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真火罩消耗的灵力和抵消的攻击威力相关,这次的攻击极为凌厉,一下子就抽空了韦光正身上所有的灵力,待得韦光正抚着额头,看清场中的情况,更是心惊胆颤。
只见一道道黑色的光柱射向了阵环中的修士,其中一股黑色的光柱,竟然穿透了阵环当中被自己援手那位修士的身体,从前胸射入,自后背而出,从其伤口喷射出的血柱来看,显然是被一击击碎了心脉,就此陨落丧命。
自己方才就是被这黑色光柱击中了?
韦光正抬目一望,便发现了黑色光柱的始作俑者,正是那只体型巨大的凶兽。
先是以退为进,调虎离山,后来又暗度陈仓,破坏禁制,最后由凶兽中的战斗机完成毁灭一击。
喵了个咪的,这哪是‘胸’大无脑的凶兽,明明是胸大脑也大好不好。
坏菜了!闪人先!韦光正虽然有些不耻带着绿瓶满世界跑的立哥,但是保命要紧,跑一回就跑一回吧。
就在韦光正打定主意脚底抹油之际,忽得那激射出黑色光柱的凶兽,身上闪烁起了数道细长的银色光芒,接着顺着这些光芒的痕迹,其身体突然四分五裂了开来,被切割成了一块块的掉落了下来。
尚未等目瞪口呆的一众修士反应过来,同样的一幕马上又发生到了另一只凶兽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别说是饕餮洞的弟子,即便是嗜杀成性的域外凶兽也是暂时停住了攻击,似为眼前之变而震慑却步。
韦光正在一片纷乱中寻到了一切突变的因由,只见一名白衣修士不知何时拦在了凶兽和修士中间,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白衣修士背对着自己,倒是看不见他的相貌如何。
不过域外凶兽并没有平静多久,下一刻,一股浓烈的杀气从域外凶兽身上,直迫白衣修士而去。
白衣修士却是静如渊海,又像矗立的崇山峻岭般,任由海浪狂风摇撼冲击,亦难以动摇其分毫。
直到凶兽靠近其身体不到三尺之时,他身上的白袍无风自拂,猎猎作响,倍添声势。与此同时,他身边方圆一丈的石子都颤震起来,情景诡异至极点。
这次韦光正总算是把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原来在域外凶兽之前,凭空出现了一蓬蓬的细银丝,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凝集成束,随即便将凶兽的身体给包个严严实实,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那些白色丝线上面银光一散,凶兽便如豆腐一般,被这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丝线给切割了开来。此等实力,真是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整个过程之中,白衣修士手中的丝线,随着其手指动作而变幻,快慢不一,却似依循某种没有规律中隐含规律的节奏,像很易捉摸偏又没可能把握,感觉怪异至极点。
而一头头的凶兽就似自己撞入丝线一般,随即裂成了一堆碎肉。
“天机线!天地为棋盘,万物为棋子,生死枯荣间,皆由天机定!”
“这就是天机线啊,果然是名不虚传!”
“天机阁的公孙躬师叔!”
韦光正身边的修士似乎都知道此人的来头,原来他手中的白线名叫天机线啊。
这天机线不仅威力毁天灭地,而且走位暗合天地至理,当日纪嫦兮发出的佛珠已然让韦光正眼花缭乱难以捉摸,可若是换成这丝线,恐怕自己连如何丧命也是难以觉察!
公孙躬的出现一下子便扭转了战局,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所有的凶兽便伏尸当场,一众饕餮洞的修士,脸色则是不一,既有劫后余生的侥幸,更有同门丧生的哀痛。
下一刻,公孙躬和一众杀入谷中的修士,也是回到了谷口。
韦光正这才看清公孙躬的真容,好一位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如此翩翩佳公子,一派悠然自得之状,哪像来方才一人力战七头域外凶兽的恶客,分明就是金明池上夸功的进士嘛。
此等俊俏风流的人物,实在韦光正实生平仅见。
“多谢公孙师兄援手之恩,否则今日饕餮洞这上下二十余弟子怕是就要陨落在这山谷之中了。”岑万彻抱着负伤之躯,向公孙躬稽首一礼。
公孙躬丝毫不因方才激烈的斗法而显出半分疲态,唇红齿白地摇头道:“在下来迟一步,否则这些同门便不会陨落了。”
岑万彻身边的兽男庖丁则是道:“早就听闻公孙师叔手中天机线,有神鬼莫测之能,今日一见果然是让人叹为观止。”
“哪里哪里,在下虽然表面看似是轻松自如,内里却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若不是诸位同门之前与这些凶兽苦战一场,耗费了其之气力,否则在下哪有这般容易得手?”
方才这番话若是换韦光正来说,必定多少给人虚情假意之象。偏偏这公孙躬嘴上谦辞恳让,脸上也是真挚平和,让人生出一种感觉,似乎他口中之言便是其心中所想。
韦光正倒吸一口凉气,不带这么玩的,太打击自信了,修为的高低暂时不论,但是这份出尘潇洒的气质,自己肯定是望尘莫及。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高帅富啊。
“这位道友似乎非是我九宫仙门之人?”
高帅富和自己说话吗?韦光正怔了一下,方自答道:“韦某乃是路经此地,本想施些援手,却是险些丢了性命,真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韦道友之言太谦,先是以‘荒’级仙术飞岩术击退凶兽,又是用‘洪’级仙术三昧真火罩硬抗凶兽一击。如此仙术造诣,一句‘不自量力’实在是太过妄自菲薄了。”
韦光正想不到这公孙躬灭杀凶兽之际,竟然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下更是暗惊,讪笑两声,又是没有营养地谦虚了两句。
虽然公孙躬此人脸上始终谦和,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但是韦光正就是看这厮不太顺眼,莫非是骨子里的矮矬穷的灵魂作祟,所以对高帅富总是有一种天生的敌对感?
公孙躬也没有再和韦光正多言,而是和岑万彻一道收拾起了谷中的残局,几个陨落的修士需要收殓,而凶兽的尸体也不能置之不理。
“韦道友,你藏私啊,若是早用出这飞岩术,我等何须和那怪蛇战地如此辛苦!”
韦光正看了一凑上来的张赶驴,暗道这飞岩术也是俺最近新学的,再说了当时自己根本就没尽全力,否则‘洪’级仙术九幽地刺术,更要胜过这飞岩术一筹。
韦光正方自想着如何回话,那边的张赶驴又是道:“韦道友你对我施以援手在先,助我同门杀敌在后,现在连这身衣衫也是残破不堪,如何放得了物件,这回这乾坤袋你总该收下了吧。”
“这...”韦光正看了一眼被凶兽黑光轰击地支离破碎的衣衫,面上作出无奈之状,手底动作却是不慢,将乾坤袋接在手里,心里一热道,终于到手了!容易嘛我,差点可是因此送了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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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袋到手之后,韦光正又是和张赶驴、赵阳耀呼啦了两句,无非就是邀约对方来自己这边一游,诸如此类。
随后,韦光正便告别了张赶驴,架起仙云往平顶山而去。
乾坤袋,修炼五行灵气的金册,还有这莫名奇妙的飞岩术。今次昆仑之行,可谓是满载而归,而且更重要的是结识了张赶驴这根正苗红的修仙之人,听闻到了许多修仙界中的风土人情。
韦光正不时那玩着乾坤袋,将一本金册,在里面放进拿出,不知不觉间,仙云就到了平顶山的地界。
韦光正端坐在云头,远远望着山里兴旺的景象,心头也是大慰,真是修为政绩双丰收啊,这些日子下来,这功德怎么着也该涨到三千之外,令牌的颜色也应该由红变橙了吧?
韦光正笑眯眯地将令牌掏出了怀里,随即脸色变得煞白,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本来已经大红色的山神令牌,现在却是只留着那么一丝的红意了呢?
是谁!是谁偷了我的功德!
韦光正将这令牌反反复复地翻看一遍,可是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这令牌上面确实只剩下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这块令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胸口,怎么会突然有此异变呢?韦光正思来想去,也是把握不住其中的要领所在。他将这几日发生之事犹如书本般在脑中翻开,却是忽然在其中一页停了下来。
‘荒’级仙术飞岩术!莫非这功德的消失和凭空而来的仙术有关?
就在韦光正惊诧莫名之际,忽得身上三昧真火罩一起,吱的一声,韦光正似乎听到了一丝沉闷的嘶叫。
是谁?谁在对我偷施暗手?韦光正赶紧驾着仙云,一个翻身落到平地之上,脸上满是戒备之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