蔡邕才刚入眠,有小厮来报,门外有一人自称唐周,有要事相报,特求见蔡邕。
蔡邕疑惑,翻了个身子。“唐周是谁?让他明日再来吧!”昨夜几乎未曾入眠,蔡邕实在困乏。
蔡邕又进梦乡,外面又传来家丁呼喊声,“唐周,先生未允,不可擅长。”
“事情紧急,顾不上许多了,若是冲撞了蔡先生,日后唐某赔罪就是。”说话间,唐周推开家丁,冲进门来。扫了一圈,见蔡邕才起床更衣,急道:“蔡先生,大汉危矣!”
“你……”蔡邕愠怒,气的浑身发抖,唐周太无礼数。
“蔡先生,”唐周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份锦帛,递了上来。“蔡先生先看过名单再说,黄巾军爆发,天下动荡不安,唐某我几番死里逃生,这才取得名单逃至阳城。还请先生过目,尽想办法保我平安。”
唐周心里有些后悔,张角太过于谨慎,他好不容易才偷的朝中大臣投太平道的名单。刚出巨鹿,就被张角发现,发兵千万,沿路堵截围阻。唐周本想将这份名单拿给张让,又或是大将军何进,好换的一前程。
可那名单之上,有不少世家子弟,正是大将军何进麾下,唐周又怎敢拿名单去找何进?在阳城苦等了十来天,好不容易等到张让出宫,暗地里却发现,张让竟然跟那马元义关系密切。
无奈之下,唐周只能将名单交予蔡邕。不求什么功名利禄了,但求报名就好。
“太平道?”蔡邕本想甩开唐周递上来的锦帛,想让人将他叉出去,但见那锦帛上名单之人,十分熟悉。只是撇了一眼,已心惊胆寒,若这份名单属实的话,大汉真的要灭亡了。
顾不上繁缛礼节,蔡邕急忙更衣,“快,跟我去面见圣上。”
秦汉领着五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阳城,他前脚才走,几匹快马横冲直撞闯入城门。“八百里加急——”
眼看就要过年了,阳城却没有一点喜庆,不论是黑夜白昼,商铺紧闭,大院把锁。冷冷清清的街道,很难看到人影。
成群结队的禁兵挨家挨户的搜查,凡有可疑之人,纷纷抓捕,不论男女老少。反抗者,杀无赦。黄巾军爆发,青州、徐州、幽州、冀州、荆州、扬州、兖州、豫州八州动乱。
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自称是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将数十万黄巾军分为三十六方,大方数万人,小方万余,每方设一渠帅统领。黄巾军攻城夺邑,焚烧官府,数日间,侵占了大汉三分之一的城池。
朝堂上,刘宏终于怒了,手捧着蔡邕交上来的锦帛。气的浑身发抖,“封谞、徐奉这两个畜生,平日里,朕待他们不薄。没想到,他们竟然纵容,联合反贼一起反朕。”刘宏的声音,显得很低沉,冰冷。“所有加入太平道的官员,政要,全部扯裂处死。”
张让矗在一边,面色发抖,浑身颤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一滴滴的溅在光滑的地面,嘀嗒之声,尤为响亮。心里暗自嘀咕,好在陛下没把两人抓上堂来,否则的话,自己也难保性命。“皇上,封谞、徐奉实在该死,奴才愿亲去监斩。”
“咳咳!”许是气的,也可能是按照秦汉贡献那几张**所致,刘宏近来总是欲罢不能,几乎全天都趴在女人的肚皮上。身体越发的疲惫,一口气毕,竟然咳出一些血块。
“皇上,要不要我宣太医?”张让一脸担忧,若是刘宏死了,自己非要被何进,袁隗那些人给刮了不成。
“皇上保重龙体啊!”文武百官见刘宏身体有恙,连忙跪下,匍匐在地上,齐声哀求。
“不了,”刘宏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这些个文武百官,一个个看起来似乎忠贞无二,实地里,一个比一个奸诈,都只顾着自家一亩三分地。又有谁曾为大汉王朝考虑过?太平道创道十年,一干文武百官都不知道?
整个朝廷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唯袁隗几人,如老僧入禅,低着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断头河边,千余甲士押着一批批死囚,跪在断头河边。随着监军一声号令,一颗颗脑袋,滚进河中,血水迸溅,染红了河流。
刀斧手,手臂都软了,一天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
“朕的天下,都要被别人给占领了,你们这群腐儒,朽将,能不能替朕出出主意?要没那个能耐的话,都给我滚回家中,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花那么多钱养这么一群脓包,就知道在私底下斗来斗去的,当朕瞎了吗?还不如养几个宫女,至少能博得朕欢乐。
百官中,一络腮胡大汉,稍有点书生气,披着一青衫锦袍,躬身站了出来。上朝之前,何进就已经研究好对策,只是没想到凭空多出来一个名单。让他颇为不安,外界些许大小事,都是经过他手之后,才上的了朝。
这名单……何进扫了一圈,朗声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龙体要紧,龙体要紧,命都快没了,还要个屁的龙体。”刘宏差点没爆粗口,这身体还不都是你妹给折腾成这样子的。“既然你是大将军,那么,你就带头替朕分忧吧!要是说不出个子酉卯丑,我看,就由你带兵前去剿贼吧!”
何进顿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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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匹夫,随他去吧!莫要再追了,兄弟们,随我爽两把去,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可千万不要在苦了自己胯下兄弟。”粗汉肩上扛着血淋淋的钢刀,调头朝着民宅走去。此人乃黄巾军中小将刘辟,力大无穷,颇为勇猛,使得一把开山刀,攻城时,不知道杀了多少郡兵。“抢完了这座城,老子带你们去打新野,上庸。”
周仓被驱赶走之后,这万人的军队,就属于他了。自然心情愉悦,好不畅快。
马背上插着数根利箭,才走几步,大宛马打着响鼻,喷出粘稠的血块。纯洁的瞳孔,眼巴巴的看着伤心欲绝的主人,轰然倒下。
热泪盈眶,血迹斑斑的长刀被丢在一边,周仓俯下身子,抱着马颈嚎啕大哭起来。
不管孰是孰非,马儿是无辜的。
就这么呆呆的,仰望着飘渺的蔚蓝,周仓从内衣摸出一金色锦帛。浓墨重彩,勾画出一张山水图来。“呵呵!”看着锦帛,周仓傻笑,徒然,仰天咆哮。“张角误我!”
“反贼,袭城则罢,为何还要伤及无辜百姓?”周仓身后,数十人从茂密的草丛中钻了出来,带头的人手持一把三尖枪,气势凌人。不是大当家的还能有谁?正值天下大乱,当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只是,他手下人数有限,擅长山战游击,袭城不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