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战斗力算,兀突骨用一千变态的藤甲兵就可以应付刘嘉的勾引。就算他打仗稳妥,用五千部队去追击刘嘉的五千骚扰兵,而且刘嘉也运气好一下把这五千藤甲兵全烧了,那也改变不了当前的军事态势。而且万一叛军不派藤甲兵而派其他人的部队呢?再说计用一次灵,第二次就不灵了。
刘嘉看着同样苦思的法正问道:“不用火攻,如果我们举其全力冲击他们的一个方向呢?”
法正头都没有抬,说道:“兀突骨二万三千部队,几乎没有什么损伤。他的部队对应于东门、南门、西门配置,每处至少有六千部队,在北门附近还布置了五千的机动兵力,这些骑在马和大象上的机动兵力可随时支援遭攻击的部队。只要我们守军攻一处,就至少要对付一万一千人的藤甲兵和附近的攻城部队。这种攻击只能是自死一千,敌损几百。打一二次也许没什么,多打几次我们的士气就没有了。”
刘嘉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我们不是找到了石漆吗?就用石漆做武器,你看怎么样?用瓦罐装了这些石漆往他们身上泼,然后发射火箭,不一样可以烧死他们嘛。”
法正还是摇头,说道:“正已经试了这些石漆,发现它们燃烧的威力跟桐油的差不多,烧的也不快。而且我们在平地上用瓦罐抛不了多远,用于阻敌也许可以,用于进攻则不行,敌人可以用弓箭阻止我们把石漆抛到他们身上,如果我们携带太多不但不能烧他们,反而有可能烧我们自己。”
刘嘉叹了一口气,问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坐以待毙?”
法正依然从容不迫地说道:“不!我们可以等。一是等高沛将军的部队切断他们粮道,一旦粮道切断,则他们只有三条路可走,或者撤兵或者猛攻拿下这个且兰城或者派重兵护粮。不管他们走哪一条都对我们有利。他们最大可能就是发动猛烈进攻已求速战速决,我们就可以利用城墙大量杀伤他们。那些在平地所向披靡的藤甲兵在攻城时则毫无用处,派他们攻城,我们在城墙上扔石漆烧,让他们有来无回。”
法正又道:“二是等时间,即使粮道不断,他们也不可能长期地耗下去,时间长了必懈怠,三方矛盾激化,就算我们不来一个个个击破,他们也撑不住。”
两人议论一番后,就离开太守府,一起看望坚守在城墙的严颜、沙摩柯等将士,除了几个目睹身边的战友伤亡而有点情绪低落的士兵外,大多数官兵的精神倒也不错,特别是严颜、沙摩柯更是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只是不知道胜利什么时候到来,毕竟现在城里兵强马壮,粮草物质金钱都不缺,百姓也有吃有穿。
从城墙上往外看,城门前的平地里军营整齐,士兵方阵也是杀气腾腾。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些藤甲兵骑御的大象,在队伍的前面走来走去,骑在大象上面的兵将更是耀武扬威,一会儿用武器指着城墙的守军漫骂,一会儿鞭打大象飞奔。每走一圈周围的其他士兵就一阵阵地喝彩,愈发使他们趾高气扬了。
还有许多穿着怪形怪状衣服的士兵在操纵着投石机,有一下无一下地向城里投石头,大部分石头都落在城外,只有少数的打在城墙上或落在城里。
显然叛军现在也是在休整期,他们正在准备调试更多的攻城器械,为下一场攻城做铺垫。
与法正等人分手后,刘嘉就回到了太守府,劳累的他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席子上。有点无奈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心里羡慕起诸葛亮来:他手里不但有五十万部队,而且还有两路助攻,只要我有你的一半我也好用计呀!甚至一半都不要,二十万就可以。
羡慕归羡慕,摆在自己眼前的事还是要自己解决:“可恶的藤甲兵,我一到这个世界你们就给我出了这个难题,我真的很烦躁。”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不过第二天一早刘嘉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当时刘嘉还在床上睡觉,孟光就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大声喊道:“太守大喜——”
刘嘉连忙从床上滚起来,高兴地问道:“什么喜事?”
“高沛将军率领的山地部队采取偷袭,消灭了叛军一千多押运粮草的护粮部队,烧了叛军十万石粮草。现在他们正押着运粮的民工和俘虏朝朱提郡方向退却。” 孟光高兴的说道。
刘嘉一拍床沿,高兴地说道:“太好了!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很快叛军粮草被烧的消息传遍了全城,给有点低落的士气来了一个大的提升,城里的悲观情绪一扫而光。
刘嘉现在总算想明白一点为什么史书中找不到这场叛乱的记录,是因为以前也是由于粮草被毁或其他种种原因,叛军又久攻城池不下而主动撤退了,所以就忽略不提。这些叛军回去后过一段时间再反,直到后来蜀国诸葛亮和东吴诸葛谨的儿子出手才彻底平息他们,这才在有关书籍上出现。
刘嘉高兴之余又喊上法正去看望守城将士。看着城墙内外的情景,刘嘉对法正道:“叛军会不会狗急跳墙,也许他们得之消息后来一个临走前的拼力一博?”
见法正点头,刘嘉说道:“那请孝直早做安排。”
说完,刘嘉又转过头去看城墙下又在列队的藤甲兵。看着看着,刘嘉恨恨的说道,“想到他们过一段时间就要平平安安的撤走,本太守真的不解气!真想烧他们一烧。”
刘嘉指着且兰城的城门口瓮城甬道随口问道:“我们不能在山谷里烧他们,难道不能在城里烧他们吗?”
法正一愣,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有理!”简短的话里难掩他的激动。
刘嘉莫名其妙,心里问道:“有理?有什么理?”不过看法正高兴的样子,他没有去问。
法正说道:“只是……”
刘嘉一下蒙了头:你法正神经不正常吧?我只是随便一说,怎么当真?我们自己住在城了,藤甲兵一进城哪还有我们的命在?
当刘嘉怀疑法正脑子出了问题的时候,法正还在沉思也还在嘀咕:“……有点冒险,失败就惨了……”
刘嘉连忙问道:“孝直,你在说什么?什么冒险,什么要火猛一点?”
法正难得地把他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越说,刘嘉的嘴巴张的越大,最后痴痴的看着法正。
法正说完以后也紧盯着刘嘉,等待他的回答。
两个人就在城墙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成了呆子。让赶过来迎接他们的沙摩柯也愣住了,把他们两个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大声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刘嘉这才回过神,看着法正说道:“就这么干,赌它一把大的。” 然后转身对沙摩柯道,“将军,敢不敢跟城下的叛军杀一次热闹的?”
“嗨!有什么不敢?现在末将就敢单枪匹马杀出城去!”沙摩柯毫不犹豫地说道。
刘嘉用力在沙摩柯胳膊上一拍——因为他的肩太高,拍不到——道:“好!我们就给他们来一场风风烈烈的大战。沙将军,你就等着吧!”说完狡猾地笑了一下,然后对法正道:“回府!”
看着两人兴致勃勃地离开,沙摩柯有点糊涂了:“什么意思?无头无尾的一句话。”想到自己反正想不通,他就继续去巡查城墙去了。
刘嘉和法正两人一路小声议论着,到后来反而是法正有点心虚而刘嘉信心倍增了。
一到太守府,刘嘉就命人把孟光喊来。
听了刘嘉兴致勃勃描述的计划,孟光也是张大着嘴巴,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嘴里连连说道:“不行,绝对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你们明明知道只要我们闭城不出,叛军就得撤军,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一旦哪个地方出了差错,战斗失败是小事,我们的城池、我们的士兵、我们的百姓就全完了,就是我们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行,不行。”说道最后,孟光又摇手拒绝了。
“老师,这是我们彻底消灭叛军的唯一机会,这次让他们平安回去,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来,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五年,但总归要杀过来。我们为什么就不赌这一把呢?就算我们这次跟在他们后面追杀过去,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又能追多远?风险比我们想象的更大。”刘嘉劝道,“我们这么计划,其实风险并没有师傅想象的那么大,我们还有城里河流可以屏障,万一失败,大部分士兵还是可以通过城里桥梁撤退。我们守城的就算失败了,他们攻城的更是元气大损。”
刘嘉最后请求着说,“老师就答应学生赌这一把吧。”
不过在刘嘉劝孟光的时候,法正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表态,而是陷入了思考中。刘嘉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总算把孟光说得松了一点口,他问道:“三公子要这么做,不但是风险很大,而且还需要花一大笔的钱。”
“师傅用父亲送给嘉的那些钱就可以了。”刘嘉见孟光松了口,连忙说道。
“哈哈,三公子以为为师的还会分郡库与三公子私人金库吗?为师的早就把三公子的那些算到郡库里去了。”孟光苦笑着说道。
接下来三人就商量怎么实现法正提出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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