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等会喝完酒了,你找个机会把这张卡送给你朋友。坐在超大老板桌后面的张洪,从抽屉里翻捡出一张银行卡,推给了自己儿子:“密码是六个六,你别忘了告诉他。”
很明显,张启涛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老子的做法,不但没接过去,反而一脸的“你不是吧”,咧着嘴站了半天后,才纠结非常地问到:“这是我哥们儿!老爸你这么一搞,以后还怎么见面啊!”
“屁话!”
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张洪刚要破口大骂,可又忍了下来。
自己这宝贝儿子,眼下能开窍就已经很不错了,也不可能指望着他,三两天就弄懂社会上的那一套。
摸了摸已经消下去的燎泡,张洪叹了口气,耐心注释道:“涛涛啊,你那个兄弟朋友的一套搞法,以后到了生活里面,还是要把握个度。现在别说是朋友,就算亲兄弟之间,也没有总是无偿帮忙的,更何况人家帮的忙,还这么不容易。”
“我知道老白,他绝对不是那种人!”张启涛明显还有些不服气。
“呵呵,我信儿子的眼光,你说不是就不是。但这个钱,不仅仅是给小白,还有他背后的那些朋友,别人是看在小白面子上才出手,但我们不能故意装傻啊!”
这个说法,张启涛倒是接受了,于是很痛快地收下了银行卡。
收下后还不忘好奇一句:“老爸,你这里面存了多少钱。”
“也不多,就万……我估计啊,小白那些朋友根本看不上这点钱!”
“还不多!”一听到的数字,张启涛活像是被老鼠钻进了kù衩的女人,扯着嗓子就嚷嚷起来:“我大学四年也才用了一半不到。”
“那是人家的本事!你知道农业示范园建成了,报答能有多丰厚?一年就能赚到三四个万,我才拿出四分之一感谢人家,怎么算多了?更别说还拉上了这一层关系!”
生意场上,张洪自己儿子甩出10条街都不止。
给自己儿子交代完毕后,父子两一左一右,钻进了楼下的宝马740。
“小……小兄弟!你真是了不得啊!”西江市里数一数二的王室会所里,张洪盼星星盼月亮,终究把白晃给盼来了以后,简直比翻身的农奴见到**还激动,抓住了白晃两只手以后,干脆就不放开了。
“能耐,真是能耐!我老张在西江魂了快20年,今天是第一次服别人!”
到现在,他也没没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只知道儿子带人上家里来,说是能处理贾万全这个棘手货。而他自己也是走投无路,就像快要淹死的倒霉蛋,抓住了唯逐个根稻草一样,把希望寄托到了白晃身上。可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只花了3天时间,就夷平了西江头号土霸王的厂子。
不对!那个贾万全工厂都被人炸了,还要哭哭啼啼地去报警,他算个娘俅的土霸王?
土鳖还差不多!
“哎,张叔你太客气了啦,我和涛子是好朋友,帮点儿小忙应该的。”白晃满脸羞涩少年的容貌,一个劲儿地秀谦虚。
德鲁伊这种邻家少年般的笑容,简直让张洪不能直视了。就是这小子,三天弄死了贾万全两个心腹打手,然后又不动声色间,就抹平了几千个平方的工厂,说一句心狠手辣那是贬低了他!可就是这小子,这会儿却一脸人畜无害的腼腆表情,实在没办法和那个煞星联系到一起啊!
太有欺骗性啦!
“这还算小忙?这要算是小忙的话,那什么事情称得上大忙啦?”张洪挽着白晃的手,抢在前面给他开路,比鬼子跟前的伪军还贴心。这种阵势,让会所那个见多识广的妈妈桑经理,忍不住就暗自猜起了白晃的身份。
“的确不麻烦,就是找了个有点来头的朋友,跟他随便提了一声……其实这个事啊,我那朋友也是顺手,不算有多麻烦。”白晃被张洪拽着,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后面张启涛还在挤眉弄眼的逗趣。
靠!顺手就抹平了贾万全的工厂,你那朋友姓本,名拉登吧!
张洪被白晃轻描淡写的话,险些就弄了个踉跄。总而言之,蔬菜大王依然只有一句话——太有欺骗性了!
说实话,张洪觉得自己身边的这小子,怎么看都不稀奇,完全不像能认识大人物的做派。但现实却赤*裸裸地摆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来到奢华大包里面,房间里已经摆好了架势——成条的九五至尊,各种普通会所难得一见的精致点心、果盘,旁边还有个奢华到极点的红酒餐车,上面一溜的红酒,全都是一个牌子——dinedelaréi,但白晃只认识最后那个单词,孔蒂。
什么东西,还不如来桶冰镇扎啤痛快!
白晃心里的小嘀咕,完全暴露了他土鳖一只的现实。
不过除了红酒之外,酒车旁边还有个精致诱惑不下于那三瓶红酒的大美女,见三人落座以后,就拔开了一瓶的塞子,开始往一个大玻璃皿中倒酒。一边倒,还一边风情万种地引见着:“三位好,这是我们店的头牌调酒师推荐,产自法国勃艮第地区的霍马内.泛蒂葡萄酒,号称酒中之后,这次为了满足张总的要求,我们老板可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全给拿出来了。”
“好!老李够意思,没让我在小朋友面前丢脸!还有,娜娜你也用心点,给我好好地调!”
美女腰肢轻晃,不经意间分发出来的诱惑,简直比环球小姐脱光了还**。听到张洪这话后,登时娇嗔道:“张总,你这是怀疑人家的职业素养!”
“我哪是怀疑你的意思,我是让你好好调酒,把我这个小兄弟给招待好!”张洪牛眼一翻,很少见地没打情骂俏。
开了三瓶总价值10w的红酒,就为了招待这个小青年?
娜娜的骨头都要酥了,能被人如此盛大招待的人,肯定非富即贵,这就是地道的高富帅啊!
活的,活生生的高富帅,绝对不是那些屁股兜里揣着爱疯,就敢z花ng逼lity的**青年可比——你买一个肾能换一部爱疯,你把两个肾都卖了,还换不到这其中一瓶红酒呢。
伺候好他,一定要伺候好他!
头牌公主的决心比钛合金还坚定,为了25个肾,她决定今晚拼了!
而沙发那边,三个男人已经开始了吞云吐雾。
“老白,你哪里找的朋友,怎么这么diao?咱们大学四年……不对,三年!还没听说你有这么牛的朋友!”一坐下来,张启涛就打开了话匣子。
在他的印象中,白晃就是一个山里出来的穷小子,做朋友很不错。虽然有时候也够狠,但绝对不是杀人放火的主儿。
怎么大半年不见,就摇身一变当了老板,还结识了那么多神秘人物?
“涛涛!”
见自己儿子不上道,张洪赶紧呵斥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人家背后的那些个狠人,干的可都是掉脑袋的买卖!这样的狠人,别说白晃不会说,就算他愿意透露,张洪也不想去了解。
反正只需把白晃招待好,以后万一再有了事情,间接找这位小爷就行,犯不着和那些逆天强人间接接触。
眼前这天下,可还是**说了算!而俗话说得好,就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也害怕**认真。
在一个全国水利枢纽城市,搞出塔利班武*装才会做的事情,那些人的勇气,已经不能用巨大来描述了。
没读过多少书的张洪,此刻只想用自己算命时,那个江湖先生的一句批语,来给白晃背后那些人的胆子作总结。
——北冥有驴(鱼),其名为鲲。鲲激(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撸(怒)而飞,其遗(翼)若垂天之云……
他奶奶*的,一头驴的那活儿,能有几千里大,撸一管遗出来的东西,和天上的云彩一样!
这他娘的得是多大的胆子!
至于自己当时酒醉,根本就是曲解了算命先生的意思,张洪是不可能清楚的了。
“来,喝酒,喝酒!”等到包间公主把酒醒好了之后,端着水晶托盘过来时,张洪先塞了杯给白晃,三人碰了一下后,这厮一仰脖子就倒了个精光。
000块,没了,连个声响都听不见。
感受着身边靠过来的柔软身躯,白晃头也不抬:“张叔,你真是太破费了。说实话,这玩意儿到我嘴巴里,和超市里1块钱的狮王葡萄酒也没啥区别。”
旁边的公主娜娜嘴巴都能挂油瓶了——你们这些富家子,喝多了好东西还来说风凉话,虚伪!
腹诽归腹诽,可她的脸上,却堆出德州电锯杀人狂见了都要心动的浅笑,一个劲儿地和白晃发生肢体摩擦。
“嗨,你早开口嘛!不瞒你说,张叔我自己都喜欢整啤的!”这个时候,当然是白晃说什么就是什么,张洪哪会笑话他不识货。
两个土包子,外加一个不知道来路的大装逼犯!
包间公主的小脑袋瓜子里,全是类似的忿忿不平。
就算她是王室会所里的头牌公主,一向只坐清水台,身价高得很,可也没机会和这种顶级奢饰品。现在见两人牛嚼牡丹一样,可没心疼死。
酒酣耳热之际,会所经理又进了包间,她的身后,一水儿的十七八岁小姑娘,个个含羞带怯。
这尼玛,不是吧!
白晃的惊讶,不在于张洪的糜烂**,而是这种上阵父子兵的架势。
你丫叫小姐也就算了,还当着自己儿子叫!待会儿是不是还要玩父子3p啊!
你们这种家庭情况,还真是够诡异啊!
不过很明显,这次是白晃想多了,因为张洪同样翻起了白眼:“小苏,你这是干嘛!我请小朋友过来玩,不是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把人都带走,带走!你就把那个法国风情桑拿房准备好就行了,其他我没点的你就不要安排……”
“不好意思,张总,是我自作主张了,抱歉!您稍等,桑拿房已经在熏蒸了,马上就能够使用。”
一边道歉,被叫做“小苏”的大堂经理一边咋舌。
到底是何方崇高,让张**都不敢玩荤的了?
话说两头,就在张洪大肆宴请白晃的时候,另外一拨人马,也径直找了过来。
“三儿?你确定,姓张的带人来了这里?”
低调的黑色宾利上,贾万全的眼皮下意识跳着,目光非常阴鸷。
就在刚刚,他的得力干将雷老三,在去自家会所的路上,竟然撞见了早上才相互喷过嘴炮的张洪。听手下的描述,他家伙喜气洋洋,好像在招待什么人。
他自始至终,都把张洪列为了第一嫌疑人,而对方在这种时间里,竟然高调的跑去会所,这说明什么?
贾万全下意识里,就联想到了“庆祝”、“买卖”、“真相”之类的字眼。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召集了人手,向王室会所这边赶来。
当然,他不是打算堵人开片,终究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搞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很上不得台面。
贾万全只想看看,张洪在这种时候,到底请的何方崇高,是不是和自己有宿怨的人物。
“诶?怎么是贾老板,您真是贵客加稀客!”贾万全刚一进门,就被大堂经理认了出来。
没办法,此獠的昭著臭名,但凡西江的娱乐行业,就没有不知道的——贾万全早年刚发迹的时候,为了自家娱乐会所的生意,暗地里搞得很多同行做不下去,这都是口口相传,有实有据!现在虽然不搞下三滥手段了,可大家心里还是不太欢迎。
“我跟张洪张棍子约好了,他们在哪个包厢?”贾万全阴沉着脸,根本就不理睬别人的问候。
“张洪张总是吗?请您稍等,我马上帮您询问一下!”虽然凭直觉,苏经理觉得这厮不对劲,但她一个高级打工姐,哪里敢和贾万全叫板,只能采取迂回路线。
“问什么问,间接带我过去!怎么,是不是要我亲身打电话找老李?”
贾万全额头上,立马蹦出了两根青筋,如果不是这里的老板,也算个小有名堂的人物,他现在就能一路砸进去。
“这……”苏经理还在踟蹰着,终究一个是她的大客户,而另一个,是她一看到就心生厌恶的恶霸。
“能够,要尽忠职守是吧,那我跟老李说一声,你现在就不用干了!”贾万全脸色黑成了锅底,间接就掏出手机,准备给这里的老板拨打过去。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欺负女人,传出去不好听了。
“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请这边来……”一看贾万全动真格的,大堂经理终究撑不住了,只能咬着牙服软。
一行人来到顶楼,贾万全间接推开了名为“枫丹白露”的包间大门。
原本喧闹的声音,忽然为之一静,刚刚还畅快热烈的气氛,好像忽然多出来一种名为“火药味”的分子。
“老张,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蛮有情调!”
看见了张洪后,尤其是对方还过年一样,笑哈哈地和人寻欢作乐,贾万全胸口都快要气炸了。但是对面这家伙,三天前还不被他放在眼里,可三天后就要慎重对待了。
万一炸掉工厂的那个狂徒,真是这家伙找来的,自己就绝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
说不定惹急了这厮,他就来个你死我活。
而贾万全自认为,和这种地里刨食的农民同归于尽,实在没什么性价比。
“哟,是贾老板,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你自己的皇家壹号呢?不会被人……”说着说着,张洪就飞过去一个“你懂的”眼神,险些没把贾万全气死。
不过能从草莽江湖中杀出一条血路,变身成功人士的,大都有两把刷子,忍气制怒的功夫,十多年下来怎么都练出来了。
贾万全也是一样。
在自己手下面前,能够肆无忌惮的倾泻火气,但到了外面还这样,只会引人发笑。
“呵呵,我那边装修停业没地方玩,所以才过来看看。怎么,我还不知道呢,这王室会所,什么时候轮到老张你做主了?难道你把这里买下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个劲儿拐着弯往里看,可是左瞄右瞧,也没发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有两个毛头小崽子。
如果是搁在往常,他也就扔两句狠话,然后扬长而去了。
可此时不一样,因为酒车上的那瓶红酒,让他忍不住就疑窦丛生——那可是霍马内.泛蒂,就连他自己,也只有在宴请市里大佬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而且这种酒,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想了想,贾万全还是强忍住冲天的邪火,琢磨起了两个青年的身份。
左边那个,和张洪有七八分类似,怎么看怎么像一家的人。而且那小子的位置,也只是个陪座而已。
这么一来,被两人夹在中间的那个,就很有些门道了。
“咦,这位小伙子,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知道明着问,很可能问不出什么,贾万全选择了诈和。
只可惜,那个小青年派头比市长还打,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就连他主动搭讪,也没得到丝毫的回应。
这种待遇,让贾万全手下的马仔登时就热血起来,上前一步就要抓白晃的衣领。
“贾老板你管好自己的人,要是得罪了我这位小兄弟,老子拼起不要江南那块地了,也要跟你没完!”
张洪一步拦在了前面,眨眼间就撕破了伪装。
一只看了半天好戏的德鲁伊,见兄弟的老头子给自己出头,也没法继续稳坐了。
不过他的回答很草根,很diao丝,很网络化:“这也要问?你自己回去度娘一下啊!”
见众人全都愣神,只有张启涛满脸佩服的怪笑着,白晃无奈摇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度娘都不懂?你们真是……真是……真是太对不起大学扩招了,现在可是傻逼都能上大学的年代了哎!”
包厢里的温度,登时直线上升。
为期两天的网吧妹生活终究结束了,嗯,明天貌似是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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