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聚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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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治倒是被这突入其来的三个人吓了一大跳,惊得他步子往后一退,口中“啊”的一声当场就喊了出来。待他站定之后,又是揉了揉眼,仔细朝着这面前的三人看了一眼,然后心里才是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好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来找谁的?”

    前首的少女上前微然一躬身子,道:“大伯,我们是过路的江湖人,可否行个方便,看我们三人一路劳顿,能否让我们在此歇上一宿。”

    那少女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眼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文治,双眸尽是无尽的可怜神情,让人见状心里着实不忍拒绝他们的请求一样。

    文治听到她说自己是过路的江湖人,不知何故,身子竟是微然地颤抖了一下,想着:“乖乖不得了,又是什么武林中人,这些江湖中人眼睛就是厉害,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当下还是身子一弯,谦虚还礼道:“姑娘请进来便是,我们这里也还有另外的两名江湖中人。”那少女听到这话,微觉一惊,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那男子与那老妇人。

    老妇人当前走了出来,看了看文治,道:“多谢这位厨子好意。我们那就进屋了?”文治心里一惊,想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厨子?当下就是追问道:“这位大娘如何称呼,你怎么知道我是厨子了?”

    正在这时,那元灵子已经从厨房内端出了一锅热粥,匆忙地就是往着这大厅里面端来。抬头看见了面前三人,也是稍微楞了一愣后,就是径直进了堂屋里面。

    那老妇人听见文治的疑惑之言,只是微笑着看向了面前那两名与她同路而来的一对年轻人,三人相视,脸上都是微然一露笑脸。极像是对文治的问话很是好笑的样子。

    稍后又见到元灵子急忙似地从堂屋里面跑了出来,又是回到了厨房里面,原来是端上文治早先做好的菜肴。

    元灵子走了出来,这是不哭道长也是从那堂屋里面走到了门边,抬头看向面前的三人,突然听见不哭道长道:“三位客人还是进屋来坐吧,外面雾浓,湿气很重,小心身子才是。”那老妇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不哭道长,正好是与不哭道长迎面照了个正着。

    那老妇人见到不哭道长,眉头一皱,道:“我倒以为是什么武林中人,原来是武当派的不哭道长,失敬失敬。”老妇人说完话后首先将手中火炬放到熄灭,而她身后两人也是跟随着将手中火炬熄灭了。那老妇人再又微微朝着面前的不哭道长拱手一礼,样子甚是尊敬。

    在外面的另外那两个一男一女的年轻人听到老妇人说到面前的半老头子竟然就是闻名于天下武林的不哭道长,都是微微一惊,二人面面相觑。

    还是那男子拱手走了过来,道:“原来阁下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不哭道长了,后生小辈见过前辈了。”

    元灵子站在一旁,看见这三人见到不哭道长竟然是如此地客气尊敬,心里当时就隐然有气:好个臭道士,竟然名气还这样的大,如果师叔在此的话,还有你出脸的份吗?不哭道长看见面前三人竟是认出了自己,也是心里奇怪,因为不哭道长对于这面前三人,竟然是一个也不认识,这种场面实在是有点尴尬了。

    不哭道长只能微然地拱手一笑,谦虚道:“不敢,不敢,三位请进。”三人脸上一笑,当即也就随在了不哭道长的身后,走进了堂屋当中来。

    文治没有理睬这些来人,又是快步走进了厨房里面,想必是为余出天来端上菜肴的了。这不哭道长在这三客人身后,缓缓走进了堂屋中。元灵子却是还在门边发愣了一下,原来她心里正是奇怪师叔众人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心里隐约有些担心。

    那先前老妇人第一个踏步走进了堂屋,见到这桌上放好的一锅稀粥,当即笑了一笑,道:“道长你这厨子真是好手艺呀,不知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美味,竟然是香飘四溢,想那三里开外之人只要用鼻子稍微一嗅,便可以闻到这香味的了。”

    她开口呵呵一笑,而在她身后的两名年轻人听到她的这话,亦是抿嘴浅笑。

    不哭道长在旁听到这话,心里恍然释惑:原来这三人是顺着这文治厨房里面的做菜香味寻找到此处的了,怪不得,这样隐蔽的地方,他们竟会寻到,自然不是凭什么好运气了。又听那老妇人惊呼道:“咦。床上这人怎么回事?难道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吗?”而这前面的两个年轻人亦是脸上变色,显然突然见到这里竟然有人受伤还是吃了一惊。

    不哭道长走上前来,道:“这是当地的一名乡客,略微受了点轻伤。”老妇人“哦”了一声,转头看了看身后同路而来的年轻男子,道:“彪儿,你快坐下来,让我为你好好检查一下你方才受到的皮肉之伤。”

    那名叫着“彪儿”的年轻男子答应了一声后,就是坐在了桌边的凳椅之上,而这身边的少女连忙将那男子的右臂给挽了上去,嘴里还在嘀咕道:“这些邪魔歪道,真是没有道理,见面就是伤人。”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眉头一皱,问道:“你们遇上了魔教中人?”那少女抬头看了一眼不哭道长,道:“正是,就在前面不远的田埂上面,是个老妖妇,简直太可恶了。”

    不哭道长心里只是疑惑:“原来那女子还是一个老太婆了,没有想到在刘府的时候听那声音,也不该是老太婆才是。”当下就是问道:“你们见到了那魔教中人的真面目?”

    这刻后见那名老妇人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下,道:“夜色很浓,哪有看清她的容颜了?不过,那老妖婆却是武功高强,我们三人差点不是她们的对手。”

    光灵子听到这话,当即就是气得将自己放在桌下的那把利剑拿在了手心,只听得“铛啷”一声拔剑声响,她连忙警觉道:“不好,你们竟是朝着这茅屋的方向而来,说不准,那些魔教中人就是追随在后面,现在这里很是危险的了。”

    听她这一说,不哭道长也是眉头一皱,但是稍又想到这里本来就是那魔教中人姓连的魔头的据点之处,如果魔教中人要来进攻,何用在别人背后跟踪的了。

    不哭道长道:“不然,如果魔教中人要来的话,应该是早来的了,不会跟踪到三位的身后了。”这元灵子正是心急如焚,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也没有仔细好好想上一遍,想罢之后就是将话说出了口,现在听到这不哭道长的一席话,才知自己竟然是太惊慌的了,不由得心下又是捏了一把冷汗,醒悟到是自己虚惊一场。

    正在这时,那文治已经用一张小盘,将厨房里面今夜做好的菜肴全都一股脑儿端了过来,高声喊道:“菜来了。”

    不哭道长凑近到那受伤的年轻公子跟前,低头一看那条受伤了的手臂,只见到那手臂上面隐隐约约留有严重的淤血在那皮肤表面,看来是伤到了皮下的肌肉里面,说到伤势严重的话,其实也不全然,毕竟是习武之人,受到一点撞击之伤,大多也有这般模样,那老妇人见状,微然点头道:“邪魔歪道,出手果然是不轻了。”

    文治已经将一盘新鲜做出来的菜肴放在了桌上,也是转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年青人,口中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当然他是不知这人为何伤成了这般模样的,只当是在旁看热闹了。他可是没有闲工夫来看这些杂事,他当即就是慢慢盛上了一碗热粥,外加几夹菜肴,就是将这些端到了余出天的跟前。

    余出天吃力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人,虽然是一脸疑惑,但实在是肚中太饥,也是没有闲工夫来理睬这些“琐事”,最后还是文治一人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将饭菜喂到了余出天的口中。

    正是在这个时候,又听见茅屋外面好像又传来了细琐的脚步声,元灵子正好站在门边不远处,手中拿着方才激动时握住的利剑,回头朝那门外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看了之后,竟是心里一慌,转头对不哭道长道:“不好了,道长,前面又是来了三炬火把,也是朝着茅屋而来。会不会是师叔她们了?”

    不哭道长点头道:“多半是她们回来的了,你先听一听声音。”元灵子答应了一声,当先走出了房门,看着远处的那三炬火把,敛神屏息,细细听来。果然就在那不远处传来了浅浅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师父小心点,来,我在你前面看着这小路。”元灵子听到这话,心里暗暗纳罕:“是谁叫师叔为师父?奇怪。”再又细听声音,隐约间听得真切了。

    元灵子不由得又是恍然大悟,心里面竟是惊叹道:“哦,原来是三夫人的声音,咦,师叔已经将三夫人收入门下的了。”可是她正是满心惊讶的时候,突然竟是听见了师姐光灵子的怨叹声:“这些邪魔歪道,真是下手毫不容情,出手如此的毒辣!”

    元灵子听到这话,急忙跑出了门边,朝着那远处的三炬火把方向大声喊道:“师叔,是你们吗?”果然听见那远处的光灵子开口回答道:“师妹,正是我们。”

    元灵子一脸露出了欢喜的颜容,又是高兴地喊道:“师叔,我来接应你们。”其实现在天色已经黑定,伸手不见五指,加之这乡间阡陌尽是小道,在这漆黑的夜晚之中,想要快速前进走上一段路程,如果不用火把照明,根本是不敢前行多远的。即便是身怀武艺之人,又有几人是能离开双眼在黑夜之中任意行走的了,耳朵固然是灵敏,然终究是旁辅之器,不能全部代替双目的了。又是听见了远处的光灵子道:“师妹不用心急前来的,我们这里有两个人,是可以照顾师叔了。”元灵子心下疑惑:“听光灵子师姐这话,难道师叔是真的遇上了魔教中人,也是受伤的了。”再又想了想屋内的那三个陌生人,心里更是担忧:“难道这些魔教之人真是没有离开这里的了。”

    在这屋内方才进屋来的三人,听见了屋外又是来了三个人,那老妇人不由得又是眉头紧皱,心里暗暗惊道:“难道这小姑娘是什么武林人士吗?”

    原来这老妇人进屋来了之后,见到这元灵子一直在旁边没有多说话,方才听自己说到魔教人士围攻过自己三人后,见她又是一脸惊慌的神情,还以为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现在看到她的这番神情,才知道竟然是自己误会的了。只是不知这门外来的三人又是何方人士,倒是让这老妇人心下疑惑。

    当即就是见到这老妇抬头看向面前不远的不哭道长,问道:“道长,你可知道我们三人是从哪里人氏?这门外来的又是些什么人了?”不哭道长面容一现尴尬,缓后才是说道:“贫道正是想请问三位怎么称呼呢?这前面进来的,便是峨眉派的太虚子师太,你待会便可以见到她们的了。”

    那老妇人道:“哦,原来竟然是太虚子师太,嗯,这个人我曾经也是听说过。只是我等乡下老妪多久没有走动江湖,倒是越来越孤陋寡闻了。哈,道长不识得我们这些老太婆,那也是正常得很,我嘛,就是‘寒雪三娇’的韩春娇,道长这次可要记好了。哈哈。”

    不哭道长心下一怔:“‘寒雪三娇’是哪里人氏,我也是没有听说过的了。”心里想到这里难免觉得有点好笑。当下还是不敢失礼于她,当即拱手一笑,道:“失敬,失敬。”

    那名叫韩春娇的老妇人又是转头对着她一路同随而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向不哭道长介绍道:“这面前的年轻公子嘛,就是我二妹的儿子,名叫魏彪。可是我们蜀门青城派清河道兄的高徒,至于这小丫头嘛,那是我三妹的女儿,名叫林梦,她是我蜀门‘千叶散人’叶君宁的高徒。这些后生小辈可要你这个前辈今后多多关照了。哈哈。”韩春娇边说边是呵呵一笑,神情看来甚是和蔼亲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