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则是一脸的期待,似乎错过上次的乌林大战有点遗憾,这次碰上了可要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身手。
刘嘉则依然有点不解地说道:“杜季跟张鲁绝对不是一条线的,他们是世仇,是敌人。杜季怎么可能听张鲁的?一旦张鲁大军到了成都城下把我们打败了,他杜季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吧?也许张鲁会把他们连锅端了。可以说只要我们到了成都城下,除非是杜季独立地把我们赶走,否则的话,张鲁掺合进来,无论我们成功还是失败,杜季他们都得不到好处:我们失败了,张鲁会杀他;我们胜利了,我们更不会留他。奇怪……
徐庶摇头否定道:“不一定是这样。也许杜季他们与张鲁他们达成了交易。当然他们的立足点就是确信会打败我们,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打败了我们,那时候张鲁就算胜利了肯定也是疲惫不堪,能不能攻下兵力抱成团的成都很难说。还有杜季他们也明白张鲁这次派大军蜂拥而来,他还有后方的问题,未必北边的曹操不动手攻他?因此张鲁在打败我们并从杜季他们手里取得大片土地之后必然撤军去防备曹操。而杜季他们则继续当益州王,各有所得。当然他们之间的矛盾肯定不会少,但打败我们的目的则是共同的,他们两方完全可能配合起来。”
刘嘉继续不相信地说道:“从战斗方面讲,他们要聚歼我们于城下的话,必须首先打败张任将军的六万精兵突破葭萌关、涪水关,再派大军到德阳、巴郡一线阻截我们。而我们可堵可退,他们要聚歼我们不是那么容易吧?”
徐庶道:“是呀。问题主要在张任将军把守的葭萌关和张任将军与大公子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如果张任将军能守住葭萌关,或者张任将军容许我们直接派兵去支援镇守葭萌关,那么庶相信张鲁他们这个诱敌深入的计策就会自然破产。但现在的张任将军真有点莫名其妙,他一方面对我们指手画脚,一方面又大收特收我们的粮草、武器,却拒绝我们的士兵越过涪水关,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松插话道:“这个松还可以解释一二。张任将军是绝对忠于州牧大人的,现在州牧大人被软禁,遵循老惯例或老传统,他就开始拥戴大公子刘循了。俗话讲父死兄为大,主公现在按正常的官职来说也只是太守,应该听刘循的。张任将军也明白现在刘循毫无功劳可言,要坐上州牧之位服的人不多。为了方便将来大公子顺利继承益州大权,张任将军肯定会全力顶住张鲁的进攻,并把抗击张鲁的头功交给大公子。这就是张任将军 ‘命令’主公进攻成都的原因,是不是攻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主公明白自己的这个身份。”
听了张松的话,其他包括刘嘉都点了点头。
张松继续说道:“除了张任将军想都揽大功予大公子刘循而拒绝我们直接派人支援外,他们还有一个拒绝我们直接派兵的原因是张任将军也害怕我们吞并他们。所以在张任将军有把握抗住张鲁进攻的时候,一定会拒绝我们直接的军事支援的,除非他认为挡不住了。”
徐庶道:“先生说的有理,张任肯定有这些心思。庶担心的是当张任将军感觉到危险而向我们求救的时候,恐怕情况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张鲁他们处心积虑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后手。因为只有突破葭萌关,他们才可能实现聚歼我们的目的,他们辛苦了这么久的付出才能有回报。”
刘嘉微笑着说道:“突破葭萌关这只是张鲁的一厢情愿吧?真要是张任将军感觉到了危险的时候,张任能不请求我们出兵?再说看到情况危急,我们难道还真的等张任下了命令才出兵不成,只要情况紧急我们就直接杀上去,哪里会理他的什么鬼命令不命令?按嘉估计现在张任将军之所以没有向我们救援而只要我们防守他的后方,估计真是你们说的他想为我大哥立点功赚点名气,再有就是张任将军现在也还有把握凭葭萌关的天险挡得住张鲁的进攻,毕竟他们面对十万张鲁汉中军也打了二个多月了,可以说到目前为止还游刃有余。……,嘉想,张任将军也算是益州最有能力的将军了,孰轻孰重他应该清楚。”
刘嘉说到这里,看了众人一眼,又说道:“只要张任将军他们钉在葭萌关,张鲁最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今年真是怪事多,没有本事也敢跟我们玩什么诱敌深入?”
徐庶则还是有点怀疑地说道:“如果张任六万精兵真的能钉在那里,那话确实可以如太守刚才说的这么说。但太守知道先前张鲁是不是真的用了全力攻关?杜季他们难道真的就放手让张任他们这么打而没有在他们后面施暗手?张任的部队是从成都出来的,后勤由杜季管了那么长时间,况且军队里许多将军都是属于杜家、杨家的人,他们是在杜杨两家士族帮助令尊平定赵韪等人叛乱的时候被提拔,对杜杨两家怀有感激之情,杜杨两家完全有能力也能够收买其中一二个将军,如果真这么做了,让他们在必要的时候做内应,张鲁在外面用上全力,这关不就危险了吗?太守请想想,为什么我们到来之前,张鲁只用十万兵力攻打,而我们现在兵临成都城下了,按道理此时张鲁的战机已失去,可他们反而增兵了?如果太守是张鲁,让太守指挥这次战斗,那太守是在我们来成都之前全力进攻还是我们到成都之后再全力进攻?”
“那当然是在我们来成都之前猛攻。我们的军队到了以后,张任无后顾之忧肯定会全力抵抗,这时再打就更困难了。”刘嘉回答完之后,心里也赞同了徐庶想法,但还是有点不理解或者说心里还是相信这益州最能干的张任凭葭萌关天险能坚持住。
一贯沉默的法正说道:“战场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反常则妖。张鲁替我们布下这么大的一个,没有非常手段绝对不可能。而且我们不要小看现在老老实实的成都六万多兵力,一旦张鲁的大军到来压在我们身上时,成都城里的近七万部队完全可能由现在的病猫变为今后的猛虎。俗话讲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一匹马,更何况是七万人马?我们那时形势就危险了。”
马谡插话说道:“依谡看,既然这里这么复杂,张任的六万精兵得不到而又有可能被张鲁他们设计,倒不如我们马上撤军回去,立即回军巴郡,等我们准备好之后再慢慢来,凭我们的能力暂时至少可以得一半的益州土地。”
徐庶笑道:“怎么遇到危险就想跑?哈哈……,我们能退吗?以前在巴郡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假设我们现在丢下张任而撤退,张任就成了无根的浮萍,难保他不投降或他的部队不被张鲁收编,这样一来张鲁就可以组织起包括成都在内的近三十万人马追杀我们,那益州就烂了。我们就不仅仅是退回巴郡,而是要回到牂柯、荆州去。”
徐庶的耐心很不错,又把过去的想法当着众人重复了一遍,虽然是重复,但现在众人的感受也比以前更强烈了。听徐庶这么说,刘嘉大声道:“不行!我们自出兵以来就没有怕过别人。我们就要钉在成都,看最后鹿死谁手。嘉就不信搞不定他们,如果连他们都搞不定,今后还谈什么对抗曹操统一各州!”
刘嘉激动之后,认真说道:“我们没有必要自己吓自己。张鲁要聚歼我们,不但要在成都拖住我们不能迅速撤退,而且他们要迅速占领巴郡、德阳一线,断我们的后路。现在葭萌关会不会破还很难说,而巴郡已在我手,德阳城在高沛将军的进攻下也指日可下,他们要切断我们谈何容易?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帮助张任将军抵住张鲁,帮助他逐步清洗他手下的一些怀有二心的将领,同时劝说他接受我们的兵力支援。嘉就不信我们两方的兵加起来有十多万挡不住他们的进攻。再说就是葭萌关破了不还有涪水关可以组成第二道防线吗?”
马谡道:“这张任将军真是麻烦,简直就是……,哎,如果我们对他们轻一点,好言相劝,他们肯定会一口拒绝我们。如果我们对他们重一点甚至大兵相逼,他或许以为我们对他心怀不轨……”
徐庶这时候对张任也有点措手无策,叹了一口气道:“张将军投降倒不会,就怕我们两方都找不出他手下到底谁会有反心,关键时刻那些人给他一下子,葭萌关必破无疑。如果真到那时我们既要抵挡成都大军的追击而撤退又要去救援张任将军、主公的大哥、二哥,恐怕就有点应付不过来了,加上德阳兵力薄弱……”
最后刘嘉、徐庶和法正等人商量了好久,决定暂时放弃对成都的围困,把大部队朝涪水关方向*拢,做一旦葭萌关出现险情能立即出兵的准备。另外也派人劝说张任接受刘嘉的直接军事援助。
刘嘉他们决定把部队主力驻扎在雒县,部队驻扎在这里有两个明显的好处:既可以继续监视成都守军防止他们出城冲击张任的部队,又可以在张任大军失利或者把张任说通的情况下,迅速出兵帮助张任抵抗张鲁。
定下来后,刘嘉一边令黄忠率军进攻雒县,一边派人向张任将军解释这么做的原因以免使安心抗击张鲁的张任分心。
按照刘嘉命令而在前开路的黄忠将军的部队进展倒也非常顺利,他率领的五千先锋部队几乎是毫无阻挡地进了雒县,俘虏了三百多留在那里做样子或者说是维护当地治安的老弱残兵,使雒县成了刘嘉的地盘。
而张任的反应却有点令人不可琢磨。当刘嘉大部队进驻雒县不久,他就回了信,他在信里倒是很客气,一是对刘嘉主力移驻雒县表示理解,并告诉刘嘉他的部队完全有信心挡住张鲁的进攻,二是感谢刘嘉在后勤上的支持。
不过他在信里也暗示刘嘉,他和刘嘉一样同在州牧大人手下为官,对刘嘉的支持他准备在抗击张鲁胜利并救出州牧大人刘璋后,为刘嘉向州牧大人请功。
但另一方面张任又命令手下将军吕义率三千士兵从葭萌关撤下来来到涪水关,与原有的三千守军一起镇守,同时公开宣布涪水关戒严,除了运进粮草的队伍和使者外其他人一律禁止通行。
派兵回涪水关和戒严的举动明显是为提防刘嘉而做出的。张任的整个意思就是要说明刘嘉为张任提供后勤支持是刘嘉份里的职责所在,张任作为同僚接受这些后勤支持理所当然。但刘嘉如果有其他想法则别想成功。
张任的这些动作让刘嘉哭笑不得:操,跟我玩这一套,我要整你还不容易?卡着不给你粮食就是,你增加这三千人有什么用。
徐庶看着刘嘉的神态,似乎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也笑道:“他这么做其实也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就是不要我们插手他的事,如果我们真的出兵,他们也不惜翻脸,敢跟我们来一个鱼死破。但实际上他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他的后面攻打他们。这张任也够滑的,庶真怀疑他到底是武将还是谋士,庶真是自愧不如。哈哈……”
“他张任也算识事物的人,怎么能这样?如果葭萌关被张鲁攻破了怎么办?张鲁不是现在增兵了吗?”刘嘉说道。
最后刘嘉把心一横说道:“我们绝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无论是张任还是刘循。葭萌关我们一定要去守。我们现在就主动迎上去,看他怎么办?真要把嘉惹火了,管他是谁,嘉都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马谡惊讶地问道:“难道主公真的攻打涪水关?这样太冒险了吧?搞不好……”
徐庶也问道:“太守的意思是我们不管张任将军表现怎么样都要参与保卫葭萌关的战斗?”
刘嘉点了点头,坚决地说道:“可以这么说,至少当张任将军出现败象的时候我们要能及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现在我们几万大军闲在这里,只能天天呆在帐篷里祈祷神仙保佑葭萌关不破,自己做不了一点主,这绝对不行!嘉估计这个张任老顽固肯定没有想到他们现在的危险性,他以为他凭他的那六万部队就能守住葭萌关,还企望为我大哥、二哥立下一份天大的功劳呢,笑话!总之,本太守不想这次取益州劳而无功,损兵折将而狼狈逃回原处。为了我们的胜利为了我们自己身家性命,无论得罪谁我们都不管!”
徐庶也轻轻地点了点头,马谡等人则更是一幅激动的样子。
这时,刘嘉问道:“除了走涪水关这条路,到葭萌关还有没有其他路可走?”
张松马上说道:“松知道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避开涪水关而通向葭萌关。”
张松边说边走向地图,自从张松来以后,刘嘉就利用张松具有变态记忆力的特点让他负责消息处理工作。而李恢的工作则转到重点是派遣细作、收买敌方情报、收集消息交张松处理。
张松待刘嘉等人凑近地图后说道:“我们可以过雒县,走绵竹城、江油镇、江油关、剑阁关这一条线到达白水镇,也就是葭萌关后面不远的地方。”
刘嘉连忙问道:“这么多关和镇的,路好走不?”
张松摇了一下丑陋的头颅说道:“不好走,特别是两个关的路难走,单个人走或者牵着马也许还行,但要让我们那些四轮大马车走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路程要比走涪水关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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