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国涵,现在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此人是积年的老匪,自己实力上还有所不逮,但是同样有着先手之利,严笑并不怯他,说起来,也算不得太大的压力。
想到这里,严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烦恼原来全部来源于陆小荷,虽然这个结果让严笑为自己的迟钝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严笑却并不抵触,能为一个人烦恼也没什么不好,最怕的就是心里空空的,那才叫寂寞呢。
心情大好的严笑背着新买的书包,溜溜达达的朝历史系公开教室而去,想要先去占个有利地势睡午觉,却在通向行政大楼的路上看到了一个意外的熟人,这位头发有些花白,腰杆略微有些颓废的小老头不是海大附医的刘副院长嘛!
见到这个在路上郁郁独行,嘴巴还唠唠叨叨的老头,严笑才发现,自己几乎将海大附医的偷药案子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点连严笑自己都觉得有些惊奇,那么轰动的一件事,还是自己亲自操刀的,自己说不再关注了,居然就真的给完全忘掉了,真难得啊!
实际上,严笑虽然不再关注了,但是身边还是有人关注的,像喜欢八卦的袁凤钏和林素缨,还有消息灵通人士刘羽虹等,都一直在关注着这个事情,只是在半个月前,那位医务科长很光棍的揽下了所有的罪名,加上李建中的投案自首,事情基本上就定案了,严笑也就彻底的将这事给抛诸脑后。
从医务科长主动跳出来顶罪,然后舆论行情日趋分化,整个过程跟严笑当初预测结果惊人的相似,大家对此也只能无奈的一叹,倒是很佩服严笑的先见之明。事情轰轰烈烈的开始,然后有些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海大附医除了换了个医务科长,抓了几个小喽啰之外,似乎毫无变化,而汹汹的舆情就这么消散了,不得不说海城这次的危机公关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于是,当官的继续当官,卖药的继续卖药,看病的继续大把的花钱,医院继续大把的赚钱,地球依然正常的旋转,世界一片和谐。
本来严笑也懒得再理会海大附医的事情了,毕竟他的精力有限,而且在医院的生意虽然不错,却没有了总是泡在医院的借口,再说,月桂路的生意就未必比医院里差,即使从培养摇钱树的角度来说,医院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涉及人命,严笑还是有些避忌的。
只是今天看到这位老熟人,严笑忽然又有了一些兴趣,或许是因为严笑此刻情绪过于高涨,也就是所谓的内分泌失调引起的心血来潮,再加上在嘟嘟囔囔满脸愤懑的刘副院长的脑袋上,可是明晃晃的顶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严笑的好奇心渐渐的高涨起来。
“市纪委将材料发回学校自查!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是要袒护老张么?既然如此,我干脆将材料捅到省纪委去,如果还是不行,我也学学那些年轻人,将这些东西公布到网上,就不相信拿他没治了!”
严笑有些诧异,记得这位老院长写材料应该是上个月的事情了,到现在材料才被打回来,这个拖字诀可是执行得真够彻底的!
平心而论,严笑对官场里的那一套是不大明白的,虽然也做过不少当官的生意,但是对于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的神技‘为官之道’,还是两眼一抹黑的,只是,看书看电视多了,简单的‘推、拖’二字只能浅显的理解一点,也是,已经上升到‘道’这个层次的神级技能,严笑这种愣头青弄不清楚才是正常的。
即使如此,严笑还是能判断出,这位刘副院长的想法是极其幼稚和危险的,当初作为始作俑者,严笑只是稍触即退,揭开盖子就跑,并没有继续兴风作浪的胆量,之所以严笑没有被人认真的追究,主要是他也是受害者,而且懂得适可而止。
但是刘副院长可不能这么干,关键是他的身份,严笑是一个无关人员,没有厉害关系到也罢了,你刘副院长可是利益关联人,做点什么事情,大家就会自觉的将你的行为往获取利益上面联想。更重要的是,这位刘副院长的呆气实在是太重了,看不出市里在全力压制这件事情,更没有用脑袋想想,所谓的官官相护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省里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么?人家那是装作不知道,或者说是信任海城能够自己处理,你还没很没眼色的朝上捅,这得多招人恨那!
“这么干可不行!市里既然拖到现在才将材料打回来,自然是不想再生事端,以保护海城的声誉,即使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要继续闹,也不能自己出头,这太危险了。”
刘副院长想到这里,心里有了一些明悟,想不到自己在这方面也不是完全没有天分的,只是缺乏经验而已,现在仔细想想,不是也能想得清楚嚒,殊不知这些想法,只不过是别人偷偷给他塞进脑袋里的。
“这么一想到也很有道理,文校长说的会认真核实也未必都是敷衍之词。”
“既然是市里面压下来的,学校方面自然是要配合的,但是这也不是说不相信这些材料的真实性,或许需要时间缓冲一下。”
“是了,是了!应该是这么个意思,那文校长说搞好医院的工作为重就很清楚了,那是要维护安定和谐的局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秋后算账’?”
“大概是这么回事,不过为了防止此事最后不了了之,也可以考虑将这些材料无意泄漏给老崔他们,他们不是正闹着要拱老张下去么。”
“对呀,无意泄露!一定要无意泄露,哈哈…..”
“到时候,倒霉的就不止是老张了,想要有所作为,现在最好要多多配合学校的意思,当务之急是维持好医院的正常秩序,至于行政那边,由得他们去斗!千万不要搅和进去。”
“好是好,可是这么一来我自己岂不是也成了卑鄙小人!”
“不取得必要的地位,如何能改善医院的形象和制度?想要伸张自己的理想,总要有相应的权势吧!”
“也有道理啊……”
“别人是为了一己私利谋取权势,你则是为了大众的利益求取地位,表面上的行为虽无不同,出发点却是完全不同的,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自己怎么做。”
“是了,只要自己不迷失在权势中,利用自己的职权将医院朝好的方向转变,这不就是我的理想吗!”
“正是!”
“不过就是有些对不起老崔他们,这样利用他们心里有些不安。”
“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医院里的龌龊事情他们也应该都知道吧,甚至也有参与,特别是指示医生多开滥开药物和检查项目,不是他们指示,下面的医生哪敢动手,再说了,材料泄漏给他们,怎么利用是他们自己的事,跟你完全无关啊!”
“有道理,那就这么干了!”
看着刘副院长的腰板越挺越直,走路的步伐也越来越轻快,严笑在远处得意的笑着,这位小老头还真好忽悠,就是真不知道等他尝到了权力的甜美之后,还会不会记得今日的想法,理想?!那东西在权势面前很脆弱的。
咦!?那个戴着大墨镜的家伙想干什么?
“拍砖!”
严笑锁定了那个远远的跟在刘副院长身后的男子,这位个头中等的男子,穿着很普通,跟海城满大街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唯一有些扎眼的就是他那对大的有些夸张的墨镜,足足遮掉了大半张脸,还有就是手里抓着的环保袋,那样抓在手里谁都知道里面是块砖头了。
严笑本来想上去阻止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虽然刘副院长这人还不错,但是在这个当口,受些伤还是有好处的,特别是动手的还是才被院方开除的员工家属,这样一来的话,刘副院长的同情分就更高了,当然不是说下面人的同情,而是上面人的同情,下面人的想法有个屁用。
严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墨镜男一看就知道是个菜鸟,虽然只是想要泄愤,但不知道有没有研究过拍砖实操技巧,不要把老头给打坏了,到时候简单的伤人案变成杀人案就不好了,严笑很小心的在意识中引导了他几句,让他一定要拍在头顶或者脑门上,而且还得悠着点力度,千万别拍在后脑上,那会出人命的!
这位似乎紧张得不得了的仁兄时刻留意着周围的环境,显然,这家伙已经踩过点的,知道什么地方适合动手逃逸,或者那家伙对海大是很熟悉的。
眼看着刘副院长轻快的身影就快拐向西门方向,这里正好是多岔路口,而且由于有一个雕像和小花圃,不远处还有水塘,周围全是绿地和树林,正是伏击的好地方,那个男子猛地加快了步伐,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刘副院长,他停住了脚步,扭头向后看去,这可正好,本来还有些担心怕打到他的后脑勺,现在脑门子居然主动送上来了,那墨镜男子忍不住咧嘴直笑,毫不迟疑的挥出高高扬起的手臂,裹在环保袋里的板砖准准的直奔刘副院长宽阔的脑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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