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文感慨一番,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大步流星而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尽早离开的好,谁知道那白蛇得回内丹会不会有其它法力啊,万一它真的变成蛇jīng找自己索命,可就不怎么好玩了。~~<!->
行行复行行,张子文顺着原路返回,三天就走完了原路大半的路程,隔开碰到的白蛇的地方也有七八个山头了,猜想着怎么着也该出了它的势力范围了吧,于是将跑路的速度降了下来,这三天全力逃命,早已疲累不堪,晚上也不敢睡实,都是半梦半醒的警觉状态,此刻放下心来,顿觉心气一松,似乎全身的力气也随着这一松而去了。
搭帐篷,烧水,做饭,烤ròu……
烤ròu的香味飘散开来,引人垂涎yù滴,张子文早就饿了,这时候也不管烤ròu上面似乎还有点血丝,抓到手里就吃,张子文心想听说老外吃牛排就是三分熟的,自己这烤野jī怎么着也有七八分熟了,吃了也不会拉肚子。
果然没有全熟的野jīròu似乎有一种别样的鲜嫩,至于野jī,那是他跑路的过程中顺手用飞钱打的,此刻他更是深深地感到自己当初练这飞钱是多么英明睿智的决定,不仅可以保命,连打个野jī都这么方便,还不跟随身带着一杆猎枪差不多。
一切都好,就是又是拼命又是跑路的,身上汉出了不少,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正想着等会儿吃完饭找个水潭洗个澡,他身具内功不惧寒暑,在水潭里面洗澡算是小意思了。
忽然他听到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好像是什么大型动物正朝这边走来,咚咚咚的声音好像连大地都在震动,张子文估计是烤ròu的味道把它吸引过来了,心里恨恨地鄙视了一下老天,又想起神农架地区出名的白熊,郁闷自己难道真的是人品太好,熊哥都要找自己一起吃晚饭?
张子文不动声sè,继续吃着烤ròu,既来之则安之,还是静观其变吧,他连拥有内丹的白蛇都斗过了,一头白熊还真不看在眼里。
声音越来越近,显示来者速度极快,不象是白熊应有的迟缓,果然,从一棵大树后面出现的身影明显不是白熊,身高近2米,体形巨大,人形站立,体表覆盖着黑sè的máo发,或许是不怎么洗澡的关系,纠结在一起打着团,头发更是象一团枯草,黑中泛着黄,上面还有很多草屑,脸型介于人与猿之间,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野人。
那野人右臂下挟着一个nv人,白sè羽绒服、牛仔kù,长发披散着盖住了脸部,此刻有些萎顿,象是已经挣扎地没有了力气,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进山的游客,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这野人抓住了,看那架势不会是抓回去当压寨夫人的吧。
张子文觉得那nv人的样子似乎有点熟悉,只是苦于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不管认不认识,他早就打定主意,这个nv人是一定要救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类nv人被一个野人抓去不是。
自从上次搏斗白蛇以后,张子文选择扎营的地点就变成了树林,万一碰到什么危险的大型动物,树林里复杂的地形绝对有利于他逃命,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张子文一边盯着野人,一边将野jī撕成数块朝各个方向扔了出去。
希望通过烤ròu分散它的注意力,以便于救人,一个野人当然不会让他惧怕,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朝它的眉心打一枚飞钱,但是野人怎么算也应该是个保护动物吧,随随便便打死一个可不太好,所以他决定智取。
这时候那nv子也似乎感觉到了前面有人,费力地抬起头来往这边看了一眼,张子文本来就一直盯着野人,她这一抬头终于看到了她的面貌,这一眼让他震惊莫名也让他惊喜莫名,他们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晓寒。”
“张子文。”
这被野人夹于手臂下面的竟然就是张子文苦苦找寻而不得的秋晓寒,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而秋晓寒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还能够遇到张子文,正可谓天命如此。
张子文心头火起,靠你个臭野人,你抢什么nv人不行非要抢我张子文的nv人,你自己找死我可就没办法了,双足一点,身体如电光一般向野人掠去,数十米的距离眨眼而尽,那野人只来得及在脸上lù出一个凶狠的表情。
肚子上却已经结结实实吃了张子文饱含怒火的一拳。一拳之后,张子文抓住野人的右手腕,趁着它没反应过来用力拉开,失了钳制的秋晓寒往地上落去,张子文早有准备,未等她落地,抬起右脚钩住她的腰部,脚力轻吐,用柔力将她送了出去,这树林里落叶很厚,绝不至摔伤她。
救下了秋晓寒,心头大定,张子文决定给野人一个教训,他的功夫全在一个快字,此刻含怒出手,铁拳更是雨点一般毫不停歇,起初这野人还能怒吼几声,反抗几下,不过五六分钟以后就扛不住了,怒吼变成了呜咽,最后还是逃跑了。丛林的法则就是强者为王,打不过当然只好逃命了,就像张子文打不过白蛇一样也要逃命。
张子文再看秋晓寒,此时已经坐了起来,只是身上沾满了枯叶,头发散luàn,颇有些狼狈,张子文过去扶起她,轻声安慰道:“晓寒,让你受苦了。”
他这一句“受苦了。”不是指她这一次的危险,更是包含了他们自误会以来张子文的愧疚,当初两人确立关系不到一个星期就出了他与许淡悦当街拥wěn的事件,之后秋晓寒被绑架,然后出走,说到底根源还在于张子文自己身上。
即便当初他可以问心无愧,而今事过境迁,有了云芊芊和三nv的事情,张子文的原则和道德体系彻底崩溃,说到底还是张子文负了她。
他也不敢奢望秋晓寒能原谅他,觉得所谓负心薄幸的典型就是自己这样,而秋晓寒种种遭遇也都是由自己引起,没有当初,哪有现在?无论如何总是自己伤了她的心,这“受苦了”三个字实在是包含了千言万语在其中。
果然秋晓寒听到之后,回首往事不禁悲从中来,想到刚才的危险,止不住地哭了出来,哭是nv人的武器,更是宣泄不良情绪的出口,她素来坚强,这一哭却是痛快淋漓,似乎委屈都要在这一哭中释放。
顿如长江回流,黄河倒悬,浩浩dàngdàng无有止息,哭且不算,更是扑到了张子文的怀里,敲打着他的背,张子文本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到不用他担心了,很自然地将秋晓寒拥在了怀里,心中疼痛和怜爱一齐涌动,只觉得即使生命在这一刻终止也不冤枉了。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刹那,秋晓寒停止了哭泣,张子文停止了安抚,两人都抬着深情的眼看着对方,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张子文无敌的好运气,换作平时,要让秋晓寒原谅他哪有那么容易,更别说现在这样让他抱着了,张子文在心里小小地感谢了一下那个被他打跑的野人,它在无意中做了一次他们的红娘。
张子文当然不是傻子,此情此景自然要有所行动才象个男人,因此他只是愣了片刻,就毫不犹豫地坚决地wěn了下去,几公分的距离眨眼而过,心跳在瞬间之后变成了实际的接触,当chún碰在一起,仿佛一切都可以停顿了,什么生死名利,在这一刻都没有意义。
一wěn有如永恒。
男人和nv人,单独的时候可能很理智,然而碰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像发生了化学反应,会变得很傻很迟钝,原来遥远的距离可能只要一个亲密的动作就可以跨过,张子文应该偷笑,因为他忽然发现在他wěn过秋晓寒之后,好像晓寒就这样原谅他了,至少在心理上又接受他了。
chún分,他深情地注视着她,她也如是,他二人本非无情,只是因为各种误会才阻隔重重,又是经历了这样长时间的分离,张子文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秋晓寒,而秋晓寒又何尝不是如此,无情未必真英雄。
张子文虽然桃huā运不断,也未必是英雄,但却是真xìng情之人,他本来的理想是做个杨过一样痴情的人物,奈何人生的际遇奇特,并不以人力为转移,他本来已经绝望,此时重逢更有意外之喜。
而在秋晓寒,原来做出离开的决定就已经十分心痛,更是经历了许多,想了许多,这样的情况还能再遇见,也觉得正所谓天命不可违,有缘之人终究还是会遇见的,她已经决定遵从天命的安排,不管张子文有多少nv人,至少她要是其中的一个。
张子文傻傻地问道:“晓寒,你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秋晓寒那个晕啊,没想到这个呆子酝酿了这么久说出来的话居然是这样的,心中忽然起了捉nòng他的念头,说道:“我不是真的,你在做梦呢。”
张子文果然大急,伸手又去抱她,直到触手温暖,那样真实,才知道秋晓寒是在怪他,呐呐地道:“晓寒,你是在怪我吧,我是hún蛋,是对不起你,我无日无夜不在想你,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还有你都到哪里去了?过的好不好?你妈妈呢,和你在一起吗?”
秋晓寒本不想回答他,让他着急一下,但听他提到她母亲,念他总算还有点心思,哼了一声答道:“我妈妈和我在一起,我在上城一所美院学画画,这个本来就是我的理想。”
张子文郁闷,上城与临安不过咫尺的距离,他也huā大力气在上城贴寻人启事,广播电视无一漏下,奈何杳无音信,却没想到秋晓寒真的躲在那里,问道:“这么说你们一直在上城了,你有看到我发的寻人启事吗?”
秋晓寒道:“看到了,可是我不想让你找到我。”
张子文无话可说了,是啊,人家不想让你找到,发再多的寻人启事又有何用。即便真的知道她在上城,上城这么大,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正因如此,才显出这一刻无意的相遇是那样的珍贵,他下意识地抓紧了秋晓寒的手。
秋晓寒感觉到了他手上传来的力度,也体会到了他对自己的紧张,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在无意中失去,当时或许不明白,真的明白了的时候却又痛悔莫及,明明相爱,又何苦这许多折磨?心念动处,也握紧了张子文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之后,张子文扶着秋晓寒坐下,为她拍掉身上的树叶,升起一堆火来,烧上水,然后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晓寒,你怎么会到这神农架来的呢?”
秋晓寒横了他一眼,嗔道:“怎么,只准你来不准我来啊?”
张子文知道她故意气他的,却也不好意思地说不出话来,秋晓寒发过了小脾气,继续说道:“我们学校组织的野外写生活动,我今天一个人跑的有点远了,没想到就碰到野人了,后来又碰到了你这个野人,你说说看你这个野人又为什么在神农架啊?”
张子文对她把自己形容成野人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她轻嗔薄怒的样子十分可爱,当下把各种稀奇古怪的经历,这时候稍微说了一点出来,也足够惊心动魄,听的秋晓寒也不由得抓紧了他的手为他紧张,张子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更是讲的唾沫横飞。
时间过的很快,两人的别来闲情也叙的差不多了,直到远处隐隐传来“秋晓寒你在哪里?”
的呼唤声的时候,秋晓寒才惊醒过来自己这样是太过无组织无纪律了,独自跑出来不说,还这么久不回去,也难怪别人出来找她了,要知道这里可是神农架,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想到这里,掏出手机一看,不禁苦笑出声,正好没电了,跟张子文说了一下情况,两人收拾了行囊,向着人声处寻了过去。
很快找到了队伍,那是一个老教授带着的研究生班,总共十几个人,老教授一看到秋晓寒,脸sè就跨了下来,估计这样的情况经常出现可是又没什么办法,反倒是她的同学十分热情,围着她问着问那,尤其是几个男同学,更是一副热切的模样,看得出来是为秋晓寒风采所mí,追她追得紧的人物。
张子文在她身后看着,对于这种事态,他抱着玩味的态度,秋晓寒要是没人追那才是咄咄怪事,想当初他张子文也是一看到她就石化的人,只是经历了这许多bō折,他自己看得淡了罢了。
秋晓寒很不好意思地把他介绍给她的教授和同学,张子文倒是处之泰然,有理有节地跟他们打招呼。
众人对于张子文的出现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有好奇的,更有敌意的,以那几个男生为最,他这半年来云游四海,养成了一种很粗旷的气质,尤其进入这神农架一个多星期后,整个人看上去更是粗线条,很有点不修边幅狂放不羁的味道。
而同时练气有成,神华内敛,这一内一外很奇怪地重叠到了一个人身上,让人颇有些看不透,怎么说呢,看在别人的眼里,他就像一头静止的豹子,即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穿透力也能给人以震撼,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视他。
他的这种奇怪的外型和气质立即引起了这群人的注意,学美术的当然要随时随地发现美的东西,老教授在心里想这个男人气质独特,做模特应该不错,有一位nv生更是直接,马上就跳了出来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模特,至于心里有没有其他想法不得而知。
而其中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男生,长身、长脸、长发,看上去比艺术家还艺术家,很具有后现代主义的幻想感和厚重感,他看向张子文目光像刀子一样,充满了敌意。
张子文失笑,雄xìng动物为了雌xìng动物争斗,似乎是自然界颠簸不破的真理,只是现阶段的他早已超脱了这个境界,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想必这位长的很chōu象的仁兄都不在他一个层次上,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张子文是很有爱心的一个人,所以他决定彻底断绝这位老兄的非分之想,免得他以后痛不yù生。他走上前去,坚强的臂弯将秋晓寒拥在怀里,对着众人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晓寒介绍我的时候漏了一个字,我除了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男朋友。”
一语即出,张子文马上感到一股杀气弥漫了过来。
张子文何许人,早在他踏出这一步的时候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这样做法也只是为了一次xìng解决问题而已,倒不是为了耍威风或者什么,人对于失而复得的东西总是分外珍惜,现在的张子文就像护雏的老母jī,秋晓寒就是他的逆鳞。
为避免将来出现更大的问题,不如早点断了别人的念想,霸道虽然是霸道了点,但是做男人就该这样,没什么好说的。
要说杀气,实在太抬举那位长的很chōu象的老兄了,他最多形象特异了点而已,张子文可是真正手底下有人命的人,但是他现在不想杀人,只是想吓退苍蝇,所以感受到那杀人的目光以后,他也凝聚杀气,慢慢地用目光bī视了回去。
一如所料,虽然张子文的目光看似十分平静,但是chōu象老兄还是有一种心胆俱丧的恐怖感觉,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先是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涌出来,慢慢地好像全身的皮肤都起了疙瘩。
那种好像被毒蛇窥视的无力和恐惧是那样真实,仿佛面前之人只要愿意,一个手指头就能要了他的命一样,在他面前,自己就像羔羊面对最厉害的掠食者,但是他更明白,自己是羔羊没错,但对手却可能是魔王。
chōu象老兄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怎样得出这样的结论的,眼前的男人一动不动,却那样地令人感到发自深心的恐惧,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起来,行动能力也在瞬间失去,全身上下冷汗直冒,他很想往后挪动一步以缓解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却发现似乎自己的两条tuǐ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其实不止chōu象老兄,周边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异常,也都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只是没有他身在中心感受那么深罢了。
当chōu象老兄眼睛里泛起绝望神sè的时候,张子文觉得差不多了,他对造成的效果十分满意,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争斗的最高境界,比简单的揍人一顿高出不止一个层次,这是他这几天练功的新发现。
jīng神力以及真元外放的综合运用,用jīng神力锁定对手的心神,用真元挤压对手的身体,这还是受到那条白蛇外放内丹的启发,虽然目前还十分初级,但是对付普通人那是绰绰有余了。
张子文淡淡一笑,散去jīng神力,收起功法,周边的人马上觉得心情一松,而chōu象老兄更是感觉死里逃生一样,才发现浑身上下居然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此时更是疲惫不堪,像打了一场大仗似的。
其实不止是他,张子文也觉得十分疲惫,jīng神力的领域他从来没有涉及,也没有针对xìng的训练过,说不好听一点也就是比一般的集中jīng神高一层而已,这一丝也是练功之中偶然得之,不能持久,如果换了对手不是普通人他是绝对不敢用的,可怜的“艺术家”成了他第一个试验的对象。
这件风bō就这样过去,众人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保持了惊人的一致,虽然不是很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了张子文的不好惹,这个光看长的很chōu象的那位仁兄苍白地不能再苍白的脸sè就知道了,看一眼就能变成这样,如果动手了会怎么样?
美nv虽好,到底还是xìng命重要,看这家伙野人一样,搞不好真会动手呢,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后来那些原来心底有些不服的人知道了张子文是什么人的时候,倒是很是庆幸了一把当时没有做什么过jī举动的英明决定,开玩笑,跟弟子过万的武术家动手,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张子文本来就没有什么行程,本想带了秋晓寒就走,但是秋晓寒毕竟是在上学,学画画也是她的理想,而且神农架之行也没有几天了,就央求张子文让她完成梦想,他当然答应,收拾行囊,跟他们做了一路。
有了张子文保驾护航,秋晓寒胆子更大,走的也更远,原始丛林魅力无穷,尽管是冬天,却也别有风情引人入胜,所以他们最后还是脱离了队伍,变成了两人单独的旅行。秋晓寒没有帐篷,原来也是跟大部队一起借宿在山下的农户家里。
脱离了队伍之后就跟张子文在野外宿营,对她而已这也是一种体验,她这一次心理变化很大,心怀放开之后,顿觉从所未有的轻松,一直以来她所背负的东西太多也太沉重,少年时代的yīn影、家境、母亲的病、感情世界的bō折等等,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现在的她也终于明白有一个坚强的肩膀可以依靠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其它的其实真的不必考虑太多,世事如此,月满则亏,太过追求完美是不现实的,到头来更可能一无所有,大家痛苦。
她不算完满的过往让她更懂得珍惜,想开点,整个世界都还在自己手中,我爱他,他爱我,这一点能够确定,这就足够了。
所以现在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张子文觉得自己更幸福。
这几天晚上秋晓寒都是和他睡在一个帐篷里,虽然实际的情况是发乎情而止于礼,而能够拥着秋晓寒入睡,感觉那么真切的温暖触感,已经让他幸福地快要晕掉,他甚至经常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而不肯让秋晓寒有一刻离开他的视线。
他很老实,把他那些和其他nv孩子的纠缠都跟她说了,包括酒醉后的糊涂行为,他爱秋晓寒,所以更尊重她,坦诚是相jiāo的基础,现在不说,以后面对面的时候可就更说不清了,他把问题摆了出来,把他的态度也说了出来。
那就是一切以她为主,如果她不肯原谅他,他也可以接受;如果她肯接受他,怎么处理其他nv孩子也是她一句话说了算,至于愧疚,只能从其它方面弥补了,抉择是痛苦的,但是没有抉择也是不行的。
秋晓寒平静地听他把话讲完,眼睛看着远方渐渐西沉的夕阳,眼神有一种让人心醉的亮光,她娴静地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静默的张力,从张子文的角度看去,像是一个nv神。
几分钟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张子文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等待着决定命运的宣判。在满天的金光下,秋晓寒突然回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说道:“我们该回家了。”
张子文遂无言。
少无适俗韵,xìng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方宅十余亩,草屋**间。榆柳荫后椋,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jī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这一首《归园田居》,张子文是极喜欢的,他出来也有大半年了,经历不可谓不丰富,此时想来竟有沧桑之感,这时忽然听到“我们该回家了”这样一句话,他还能说什么?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天,两人收拾了行装,正式踏上回程之路,下山用了三天,在山下人家里取了车,他原来是从南中国绕了一个圈子过来的,此时却是取了湖北到上城的直线,行行复行行,一路上走的都是高速公路。
也亏了奔驰车良好的xìng能,到了晚上又投到宾馆住宿,没让秋晓寒受什么苦,一个星期之后就到了上城,他开的不算快,反正也不赶时间,他的内心甚至想着这一路就这样走不完该多好。
到了上城是去接秋晓寒的母亲的,学校那边也要jiāo代一下,神农架之行画了很多画,作业总要jiāo一下的吧,张子文陪着秋晓寒去学校jiāo作业,去了之后才发现所谓的作业不过是个形式,老教授很好说话地给了秋晓寒全优,叮嘱她以后继续努力什么的,然后就自动消失了。
这些事情都算顺利,张子文接了秋母往临安而去,这里的房子是租的,虽然没到期,不过秋母住着也是不习惯,故土难离,能回家当然还是好的,当初急匆匆搬出来的时候秋母就知道一定是nv儿和张子文闹意见了,她也没有多问。
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没有多问,有了自己当年的经历,她不想左右nv儿什么,万事自有定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子文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热情,秋母对他也是一样,两人非常默契地什么也不提,什么也不说,但是张子文看到了秋母眼里的笑是那么的真实,更决定了以后要好好待她。
回到临安,自然是住到张子文家里,秋家的房子早就没了,而张子文的房子还好够大,打开房mén的时候,到处一尘不染,张子文知道肯定是其他几个nv孩子帮他打扫的,不然再好的房子肯定积满了灰尘,心中一阵温暖和愧疚。
秋晓寒冰雪聪明,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只是看着他笑笑不说话,nòng得张子文很尴尬,秋母不知就里,还夸他房子干净,张子文更不敢说话了。
安顿好秋母,有些累了的张子文站在巨大的观景落地窗前chōu烟,看着黑夜中临东市辉煌的夜景,忽然有种很真实却又很虚幻的感觉,怪异而冲突,夜继续蔓延,不知道明天会如何?
黑夜无论如何漫长,总有过去的时候,就像白天无论如何不舍,都有沉入黑暗的时候,这两者是相对的,没有白天就没有黑夜,同样,没有了黑夜,白天毫无意义。
天亮了,张子文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睁开眼睛,伸伸懒腰,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过来的阳光洒在地板上、chuáng上,整个房间散发着一种慵懒温馨的味道,张子文相信,这就是家的味道,这一觉,实在是他这大半年来最舒服的一觉。
又是全新的一天。
洗漱之后来到客厅,发现秋母已经起来了,连早餐都做好了,张子文看向挂钟,马上晕了,七点都还不到,老人家就是老人家,至少在勤劳这一点上自己这一辈人是没法比的,本来还以为自己今天算是难得的早起了,没想到人家连早餐都做好了,好在没看到秋晓寒,一问才知道还没醒,这才心理稍微平衡了一点,不然真要崩溃了。
来到秋晓寒的房间,轻手轻脚进去,看到晓寒安静地在睡觉,有了一晚上睡眠的补充,脸sè非常好,红扑扑地像个苹果,嘴角还lù着一丝丝微笑,不知道梦中梦到了什么,张子文强忍住亲一口的冲动,又蹑手蹑脚地出来了,打扰别人的睡眠,尤其是早上的时候,那可是大罪过,张子文就最讨厌这个,所以他当然要让秋晓寒睡个够了。
秋母见张子文出来了却没有叫醒晓寒,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张子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让她再睡一会儿,秋母摇摇头,招呼他先吃早饭。
张子文不客气地坐上去就吃,未来丈母娘做的早饭,用的着客气吗?
需要承认,未来丈母娘做饭的手艺还是很好的,简单的早饭都能做得这么美味,其它的就别说了,张子文好一阵风卷残云,秋母看张子文吃得开心,看得也开心,她自己却不吃,说是等nv儿醒了一起吃,有话跟她说,搞得张子文很不好意思。
秋母忽然问道:“小张啊,问你个事,你们的事情有什么打算吗?”
张子文一时没听明白,含糊地“呜”了一声,然后马上反应过来秋母是在问他和晓寒的事情呢,他放下饭碗,擦了擦嘴,很认真地说道:“伯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主要看晓寒的意思,我以前有些事情对不起她,现在总算求得了她的原谅,其实现在只是等她一句话而已,甚至今天就结婚,我都没问题的。”
秋母只是需要他一个明确的态度,听到这些已经很满意了,随即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商量解决,我呢只是了解一下,我只有这一个nv儿,也知道她从小就过的不怎么开心,是我们做父母的亏欠了她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幸福,不要受什么伤害,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喜欢你的,你也真喜欢她,其它我也不多说了,要好好珍惜缘分啊。”
张子文赶紧表态,赌咒发誓说一定会对秋晓寒好的,天长地久至死不渝……正说的jī动,一回头忽然发现秋晓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刚才的话当然都让她听了去。
正主儿来了,张子文反倒有些尴尬,不过面皮厚如城墙的他也只是一刹那失神而已,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赶紧把刚才的话又向秋晓寒重复了一遍,打铁要趁热,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秋晓寒无限娇媚地横了他一眼,愣是没理他,自顾自吃早餐去了,张子文又晕了。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伯母,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这话问的其实还是秋晓寒。
果然秋母看了秋晓寒一眼,说道:“既然回来了,当然要重新开始了,我这里还有点钱,准备先买套房子再说,晓晓还要学画画,所以我准备去找个工作,不然整天闲着也不是个事啊。”
张子文担心地问道:“伯母要找工作吗?您身体全好了吗?至于房子就不用买了,我手里还有几套,以前买的很便宜,等会儿我就带您去挑去,您肯住进去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秋母说道:“那怎么行,怎么能白要你的房子,上次动手术的钱也是你出的,再白住你的房子叫我老脸往哪里放啊?至于工作肯定没问题的,我的身体早就好了,去年的手术很成功呢,已经断根了。”
张子文傻呵呵地笑道:“身体好了就好,呵呵,改天再去检查检查,就当体检好了,工作的事情慢慢来,不急嘛,这些我来安排好了,还有房子的事情就别再推辞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您跟我还客气什么呀,您一客气就该我不安了,哈哈……”
秋母还待推辞,秋晓寒忽然chā了一句道:“妈,你别跟他推来推去了,他叫咱们住咱们就去住呗,反正他赚钱容易,不帮他huā掉一点,天理难容啊。”
这话听上去虽然有点怪异,想必还有点讽刺他红颜知己多的意思,但是张子文可不管这些,听到这话简直比听到仙音更动听,这里面传达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那就是她秋晓寒肯接受他了,至于其它的,全被他自动过滤了。
尽管秋母还在反对,但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不可否认张子文的运气实在是有点好。
除了这些事情外,张子文在当天就到他旗下的几个公司都去转了一圈,虽然是象征xìng的,但至少是告诉了别人他胡汉三又回来了,各位都jīng神着点儿,但是转了一圈后发现,每个人都jīng神着呢,全世界最不jīng神就是他了。
众nv得知他归来,在第一时间杀到他家里来兴师问罪,幸亏秋母在场而没有惨遭分尸,让张子文很是庆幸了一下把秋母请回家的英明决定。
张子文坐在客厅的角落里,看着沙发上环féi燕瘦一群漂亮nv子,当真是头如斗大,诡异的气氛在无声地传递着,每一道shè向他的目光都似乎电闪雷鸣杀气bī人,奈何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嫣如huā,让张子文第一次觉得美nv居然是如此恐怖的一种事物。
众nv陪着秋母拉家常,那亲切的劲头比亲生母亲还亲热,张子文则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挨到众nv约定了下次见面后告别,居然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秋晓寒看向张子文的目光很是怪异,很值得玩味,好像猫捉到了老鼠的样子,让张子文很崩溃。
很奇怪的,秋晓寒并没有被众nv孤立,反倒很快溶入了进去,结成了一个执政的政治小团体,不过在张子文看来,这个小团体完全够资格称为执政了,而他这个在野永远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秋母搬到了他的一套房子里,离他这里也很近,身体去检查过了,完全没什么问题,在张子文和秋晓寒的共同劝说下,秋母总算放弃了工作的想法,张子文给了她一**身卡。
让她到健身中心参加健身活动锻炼身体,顺便找点事情做做而不至于无聊,却没想到秋母还真不是简单人物,后来竟然练的很好,带动起了老年人健身的风cháo,还成了健身中心老年部的教练,一时风头无两,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至于秋晓寒,自然地重新入主晓寒广告,又成了首席设计师,不过行政上的东西还是由许淡悦负责,她只负责设计部,一边却还是坚持学画画,后来还开了个画廊,主要买青年画家的作品,渐渐地竟成了青年画家jiāo流的一个中心,秋晓寒名声大噪,很是让张子文担心了一把。
众nv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和协议,都认同了大家都是张子文的nv人这个事实,没有吵没有闹,也没有提起未来怎样怎样,或许这样就很好,而结婚之类的现实问题,那是很遥远类似于梦想的东西,她们不愿想也不愿面对。
张子文很幸福、很郁闷、很愧疚、很头痛,很多很多……人生如朝lù,如梦幻泡影。或许把握现在最重要吧。谁知道呢?
唯一的遗憾似乎缺了个云芊芊,不是张子文贪心,而是每当想起她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态,这个nv人给他的感觉很真实又很虚幻,很近又很远,很多的时候他只有苦笑,很无奈很苦涩的笑,像解脱,又像失落,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他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一如不能理解的作为,当初那么坚决地不惜用那种手段勾引他,而之后却消失没有联系他,让他实在不知该作何感想。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nv人每一个都很有个xìng,很有个xì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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