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刀切断是非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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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间传闻,动物们从一出生开始,懵懂的脑海中就有一道恒古长存,不可磨灭的精神烙印,翻译成中文就是:宁见阎王,莫见兽医!

    古大师儿时观兽医技艺,多年后感慨的写出笔下七种武器,分别是: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拳头。

    今儿一大早,方文就接到杨站长的电话,他的合同已经拿下,过几天就下来了,杨站长打算亲自培训他的兽医技艺。

    在村里,兽医是一个能养家糊口的技艺,不同于老师们扭曲理解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到了现代纯粹就是诡辩。

    但在村里,兽医传承是一个很正式的事情,有拜师礼,谢师礼,学成技艺后,逢年过节,也要探望传艺的师傅,真心的把传艺师傅当成长辈孝敬。

    建国后,国家培养出了一批职业兽医,如今老一批兽医早就退休了,早些年也把这个技艺延续了下去,村里大多数的兽医都是顶替的家中老父。

    兽医,这职业听着貌似不怎么光彩,仿佛是贱业,也时常是人们口中取笑的对象,可是村里人都亲切的称呼兽医们为老师,也对这些能治好自己家畜的兽医们很尊敬。

    在川内,回过去十年之前,每每兽医到村民家里给家畜看病,村民无不发自内心的招待其醪糟蛋,更有甚者,会提前买好肉食烟酒,这才去请兽医到家里来,兽医到家后第一时间不是给家畜看病,村民往往会真心款待一番,这才开工。

    可是近年来,随着农民不在依奈土地,家畜养殖的收入也变得可有可无,兽医们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鲜有村民会招待兽医的饭食,老兽医们退休了,自己的儿子或是村里的年轻的小伙都不愿意在学兽医,眼看村里的兽医渐老,已经后继无力。

    而读农业大学,学动物临床医学的青年人也算不少,不过都是奔着养殖场,宠物店而去的,在有就是毕业后考进畜牧局当官,或是进兽药公司当职员。

    “方文,今天我带你把村里的家畜都阉割一遍,虽然你以后当副站长后下面自然有兽医动手,但你要是什么也不懂,以后也震不住下面的人。”杨站长耐心的解释道。

    “谢谢杨站长,我会用心学的。”技多不压身,到了方文这个年纪能多一份技艺总是高兴的,也会认真苦学。

    畜牧站标配着一辆摩托车,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上村一个农户家里,这也是杨站长事先就联系好的,今儿会去很多需要阉割家畜的村民家里。

    村里对猪、鸡、兔子,羊等家畜都会阉割饲养,阉割后的家畜生长会更迅速,肉质也更鲜美。

    而阉割一般选在早晨,傍晚或是阴天,这样阉割后家畜不容易出现涨气等症状,导致阉割死亡。

    “到了,这户有十三头小猪。”杨站长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背上背着一个小黑包。

    “杨站长快进屋坐,这位是新来的干部吧。”还没到地方,一个老农就迎了出来。

    畜牧站只有正副三个站长才有正式的制服,有些类似于公安的制服,不过手臂上却是绣着[中国动监]。

    方文虽然合同没下来,但这制服却已经定制好了,此时就穿在身上,还真像那么回事,但他对畜牧行业一点都不了解,纯粹就是考验演技。

    “恩,这位是畜牧站新来的方副站长。”杨站长介绍了一番,也不喝茶了,直接叫老农开工。

    小猪大约在出生二十多天后阉割,然后就会迎来疯狂的一月生长期,到了二个月就会贩卖出去,根据村民的饲养情况,从三十斤到七十斤不等,二个月内,长得越重的猪也就最好,以后会吃得更多,长得更快。

    小猪早就关在圈里,杨站长大马金刀的坐在小板凳上,旁边摆放着一碗清水,慢慢的打开包裹,拿出一个老旧的手帕,里面包裹着一套阉割工具,约莫有七种。

    “方文,你以前估计也看过别人阉割小猪,我这里在给你详细讲解一遍。”杨站长说着就从七种武器里挑出一把说道:“阉割小猪,我喜欢用这把刀。”

    杨站长挑出的工具,三寸左右,是一把铜制工具,尖端有些类似西方的双手剑,延伸到下面越来越窄,最后成了小圆棒子。

    “这三种工具是阉割小鸡用的……”分别是一个精巧的长条工具,两边有扣,能锁住伤口两边,一个勺子,还有一个小棒子上面带着一根线。

    “这一套工具,大小不一,根据个人喜好或是为了方便,你可以自己选择最喜欢的来用……”

    杨站长正说着,老农提着一只小猪跑了过来,也就是抓起一只后腿反提在空中,这是抓小猪最好的抓法,老农也算是经验丰富。

    杨站长稳稳的坐在小板凳上,灵活的一把接过小猪,也不见怎么动作,没几下,小猪就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杨站长一脚踏着猪头,一脚踩着一条猪腿,拿起一个工具,详细的说道:“把小猪固定好之后,就要靠手摸,这和医院内科差不多,不过医生是摸肿瘤,我们这行是摸蛋。”

    如何辨别猪的公母也不谈了,是人都能看出来,只有观小兔子的时候要麻烦一些。

    杨站长又讲解了一番规律,忽然双目一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势,小猪或许知道这辈子的性福算是完了,本能的嚎叫挣扎起来。

    杨站长全然不受影响,一手按着小猪挤下,刷刷就是两刀划过,快如闪电,如天马行空,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可谓妙到了颠峰……

    两道细短的伤口一划出,杨站长一手熟练的挤压,握刀的手一动,刷刷又是一刀,所有动物们闻风丧胆的绝技展示而出: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切断是非根!

    “丁冬!”两颗蛋蛋扔进了碗里,杨站长风情云淡的放开阉割后的小猪,猪仔哀嚎的迅速跑走了,也不用去管,小猪自己就会跑回母猪那里寻求安慰。

    村里的老兽医,都是经过千垂百练的,给小猪动阉割手术全靠熟练的技术,不另外用任何药物,因为伤口细小,没两天就会自然结疤。

    时间没过多久,杨站长就阉割了七八头小猪,这时候忽然开口说道:“方文,你也来试试,你只管大胆的试,有我在不会出问题。”杨站长有着自己的底气,十五岁从事畜牧行业,一干就是三十年,一手阉割技术早已经登峰造极,步入宗师行列。

    到了现代有多人晕血,连杀鸡都不敢看,更不用说亲自阉割家畜,方文却是没有心理负担,挑了一把工具,和杨站长用的差不多,只是型号大小不同,有些小差别。

    方文本来自信满满,可自己动手,这才发现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光是踩住小猪就是一个技术活,必须得让小猪已经压住自己的两个前腿,也不能踩着猪头太恨,还要让双手方便操作。

    不过好在两人,一个教得专心,另一个也学得热情高涨,老农更是事先打了招呼,虽然心疼,但也没有阻止,杨站长在镇上经营多年,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一头,两头,三头,都不过关,杨站长随后补救了一番,因为伤口过大,也撒了些药在上面。

    终于到了第四头,方文动作虽然慢,却成功了!

    “不错,你的天分很高。”杨站长赞赏道,这可心理却是翻滚了起来,这方小子的天分不是不错,而是太夸张了,果然咱的眼光好啊,没看错人。

    最后两头方文更是快上了一分,等阉割完,忽然感觉自身的气势仿佛强上了一些,忽然想到,小说里描述的杀气是不是这样产生的……

    阉割完小猪,因为其中三头小猪受到了心灵和身心的重创,被阉割都让人补了刀,杨站长过意不过,也就没收老农的阉割费用。

    两人继续上路,先后对鸡仔,兔子,山羊等阉割了一遍,方文也都有亲自动手,虽然谈不上熟练,但到了最后也都没在出错。

    “阉割鸡仔后,要喂两勺水,必要的时候要喂一些土霉素消炎,如果伤口恢复得不好,要扯下伤口上的鸡毛放气……”

    “阉割兔子最重要是辨别公母,出刀要快,刚才你也学了,切记不可忘记。快,狠,准,这三点缺一不可,你以后有机会自己多练练,兽医工具你也带一套回去。”

    杨站长又详细的交代了一番,把自己多年的经验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也不管杨站长培养他是不是为了架空新来的站长,但这份传艺的人情方文却是记在了心理。

    兽医除了有固定的工资,另外给家畜看病也会收费,阉割也会收费,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好几百,如果所在村里养家畜的村民比较多,能轻松破千。

    而兽医阉割后也附带额外的福利,就是割下的那些小坨肉,就算自己不吃也能买到馆子里,也值一些钱,很多人就好这一口,味道顶级,以形补形嘛。

    “方文,这几天你就在村里等着,合同一到我就通知你。”时近下午,这一日的教导也到了尾声。

    “恩,麻烦杨站长了,在过几天我的养生酒一出来就拉五百斤到畜牧站。”

    “好,上面领导前两天还问你的酒呢。”

    两人聊了几句,也就各自骑上摩托车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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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文,你的酒葫芦成了,你过来看看,叔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这葫芦有些不一样。”

    是二叔打来的电话,方文一听,没想这么快葫芦就炮制好了,连忙加快速度往二叔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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