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子没有到过现场,不过听到这话之后,心中自然是隐约地猜测出了一些事情的端倪。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会是多么的紧张与刺激。
文治道:“后来,还是公子没有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开口喊了一声‘连伯父’。你知道,当时,就是这三个字,点燃了神鹰教内讧的序幕。张医仁当即睁着血红的双眼,转头厉声的喝道,‘堂堂覆雨使,竟然是有亲人在这里,覆雨使,你有何话可说。’事情如果就只有这般的简单,那也没有什么,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在张医仁身后的一名丫鬟突然开口喊了一声,‘是天兄吗?’,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连小姐她。”
空灵子心中始终是有一个疑惑,当即问道:“这般说来,连小姐是你连大哥的女儿了?”
连啸竟然是有亲人在里面?这般想来,无意不是一个晴天霹雳,堂堂闻名于世的神鹰教内部竟然会有亲人在里面。而神鹰教的第一条教规就是“杀亲成魔,舍生成仁。”
要想加入这堂堂的神鹰教中,必须是孤儿或者是将自己的家人全部杀死自己逼迫自己变成孤儿!多么残忍可怖的条件,试问人世间,谁能够完全割舍断这亲情的牵绊?
但奇怪的是,这世界上,真还有许多的人会遵守着神鹰教上严谨的教规,杀亲成魔,那是不是也是教徒心中的一种解脱?
神鹰教之所以被世人称之为魔教,是有魔性之处,单单是为首的第一条教规,就是反人性,这不是魔教是什么?
如果真如张医仁所言,那余出天真的认识连啸,连啸真的有一个女儿与余出天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神鹰教教徒,犯了这样的欺蒙之罪,也是要遭受着五马分尸的痛苦,更何况是堂堂的一个覆雨使!后果是严重的,结局是残酷的!
文治道:“这事情的内幕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连小姐与连大哥之间的关系,难免会让人生疑。后来,连小姐一时激动之下,喊出了声音,被余公子当场听了出来,公子朝着连小姐喊道‘静儿’两个字,场面沉默了少许,最后没有过得多久,就听见了张医仁突然说道,‘连静香,怎么此人认识你呢?’连静香听到这话浑身都是一颤,支支吾吾没有说话,好像是故意在隐藏着什么事情。”
空灵子在旁心中忖思:“没有想到事情的最后结局竟然会是这样的情景。或许当时就发生了无比激烈的战斗呢。”
文治道:“后来,就看见了连啸突然走了出来,他知道如今只有先下手为强了,所以,几乎就在一瞬间,突然听见连大哥大声喊道,‘王月为何这样的来威逼一个丫鬟,难道连一个丫鬟也不放过吗?’张医仁当时正是愤怒之时,听见连大哥的话,顿时也怒火陡生,指着连大哥就说道,‘你少来我面前做戏,今日就来看一看你做下的好事。’随后,连大哥突然身子一跃,朝着张医仁当面劈来,口中却是说道,‘龚王月遗命中有言,如果王月不能胜任此等重任,我连啸可以另立新任王月。’连大哥的突然越出,倒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我也没有想到连大哥竟然会向张医仁这个当时一呼百应的王月下手,我心中当时是万分的担心,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可是,偏偏就会有奇迹发生。当时,朝礼大堂内,突然间内乱发生,众人都是始料不及,仓皇之际,就见到了连大哥身旁要好的几名分舵舵主,也是随即朝着张医仁身旁之人发难。顿时间,整个朝礼大堂内,就已经变得乱糟糟的,互相攻打了起来。”
空灵子无意间说道:“看那张医仁也非泛泛之辈,怎么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文治摇头道:“在当时,如果连大哥慢了一步,那就已经不会有现在的对持形势了。几乎就在变乱发生的同时,张医仁身旁有一人突然间触发动了机关,张医仁站立的方圆一丈开外的地方突然自动地开启了一个地下通道,张医仁一干人等不想与连大哥硬碰硬,原来是想趁着说话的时节,如果连大哥反应不及时的话,就会生生地被张医仁早已安排好的阵势困死在里面了。然而,张医仁他们却可以从容的退去。张医仁这样做,只是想让众教徒知道他出师有名。可是结果却没有按照他预先设计好的情景发展。”
空灵子问道:“或许事情变动之情,你连大哥早就得到了密报,所以才会这般从容的应对。”
文治转头好奇地看了看空灵子一眼,点头道:“或许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我并不知道。后来问连大哥,他也是支支吾吾地推塞不言此事。如果真如你所言,这背后果真有告密之人,只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会来这样做。”
空灵子淡淡地一笑,道:“道理很是简单,就是被张医仁设计陷害过的人了。”
文治将空灵子仔细地看了又看,知道这个女子绝非常人,心思极是慎密,不下于一个堂堂的男儿心思。
文治好半天之后,才是转头过去,继续地说道:“那一阵交战突然发生,张医仁身子下方的通道无缘无故地开启了,听见了身旁的那人高声喊了一句话,‘王月,快走,我来与这逆贼交战。’听着声音,我现在知道他叫温道见了,是张医仁一手提拔上来的覆雨使。也算是一个少见的人才。只是可惜成为了我们的对手,要不然,这样的人,实在是值得笼络一下。”
空灵子哑然地转头看向了文治,没有想到文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当真是与以前的文治有着天壤之别了。文治本来是在余府当仆人,结果,到如今,话语间竟然是带有了一种凌然威严的主人霸气在里面了。
文治淡淡地一笑,自叹一声,然后才说道:“自己习惯了,没有当几个月的覆雨使,却染上了这样的一种说话的语气,倒是让你见笑了。”
空灵子即便是心中想笑,可是一想起不久前在峨眉山上见到文治的那一种盛气凌人的态度,也不敢来随意发笑了,就当没有听见他说话,沉默无语。
文治才是继续说道:“后来,那温道见看见了事情发展的形势不对,脸色变得有些紫红。知道事情并不是当初想的那般容易,可是这一切就这样在眼前真实的发生了。然后,就听见了一阵轰然的对掌交击的声响。如是晴天中的一阵霹雳大雷,当时我在那股朦胧的烟尘之中,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人从那里面退了出来,那人正是连大哥。连大哥身子朝后飞快的掠来,身后的那些站立阻挡之人均成了垫底的后背,全都是当场被连大哥的身子撞飞了起来,多数人都一下间撞击在了那门梁上,四处鲜血横溅,尸横遍野,惨不忍睹。今天我想起心中都是胆颤。那一场交战,也是有像是连大哥与张医仁这样的人才会造成那样的损伤。”
当时的情景,自然是无比的惨烈,文治回想起当初,不知道何故,早就没有了方初的激动,只是微微话语间,轻轻地将当时的交战情景略略带过而已,不管谁胜谁负,对于文治来说,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这张医仁与连啸又“详谈和好”了。
文治怅然说道:“后来,连大哥突然看清楚我的方向之后,身子飞快的一步跃到我的跟前,我当时以为他是来找我的,却是不然,他原来是对着自己的几名心腹手下交代着什么话,然后就见到他一把将我拉起,朝着外面飞快的跑去。当时众位教徒均是面带着黑色的罩巾,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面,这一阵大乱之后,加之连大哥轻功卓越,才艰难地从那地宫中逃出来。当时张医仁异常的愤怒,挥动着双拳朝着大堂里面打来,我当时吓得亡魂皆冒,心想谁要是被张医仁这一掌击中,只怕当时就会尸骨无存,可是最后,竟然全是自己一阵瞎想。原来是连大哥早就在身上揣有一把石粉,当他与张医仁对掌的时候,发觉到自己不是张医仁的对手,就腾出了一只手来,掏出石粉朝着张医仁脸面胡乱撒来,当时就迷乱了张医仁的双眼。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会有连大哥不敌张医仁,飞快地被张医仁一掌击得飞了出来。才会有最后的逃生。当时连大哥是冒着断掉一条手臂的危险,最后,他竟然是成功了。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哼,他也真是会玩命呀。”
空灵子听着这话,惊得浑身也是一阵冷汗直渗,暗中叹息着:“这连啸或许早就防备着这一手,身上带着的石粉只怕是早就预备好的了,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缺泪使,在武林之中也算是一毫大人物,遇到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也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文治也是一阵苦笑,道:“连大哥虽然是将自己的石粉派上了用场,但是自己的那条右臂早就被张医仁当场击成了重伤,一年半载要想好起来,恐怕是有些困难。这就是为了活命的代价。不过,他这一招也算是值得了,当场竟然是救下了自己的性命,还救下了公子与连小姐二人。”
空灵子心中早就想着:“一定是连啸的忠心手下之人趁着内乱的时候,将表哥与连小姐救出来了。这人真是思维转变迅速。”
文治道:“不过这一场交战之后,连大哥的那些忠心的手下为了救出公子与连小姐二人,大多都殒命当场了,后来,终于是老天保佑,在外面山丘上面,我与连大哥才艰辛的找到了他们二人的身影。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二人遭受到了严重的掌力余波的创伤之下,竟然是晕过去了。”
空灵子听到了这件事的前后始末,好像是自己身临其境,真实地看见了当时的情景,一颗心终究是又回归平静。
文治道:“还是连大哥棋高一着,早就在这之前,叫着川蜀分舵的舵主发动着变故,将这里的实权全部都是紧紧地抓了过来。哼,张医仁,要想来算计着连大哥,毕竟是嫩了一些。”
空灵子心中感叹着:“难道这就是神鹰教内部的事情,太过惊险了些。”当即转头看向了文治,关切的追问着:“那我的孩子,他现今怎么样?”
文治微然地一阵停顿之后,抬头用手指向了前面的那座余出天的孤坟,道:“你不用担心,孩子很健康,我会全心全意来照顾着他,他现在是有连小姐照顾的。”
空灵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一阵醒悟,忖思道:“我的孩子在连小姐的身旁,难道是连啸以为那是表哥的孩子,让连静香看着,会让她想起表哥,想起以前的事情吗?连小姐真的是患上了严重的是疯癫病症吗?”
空灵子不知何故,心中竟然会有这般的想法。文治转头微微地看了一眼空灵子,没有说话,而是又转头看向了前方远处的连静香。
文治呆呆地愣在那里站立了少许之后,一阵苦笑,摇头叹息一声,然后才说道:“没有想到连小姐也会是这件事情的牺牲品呀。”
然后见到他转头对着空灵子说道:“你,你来说一说,这到底是谁的过错?”空灵子摇头无语,心中却是说道:“哼,谁的错,现在问这个问题不是显得特别的幼稚吗,还有这样的一个必要吗。通通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才会有这样的结局。我一定是要为姨父一家人来报仇雪恨。”
文治突然说道:“你是公子的夫人,我该叫你一声少夫人才对,现在余家败落,全是魔教所为,夫人,你有什么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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