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时间,这座小山的山脊上,白晃正在守株待兔,只要康丛对他有足够信心,那么师徒三人就一定能顺利逃出生天。
两拨人马一上一下,各自心怀鬼胎。
“都跟紧点!”韦阿江招呼了一句,又抬头打望两眼身前的山道,脸色立马就难看了。
他没想到,刚才在对面山腰上看过来,明明很是低矮的小山——甚至连山都算不上,只能叫丘陵的矮山包,上山的小道居然如此陡峭。
一边是松栎次生林,而另一边,则是几乎直上直下的砂岩峭壁。
虽然在悬崖上,爬满了苦皮藤、葛藤之类的枝枝蔓蔓,灌木丛也是一蓬挨着一蓬,几乎看不到砂岩的红褐色岩体,可无论植物有多茂密,也无法消减高度和陡峭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胆子稍微小点的人,走在这山道上面腿肚子都要打颤。
好在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层薄暮笼罩着,悬崖下影影绰绰也看不清楚。要不然他们倒是无所谓,那三个肉票可就麻烦了。
小山包不高,撑死也就五六十米,放在西江市内,很多新建的高层小区都能鄙视它。
可韦阿江这一票人登上山顶,却花了将近一刻钟。
哪怕是以体力耐力见长的摸金校尉,也都累得像狗一样,大汗珠子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冒,就更别说那三个肉票。如果不是用刀子顶在他们腰眼上,别指望他们能爬上来。
实在是太陡了。
不过当一伙人站上山顶的时候,几个地老鼠却又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快活的神情——绕过水库,前面就是一马平川。
他们用的警犬诱导剂,时效是12个小时,在这之前,就算是史努比外加101条斑点狗齐聚,也别想揪出他们的踪迹。所以一伙人站在山顶上,很有些豪情在天的气概,还不忘回头悠哉悠哉地看上两眼。
就在这时候,左边树林里传来一声夜枭的诡异啼鸣,“咕咕—咕”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夜空里,让人不由自主地寒毛直竖。
韦阿江又觉得有些不对了,但感觉这种东西没啥科学依据,他只能交代下去,让同伙都小心点。
话没说完,就出问题了。
只不过这一次出问题的,不是他们这些人里面的任何一个,而是那三个一路过来一直老老实实的肉票。
几乎是夜枭啼鸣响起的同一时间,三个无公害肉票忽然像发了羊癫疯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直冲冲地跳下了山崖。
那份果决和无畏,简直就像是老公在外面养了小三儿,还偷偷转移掉全部家产的黄脸婆,充满了了无生趣的绝望。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这伙倒爷们的脑海里,是绝不会冒出如此诗意的句子的,他们的脑浆已经稀烂成了沼泽,就好像山顶洞人面对着哥德巴赫猜想一样,彻底傻眼了。
“老……老大……”
“阿……阿……阿江哥!”
一群地老鼠们,嘴巴张得下水道还粗,塞下个拳头都不成问题,精彩纷呈的表情,就仿佛一大早起来,发现寝室哥们光屁*股睡在自己身边的小伪娘。
这个瞬间,所有人都在考虑着同样一个问题,这就是传说中的士可杀不可辱吗?
还是肉票也疯狂?
叼他老母个娘希匹,就算是东洋佬的神风特攻队,跳崖也不会跳得如此干脆果决,如此凶残霸道。
只有轮子教主李H志手下的小轮子,才会说跳崖就跳崖,说自残就自残,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韦阿江被一群人直勾勾盯着,顿时觉得压力好大,从未有过的大……
额头上的汗珠又涨潮一样冒了出来,腮帮子上的肌肉条,抽搐的有如大蚯蚓。
他下意识蹭到山崖边,朝下面打望了两眼,愈发浓重的暮色遮掩了视线,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
也没听到普通人跳悬崖的“啊——砰——”二重奏。
盗墓头子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三人选择走这种极端。不过多年来的经验,促使他第一时间作出决定:“走,都赶紧走!”
现在要是再不当机立断,很可能就再也不用走了。
……
而在山崖底下,当地老鼠们对着无绳蹦极三人组带出来的微风,两眼呆滞的发愣时,白晃也没好过。
韦阿江一伙人上山的时候,他正顺着山藤往下遛。
而康丛三人跳下来的时候,他正调动了全身的自然之力,往半空中那张厚实宽大的绿毯子里灌注。
三个成年人,加起来三百多斤的重量,从2、30米的高度往下蹦,即便藤类植物本身就坚韧无比,即便再辅以白晃的自然之力,可那张毯子依旧是摧枯拉朽一般,扑啦扑啦直往下掉!一路上扯断了无数枝条,草屑碎叶更是四下里乱飞,最后在距离崖底三米多的高度上,终于是消耗光了势能,猛的挂在了一蓬杜鹃上面。
白晃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是彻底搞定,刚才藤蔓毯子裹着康丛三人坠下来的时候,他再次体验到了,两个月前面对那头受伤野猪时的压力。
硬顶着脑袋里传来的阵阵刺痛,加大异能输出,再加上山中老藤的坚韧,终于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不过想想那群倒爷们老年痴呆般的嘴脸,白晃又嘿嘿乐了。
德鲁伊之奥义,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岂是尔等这些插标卖首的地老鼠能够揣度的?
要不然,为什么游戏里的德鲁伊,各种天赋乱七八糟无所不含?说明游戏也是来源于生活,却又不高于生活的嘛,真是至理名言!
却也不想想,生活里面有个毛球的德鲁伊。
傻乐了好半晌,白晃才想起来,树上还有三个有巢氏呢!又爬上石壁,从一堆乱麻里面把人放出来。
师徒三个全都一副颤悠悠的失神模样,显然意识还是模糊的。
特别是女助理梁雪,惊恐犹未褪去,通红的脸色,证明她刚刚才经历过一次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行为。
呆愣了十多秒,康丛终于是第一个回过神来。
老教授满脸迷惘地从怀里摸出片叶子,伸到白晃眼前,又指了指身下:“这就是你说的救护气垫?”
被荆刺挑空的栎树叶子上,镂刻着狗啃似的三排小字——夜猫子叫,就往右跳,下面有网。
白晃一把夺过叶子,又自己确认了一遍,挺押韵的,没写错啊。
就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我什么时候说有救护气垫?这明明是个‘网’字诶!”
满脸的忧心忡忡,似乎是在为国家的语文教育问题担忧。
三个人无话可说了,两边太阳穴上,青筋突突地跳,只觉得刚刚才平息下来的心率,又有砰砰加快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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