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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钢筋水泥的建筑中穿出,顺着一条老公路走,渐渐的可以见到农田,而高云的车很快驶进了一条小路,跟着进入了一个大门,而那破旧的大门外,挂着一个崭新的木牌,上面写着“武华保安训练某地”的字样。
进入基地里面,却见有一个大约四五百平方米的操场,此时正有许多男子在拿着棍棒练习搏击之术,另外有两幢车间般的房子及一幢八层高的住宿楼。张浩天听高云说过,这里过去是一个集体制工厂,由于经营失败,所以租了出来,他们接手后,做了些简单的改造,铲平了两个车间,弄了一个操场出来,就变成一个学校了,而一千天狼帮徒,自然成了学员。剩下的两个车间,小的车间改成了食堂,大的车间改成了学校办公室会议室及秘密训练刀法的大教室,而八层高的住宿楼居住一千名汉子,虽然拥挤,但还是勉强能够住下。
赵劲峰与朱二都在操场看帮徒训练,见到车子进入,赶紧迎来,张浩天与他们握了手,也没有多做寒喧,便由高云带领着,到了那住宿楼的二楼,这里全是单间,高赵朱三人各有一间,而张浩天就住在了高云的旁边。
进入那房间,却见只有二十多个平方,虽然除了一张床一张半新旧的双人沙发及一个衣橱之外就没有虽的家具了,但还算整洁,只是没有卫生间,要方便或者洗澡,只能到右边走廊的尽处,那里有公用厕所与洗澡堂。
张浩天什么环境没有呆过,对这些并不讲究,让朱二关了门,他和高云坐在沙发上,而赵劲峰朱二坐在床上,便开起会来。而他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高云道:“云哥,我让你约宋远杰,他那边怎么说?”
高云闻言,脸色却黯然起来,摇了摇头道:“宋远杰说他知道你的来意,但不想和你就这件事谈下去,让我转告你,还是那句话,上海的事,上海的帮会能够摆平,不需要外人插手。”
赵劲峰此时的脸上现出了恼怒之色,道:“上次我跟着高云和姓宋的谈过,他对我们爱理不理的,**,真是拽得很,我看让北雄帮的人把他灭掉算了。”
张浩天没有回应,而是道:“那另外两个帮会呢?”
高云道:“斧头帮的帮主孙飞和江海社的社长王毅刚听说你想和他们谈,态度倒没有宋远杰那么恶劣,不过,他们都说向来听宋远杰的意见,他不想见你。他们两人也不能惹宋远杰生气,所以让我来对你说报歉。”
张浩天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两个人不想见我才是真的,因为我的规矩道上的人都知道,是不允许贩毒的,而这两个帮会有一半以上的收入是靠这种东西,当然是不想天狼帮进来断他们的财路。”
高云道:“你知道就好,三帮不答应与我们合作,现在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总不能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像过去的万洪帮及三联帮一样和他们争斗,让北雄帮看笑话然后等我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趁虚而入吧。”
张浩天沉思片刻,望着高云道:“云哥,三帮帮主现在行踪如何?”
高云道:“有了江浙六市的事,他们的行踪都非常小心了,没有办法找到人,只有通过电话联系。”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既然我们到了他们的地盘上,也要讲个礼数,云哥,你替我准备三份拜贴,交给他们的手下,邀请三位帮主与我一会,时间地点都由他们定,言辞要客气一些。”
高云答应了一声道:“再显示一下诚意也是应该的,不过最后的落款该怎么写?”
张浩天道:“万洪帮曾经和三帮有过厮杀争斗,以万洪帮龙头大爷的名义会引起他们的反感,这样吧,就落天狼帮张天狼敬上。”
高云闻言,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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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寝室里谈论了一阵,眼看着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高云等就带着张浩天去了食堂,天狼帮徒有认得张浩天的,不过已经被打过了招呼,只能以老板相称,而不能说出“老大”或者“帮主”这样的字眼儿来。
给张浩天接风的宴席自然准备得丰富,但他特地去看了看食堂普通帮徒们吃的菜,共是两荤两素一汤,这样的伙食,比一般的打工者是要强多了,而且全部免费。
在天狼帮中,和公司的员工一样,每一级都有不同的待遇,最低的是铁狼,就是初入门没有什么功劳的成员,薪金大约在两千左右。而入门三年后,或者有了一定贡献,就会升为铜狼,薪金可以达到三千以上。再上一级,就是被挑选出来,接受过训练的精锐,称为银狼,薪水在四五千之间,而最高的一级。便是受过训练,而且在战斗中有过功劳的人,称为金狼,薪水在八千左右。这些薪金,并不是完全固定的,因为大多数的帮徒还要照顾帮里的生意,会视其经营的情况有奖金可拿,而在帮务中立功的更是有重赏。目前抽调到狼威堂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天狼的精锐,金狼占了七成以上,由于这个保安学校只是一个对外的名目。他们除了像士兵一样训练,并没有什么事做,但薪水每月还是要发。
因此做黑道和做公司差不多,是需要雄厚的经济实力的,手下有一帮兄弟混饭吃,不争地盘,不捞偏门,最初的时候根本无法生存。当到了一定地步之后,由黑而白,生意做上了正路,然后多元化发展,集团化企业化,那么就会立得长久,也更不容易被警方打击到,从目前来说,他已经初步走向了这条路,只是还没有时间发展稳固。
到晚上快要入睡的时候,高云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他的拜贴三帮的帮主都从手下那里得到了,但是,都拒绝了他见面商谈的建议,并且希望他带领天狼帮徒退出上海。
听到高云的禀告,张浩天好生的恼怒,不过也同时感觉到这三帮对自己的戒心不比北雄帮低,要得到他们的信任与之联合,实在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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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正在沉睡之中,忽然被一阵喧闹之声惊醒,抬眼一看窗外,不过蒙蒙发亮,连朝霞都没有出来,而喧闹之声,是从操场上发出的。
知道一定出了什么紧急的情况,张浩天从床上一跃而起,只穿着一条短裤,立刻拉开了寝室的门,走到走廊上向操场外望去。然而。这时黎明刚至,又起了薄雾,努力的睁开双眼,只能隐隐看到操场上人影憧憧,不时有呼声传来,实在弄不清出现了什么样的状况,而此刻,急促的学校铃声响起,无疑是天狼帮的人拉响了警报,而各个寝室里的天狼帮徒正穿着内衣拿着棍棒朝操场里跑。
这时却见赵劲峰穿着内衣内裤从旁边的寝室出来,只见他拿着手机道:“老板,刚才值班的兄弟给我打来了电话,是斧头帮的人来了,人很多,把学校都包围了,而且带着兵器,不知道要做什么?”
张浩天明白事情不对,说了一声:“好,我立刻下去,峰哥,告诉兄弟们,如果对方不动手,先不要轻举妄动,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赵劲峰答应着,取了衣裤,一边走一边穿,到操场上看情况去了,而张浩天进屋匆匆穿上鞋裤与衬衣,刚一出来,就见到正在穿衣的高云和朱二,三人一起向着楼下而去。
还没有到楼下,就听到传来了砍杀之声,还有人在狂吼着:“砍啊,砍死这些天狼帮的瘪三,替孙帮主报仇。”随着这吼声,无数的男子附和起来,雾气弥漫之中,也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人。
此刻,张浩天脸色却是微变,从对方这一句话,他立刻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斧头帮的帮主孙飞忽然死了,而对方却把帐算在了他们的头上。
人数混乱起来,无疑天狼帮徒在开始反击,张浩天叫了一声:“朱二哥,保护好云哥,别让他受伤。”便大步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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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操场的中心,可以看清前方十数米,他顿时见到,一些男子正挥舞着一柄两尺长的小斧子对着天狼帮徒狂劈狂砍,天狼帮徒虽然准备了砍刀,甚至还有几十枝五四手枪,但由于担心警方突击检查,这些违禁的武器都藏着,平时身边只带着三尺来长,和短刀差不多的木棍,
那些斧头帮人手里的小斧子相当锋利,与天狼帮徒的木棍相碰,那木棍就立刻被劈为两半,但还好的是,这次狼威堂来的人都是金银狼级的成员,大多数人参加过与庞统勋及严开镜之战,无论身手还是经验都非普通的黑道人物可比,虽然穿着内衣,有些人甚至赤着脚,手中的木棍被削断后,也并不慌乱失措,而是空手与斧头帮的人相斗,混战之中,一小部分帮徒还是受了伤,可无一人畏惧后退。
张浩天见状,从一名天狼帮徒手中取过了一根木棍,冲了上去,两名斧头帮徒瞧着他来势凶猛,不约而同的挥斧砍来。
瞧着这两人一个人砍自己的头,一个人砍自己的腰,出手极是狠毒,张浩天也动了怒,手臂一挥,已经后发制人,准确无误的击在了砍自己头的那人握斧的手腕上,他的力量是何等之大,那人“哎哟”一声惨叫,右手的腕骨已经尽碎,斧头坠落在地。
张浩天的木棍在击中此人腕骨后,并没有停留,行云流水般的在空中一转,正好格在另一人的斧头侧面,将之荡了开去,而此时那斧锋离他的腰间不过两寸。此刻,他的木棍向上一挑,正好击打在了这人的下颌,那人下颌碎裂,连叫声都没有发出,就扔下了斧头,翻倒在地,双手捂着自己的下颌,不停的滚动起来。
这一招,既不是“王家刀法”,也不是他自创的“血狼刀法”,却是完全靠的经验与判断,实在已经到了真正刀法高手的境界。
不过,此时的张浩天自己也不清楚到了何等的境界,在击倒这两人后,一路向前冲击,或劈,或砍,或撩,或刺,走出了十步,竟有差不多二十人头破血流,骨裂筋断的躺倒在了地上。
瞧到张浩天如此厉害,其余的斧头帮徒都骇然变色,纷纷呼叫着向他围攻而来,张浩天手起棍落,又击翻两人,大声喝道:“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们谁是负责人,站出来说话。”
随着他的喝声,就见到围着他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穿着银灰色夹克,身材与他差不多高大,留着光头的中年男子,而他的手中也提着一柄斧头,但一脸的愤郁,瞪着张浩天,眼睛里似乎要滴着血来,用凶狠的声音道:“你就是天狼帮的帮主张浩天,是不是?”
张浩天并不直接回应,而是道:“我是他们的老板,你在斧头帮是什么职位,带着这么多人忽然袭击我们是什么意思?”
那光头男子忽然大笑起来,但笑声中充满了悲愤,过了一阵,才咬牙切齿的道:“我知道你就是张浩天,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好事,难道心里还没有数吗?”
张浩天此时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误会之中,当下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好事,的确心里没有数。”
那光头男子立刻破口大骂道:“**,你还在装蒜,你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我是斧头帮帮主孙飞的二儿子孙海龙,姓张的,你两次约我爸爸见面不成,居然会向他下毒手,有种的,你就敢作敢当,不要当缩头乌龟。”
张浩天刚才已经从斧头帮徒的呼喊声中知道孙飞出事了,听说此人是孙飞的二儿子,神情却越发镇定,淡淡的道:“原来孙帮主去世了,孙兄,你又怎么能断定你父亲的死与我们有关。”
那孙海龙道:“你还想狡辩,赵三,你出来,仔细的认一认,昨晚杀死我爸的,是不是这个人?”
随着他的声音,人群里走出了一个人来,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甚是壮实,满脸的横肉,但肩上与腰部都缠着沙布,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显然是受了伤。
孙海龙高声道:“赵三是昨晚跟着我爸爸的十八个手下之一,你们忽然袭击他在浦东留宿的地方,把我爸和其余的十七人砍死在屋子里,还好赵三装死,才逃过了一劫,后来你对我爸的尸体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说到这里,他又道:“赵三,这个人是怎么说的?”
赵三望着张浩天,脸上忽然现出了惊恐无比之色,一下子躲在了孙海龙的身后道:“二爷,是他,就是这小子,他化成灰我也认得,昨晚带头的就是他,老爷子那么好的身手,也没有挡住他的刀,砍死了老爷子后,他还洋洋得意的说,他要见的人,还没有人敢不见,还说当年万洪帮在上海没有做到的事,天狼帮可以做到。”
默默的听着赵三的话,张浩天的嘴角却漾起了微笑,望着孙海龙道:“这种事,你认为我会亲自出手吗,这么蹩脚的谎话,你都会相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