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道见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陈月影,陈月影正好是一直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小声道:“你快走吧,你不用管我。”温道见闭上了双眼,全场之间变得极为沉闷,温道见似乎是在心算着什么事情。
这时,那魔教的十名弟子也是完全沉寂了下来,一起转头看向身前的温道见,希望他能快点拿一个主意。各路正道好汉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渐渐地人群散开又合拢,将这魔教的弟子围困在了场心。魔教弟子虽然察觉眼前的困境,竟然都是无动于衷,抬头木然地望着温道见。
陈月影眼看周围的形势,心中一阵焦急,急忙抓住了温道见的衣袖,道:“大哥,你快走,你别犹豫了,我武艺低微,连累了你,可是我不想让你有什么事情。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不怕。你要好好保重,知道吗?你快走呀。”
她见这温道见竟然还是没有睁开眼来,心中一急,又是一把推了推他。温道见突然右手揽紧了陈月影的细腰,睁开了他那双带有血丝的红眼,抬头看向洪奋冲,洪奋冲突然见到他睁开了双眼,心里不知何故竟然是突然一个咯噔,想着:“这人难道是要做困兽之斗?”
温道见又是转头看了看四处的众人,见到亲自跟随着他一路来执行任务的十名弟子现在已经是有两名丧生,余下的八名也是身上负有刀痕,鲜血渗透了衣衫,染红了脚下的大地。不过,这些正道人士,死伤那就更多的了,只是他们人数本来就多,这一阵杀戮之后,仅仅是伤到了毫毛,根本就是没有挫落正道武林的锐气。看来,方才自己返身回来营救陈月影是损失惨重,自己一干兄弟反而是被对方困住了在这里。
陈月影又在他的旁边催促道:“大哥,你快走。”这时的陈月影,不知何故,双眼竟然是掉落下了滚热的两道眼泪,她脸上的易容所用的石膏此时也是被她热泪所化,渐渐地掉落了下来。可是,她也顾不上这些的了,她心中只是知道:“这次自己不仅没有帮到温道见,反而还是连累了他。”一颗心,不知何时已开始被眼前的场景搅碎,那是一种心痛,有撕人肺腑的感觉。
温道见轻轻地笑了一笑,看向了围住他的众人,道:“你们还想来拦住我吗?温某自恃武艺胜过在场诸位,谁要不怕死,温某就先来断绝他的贱命。”
他虽然被众人围困场心之中,可是说出的话语,丝毫没有一点胆怯求饶的意思。这时,那人群中的万花红发出一声冷笑,道:“眼下自己被围困成了这样,还想当什么盖世大英雄,岂不是好笑?哈哈。”她这一开头,倒是有几个粗鲁汉子跟着她一起笑出声来。
突然,一声破空厉嚎从场心中的温道见口中响起,只见到一场白影突然从场心中飞掠而出,方向直指那开始说话的万花红,这突然之下事起仓促,根本由不得众人犹豫片刻,只见到那白影忽然之间又是如旋风般地回到了场心之中,不过这次跟随着这阵白影回来的,还有全身被制的万花红。众人这时才恍然醒悟,大吃一惊后,七嘴八舌道:“啊,是这个姓温的。”“他······他抓走了万夫人。”“我的眼前怎么会突然地一花,原来是有人经过。”······
温道见抓着全身受制的万花红,朗声高喝:“你方才出言不敬,温某饶你不得!”
只听到温道见握住万花红右臂的左手突然猛地使力,万花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这个疯狂的魔头,这就在片刻之前,还听见她出口数说这温道见说大话,没成想到,现在就被这温道见抓到了场心,一时间,变化太过突然,竟然是没有想到讨教求饶。
可是时间不容她有丝毫从中的逗留,那温道见已经左手使劲,死死地捏住万花红的右臂,万花红额头汗珠不停地滑落,是否是早就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惨叫,但是见到她张大了嘴巴,睁大了双眼,模样看来极为可怖惊人,可就是没有半点声息。
众人只见到她的嘴角已经渐渐地渗出了汩汩鲜血,顺着她那依旧保持着美丽妖娆的白皙脸庞缓缓地流了下来。不仅是嘴角,就连她被温道见握住右臂的手腕部位现在也是殷红一片,想必这时也是已经骨断肉碎,鲜血早就染红了右臂上的绸衣,透过血衣看见这样的恐怖惊人画面。
洪奋冲当即看得呆了,指着面前的温道见怒喝道:“你,你快放下万夫人。你快放下她。”
这队人马的首领是洪奋冲,他自然是要承担起保护所有在场正道人士的职责。更何况这万花红也是本地有名的一位江湖术士,武艺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毕竟也是一名女中英豪,很受四方豪杰敬重,今天眼见她竟然遭到这温道见如此残忍的折磨,众人随着这洪奋冲的一句愤怒之言后,情绪也是陡然高涨,誓要与温道见拼个你死我活,都是口口声声数说要温道见放下万夫人。
温道见左手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而是转头看向了在场愤怒的众人,突然仰天哈哈地一声大笑,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的吧?我温道见即便是死在这里,也要你们这里所有的人来为我陪葬。哼,这个臭婆娘出言不敬,温某万难饶恕。”
就在这时,那太虚子走上前来,道:“你现在是被大家包围住了,你还要这样嚣张?在场众位可都不是被吓着长大的。”太虚子虽然也是一介女流,但是众人看见她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英风飒飒,好不威风,丝毫不为温道见的气势所慑,不亏是峨眉名门之后,众人见之不由得对她在心中肃然起敬,被这个老年女尼的神情所感染。
温道见道:“老尼姑,在下所言并非虚话,你如果不相信,那我温某人就拿你这个老尼姑开刀。”
正是这温道见要开始朝着这太虚子动手的时候,突然间那陈月影抓紧了温道见的右臂,双眼牢牢地盯住着温道见,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有没有见到她开口数说什么。温道见见之眉头一皱,心下想着:“她这是做什么?”
这时只听见那太虚子已经回应道:“好啊,你要拿我老尼第一个开刀,那就来试一试,就看我这老骨头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们魔教残忍血腥,无恶不作,我太虚子也是一心想要斩妖除魔,那今天就来看一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利。怎么样?”
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是缓缓地活动了一下握剑的右臂手腕,好像是在准备着眼前的这一场大战。但是看到她的脸色,也是没有丝毫的紧张,平淡沉寂,没有丝毫的假作。她的镇定神情,旁观众人无不心中折服。
温道见没有说话,这时听见陈月影道:“大哥,你快走吧,你如果再逗留于此,只怕······只怕是有危险。大哥,你······你要多保重。”
温道见听见她的这话,心中早就预感不妥,也是一把抓紧着陈月影的手臂,道:“说什么胡话,我今天要走也是要带你一起走的,即便是死在了这里,我也会想方设法让你安全离开这里。这都是我不好,我方才自己只顾到擒拿姓洪的那家伙,没有顾忌到你,让你被这些人所伤,我心中已经愧疚,怎么会再让你出什么意外。”
陈月影双目含泪,在那眼眶里面不停地打转,神情看来不知有多么的伤感了!听到温道见的一席自责的话,含着眼泪,无助地点了点头。这个看似坚强跋扈的妇女,没成想到也是有温柔感动的另外一面。或许,每一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听到那些情意缠绵的话语的时候,都是会复现她们原本的女性温柔的娇美一面,更何况是在这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更是没有了她那平时的坚韧刚毅的一面了。
温道见转头看了看四周众人,最后仍旧是将目光盯住在了前面的太虚子脸上,道:“我说过要拿你第一个开刀,我说话算话,你就准备着受死吧。”
他缓缓地将自己臂膀旁的陈月影的手移开,又回头朝着陈月影看了一眼,他的目光看来竟然是如此的坚定,他是想让陈月影明白,自己有能力将她从这千军万马的敌阵中安全带她出去。
温道见突然间仰天一声长嘶,手中快速地操拿起他那熟悉的利剑剑把,笔直地指向了前面的太虚子,那剑身冷冷地泛发出一丝耀人的青光,方才他发疯似的对正道人士一阵杀戮,那剑身上面还有残留的一道鲜血遗留下来的红色的痕迹,看起来竟然是那样的狰狞、血腥!
是否有谁记得,他手中的这把利剑已经吞噬了多少人的鲜血,又有谁能够明白,他的心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残忍无情。是否,今生此处就是自己命归地府的时候,他心中早就做好了被这些人乱剑穿心的残忍杀死。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成为王、败为寇,自己今天招魂失败,就让自己的英魂去那地府陪伴寂寞的龚袭老王月吧。
突然就在这时,那剩下的八名魔教弟子当中一人突然发疯似地冲了过来,他愤怒地挥动手中利剑朝着周围的人群就是一阵乱砍乱杀,他口中高声一呼:“‘覆雨使’快走!大家来掩护你。”
听到这名魔教弟子的一声高喝,众人这才醒悟似地回过神来,当即剩下的那七名魔教弟子也如是中邪了的恶魔,挥动起手中的利剑立马冲着人群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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