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驰的心里不能接受自己永远的被闲置下去,他的人生也要浓烈,在他看来要是当年打英国人或者日本人的日子,哪怕战死了,也是值得的,他十分遗憾的就是,自己的被放逐让他错过了九一八。
刚把枪举起来,他的门响了,不是敲门,而是直接被踹开了。
陈驰一怒,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谁都敢踹他的门。
结果来人是一脸怒气的孔韧他痿了,这是他表哥。
“你干什么!”
孔韧大怒道。
陈驰苦笑道:“还能干什么,你都看见了。”
说着他扬了扬他手里的枪。
“你还会玩枪啊!长大了啊。”
孔韧语带讽刺道。
陈驰微怒,这讽刺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在怎么说他也是军人,起码曾经是军人,很刚强的军人,不会玩枪?
“我会不会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陈驰此时的锋芒已经不如往昔了,不想跟人争辩。
“你的意思是开枪打自己吗?证明你会打枪,打啊,现在就打吧,我还没见过一个失败者是怎么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一个失败的军人,开枪打了自己的脑袋,打吧。”
“我不是一个失败的军人,我从来没有失败过。是政客把我出卖了!”
陈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对自己被驱逐曾经耿耿于怀,当九一八的战火正烈的时候,他缩在慕尼黑的啤酒罐买醉,怀里搂着经济不景气时期的德国女郎。尽管后来跟隆美尔的讨论热烈,但是心里的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孔韧叹了口气,他承认当时陈驰的被驱逐确实是一个很残酷的事情,让一个军人交出军队,而且没有定下归期,让他漫无目的的去国外游荡,这是在很残忍。要是没有这次赵书礼遇刺事件,恐怕陈驰永远也回不了国。但是孔韧也认为当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赵书礼没杀人,已经是尽量保护手下了。
“哎,表弟啊,我知道你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但是事情不能说你没有责任,有些事情不是纯军人的方式就能解决的。”
陈驰颓坐在椅子上,长呼气道:“可是,难道我错了,美国人不该打吗。在中国的土地上,我打了外国的军队,然后中国人流放了自己的军人,这是多么讽刺啊。中国在这么下去能强国吗,他姓赵的还提什么把中国带到世界之巅,我看他就是一个土军阀,中国坏就坏在这些人的手里了。”
孔韧劝道:“不谈这个了,你是个军人,天生的军人,搞政治你不合适。你瞧瞧你都搞的什么,什么法黑斯,我是不懂。你还是去军队吧,做个真正的战士,一个将军。”
陈驰冷笑道:“你认为我还能进军队吗,像我这样的人,哪里容得下。赵良悟有这样的容人之量吗,要是有,这条命卖他又何妨。可惜天下虽大啊,哼哼。”
孔韧摇摇头,自己的表弟对赵书礼的误解太深了,他道:“我去跟他说,赵司令不是那么样的人,他舍不得你的。”
“哼,好啊。”
孔韧临走时候顺走了陈驰的枪,他办事效率很快,当夜就求见赵书礼。当时赵书礼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自己的妻儿就在门外,可是怎么也叫不开门。他从没想过宋远就这样死了,宋远的死对他打击相当大。老实说,他成长的前世是个和平时期,虽然看过了许多阴谋诡计的书,但是真实的经历其实很浅薄的,当他真正遇到了政治的残酷时,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孔韧这丫又踹门了。
他对赵书礼大吼,说死了一个人而已,是不是还想死更多人。
赵书礼看着他苦笑连连。
孔韧苦心安慰他,过去的都过去了。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给自己表弟求情。
“说说,你来干什么,不会是专门来劝我的吧。”
还好赵书礼问了,孔韧正好接话。
“是陈驰的事情,他想步宋远的后尘。”
赵书礼疑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能接受失败呗。我想求司令一件事,让他回军队吧,哪怕做个小兵,他是天生的战士。”
赵书礼点点头同意他说的,但是否定道:“他可不是天生的战士,他的想法太多了。军人就该想军人的事情,高凤举做的就很好,他想太多皇帝的事情了,他想当岳飞啊。”
孔韧皱眉道:“那司令什么意思,是不给他机会了。”
赵书礼叹气道:“让他回第一军报道吧,他还是师长,这个位子始终没有人能当的了。”
孔韧‘嗯’了一声,但是却没有走。
赵书礼问道:“还有事?”
孔韧笑道:“你该出去了。”
说着就去拉赵书礼。
赵书礼笑道,‘你啊’,不用人拉,自己站了起来,走出了塞北军司令部。
赵书礼走出外面,妻子傅清荷红着眼睛就走了过来目相对却良久无言。赵书礼这次回来没有先回家,现在是他跟妻子回国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内心也是感慨颇多啊,辛苦了妻子了。他知道在他走后,这傻老婆就知道送钱,逮谁送谁,送宋远送李三江送高凤举,这都还能接受,可是你送阎老西干什么。送到最后,把一个银行送的让徐新六给托管了,把一个兵工厂上市卖掉了,钢铁厂也卖了。最后赵氏的产业就剩下了一个卖不出去的油田,还有几个不赚钱的企业,什么汽车厂,电子厂都是赵书礼遇刺前刚刚建立的,都是赔钱货。现在赵氏真的破产了,不知如此,卖光了赵家的产业,接着卖傅家的,煤矿、铁矿、金矿统统卖掉,只留了些铺子在抽干了资金后勉励支撑。
赵书礼走上前,看着眼睛通红的妻子,说了句:你真是个败家娘们啊。
然后就是傅清荷突然的被逗笑,然后扑入赵书礼怀中,死命的垂着他的胸口。直到赵书礼咳嗽起来,她才反应过来赵书礼是有伤的。
“这下子你满意了吧!明天去报道吧。”
孔韧心情放松的对陈驰说道。当孔韧再次赶回表弟的办公室,他果然还在这里,这夜他是睡不着的。
陈驰神色略微动了动,他是一个剑客,出招前没人知道他会做什么。
良久,他摇了摇头。
孔韧不悦,你到底要什么,有完没完了。
“你什么意思?不要得寸进尺。”
陈驰笑了笑道:“告诉赵良悟,我要建一个装甲军团。”
“你!”
孔韧十分生气,指着表弟说不出话来。他不了解军事,但是装甲军团他一听就知道,那肯定是烧钱的货色,而塞北缺钱。
但是陈驰没有说话,就那么决绝的看着自己的表哥。
孔韧生气的叹口气甩袖走了。
他不是回家了,而是再次去找赵书礼,这次他更难开口。
赵书礼倒是精明世故,一猜就知道他又为了陈驰而来,直接就问:“陈驰又要什么了。”
孔韧道:“他要建一个装甲军团。”
赵书礼的回答让孔韧十分意外,因为赵书礼只说了一个字:“好!”
当孔韧再次松口气要走的时候,赵书礼叫住他,告诉他:“要干就要干好。”
装甲军团一听就是牛.逼货,但是不是那么容易搞出来的,这不仅需要机械,操作机械的人更重要,没有行家未必能成事,二战就是例子,那个强国没有坦克装甲车,可只有德国人用的嘴顺溜。
孔韧再次找到表弟的时候,告诉了他结果,发现表弟没有激动,只是满意的说了句:“这才是赵良悟!”
表弟成熟了,孔韧想道,他还明白了,这一刻赵书礼和陈驰这一对冤家此刻冰释前嫌。
这一夜孔韧给折腾的也够呛了,他一回家倒头就睡,直到第二日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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