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转头了头去,不敢正面看住余出天,如果把自己心里的真相告诉了他,不知他又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了。
不哭道长明白小荷的为难之处,忙在旁劝解道:“余公子,你也不用这样心急。你还是静心等待,到时候会查出来的。”
余出天才不理他的话了,当即走到小荷的面前,抓住小荷的双肩,急切地摇晃道:“小荷,你说话的呀。我猜出了一点,我知道是谁了。”
小荷听到这话,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看向余出天,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陷了。余出天看着小荷的清澈双眼,一字一句道:“小荷,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小姐她,她勾结魔教,她恨我,她要报复,她是在借刀杀人。是不是?”
小荷怔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如何回事。余出天又是轻轻地摇头一声苦笑,双手放开小荷的双肩,叹道,“我原来不敢去想会是她。她是我的表妹,是我父母一手抚养长大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她恨我,是我辜负了她,她该是勾结魔教,找人来杀我才对。她不该这样做的。”
想到竟是这样残酷的现实,仿佛是上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余出天一脸痛苦的表情,无奈地看了一眼小荷,然后身子就是慢慢蹲了下去,抱紧了头部,放声痛哭起来了。
他心里清楚,能够让小荷向自己隐瞒的凶手,如果不是特别要好的人,她肯定是没有必要这样为此隐瞒不说。但是当他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之后,再见到小荷的一脸惊慌表情,更是打消了自己心中的那最后一丝怀疑。
他看到了这样的结果,能够不让他为之心寒不已吗!小荷缓缓蹲下身子,靠近在了余出天的身旁,也是眼里饱含泪花,在旁劝解道:“少爷,你就不要这样了。我承认,凶手就是小姐,她自从离开余府之后就完全变了,她不再是以前的梁春秀。但是,但是,少爷,你该明白小姐的心事。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并不一定全是她的错了。”
余出天心里明白,凄然道:“小荷,我知道,你是说她这样,全是我害的,对不对?可是,她难道就忘记了,自己是怎么长大的?她难道就忘记了,余家是有恩于她的呀?梁春秀,梁春秀,她再也不是我余出天的什么亲人了。她这样无情,可别怪我余出天无义了。”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是牙齿咬紧了下唇,恨不得找梁春秀拼命的凶样。
不哭道长道:“余公子,你也不用这样激动。而且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能去动她一根毛发,必须等到九个月之后。”
余出天抬头看向不哭道长,惊问道:“她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为什么要让她多活这样久。道长,我现在就要去找她对质,我要杀了她为我父母报仇。”
他现在已经渐渐丧失了理智,他想立马站起来冲进刘府,一剑杀死梁春秀。
不哭道长立马拉住了余出天的右臂,摇了摇头道:“余公子,你现在不能去。你表妹她现今怀孕在身,肚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懂吗?”
余出天与小荷均是惊了一跳,小荷忙道:“道长,你说她怀孕了?”
不哭道长点了点头,道:“正是,就是最近的事情。并且,你们只是怀疑梁春秀是杀害余家惨案的真凶,要说到真正的证据,你们也没有充分的理由,还是静下来想一想,慢慢来吧。”
余出天转头看向小荷,一脸疑惑,追问道:“小荷,你是怎么知道梁春秀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了?你快告诉我。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到底是怎样杀害我的家人的,我要用相同的手段来让她进阎王殿报到去。小荷,余家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就不要为那个女人隐瞒什么了,你看见什么就实话告诉我就是了。”
小荷双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中一阵伤痛,这原本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到现在会变成这样的了呢,自己一个丫鬟,夹杂在事情当事人之中,心里也是极为难受的了,更何况,自己也是有愧于小姐梁春秀的。只见她摇晃着头道:“少爷,小姐她会变成这样,已经够惨的了。还有,你们是表亲兄妹,你们是有血缘亲情的呀。你们怎么可以再发生什么不测的事情。我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丫头,我只希望你们能化解恩怨,不要再犯糊涂,做下终生遗憾的事情了。”
余出天现在是愤怒到了极点,哪有闲情来与她讲道理了。余出天退后两步,指着小荷愤然道:“你给我闭嘴。她是一个杀人恶魔,她可以杀害她的亲人,这人是魔鬼,她已经与魔教的人不分彼此。我余出天可没有这样大的脸面结交这样的亲人。还有你,小荷,你忘记了你是谁收容的吗?没有我的父亲,你会活到现在吗?你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恩人这样残忍地被人杀害了?你说话呀,你回答我的话。”
小荷低下了头去,她明知在当中难处事,只能偷偷抽泣。不哭道长问道:“余公子,你方才说到三夫人与魔教的话,你也听说了魔教?谁告诉你的?”
余出天转头看了看不哭道长,心里微有一悸,暗暗想到他的两名死去的孪生弟子事情上面,那时他们也是说到连啸是魔教的什么人。不哭道长看见余出天愣在了那里,心里自然是很奇怪,又是追问道:“你听到有人说到魔教的事情吗?还有,贫道很疑惑,公子不是去了陕西,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快就回来了。请问余公子,你是否到过华山了?”
余出天愣了一愣,不敢去与不哭道长面面相视,害怕自己说谎时被他发现了漏洞,一连追问之下,更会是与姚氏兄妹的事情有所关联。余出天道:“我没有去过华山。只是······只是在去华山的道路中,遇见了一件让我胆战心寒的怪事。”
不哭眉头一皱,忙问道:“什么事情会让公子这样害怕?”余出天道:“我路过一个小村庄,看见了全村的人都被人离奇地杀害了。所以我心中有点担忧,就回来的了。”
不哭道长双眼突闪精光,道:“你说你看见了一个村子的人全部被人屠杀至尽,是不是这样的?”余出天看见了不哭道长脸上的激动表情,心里微微一惊,看来他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情,可是说已经出口了,只得木讷地点了点头。
不哭道长道:“哼,果然师兄说的没错。余公子,你是什么时候看见这件事情的?”余出天本来想拿连家的惨案之事来推塞他的问话,可有没有想到这原本想编织的借口也露陷了。只得故意假装回忆了一番,点头道:“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不哭道长转身掐指估算了一番,回头又是目不转睛地盯住余出天,道:“余公子能否说得详细一些,因为这是关系到今后武林前程的一件大事。我们武当弟子非常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余出天想了一想,蹲下身子,痛苦地摇头道:“那全村的人遭到杀害,模样甚是可怖。我做梦有时就会梦见的。我来想一想,好像是上月二十的时间。”
不哭道长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只会以为余出天遭受身心的重大打击,不愿意去回忆那段血腥的往事罢了。不哭道长微然叹道:“上月二十,这个时间正好与师兄所说的时间吻合。我的那两个徒儿的祭日就是第二天。唉,魔教看来真是要兴风作浪的了。”
小荷在旁看见了余出天痛苦的表情,虽然他方才对自己凶狠,但还是走上前去劝解道:“少爷,你不用害怕的了。你回到了故乡,别再伤心了。”
余出天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不哭道长,见到他没起疑心,正是抬头看着远边天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不哭道长突然又是转头看着余出天,心中仍旧疑惑道:“公子方才说到魔教,莫非听闻过魔教的残忍?”余出天又是木讷地点了点头,道:“正是。”
不哭道长道:“魔教就是魔教,如果不是魔教,怎么能够称得上杀人如麻了。余公子,你是见到那个村子的惨事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回来的了吗?路上没有听说到什么关于那个村庄的事情吗?”
余出天摇头道:“没有,我是匆忙地往家里面赶,没有听见别人的议论。”不哭道长点了点头,道:“这样说来,魔教倒是将事情做得很严实的了。不过,我听说,杀害那个村子的人,全是因为一个姓连的农家。”
小荷道:“道长,请你就不要再说了,少爷看来是不想去想那些事情,你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的了。”
不哭道长微微点了点头,道:“也好,让余公子想着往事就伤心了。”余出天这才又是站了起来,转头感激似的看了一眼小荷,明白这个小丫头很会关心体贴人,与那表妹梁春秀又是另外一个性子。
小荷看了看余出天的眼神,神情凄然,转过了头去。心里只是感叹:“往昔的一个富家公子,如今家门不幸,沦落到如今的这个样子,这就是人世无情,但是也是富人不仁的结局吗?”
不哭道长道:“余公子回来了,应该去拜访一下刘府才对。但是,余公子,你见到你的表妹时,一定不要太过激动的了,你是知道的,我们只是怀疑她是凶手,要说到真正的证据,还要以后来查清楚。你看你表妹一个女子,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她是杀害余家众人的凶手的,她一个人,很难将余家二十五口人命全部杀害的。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背后情由的。”
余出天嘴角努了一努,道:“她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杀害这样多的人,她是勾结魔教,勾结峨眉派的一个名叫英灵子的好朋友。她简直是一个大魔头。”
小荷与不哭道长面面相觑,心里同时感到一惊。小荷忙道:“少爷,你,你听谁说的这话?”余出天道:“不是听谁说的,而是我亲眼看见的。”
不哭道长道:“什么,你说你是亲眼看见她勾结魔教?她和峨眉弟子中一个名叫英灵子的过往亲密?”
余出天道:“她勾结魔教,我现在没有看见。但是她和英灵子的关系,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哼,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了?难道我余家就是天生欠了她的什么吗?”
小荷忙问道:“少爷。那个叫英灵子的峨眉弟子是不是发髻高挽,长得有些清瘦,个子有点高高的,还有,她大概是在四十上下的一个女人?”
余出天道:“原来你们也是见过这个女人了。就是她,名叫英灵子。”小荷说完这话的时候转头看向不哭道长,是想听听到他的见解。
不哭道长皱紧了双眉,半响才道:“峨眉派可是江湖之中的一个名门大派,在他们的门中弟子来说,应该是没有心术不正的人。但是听到你们这一说,我也得背后好好去查实一番的了。好了,我们还是去看一看余家的坟茔再说吧。”
余出天好奇问道:“我的父母他们全部都是安葬完毕了,道长是去看什么呀?”
不哭道长停下了步子,转头看了看余出天,愣了一愣,只道:“听小荷姑娘所说,你们余家是先中了别人的毒药致昏后,再是有人在颈部留下了剑伤,造成了被人一剑封喉的假象。我要随便检查其中的一具死体,以便掌握一点有力的证据。”
余出天惊得睁大了双眼,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道长,你,你是要开棺验尸?”不哭道长点了点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