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昌因为在南都城行政公署里做了一个小职员,所以他的宅子虽小大门上也挂着邓府的匾额,只不过邓家是南都城的上千年的豪门大族,千百年来开枝散叶,像这种挂着邓府的宅子在南都城可是多了去,如果不是有福贵带路要在众多邓府中找到小胡同里邓文昌的宅子还真不容易,福贵到邓府送过货,自然是熟门熟路的。
邓文昌虽然是落魄的世家子弟,但是毕竟是官面上混,该有的场面还硬撑着,所以,邓府还雇了个看门的,估计是家里唯一的男仆,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头。老头通报了之后又出来一个老妈子将赵翰青和福贵领进去,不过,没让进屋,就站在小得可怜的天井院里隔着门槛与屋里的邓太太隔着门说话。
“福贵啊,是不是商行里又回来了新洋货?”邓太太好像是刚刚睡醒懒洋洋的声音有些矫揉造作的味道,她说着乜斜了赵翰青一眼顿时眼睛一亮,声音却越发地软绵:“这个小哥是商行里新来的小伙计吧,啧啧,白白净净的跟个学生娃。”
赵翰青感觉房东邓太太的声音跟街上拉客的那些妓女的声音差不多,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房东邓太太,虽然每一次都是她去收房租,但是,每一次付房租的都是嫂子,赵翰青还真没有见过她,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有几分姿色,但是搽脂抹粉拿腔捏调的令赵翰青很是腻味,他不等福贵介绍就开口自我介绍:“邓太太,我的确是学生,可不是商行的伙计,确切地说我是你家的房客。”
“我家的房客?我怎么没有见过你?”邓太太瞪大了眼睛,这么俊的房客自己怎么不知道?
“其实是我嫂子和侄女儿在那里住,我不在那里住。”
邓太太这才想起来那个带着小孩的小女人,撇撇嘴道:“你嫂子是不是那个赵家小寡——”小寡妇三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看看赵翰青面有怒色她又心虚地又改做了:“赵家小媳妇?”
赵翰青自然听明白了她是把嫂子当小寡妇了,哥哥就是真的不在人世了他也不想让人叫嫂子小寡妇,他恨不得扇这个臭娘们两耳光,不过,他还是咬牙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福贵做伙计的自然是最善于察言观色,一看赵翰青的脸色不善,还怕他闹起来惹邓太太不快,急忙插言道:“邓太太,是这样的,赵家大嫂他们准备回乡下了,想把房子退了。”
“退房?这才月初啊,怎么算房租?这个月的房租算谁的?”邓太太脸色变得很难看了。
“邓太太,今儿个是初八,这个月我们虽然才住了八天,但是不能让你吃亏不是,这个月给你出整月的房租行了,我们搬走了你租出去了还能再收一回房租不是?”
邓太太一听能白白得到大半个月的房租这才又换了笑脸,看着赵翰青俊秀的脸暗道,这个学生娃长得俊也会来事,嘴里却道:“我们邓家是什么人家会在乎那几个钱?
赵翰青看她的那副嘴脸越发厌恶,忽然起了捉弄她的念头,笑嘻嘻道:“遇到邓太太这么好的房东真是缘分啊,来,我再加你十文钱。”他说着掏出了一把铜板,数够了房租又多数了十文,那个老妈子刚要接过去,赵翰青摆了摆手让她站到一边,亲自走过去给邓太太送钱,邓太太看着又白白得了十文钱心里欢喜,忙不迭伸手去接,赵翰青把钱放进邓太太的手里趁机抓住了她白嫩的小手不肯撒开了,肆无忌惮地又凑近了低声道:“邓太太,你可真是漂亮而又性感,连我这学生娃也怦然心动,我多给了你十文,算作是小费吧。”一边说着一边又冲她努了努嘴做出亲吻状,同时又送上一个迷人的笑容。
邓太太活了三十几年何曾遇见过这种情况,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被赵翰青呵出的热气一吹连身子也有些发软了,气喘的也有些粗重,手也忘了抽回来任由赵翰青握住,等听了赵翰青的话更是心中扑扑乱跳,想要恼却恼不起来,脸蛋子发烧,耳根子红了脸没有红,因为脂粉涂得太厚了。
赵翰青没有给她恼羞成怒的机会,捏了捏她的手就松开了,其实他笃定邓太太不会大嚷大叫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被封建思想禁锢了几千年早已经形成了固有的思维模式,就等于是男人的附庸,怎么也不会像顾南那个年代的女子那样泼辣,乐意了你不花一分钱跟她上床都没关系,不乐意了就敢把龌龊事抖落出来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而这个时代的女人不管吃了多大亏纵然是失节了也百分之百会选择忍气吞声,当然,也有另一个极端的:像嫂子那样节烈的受了辱可能会用死来证明清白。但是,这个邓太太怎么看也不像是节烈女子,所以,他就大着胆子调戏了一把,结果证明他赌对了,看看邓太太接近高潮的样子就知道效果不错。
赵翰青如此轻佻放浪并不是他真的喜欢骚情,除了出于报复的阴暗心理,他还想借机验证一下这个时代的女人跟数十年后顾南那个年代的女人是不是不一样的,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耻再加上哄人的小把戏可以成为对付任何时代的女人,而且是利器。
姓邓的乌龟王八蛋,只要老子愿意施展美男计让你戴绿帽子也不是不可能,呸,不过,你老婆想多了就恶心,倒是便宜你了。
赵翰青看着邓太太娇羞的样子顿时又起了坏心眼,鬼鬼祟祟道:“邓太太,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陈阿婆撺掇着邓先生娶姨太太呢,还说要把你休了呢,你可得当心些,唉,邓先生怎么能这样呢,家里有这么漂亮的太太还不知足,还真是妻不如妾,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啊。”他看见邓太太脸上开始往下掉脂粉了,知道太已经愤怒了,心里一乐就招呼了一声福贵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了邓太太尖利的咆哮声:“这个挨千刀的死鬼······”
“哈哈,有的热闹了。”
福贵倒是没有看见赵翰青弄的玄虚,出了邓家的门就开始抱怨:“翰青,你怎么这么大方,那个邓太太那么小气你还多给她钱。”
“哈哈,福贵,十文钱能摸摸邓太太的小手也值了。”
福贵撇了撇嘴道:“花十文钱就摸一下手?亏大了,吴家胡同的吴二寡妇接一回客也不过是十文钱。”忽然看到赵翰青看他的目光怪怪的,脸一红辩解道:“我没有去过,我是听金旺财那狗日的说的。”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