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残阳看着苏西西那乍喜乍怒的小脸,没好气地道:“我好不容易能活着回来,你也不慰问我一下,还跟我乱发脾气。”
苏西西听楚残阳这么一说,小脸顿时紧张起来,关切地道:“怎么了?你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了?”
楚残阳看此时苏西西那小脸绷起来,一副着紧的神色,不由微微笑了笑道:“我总要去做点事啊,我来江南又不是游玩来的。”
“喔,你是为了那案子吧。听说前些天那个什么玉湖帮和紫玉山庄在水上大战呢。你案子处理得怎样了?”
“处理完了,明天回京。”楚残阳干脆地道。
“喔,处理完了?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苏西西眼巴巴地看着楚残阳。
“跟我一起回?”楚残阳笑道:“我一个大男人,带你和你那婢女鸳儿两个小姑娘,要走这么远的路,你不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苏西西大眼睛一转,狡黠地看着楚残阳。
“不怕我欺负你们啊!”
“欺负?哼,是我欺负你吧!”苏西西看了看楚残阳那看似文弱的身形,又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那柄古朴短剑,嘴角示威性地翘了翘。
“原来你是沈驸马!西西,你是为他来的江南?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声音从身后门口传来,说话的是薛婳,这江南才女明显憔悴了一些,那张原本明眸善睐的脸庞笼罩了一层寒霜。
薛婳这突然的出现,把苏西西吓了一跳,她忙掉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薛姐姐,你也知道了?”
“薛小姐是怎么知道的?”楚残阳也不由问向薛婳。
“怎么,你们还打算继续骗我?”
“薛小姐,沈放并不是存心想骗你,沈放是肩负密令,不公开身份,可以便宜行事,这也是不得已为之,还请小姐恕罪了。”楚残阳解释道。
“恕罪?我哪敢怪罪沈驸马您呢?您是驸马,又是钦差大臣,我一个小小女子,有什么资格怪罪您。”
苏西西见薛婳这话说的明显带着情绪,不由扑哧笑了一声,道:“薛姐姐,你不是一直对沈驸马、沈状元神往、钦佩的吗?怎么现在他出现在你面前,你反而不高兴了?”
薛婳被苏西西这么一说,脸上竟微微一红,随即反问道:“西西,你之前不也是一直说恨他的吗,说他逃了你的婚约,要对他千刀万剐的吗?怎么还跟着他跑来江南了?”
“薛姐姐,你怎么这般说人家?”苏西西的俏脸也陡然通红,有些生气地向薛婳叱了一句。
薛婳这才觉得自己有点言重了,不由嘘了口气,道:“是项统领告诉我的,难怪今早爹爹和你都说我不可以喜欢他。”
楚残阳先是见这两个平日很要好的姐妹竟斗起嘴来,此时忽又听薛婳这么一说,不由奇道:“什么不可以喜欢我?”
苏西西闻言,不由替薛婳解释起来:“薛伯伯要将薛姐姐嫁给项统领,薛姐姐不愿意,本想拿你做挡箭牌,所以跟薛伯伯说她有了心上人,就是你。薛伯伯知道你是驸马爷,当然不许薛姐姐喜欢你了。”
楚残阳这才明白过来,他看着薛婳那张憔悴的清瘦脸庞,不由暗叹:这江南第一才女、侯爷的千金,却被自己的爹爹一会要许配给莫容,一会又要许配给项蹇,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却没有选择的权利,挺可悲的。
楚残阳想到这,忽然心头一动,不由说道:“薛小姐,等我回京后,邀请小姐去京城住一段时间,如何?”
“到京城去住一段时间?”薛婳对楚残阳这突兀的一句话,有些不太理解。她秀眉微蹙,似乎想到什么,顿时脸上微微红了红。
楚残阳见薛婳脸红,不由暗道她该不会是误会了,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想法才邀请她去京城吧,不由忙又道:“这样可以把你的婚期缓一缓。”
薛婳这才领悟过来,随即又有些恼道:“可是,我爹他恐怕不会同意吧。”
楚残阳忽然嘴角撇起一丝邪笑,道:“那要看薛小姐愿不愿意去京城做质子呢?”
“做质子?”薛婳更有些莫名其妙,道:“我哥不是在京城做质子吗?”
楚残阳道:“我回京后,想提请让薛小姐去京城交换你哥,让薛小侯回洛州,薛小姐留在京城做质子。不知薛小姐意下如何?”
“让我去换我哥?”薛婳脸上微微一喜,道:“可以啊,我哥离开洛州十年了,他一定也想家了。”
薛婳说到这里,脸色忽又黯淡下来,道:“可是我爹已经答应了项蹇,要我嫁给他,他怎么会同意我去京城呢?”
楚残阳却摇摇头,道:“这你就不理解你爹了。”
“什么意思?”薛婳仍有些迷惑。
“你以为你爹真的是心甘情愿想把你嫁给项蹇?他也是没办法啊。”楚残阳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项蹇是洛州城的城卫军统领,他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对洛州城的城卫军是有着一定的控制力的,你爹爹现在还得哄着他啊。但是,我想如果他听说让你去京城代替你哥做质子,我想他一定会欣然同意的。”
苏西西此时大眼睛却又是一转,道:“薛姐姐,如果少泽大哥回来的话,薛伯伯就可以逐步把兵权交给少泽大哥,这样可以削弱项蹇的兵权,而且又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和项蹇的婚事暂时搁置。这岂不正是薛伯伯想要的吗?薛姐姐,其实薛伯伯哪舍得真将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啊。”
楚残阳暗道苏西西小脑袋转得倒是挺快,薛婳此时闻言,也顿时明白过来,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向楚残阳道:“那你可说话算话,不准再骗我了。”
“一定,一定!”楚残阳打了个哈哈,道。
“另外,把你的诗集送一本给我。”薛婳忽然红了红脸,道。
“诗集?”楚残阳不由道:“我这趟出来,哪带了什么诗集?”
“西西有!”薛婳笑眯眯地向苏西西道:“西西,把你收藏的那本诗集,送给姐姐吧。”
薛婳话还未说完,苏西西早已经夺门而出,道:“薛姐姐,天色不早了,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早赶路呢。”
在苏西西逃也似的跑了后,楚残阳忽又问了薛婳一个问题:“薛小姐,你可知那陈唯陈公子还在洛州吗?”
“应该还在吧。”薛婳道。
“喔,你可知道他落住在哪里?”
“应该住在沁园街北头的西江阁吧。”薛婳答了一声,又有些奇怪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楚残阳若有所思。
………………
又是三更时分,又是月上中天。
楚残阳明日就要回京,但是有件事他一直不死心,今晚他打算一定要去探个究竟。穿上一身灰衣,戴上铜制面具,楚残阳无声无息地出了侯府。西江阁与侯府同在一条街上,只是一个在北头,一个南头。楚残阳很快便到了街北的西江阁,在回京前他要探一探这陈唯的底细。
进了西江阁,楚残阳直接入了贵宾院子,他正打算一间一间房找过去,却陡然见到一间房门忽然推了开来,楚残阳忙隐入暗处。
那房门开了后,只见出来的竟赫然正是陈唯。他似乎还没睡觉,出门后却径自向院中的假山处走去。
楚残阳见状,等陈唯走到假山后面,他也无声无息地闪了过去,却见那假山后原来有个茅坑,而陈唯竟是进了茅坑。
这陈唯莫不是出来小解?楚残阳心中一动,他不由向前又移了半步,那角度却刚好能隐约看到茅坑里面。
只见陈唯将长衫下摆微微撩起,褪下裤子,然后蹲了下来。
----------
有些邪恶了……票票!收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