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庞刚则刚从灵山卫回来,跟在他后面的则是华严、闻人君、孟卿等一众文官,虽然他们都穿着厚厚的冬衣,可依然被冻得两腮通红,当他们进入青州成后,庞刚站定后笑着对众人说道:“好了,今儿是大年三十,大伙都回去吧,若是再不回去家中的新娘子可都要骂娘了。”
“呵呵.......”
众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他们看向闻人君的眼神更是有些古怪,闻人君前些日子刚新纳了一房妾室,正是新婚燕尔之时,庞刚这么说可是话有所指啊。
华严为人比较严谨倒是没说什么,比较外向的孟卿却是打趣道:“闻老哥,你年纪也不小了,晚上活动归活动,可别闪了腰啊。”
“哈哈哈........”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一向放荡豁达的闻人君此时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笑道:“你们懂什么,还是大人知我,那卑职就先回去了。”
“去吧!”庞刚微笑道:“这些日子你安置流民也辛苦了,本官特批你歇息三日,和你的小娘子好好聚聚,不过本官也要告诫你一声,可别有了新欢就忘了糟糠之妻啊。”
庞刚话一出口,正准备上马的闻人君脚下一滑,差点掉下马来。回头苦笑道:“大人,您别这么说,若是这话让卑职的夫人听到麻烦就大了。”
庞刚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震得路边树木的积雪噗噗的直往下掉。
笑毕的庞刚脚踩马镫。一跃上了马,马鞭轻轻的一抽马背,胯下的大红马飞快的向着冠军侯府飞奔而去,在他的后面则是数十名无论庞刚何时外出都紧紧相随的亲兵。
庞刚打马飞快的来到自家府邸时,已经是傍晚酉时时分,守在门前的两名军士一看到庞刚回来后赶紧合力推开了被冻得有些僵硬的大门,让庞刚一行人进来,庞刚策马来到门口。看到已经身上都是雪花的亲兵,和蔼的说道:“好了,待本官进去后你们就关上门,今天是大年三十。赶紧回营里和兄弟们喝上几杯暖暖身子。”
“谢大人!”
两名军士躬身谢过庞刚,眼中闪过了一丝感激之色,庞大人还是像以往一般体贴下属。
随着庞刚等人进去,冠军侯府的大门又缓缓的关上,仿佛要将寒冷阻隔在外头。
庞刚下了马。将马缰交给了身后的史博文,嘱咐他不用跟着,也回营和兄弟们喝几杯,就大步朝着内院走去。
当庞刚来到内院。推开大门,就感到了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股饭菜的香味,里面的喜庆气氛似乎要溢出来似的。一片喧腾声。
此时的大厅里却是好不热闹,不但庞刚的众位妻妾都在,连魏同年、孔文这两位老丈人都来了,还有他们的家人也都到齐了。大腹便便的孔若兰和小腹微微凸起的魏蔓葶正陪着各自的老爹说话。大堂里摆着三四张桌子,十多名丫鬟仆役正忙碌的上菜,而巧儿和灵儿这两个丫鬟出身的妾侍则忙着指挥众丫鬟和仆役,忙得不可开交。
看到庞刚归来,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一片莺莺燕燕的声音,“夫君回来了!”
庞刚脱下披风,交给身边的一名丫鬟后上前对魏同年和孔文打招呼:“两位岳父大人也回来了。”
“朝栋你也来了。”魏同年和孔文看到庞刚回来,也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庞刚来到二人身边坐了下来,立时就有陈圆圆站了过来,乖巧的用软绵绵的柔夷替他敲背。而李雪珠也跑了过来依偎在庞刚身边撒娇:“夫君你也真是的,大年三十都这么忙,你就不会过了年再去啊?”
庞刚宠溺地捏了捏她的琼鼻,道:“又长一岁了,还象个小孩儿一样。”
李雪珠虽然贵为朝鲜公主,但她天性单纯,为人活泼开朗,和所有人都合得来,因此大伙都宠着她,包括陈圆圆、孔若兰、魏蔓葶在内的所有人都将她当成小妹妹来宠爱,因此她嫁到庞府后日子过得那是非常的无忧无虑。
眼下见到出去了一天的夫君回来,忍不住就扑到他怀里撒娇,见到庞刚那她打趣,只是依在庞刚怀里不依,好半天才起来。不过她一起来就看到陈圆圆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这才想起此刻还有旁人在看着,羞涩的她这才站了起来,来到庞刚身后和陈圆圆一块为夫君捶背。
享受着两位妻妾的服侍,庞刚伸了个懒腰,对魏同年说道:“岳父大人,过年这段日子您在这里多住几天,过了十五再回去也不迟。”
依偎在魏同年身边的魏蔓葶也说道:“是啊爹,您这回就多住几天,也让女儿尽尽孝心。”
魏同年却是捋须笑道:“你们能有着分心为夫就很知足了,济南那边的事情千头万绪,为父不回去盯着可不放心啊,尤其是你夫君最近又要大肆扩军,事情就更多了。”
庞刚灿灿的笑道:“不扩军不行啊,咱们的兵力本来就不多,眼下又分出了一万兵马分别驻守在洛阳和开封,咱们能用的兵力就更少了,我估摸着过了年可能还有仗打,不扩充兵力能行么?”
“是啊!又要打仗了。”魏同年感叹了一声,不知是感慨世事无常还是自家女婿终于和朝廷反目。
看到魏同年的感慨,庞刚也苦笑起来,这能怪谁呢,恰逢乱世,为了脑袋上不拖着一根猪尾巴,为了不当别人的奴才,自己这么做并没有错,若是自己穿越到的是明朝中叶,鬼才走上这条路呢,凭着自己的头脑做个富家翁不比什么都强么。
眼看气氛有点沉闷,魏同年适时转移了话题,他说道:“朝栋,上次朝廷派了马公公催促你出兵,你不理会人家,眼下湖北全境已经沦陷,虽然朝廷现在已经奈何不了咱们,但对此咱们也该有个对策,否则这样下去咱们大明江山可要毁在那些流寇手里了。”
庞刚苦笑起来:“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咱们的实力并不能让咱们一路追着流寇打,那也不现实。您想啊,若是今天咱们去湖北剿寇,将闯贼赶出了湖北,明儿皇上就敢让咱们去四川剿匪,大后天就敢让咱们去山海关和鞑子死磕,咱们再大的家底也不够这么挥霍啊!皇上虽然给了小婿一个冠军侯和挂征虏大将军印的头衔,但粮草、器械却丝毫不提,他这是拿咱们当傻子啊,您说小婿能答应么。”
魏同年手捋胡须,点点头道:“是啊,咱们积攒这点家当也不容易,若是真的听皇上的,不用一年咱们的家底就被被挥霍干净,不过老夫担心的是贼寇占据了湖北后会以湖北为据点,等他们在湖北站稳脚跟,咱们日后要对付他们可就难了。”
庞刚轻蔑的一笑:“岳父大人放心,李自成那帮贼寇是不会有那份心思的,抡起杀人放火他们个个都是好手,但要说到休养生息,他们得再学一百年。”
对于这点庞刚是非常肯定的,以李自成为首的流贼是以陕北农民为主体的,主要是延安一带,那里山高林密,历史上就匪患不断。
明朝末年,大明连年大旱,最初是以吃大户兴起的流贼,旬月之内就可滚动数万人,乃至数十万人。流贼也是聚散不定,用的都是江湖化名。例如六队、七队就各有三四万人,崇祯五六年,高迎祥就曾聚起十几万人滚动前进,三二千官兵等闲都不敢靠前。
流寇行军时,队伍的中间是妇女老幼,外面是丁壮,由骑兵组成外部防线,行动起来尘土遮天盖地。流寇们都是整村整族的裹胁而来,若有不从者则必死无疑,不饿死也得被人吃掉。在陕西,流民与流贼没有本质上的差别,都是死里求生,没有办法。陕西三四百万人口,形成流寇的就有一二百万,主要是连年大旱。官府无能,吏治**,加之崇祯治国无方,由于缺乏白银等贵重金属,朝廷又滥发明钞,引发通货膨胀,形同废纸。
流寇们为了活命,如同蝗虫一般,走到哪吃到哪,所过之处连草根都不会剩下,让这些人安心的发展种地,就如同让母猪上树一般纯属天方夜谭。
李自成等人缺乏远见,虽然闯军中也有一两个有长远目光的人,例如李岩,但毕竟位卑言轻,他说服不了李自成和那些只会打游击的流寇们。
因此庞刚料定李自成必定如同历史上那般在将湖北横扫一空后,主力就会往湖南或陕西转进,这才符合流寇的习性。
听了庞刚的解释,魏同年欣慰的点头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至于你的想法老夫也略微了解了,你现在扩军恐怕就是为年后占领河南和湖北做准备吧?”
庞刚听后笑了:“知我者,岳父大人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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