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东京的路上,各方面的消息就传来了,包括伊代山谷在内,二十四处攻击行动全部结束,不过在其余的地方,白鸟家族是加强了戒备的,行动并没有那么顺利,虽然最终都把场子搞毁了,龙盟的伤亡也非常大,不过对于白鸟家族来说,也是从政坛转成黑社会的数十年来无论是人员还是经济上来说最惨重的一次,特别是二十八名忍者,可说是白鸟家族极辛苦才培养出来的,却全部死于袭击之中,足可以让白鸟桓进与白鸟吉作两父子痛心疾首了。
二十名弓箭手分布在日本各地,到了东京之后,便向张浩天与柳光祖告了辞,然后乘地铁分别回去了,而张浩天与柳光祖也回到了银座的住处。
进了屋,柳光祖立刻去拿了上次没喝完的茅台酒来,另外弄了点小吃,要与张浩天喝酒庆祝,然而,张浩天的身份是龙盟的主帅,与他的角度不一样,虽然陪他一杯一杯的喝着,但大脑里却在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见到张浩天并不怎么高兴,柳光祖便放下了酒杯,对他道:“张大哥,今天地行动,我们完成得很好啊,我看白鸟家族的人这一次会气得要命,知道我们中国人不好欺负了。”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儿,日本人的性格虽然欺软怕硬,但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我们这一次虽然重创了白鸟家族,但并没有将他们打击到无法还手反击的地步,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准备应对白鸟家族的报复,那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柳光祖当然知道白鸟家族不会服气,展开的报复行动肯定会更残酷,细思后果,也高兴不起来了,望着张浩天道:“张大哥,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先下手为强,再干白鸟家族一次。”
张浩天摇了摇头道:“光祖,我们必须理智,这毕竟是日本人的地盘,无论是政府还是日本人都会帮白鸟家族,而不是我们华人,要是我们把事情闹得太大,风头太劲,绝对会让日本的各帮派反感,激起他们地同仇敌忾之心,在一些善良地对中国人没有敌意的日本人眼里,中国人会成为暴徒的代名词,日本排华的右翼也将趁机向亲华的左翼发难,而政府无会找借口打压我们,到时候就不是在日华人之福,而是他们地祸事了,我们做任何事,都有一个想要达到的目标,结成龙盟,只是要让在日华人赢得尊重,过得更自信自强,要是适得其反,那么我组成龙盟地初衷就完全尽毁了。”
柳光祖忍不住道:“不能再和白鸟家族斗,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让白鸟家族报复吗?”
张浩天这时喝了一口酒。缓缓道:“所以。我们必须在白鸟家族展开报复行动之前和他们谈判。结束这场无休止地厮杀。”
柳光祖闻言。一愣道:“和白鸟家族地人谈判。怎么谈。他们会答应吗?”
张浩天点头道:“我们才重创了白鸟家族。以日本家族地荣誉观来说。这是一场极大地羞耻。他们是绝对不会接受谈判地。所以只能秘密会谈。我有一位朋友。和白鸟家族地人还算熟。我想通过他去联系。时间地点都由白鸟家族地人定。而我一个人前往。
”
柳光祖一听。赶紧道:“你一个人去。那太危险了。你地日语还不怎么熟。我陪你去。”
张浩天摇头道:“白鸟吉作生性暴燥。他地儿子又是被我亲手杀死地。和他谈判根本没有可能。这次我要见地人。是懂华语地。也只有他才能够做白鸟家族地主。”
柳光祖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望着他道:“你想见白鸟桓进,是不是?”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只有白鸟桓进能够阻止了,而且相信他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经历了无数的事,是比他儿子理智的,杀了我,对白鸟家族绝对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的是,在去与白鸟桓进谈判之前,我会做一些布置,让他们投鼠忌器。”
陪了张浩天这么久,从智力身手到处世为人,柳光祖对他可以说是崇拜敬重得到了五体投地的境地,见张浩天说话间这么自信,也没有再多说了,只是举起了酒杯,祝他与白鸟家族的谈判能够成功。
张浩天微笑着和他喝了这杯酒,就让柳光祖回卧室休息去了,独自饮了两杯酒,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柯云路的号码。
日本与中国的时差并不大,此刻东京天还没有亮,柯云路自然还在睡觉,手机里的音乐声响了好一阵,才传来了他“喂”的一声。
听到柯云路的声音,张浩天立刻道:“柯老吗,我是张浩天,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不过我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让你帮我。”
柯云路沉默了一阵,跟着道:“是关于白鸟家族的吗。”
张浩天立刻道:“柯老真是神机妙算,连这都猜得到。”
听着柯云路在手机里道:“你既然能够想到让我帮忙,当然也知道我在日本是有些消息的,你在那边做的事我都很清楚,浩天啊,我真想不通,你在国内刚刚发展起来,还有那么多的大事需要你亲自来做,跑到日本去搞这么多事做什么,连白鸟平助都被你杀死了,这个仇可结得不小,唐人街被日本人偷袭地事情国内媒体也有报道,你是斗不过他们的,还是赶快回来吧,我有一笔大生意想找你合作,咱们好好的谈谈。”
浩天知道他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便道:“可能目,就在两三个小时之前,我刚组织了一次报复性的行动,攻击了白鸟家族二十四处重要目标,他们的损失应该不小。”
柯云路静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浩天啊浩天,你让我怎么说你,白鸟家族在日本树大根深,不是你能够撼动的,你现在把事情越闹越大,把仇也越结越深,我真想不到你该如何收场了,在中国政府方面我或许可以帮你,在日本我就爱莫能助了。”
张浩天道:“我不需要你在日本政府方面给我做什么,我听罗莎儿说,你和白鸟桓进认识,能不能马上打电话给我约一下,说我想秘密拜访他,和他谈谈有关龙盟与白鸟家族的事。时间,地点都由他定,我也不会带任何人前往,我的手机号码就是这个,你可以告诉他。”
柯云路没有拒绝,道:“好,我给你联系,不过我还是想再说你一句,以你现在的身份,是应该尽量避免做冒险地事,唉,浩天,你还是太年青了,总是爱玩火,知不知道,有时候太过热血是会要人命地。”
说了这话,手机里就再没有了声音,显然柯云路打电话和白鸟桓进联系去了。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张浩天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拿起来接听,便听到柯云路道:“我已经和白鸟桓进通了话,对于你这次的袭击,他是相当的愤怒,看来是很难化解的,浩天,我和这人打了十几年交道,对他地性格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捉摸透,你的手机号码我给他说了,就算是他给你谈判地机会,你的处境也将非常危险,听我的,龙盟不龙盟的你不要再管了,立刻回中国来,我真的有大生意想找你合作,只要这事你愿意,我可以保证,过不了几年,你就会成为中国最年青的百亿富豪。”
不知道柯云路想与自己合作做什么大生意,不过这时候丢弃龙盟,绝不是他做得出来地,当下张浩天道:“柯老,如果和白鸟桓进能够谈妥,我会尽快回来。”
听到张浩天这样的口气,柯云路便又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只能祝你平安了。”
张浩天听着柯云路结束了通话,也慢慢放下了手机,倒了一杯酒喝入腹中,柯云路说得不错,他地确是在玩火,而且这把火越烧越大,已经到了他无法停止的地步,与白鸟桓进地谈判,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在现在地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闯一闯了。
沉思了一会儿,他又拿起了手机,分别打给了刘忠庭与万行龙,交代了一些事情,因为他知道,无论白鸟桓进想不想谈判,都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去见面的。
上床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浩天被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音乐声惊醒,拿起来接听,刚应了一声,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是张浩天吗,听柯云路说,你想和我谈判,是不是?”
听到手机里的人用极流利的华语给自己说话,张浩天知道他必然是白鸟桓进了,当年山百合会的人有一大半在中国收集文物珍宝,可说个个都是中国通,白鸟桓进与田野三郎就是其中的成员,想不到数十年过去,他的华语还说得这么标准,中国对他留下的印迹实在是太深了。
当下他道:“不错,白鸟先生,我是有意思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白鸟桓进语气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样的情绪,只是很平静地道:“既然你想谈,那就谈谈吧,你在什么地方?”
张浩天并不说明,只是道:“市中心附近。”
白鸟桓进立刻道:“好,一个小时之后,你到东京影院外面去,我会派人来接你。”
听到张浩天答应,白鸟桓进就挂断了电话。
东京影院在六本木,离这里有半小时的车程,张浩天立即起了床,匆匆的漱洗过,吃了面包与牛奶,见柳光祖还在睡觉,也不去打扰他,穿了一件深蓝色西服,披上一件黑色的大衣,就开门出去了,在他的身上,并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带了,也会被白鸟桓进的手下搜走的。
乘着电梯到了楼下的大街旁,没过多久,就有一辆空的士开来,张浩天挥手让它停下,跟着钻了上去,吩咐开到东京影院,以他现在地日语水平,简单地对话是没有问题了。
到东京影院的大门外站着时,张浩天看看手腕上的劳力士,已经离和白鸟桓进通话的时间差不多五十分了,他倒不担心白鸟桓进派来的人不认识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地照片与背景资料,白鸟家族绝对已经掌握到了。
没站一会儿,远远的就见到一辆黑色地丰田停在了街边,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五十来岁,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不过张浩天的身材实在太出众了,中年男子立刻见到了他,匆匆走了过来,再次打量了他一眼,鞠了一个躬道:“你是张先生吧,我是白鸟先生的管家岗村次郎,奉白鸟先生的命令前来接你,请跟我走吧。”
这个岗村次郎也说得一口流利的华语,但他既然是白鸟桓进地管家,会华语也不奇怪,当下张浩天就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到了那丰田车旁,岗村次郎很有礼貌的给他拉开了后面地车门,然后自己才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吩咐旁边地司机开车。车内再没有其他人,显
桓进知道他主动谈和,是没有必要派人跟随押送的。
汽车向东而行,渐渐地便出了市区,到了海边,沿着一条公路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一幢高墙围着的地方,大门紧闭着,外面还站着一排穿着黑西服,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下,双脚微分的青年男子。
岗村次郎并没有下车,而是将头露出车窗,挥了挥手,那铁门便缓缓的向两边打开了。
当车子开进了围墙之中,张浩天目睹到里面的情况,顿时也是一愣,原来,他看到的,竟然是一个中国式的庄院,虽然规模并不大,但假山林立,庭院错落,另外还有清池曲榭,完全是仿造苏杭的园林结构做成,而且所有的建筑都是雕梁画栋,描有山水花鸟,极是精致,便是在中国国内也很难找到这种建筑工艺了。
这时,车子在空阔之处停下,岗村次郎带着张浩天走了出来,然后顺着一条青石道向着前面一幢庭院走去,那里有一个月牙门,外面站着四名穿黑西服的青年男子,应该是这个庄院的主建筑了,而白鸟桓进无疑就在里面。
走到月牙门前时,一名青年男子过来仔细的搜了张浩天的身,这才放他进去,却见里面也是一个中式庭院,前面是正屋,两边则是厢房。
穿过院落,上了台阶,走到了正厅,岗村次郎请张浩天脱了鞋进去,张浩天便依他所说,将鞋子除下而入。
进去之后,却见正厅的布置并非传统中式,并没有靠椅之类,只在地上放着几个跪垫,这样的建筑布置,实在是中日结合,让人感觉到有些怪异。
请张浩天在客厅里稍等片刻,岗村次郎则走进了右侧的一道门,想是向白鸟桓进禀报去了。
按日本人的规矩,拜访主人,而主人不在,是应该跪着静静等待的,虽然明白“跪”是日本人平常的礼节,也是过去从中国古代传入的,并没有屈辱人的意思,但张浩天还是不习惯,盘坐在屋子里,举目张望,却见这客厅虽然是日式布置,但还是有中国的物品,最醒目的是,主人位置上一左一右的放着两个半人高的青花大瓷瓶,一个描着梅,一个描着竹,笔法细腻,栩栩如生,瓷底白洁清淡,泛着一种如浸了油般的莹光,这一对大青花瓷瓶,就算他是个行外人,也看得出必然是一对极其珍贵的瓷器。
而在客厅正中的墙壁上,则横着一付幅尺巨大的古松图,上面似乎有诗句与图款,张浩天意识到这必然是白鸟桓进从中国掠夺而来的宝物,便起身凑过去看,却见图中有数十株苍松在含翠而立,清新典雅,便如沐浴过新雨一般,而每一株松树都有各自的形态,线条粗犷,刚劲有力,旁边有两句诗,张浩天仔细分辨,却见上面写着“松风吹茵露,翠湿香袅袅”一句,而画家的落款处却写着“关”的字样儿。
正看着,听到脚步声响起,显然是有人来了,张浩天此时重新去坐下,已经来不及,而他也不想偷偷摸摸的,也不去管,依旧负手看着这幅画。
就在这时,从右侧的小门里走进了几个人来,当先的是岗村次郎,后面跟着两名穿着黑色武士服,腰插武士刀,身材高大的壮年男子,而走在最后的,却是一个穿着白色和服,戴着眼镜,光着头,一脸皱纹,显然又干又瘦的老头儿。
见到张浩天如此无礼,不在屋里跪着等候,却站在主人的位置上欣赏起画来,那两名壮年男子立刻出声喝叱起来。
然而,那又干又瘦的老头儿却出声阻止了他们,慢慢走到了张浩天的身边,抬首望了比自己高出快两个头的张浩天一眼,然后指着那古松图道:“这付‘雨松图’,是中国宋代的大画家关所作,关是长安人。最擅长画山水,自成一家,人称‘关家山水’,所作山水笔简气壮,景广意长,与李成,范宽齐名,在北宋号‘三家山水’。富有生活气息。布境兼“高远”与“平远”两法,树木有技无干,用笔简劲老辣,有粗细断续之分,落墨则渍染生动,长于墨韵。但一生之中,只画过这一付‘雨松图’,是他在天目山居住了三个月,观察了十数场雨后的松景一气作成的,共画了八十八株松树,在那个年代,这样尺幅的图是罕见的,可说是弥足珍贵,我能够得到,真是三生有幸。”
张浩天当然知道这老头儿就是白鸟桓进了,算他的年纪,应该在八十几岁左右,虽然矮瘦发皱,但脸色红润,说话中气甚足,精神很好,日本是世界闻名的长寿之国,平均年龄超过八十,以白鸟桓进的身份条件,有这样的状态也不足为奇,瞧着他,张浩天忽然间就掠过了一个念头,那田野三郎与白蝴蝶有奸情之时,也不过二十几岁,他的年纪与白鸟桓进应该差不多大,白鸟桓进还活得这么精神,田野三郎很有可能也没有去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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