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难民即是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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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何人,再往前走,可别怪我等不客气了。”一员小将,正是满家满宠,生的高大,头戴乌色头盔,身披黑胄,朗声厉斥。

    “小将军,我是香满楼的掌柜秦汉,还请开城门。”虽是恭敬,秦汉却是很鄙视这些郡兵。在城中的时候,一个个作威作福,牛鼻子上天,不知道多威风。剿山贼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西山,李二,早带着那些关铁从西凉运来的马匹,往长安去了。王麻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秦汉和典韦在山中搜集了不少金银细软,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运下山来。

    两人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那些财宝堆积在一块,用稻草掩盖起来。秦汉深怕那些山贼会半路折返回来,将那些宝贝给带走了。

    “哦!原来是秦掌柜的啊!”打了王麻子,杀光了李二的手下,李二失踪不知道去向,又当街扇了高大鹏一嘴巴子,还扬言要买他们高家的房子。真是胆大妄为,一个小小的商人而已,竟敢如此嚣张。

    不久前,高玉德送来一匹大宛良驹,让他守住城门即可。这本就是他份内的事情,好马的满宠怎可能不答应?在秦汉带着典韦及那一干老弱郡兵出去讨贼时,高玉德便已调集人马杀向香满楼去了。

    想必秦汉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不是我不开门,是张富张大人特此下令,谁来也不许开城的。”伸手指了指,满宠道:“秦掌柜,你看看你身后这些个人,要是贸然开了城门的话,我西城百姓堪忧啊!”

    “要知道,难民即是贱民,随时都有可能做出疯狂的事情,变成反贼也不是不可能的。”

    “灾民即是贱民...”秦汉不觉冷笑,谁没有困难的时候,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吗?也难怪,不久后就会爆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实乃朝廷不仁所至。“这样吧!你放个绳子下来,让我上去怎样?”

    这些难民都已经饿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在饿下去,即便是一晚上,也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呢!很多人都是饿着饿着,饿到完全没有知觉了,不知不觉睡过去,就死了。

    “放你进来,这可是违令啊!再者说,天色已晚,你说你是香满楼的秦掌柜,我又看不清,哪知道是真是假?”满宠冷笑,“还是乖乖的在这野外呆上一晚上吧!等明天天亮,我帮你请示张县尉,征求到县尉大人的同意,我才敢放你进来。”

    一席话说的,全然在理,可秦汉却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我饿了!”典韦看着那紧闭的城门,眼中精光流转,似乎要隐忍不住了。

    “饭桶!”满宠张狂的大笑,城门之上的数百郡兵,不知所以,却也配合着哈哈大笑。

    旷野中,这刺耳的奸笑声,与数千个难民脸上的绝望,形成鲜明的对比。典韦愤慨,你让老子饿肚子,老子就让你不舒服。也不问过秦汉,提着大双戟迈步这就走向厚重的城门。

    “我与张富张县尉有些交情,你先放我进去,回头,我自会跟张县尉请罪。”秦汉不知道典韦要去干嘛,却也没有阻拦。这些天,他跟着典韦学那百兽图,也发觉这百兽图的益处,每练会一张图,非但能让身体的力量增加数倍,也能改变自身的柔软度,和反应的能力。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亦师亦友!所以,秦汉从来不会限制典韦去做什么。

    “哈哈!”若不是张富默许,高玉德又怎敢带人去烧了香满楼?“实话告诉你吧!你只不过是张大人家养的一条狗罢了,现在主人不需要你了,你放聪明点,自己滚吧!”满宠不耐烦了,秦汉,什么东西?

    城墙上,一干人笑声还未落下,却见城门下,典韦徒然加快脚步,两手拽着大双戟,身体急剧转动,将大双戟甩飞了出去。乌芒速度极快,宛如惊鸿,瞬间便扎进大门,轰隆隆一声作响。

    城楼似乎都在颤抖,满宠众人还未站稳,典韦已飞身冲了过来,扬起砂锅大的拳头,朝着裂开的城门砸了上来。

    轰隆隆——

    碎末横飞,双手一推,城门轰然倒塌,典韦转过头来。“老大,快点回家吃饭吧!”

    秦汉冷汗直冒,不待他说话。身后的那些难民,如潮涌般,朝着城门挤了过来,蜂拥着要冲进城去,在城中,或许他们还有一条生路。

    “秦汉,你这是要造反吗?”满宠这才站稳了身子,见难民群席卷而来,连忙拔出佩剑,剑芒指天。“弓箭手准备!”那刚毅的脸上,露着一股子阴戾之色。

    “不要,大家不要冲。”秦汉大叫,若是满宠真放箭的话,这些完全没有防护的难民们,不知道要死多少。

    冲进城去,还有可能活下来,呆在城外,就只有死路一条。求生的欲望是可怕的,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虽然他们心中惧怕,只能看天意了。

    咻——

    在满宠的示意下,成千数万的箭矢,铺天盖地,宛如飞舞的蝗虫一般,激射而来,瞬间,便有数百人倒在地上。

    运气好的,一箭爆头,穿喉,透胸,片刻便死去。运气不好的,浑身上下插满了箭矢,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只大刺猬,躺在地上不尽的哀嚎。

    喷涌的血液,染红了土地,与晚霞相互映。秦汉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将迎面射来的箭矢格挡开,随波逐流,朝着破碎的城门冲了进来。

    城门处,有郡兵冲了下来,将城门围堵的水泄不通。典韦早已捡起大双戟,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将进来,如疾风扫叶,收割着郡兵的性命。

    难民,仍是默不作声,用他们那单薄的身躯,与死神做抗争,一波又一波的朝城门冲去。

    看着身边的灾民一个个倒下,秦汉突然觉得很是心痛,这些官中所谓的贱民,反贼,其实不过是穷苦的百姓。上位者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寒心,任由城中粮仓里的粮食腐烂,也不拿出来接济灾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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