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说,书接上回。且说雷震子回到了飞岩城自己的驿站,真是翻来覆去度日如年,虽然一心要回西岐向云中子将自己的身世问个清楚,但眼下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如何能回去?只得耐心等待。
这一日,正在喝着闷酒,却见悟空颠颠地晃了进来。
“宝兄,你怎么来了?来来来,你我喝一场!”雷震子对悟空印象不错,不,应该说是惺惺相惜。
悟空笑道:“酒就别喝了,赶紧跟俺走一趟。”
“去哪?”
“自然是帅府了?你不是有书信交给那伯邑考么?今日给你个答复。”
“真的?!”雷震子大喜。
“当然是真的。俺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赶紧去!”雷震子翻身跳起,收拾一番,跟着悟空直奔帅府而来。
帅府之中,兵丁森严,气象威武,雷震子走进院子,陡然觉得气氛不对。
先前来的时候,这帅府虽说也很威严,但绝对不会有如此庄重的气势?!而且看着周围的旗帜,虽然伯邑考的旗子也有,却在那帅府之上,生起一面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商”字!
“不对呀!”雷震子心中顿时狐疑起来。
他从西岐来,西岐那边的情况他自然清楚。如今西岐上下纷纷要出兵伐纣,伯邑考身为姬昌的儿子,怎么突然挂起了大商的旗号?这里面。有问题呀!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雷震子走入大厅,进门的瞬间,却是一愣。
嚯!好大的气势!
但见帅府正在,那巨大的帅椅上,端坐着一人,此人一身的黄袍。年纪不大,也就十几岁,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无比的威严。
坐上首,坐着一人,形容猥琐,身披红袍。正是那敬明道人。
右手边第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一身官袍,面貌俊美却也有无限的端庄稳重,虽不认识,却也能看出此人定是个贤良。
右手边第二个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二十啷当岁,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模样倒是和那姬昌极为相似。
至于下面,则是三宵娘娘、至尊玉、飞岩城十二强人,此外,还有些自己先前根本没见过的人。
这中间,有个身穿银盔银甲的大汉手中横着一根镔铁大棍,也有六个形容古怪的仙人。修为甚高。屋子里气势如虹,甚是牛叉。
雷震子心头一抖,暗道:“这飞岩城真是藏龙卧虎,几日不见。竟然冒出了如此多的高手,啷个回事?“
他正在想着呢。去听见一声轻笑。
“雷震子,你不是要亲自见伯邑考么,不是要回信么,赶紧的吧。”那“敬明道人”满脸带笑,指了指对面那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笑道。
此人果然是伯邑考。
雷震子来到伯邑考跟前,施了一礼,道:“大哥,俺便是父王一百子雷震子,父王的书信,不知你看了没有?”
伯邑考看着雷震子,满脸春风,却是十分热情:“早就听说父王收了一百子,原来就是你,呵呵,弟弟,今日一见,果真是英雄好汉一个!”
“大哥见笑了。”说心里话,雷震子对伯邑考印象很好。
伯邑考将雷震子亲热地拉了过来,道:“父王的书信我是看了。父王让我回西岐,这事情,怕是办不到。”
“为何!?”雷震子心头一震!
来的时候,就听二哥说这大哥向来有野心,恐怕会占了北疆不听调令,自己为大,难道真如此说?!
伯邑考笑道:“弟弟,照理说,身为人子,父王的命令,哥哥我必须遵从,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大哥说的笑话,不管是怎样,父亲就是父亲,当儿子的哪有不孝的道理?”雷震子道。
伯邑考指了指那帅椅正位上端坐的人,道:“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不知。”
伯邑考又指了指旁边那中年人:“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也是不知。”
伯邑考道:“这位,便是当今大王的嫡长子殷郊殿下,这位,乃是大商宰相王叔比干。”
“啊!?”雷震子听了这话,大吃一惊。
之所以吃惊,一方面是因为殷郊和比干的事情他也听说过,这殷郊很多年前就被风吹走了,有人说被妖怪吃了,有人说是失踪了,为何会跑到这里?还有这比干,不是被囚在天牢要被挖心处死的么?
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伯邑考身为姬昌的长子,对于姬昌的心思也应该是明白的,为何和这二人混在一起?
雷震子猝不及防,头大如斗。
“弟弟,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子面前,君臣为大!如今殷郊殿下来到北疆,已经接管了此地。你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北疆虽然是西岐的北疆,更是大商的土地,因此,哥哥我现在也不过是在殿下面前听令而已。”
伯邑考这话,说得字字在理,雷震子却是无法反驳。
伯邑考话音未落,那边殷郊脆生生道:“雷震子,本殿下刚来到北疆,如今叛乱刚平,北疆形势不稳,正是用人之际,你大哥仁德宽厚,素有才能,正是出力之际,回去告诉姬昌,他有百子,多伯邑考一个不多,少伯邑考一个不少,就别要回去了。”
“这个……”看着殷郊,雷震子又能说什么呢,只得施了一礼:“雷震子遵命!”
“你辛苦了。”殷郊呵呵一笑,满面春风。
“雷震子,告辞!”雷震子跪下磕头。就要走。
“俺送你!”悟空走过来,搂着雷震子出了帅府。
两个人徐徐而行,离了飞岩城,来到城门外,却见已经有人摆上了酒宴。
雷震子知道悟空这是为自己摆的饯行酒,很是感激。
“宝兄,你客气了。”
“这是什么话!”悟空坐下来。给雷震子倒了酒,双手捧起,道:“雷震子,你和俺一见如故,算是知己,这一杯酒,俺敬你!”
“宝兄。俺也敬你!”二人捧杯而立,各自豪饮。
这一通酒,喝了一个多时辰,二人都些醉意了。
悟空站起来,搂着雷震子,指了指眼前的无限江山,道:“兄弟,不知道你对这仙界封神大劫如何看?”
“这个?”雷震子料不到悟空会问出这样的话,想了想,道:“既然是天道有命。自然顺其自然。“
悟空冷冷一笑:“本来么,天道最大,天道的命令,还不够臭屁的,但有人若是利用这个机会扩展地盘打压对手致使天下仙人无辜受戮百姓生灵涂炭,那就是可恨了。“
“什么意思?”雷震子对于封神大劫的内幕自然不晓得。
悟空便将紫霄宫里面的勾心斗角、人教、阐教、西方教合伙阴截教等等等等的事情。说了一通。
雷震子听了。真是内心震颤,不敢相信。
“兄弟,这事情,你会知道的。本来么。仙人之间的事情,怎么搞都可以。但是阐教、人教、西方教三教却为了打击截教搞了阴谋,祸乱大商的江山,荼毒天下百姓,这样的事情,俺却是看不惯了!百姓有何罪过!?大商,有何罪过?!”
一句话,问得雷震子默默无语。
悟空拍了拍雷震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这天下能让俺看得上的人不多,你算一个!兄弟是个响当当的好汉,日后的事情,你自己会抉择,但切莫忘记了俺的话。人生百年,当神仙的,也随时有可能身死道消,图的是什么?俺觉得,不是什么参悟天道,而是凡自己做的事情,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宝兄,雷震子受教!”雷震子郑重对悟空施了一礼。
“还有。”悟空搂着雷震子,凑过来,低声道:“那岩洞中壁画一事,俺虽然知道你的心情,但回西岐,你莫要心急,暗地里打听放好,否则容易惹祸上身。”
雷震子听了这话,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心中感激,道:“雷震子晓得了。”
“仙界凶险,兄弟,保重!”
“宝兄,保重!”
二人饮尽杯中酒,雷震子身化一道流光,自去了。
大风之中,悟空站在酒宴之旁,眯着眼睛看着空中远去的雷震子,长叹了一声,带着无限的忧虑和感慨。
“擦!俺那便宜师父,也算是个四处晃荡的人,他娘的,他怎么就不能早一步下手收了雷震子呢!?若是如此,该是多么好!娘的,回去好好数落数落他!”小贱人转过身,却又是扑哧一笑。
“唉,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有各人的福,和雷震子相比,俺老孙真是运气,遇到了师父这个贱人而不是拜入那狗屁阐教的门下,否则,这雷震子的悲哀便是俺的了!天命弄人,真是天命弄人也!”
轰隆隆!轰隆隆!悟空说这话时,就见九天之上,阴云密布,雷鸣顿起,俨然要来一场风暴。
猴子举头看天,呵呵一笑:“擦,这就要变天了么?”
远处,飞岩城上,无数的旗帜飞扬,其中绣有斗大“商”字的大旗,尤其分外醒目!
“呵呵,呵呵,变天了,也是好!新的不去,旧的不来!杀进这帮混账活,为天下百姓万世开太平,此,正符合俺老孙的心意!师父,你个贱人,徒儿俺很是看好你哦!”
大风中,传来悟空呵呵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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