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期间先后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她所谓的“主人”似乎并不甘愿做别人的马前小卒。
那个傲慢的克尔苏加德——飘来飘去的一堆骨头——正因为他的缘故,荣耀的太阳之井才会遭到腐化和玷污。
而前一段日子,阿尔萨斯一直都和那个面目丑陋恐怖的巫妖一起,密谋着对抗恐惧魔王提克迪奥斯,还有克尔苏加德亲手引入艾泽拉斯的魔王阿克蒙德。
希尔瓦娜斯的心灵潜藏在阴影里密切关注着这一切,任何阿尔萨斯走漏出的信息,包括他如何思考、如何战斗,性格缺点以及行为偏好…….
对她而言这一切都是有用的。
“女王陛下”深信这点点滴滴都将在日后的报复行动中,提供某些至关重要的讯息和情报,甚至决定行动的成败!
他没有像杀死梅尔甘尼斯那样,亲手去杀掉提克迪奥斯。
那个狡猾的前人类王子去假他人之手来除掉了恐惧魔王。那个可怜的家伙叫做伊利丹*怒风…….
阿尔萨斯感觉到了伊利丹对力量的渴望,于是利用这个弱点驱使他去盗取了一件法器,着名术士古尔丹的颅骨。这样一来。伊利丹就不得不杀掉提克迪奥斯。
阿尔萨斯能除掉恐惧魔王。又不引起燃烧军团高层的注意和警惕;而伊利丹得到了满足他追逐力量的**的宝贝。一切都依照着计划行事。
只是从那以后,希尔瓦娜斯就再没听到过有关伊利丹的消息……
至于阿克蒙德,这个强到只用一个法术就能摧毁伟**师之城达拉然的恶魔,倒在了他所前来吞噬的生命能量之下。
那些暗夜精灵表亲们献出了自己的永生来战胜恐怖“污染者”。
纯粹、浓聚的自然之力从内部摧毁了这个恶魔,而世界之树剧烈地释放出它巨大的能量,爆发出一道猛烈的冲击波。阿克蒙德轰然倒下,甚至连一块碎末都没有在世间留下。
军团想要在这个世界散播毁灭与杀戮的恐惧以及彻底毁灭这个世界的图谋也最终化为泡影。
想到这里“女王陛下”的心中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畅快。
半年间在天灾军团之中傀儡一般生活,已经让希尔瓦娜斯了解到了许多秘辛。比如说,天灾军团与燃烧军团之间名义上份属上下级,实际上却又明争暗斗的关系。
在得知自己的一切痛苦一样跟在天灾军团幕后操纵的恶魔们脱不开干系后。“女王陛下”同样也将仇恨延伸到了那些栖身在扭曲虚空之中的恶魔身上。
而现在……已经看到阿尔萨斯与恐惧魔王们决裂苗头的女王陛下,时刻都在期待双方撕破脸皮,大打出手的那一刻!
“最好双方能够伤亡惨重,甚至是同归于尽!”
心头闪过一缕幸灾乐祸的恶意念头。希尔瓦娜斯紧紧抿着嘴唇在心中喃喃自语道:“不!一个快速而没有痛苦的死亡太便宜那个屠夫了!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饱受折磨和屈辱后慢慢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
“希尔瓦娜斯女士,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命令我们到大厅里参加会议。”
当女王陛下在心底正思量着该如何折磨阿尔萨斯那个屠夫的时候,一阵沙哑难听的声音在希尔瓦娜斯的耳边幽幽响起。那声音犹如不锈钢与生铁的急剧摩擦,犹如锅铲和锅底的抵死缠绵,犹如鸭子嗓子里夹杂了一把钢丝……
真让人…...难以忍受!
甚至不用回头,女王陛下也能顷刻间分辨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那个该死的帮凶,阿尔萨斯的走狗,大巫妖克尔苏加德!
尽管胸中的怒火和仇恨如同万千只虫子一般疯狂的噬咬着女王陛下的心房,可希尔瓦娜斯的面上却是丝毫不显。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顺从的跟上了“飘”在前边骨头架子。
童年时跟着大姐奥蕾莉亚在永歌丛林中的狩猎游戏,让女王陛下牢牢记住一个道理:对于一个好猎手最重要的素质就是等待,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
而身为风行者一族的骄傲,曾经银月城的游侠将军,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就是一个好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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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伦废弃的王庭中。
“女王陛下”安静的坐在一旁,低下头凝视着手上的那枚“坚定决心指环,仿佛全部的心神都汇聚在那上面。
那副心不在焉的摸样,在其他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怀念什么……
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作为一个保存了心智的亡灵,希尔瓦娜斯出现这种情况不足为奇。几个月来。这个已经变成一个纯碎亡灵的女人,每一次的会议中都是这幅百无聊赖的样子。
大厅中无论是巫妖克尔苏加德还是另外三位恐惧魔王都没有将这一幕放在心上。甚至没有在“女王陛下”的身上投放太多的注意力。
可实际上,女王陛下只是借着这个动作掩饰着胸膛中随时可能爆发的怨毒和怒火。
眼前的大厅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仇人,她害怕自己不经意间没来得及加以掩饰的某个眼神,很可能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和滔天的仇恨。
一个名字突然传入希尔瓦娜斯耳中。令她把注意力从冥想转回现实中来。
“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听到阿克蒙德大人的消息了。”三位恐惧魔王中的头目德瑟洛克一面说着。一边不耐烦地用那酷似山羊蹄子的脚狠跺着地面:“监视这群腐烂的亡灵让我烦死了!我们还呆在这干什么?”
众人等待参加会议的地方曾是王宫的庭园。阿尔萨斯正是穿过这里前去刺杀他的父王,然后把毁灭带给他自己的人民。这事如隔三秋又恍在眼前。
如今,这花园也和人民一样**凋零了。
“我们负责监管这块土地,德瑟洛克。”另一个叫做巴纳扎尔的恶魔责备道。“我们的职责就是确保天灾做好行动准备。”
“是的。”第三为恐惧魔王瓦里玛萨斯点了点头,语气疑惑的说到:“尽管我们现在早该收到些什么命令了。”
希尔瓦娜斯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她转向克尔苏加德一脸惊讶的表情。
“女王陛下”鄙视这个骷髅架子,正如鄙视他忠心侍奉的那个死亡骑士那样,但她很好地藏起了自己的厌恶。
“燃烧军团几个月前就战败了,”她悄声问道。“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谁知道呢。”巫妖漫不经心,一脸鄙薄的回答道。“但他们指挥的时间越久,天灾就越是被搞得一塌糊涂。如果没有——”
克尔苏加德的话被突然之间打断了,希尔瓦娜斯从没想过会在这里听到这样的声音——那是一扇门被猛地撞碎了。
两个亡灵都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三位恐惧魔王则愤怒地咆哮着,随即警觉地弯起黑色的蹼翼。
希尔瓦娜斯微微瞪大了她闪亮的幽灵之眼,冲进门来的正是阿尔萨斯本人。他骑在那匹亡灵军马之上,没有戴头盔,任由白色长发垂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副令希尔瓦娜斯深恶痛绝的笑容。
希尔瓦娜斯的双手想要紧握成拳,然而阿尔萨斯施加给她的控制却只允许她动动手指而已。
“你们好,恐怖魔王们。”
阿尔萨斯欢快的声音回响起来,三位恶魔头子全都盯着他,对这等傲慢显为极为轻视。可死亡骑士却是不以为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出了一段犹如炸雷般的言语:
“我得感谢你们在我出巡的时候代为管理我的王国。但是,现在我不需要你们了。”
一时间,德瑟洛克、巴纳扎尔、瓦里玛萨斯三位恐惧魔王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瞠目结舌地望着口出狂言的死亡骑士。
然后,巴纳扎尔醒过神来反驳道。“这片土地属于天灾,而天灾属于燃烧军团!”
希尔瓦娜斯那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似乎也突然间猛地被撺紧,一种名为期待和兴奋的情绪洋溢在胸膛之中。
“要开始了么?”女王陛下暗暗的想道。
阿尔萨斯笑得更起劲了,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欢乐。“现在不是了,恶魔。你们的主子已经战败了。军团覆灭了。现在就差你们的死了。”
他冷笑着举起霜之哀伤。剑锋上的符文闪亮舞动。他拉紧缰绳,骷髅战马猛朝着三个恶魔冲去。
“跟你没完,愚蠢的死亡骑士!”德瑟洛克抗拒地喊道。
纳兹图雷姆不愧是最善于保命的恶魔,简直比最狡猾的泥鳅还滑不留手。
恐惧魔王们比阿尔萨斯的骸骨战马“无敌”速度更快——没等霜之哀伤砍下,恶魔们已经打开传送门消失了。让徒劳划过空气的符文魔剑发出一声挫败的低鸣。
阿尔萨斯面色不悦地皱起眉头。但很快又开心起来。希尔瓦娜斯知道,他已经赶跑了恐惧魔王。而干掉他们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死亡骑士抬起头,正对上希尔瓦娜斯的眼睛。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过去。希尔瓦娜斯被迫遵命而行。克尔苏加德则无需强命,他就像一只驯顺的忠犬,开心地飘到主人身边。
“我们知道您会回到我们身边的,阿尔萨斯王子。”巫妖满心欢喜地说。可阿尔萨斯对他的忠仆几乎未加一眼,只是注目于希尔瓦娜斯身上。
“我真感动。”
死亡骑士嘲讽般地说道:“那么你,也知道我会回来的么,我们的希尔瓦娜斯将军?”
“是的。”
希尔瓦娜斯冷冷地说道。确实如此,他必须回来,否则她就永远没机会报仇了。他意犹未尽地抽动了一下手指,于是女王陛下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顿时全身因为灵魂上的疼痛而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
“是的,阿尔萨斯王子!”女王陛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用诅咒般的语气无奈的补充道。
“啊,不过你现在得称我为国王了。”
“这里毕竟是我的国度。我为统治这片土地而生,并将君临天下。只要——”
阿尔萨斯的言语戛然而止,痛苦的扼住喉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面孔因痛苦而扭曲。
死亡骑士伏倒在战马无敌那白骨嶙峋的脖颈上,戴甲的双手紧抓缰绳,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希尔瓦娜斯看着,自从梦魇般的一天,当奎尔萨拉斯陷落开始,这是她最为快乐的时候了。她视他的痛苦如琼浆蜜液。尽管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希尔瓦娜斯尽情享受着这每一秒钟。
直到好半晌之后,阿尔萨斯这才咕哝着抬起头,眼睛凝视着一些希尔瓦娜斯所无法看见的东西,然后恳求似得伸出手去。
“这痛苦……难以忍受。”阿尔萨斯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话来。“我怎么了?”
他侧耳聆听着,好像有个听不见的声音在回答他。
“阿尔萨斯国王!”克尔苏加德惊叫起来,“你需要帮助吗?”
巫妖的担忧和讨好再一次被无视。
阿尔萨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良久后才慢慢坐起身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不,痛苦已经过去了,但是……我的力量……减弱了。”死亡骑士的声音迷惑不已。要是希尔瓦娜斯还有一颗搏动的心脏,它准会为这句话跳出嗓子眼的。
“有些事很不对劲,我——”
痛苦再度袭来,死亡骑士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再一次抽搐起了身子。往后仰着头,脖子上青筋迸起,阿尔萨斯无声地张开嘴发出痛苦的喊叫。
克尔苏加德在他的主子身边焦急地飘来飘去,像个忧心忡忡手足无措的保姆一般。而希尔瓦娜斯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畅快。
长久的一阵痉挛终于还是过去了。
阿尔萨斯缓慢而小心地从无敌身上爬下,靴子在石板上一滑,便重重地摔倒在地。巫妖连忙上前伸手扶着阿尔萨斯这位自封的死灵君王。
“送我到房间离去,”阿尔萨斯喘息着低声对克尔苏加德吩咐道,一副必备不堪的摸样:“我需要休息——然后要准备一次漫长的出行。”
希尔瓦娜斯看着阿尔萨斯衰弱地蹒跚离开,在克尔苏加德的搀扶下朝他从小居住的房间走去。
那一弯嘴唇突然间翘起了一抹难以觉察的弧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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