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被围攻呢?”沈山山说道。
张子文叹了口气,说道:“那次是被暗算,自然是怎么狠辣怎了来了。”
“就是,小弟他哪像你这个皮猴整天四周撩事生非。”他们身后的沈琉璃娇声道。她和沈琉璃护在后方,不过单凭沈琉璃就足以应付,她也就有些空闲了。
见到沈山山嘻笑着不敢答话的样子,沈琉璃瞪了他一眼,又问道:“小弟,为什么不走那边的楼梯?你看,人好像都是由这边涌下来的。”
“那边有汽油味。”张子文笑着答道。
“不错,”沈琉璃还在不明所以的时候,她身边的沈山山答话了,“估计他们在上面堆了桌椅之类的,一旦我们从那边上去,就有可能被火困住。”
沈琉璃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四人里张沈灵觉最为敏锐,所以才能及早发觉。就在这说话之间人已经冲到了楼梯口。张子文一眼望去,上面密密层层挤满了人,针『插』难进。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点次序和方法都不讲究。他冷笑一声,然后说道:“我在前面,你们跟上来,按原计划行事。”
沈琉璃下意识地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可见张子文已经如扑入羊群的豹子般冲了出去,只好一咬芳『唇』,随同扑上。
冲入人群的张子文就像一具浑身长慢了尖刺的人形兵器,肩头,手肘,指掌,膝盖,脚尖,无一不成为他的武器。凡是沾上他的人,全都像撞上叹息之墙一般被弹飞了回去,还连带压倒了一大片。依环境而变,以最有效的方式打击敌人,这正是《覆雨录》所阐述的思想『精』髓之一。
沈琉璃她们跟在后面,只看着前面的张子文仿佛收割机般,凡他过处,铁鹰帮的喽罗就如麦草一样倒在地上,真是非常轻松。
三人无奈地对视了一下,闲庭信步似的往楼上走去。眼看就踏上二楼了,忽然就听一声大喊。“没用的废物,全都给我滚开!”剩余一些还挡在前面的喽罗们就如听到了福音,忙不甚地纷纷往后避开,他们早被张子文那劾人的武功给吓坏了。
听到这声惊雷般的暴喝,张子文颇感有趣的抬起头。只见原本还堵在前方的铁鹰帮徒众如『潮』水般四散开来,一根通体闪亮,粗若儿臂的熟铜长棍当头劈下,凶悍凌厉的棍势带出一阵剧烈的呼啸之声,胆气稍差者只怕当场『腿』就软了。
只可惜这回临阵者是张子文,这小子还好整以暇地瞧了眼使棍的那个家伙。方脸阔口,头上的根根短发如钢针般竖起。如果脸再黑点,胡子长得浓密一些,简直就是李逵他弟啊,哈。张子文心下偷笑着。
相由心生,此刻张子文脸上不由也带上了些许笑意。这当然惹火了徐继明,他奸笑一声,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十成的力气全都运转至棍上。眼看铜棍即将劈上张子文的脑袋,他心中的得意之情可想而知了。
小瘪三,你那脑袋在老子眼里不过就和一番茄差不多,连西瓜都算不上!
然而转瞬之间,他心中的得意全化为了惊惧。眼看自己的铜棍就要击中张子文的头了,就见张子文的右手施施然托了起来,似慢实快,一下贴上了他的棍头。他马上就感到自己的铜棍好像打在了一堆棉『花』上,这种用错了力的感觉差点让他郁闷地吐血。
强行逆转了自己的力气,徐继明正想收回铜棍重组攻势,可双手用力之下他立时魂飞魄散。以往视若宝贝的,随他不知取了多少敌人『性』命的铜棍,这回竟然不听使唤了。张子文手掌往右悄然一引,铜棍就好似见到了骨头的哈巴狗一般乖乖跟随而去,任凭徐继明怎么使力,就是拖不回来。
这下他『胸』前空『门』大『露』,仿佛开『门』揖盗一般,怎能不让他吓破了胆?恍惚之间他还来不及反应,张子文已然弓身扑上。侧头,沉肩,“咚!”把这个在nba里标准的突破犯规动作拿来在如此紧张的时辰对敌,实在只是张子文心中突然而起的恶趣味罢了……
可怜徐继明了。他只感到自己的『胸』骨似乎都凹陷得贴到后背上去了,体内的经脉也被一股『阴』寒冷冽的真气撕扯得寸寸碎裂。还没让他好好“回味”一番这种难得的感觉,被张子文撞飞的他头又撞到了天『花』板上,随之掉落回地面,完全没了声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张子文搞出如此“雄伟”的场面,后面的楚可婧又好气又好笑,一旁的沈山山倒是哈哈地大笑不止,连寒青檬冷峻的脸上也如大地回『春』了一般。
无视身旁那些铁鹰帮徒众目瞪口呆的傻样,张子文走了上去,左手悄然掸了掸自己的肩膀,淡淡说道:“还有没有人?没人我们可要上去了。”
“你……你还我五弟命来!”身形干瘦的『毛』顺目呲『欲』裂,对张子文嘶吼道。五大打手里数他和徐继明关系最好,这回他下意识地以为口吐鲜血的徐继明已经去见阎王了。
一摆自己的鸳鸯双刀,『毛』顺阖身扑上。右手刀呈直线,由斜下向上,刀尖直取张子文的咽喉,带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显示出使刀人坚定而强大的决心,左手刀隐在侧后,如蛇信般伸缩吞吐,就和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样。这手鹰啸蛇隐是『毛』顺最得意的招数,一前一后,一『阴』一阳,不知让多少江湖好汉含怨而死。
见到『毛』顺已经攻上,罗龙和章鸣不敢大意,强自按下去查探徐继明死活的心思,紧跟着扑了上来。他们清楚如果再让『毛』顺和徐继明一样独自面对张子文,十有**又是有去无回的结局。
见到『毛』顺使出如此刚柔相济的招数,张子文脸『色』稍正,同样双足一点冲了上去,顺势扬起右拳击向『毛』顺右手刀的刀尖。
见到张子文如此应对,『毛』顺心下大喜。且不说自己手头是锋利的钢刀,而张子文只不过『肉』做的拳头,就看张子文那慢吞吞,似乎毫无劲道的拳势,他就怀疑张子文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莫非这小子『激』战时间太久,气力不继了?想到这,他更是当机立断地加强了自己的刀势。
此刻,罗龙也及时赶到。这位身形最为匀称的供奉侧身飞腾而起,双『腿』自膝一下甭得笔直,齐齐往张子文身侧砸来,前『腿』威猛,后『腿』迅急,几乎不分先后地踢向了张子文。这招子母连环是弹『腿』里有名的杀招,很少有人能硬挡起锋锐。
他想以此分散张子文的注意力,减轻『毛』顺的压力。章鸣暂时落在两人身后,不过他的日月双轮是远近皆宜的兵器,近战时分持于双手,可攻可守,危急时可做暗器飞掷而出,给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毛』顺眼看自己的刀锋就要割到张子文的咽喉了,可张子文那个在他眼里慢吞吞的拳头竟然不迟不缓地到达了它的位置,将将挡在了『毛』顺的刀锋之前。正当这种诡异的错觉让『毛』顺郁闷地几乎要吐血的时候,他的右手刀和张子文的拳头接触上了。
这回的情势真让他一口血涌到了嗓子眼上。没有真气『交』击时尖锐的撞击之声,也没有他想象中对手骨『肉』俱裂的惨相。他只觉得自己贯注于刀身上劲力莫明其妙地消散了个尽,紧接着又眼睁睁地看着右手刀好像见了烈日的冰雪般,无声无息地碎裂成一块一块,霎时就只剩个把了……
还没等他把那口血吐出来,他就感到身前的张子文好像一个巨大的磁场,自己的身子不由控制地往前跌了过去。他不由心胆『欲』裂,一边极力稳住自己地身形,一边左手刀盘旋而出砍向张子文的右臂。这回他倒不寄望伤到对手,而是想拖延一下张子文的攻势,一方面稳住自己,一方面等到罗龙和章鸣及时的支援。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身体仍往张子文倒了过去,任凭他把体内的真气转疯了也无济于事。左手刀倒是砍上了张子文右臂,可惜就似砍上了水中的一条游鱼,立刻滑溜了开来,根本使不上力。
这回他的局面完全变成了和刚才的徐继明一个样,中『门』大空……张子文拳化为掌,悄然贴上了『毛』顺的『胸』口。这次倒和徐继明不一样,『毛』顺仿佛朽木般就这么哗啦一下倒在原地。
不过旁边的铁鹰帮徒众有几个倒面『露』喜『色』,因为就在张子文右掌贴上『毛』顺『胸』口的同时,罗龙的双『腿』也到了,眼看就要先后踢中张子文的脑袋,而张子文似乎完全没看到。
以前罗龙曾在众人面前『露』过一手,将一根水桶般粗细的硬木圆柱一脚踢断。可他们的欣喜霎时就变为了惊愕。罗龙突然一声惨叫,直『挺』『挺』得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捂着自己的右眼在地上滚来滚去。
三人此刻也走到了楼上,沈山山拍了拍双手,怪笑着说道:“怎么,你们眼里只有老大,视我们三个如无物吗?”
看着四周个个胆战心惊的帮众,一股寂然无力的感觉情不自禁,章鸣黯然说道:“你们到底要来干什么?”
张子文当先走了过来,悠然说道:“这个你管不着,我们也没必要告诉你吧。”
“你……你……”章鸣气得浑身直大哆嗦。这算什么话?砸了我们的场子,打得三个『门』里的大佬生死不明,竟然还说管不着?没必要?
“滚开!”懒得和他罗嗦,张子文冷然喝道。
“你……你不说清楚,休想……”章鸣身为『门』内的二号人物,此刻也只好硬撑着了。
可他没等到张子文的回答,眼前的少年突然如鬼魅般消失无踪。他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立刻眼冒金星,变得昏昏沉沉地摔倒在了地上。可怜堂堂铁鹰帮的副『门』主,最后输得最窝囊。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在自己那些手下的呼喊之中,章鸣总算清醒了过来。他转头四顾,张子文几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对身旁一个家伙问道:“他们人呢?”
那人递过一杯水,待章鸣喝下之后才答道:“他们打……打晕副『门』主您后,就进了电梯,据跟过去瞧了下的兄弟说,好像是往上去了。”
坐电梯?这儿只是地下一楼,要上去也不用坐电梯这么麻烦啊?难道……啊!章鸣立刻揪住了答话那小子的衣领,厉声喝问道:“方才我们打斗的时候,二少爷是不是不断留在楼上没走?”
那人被揪得面红耳赤,喘了几口粗气后才艰难地答道:“二少爷说要在上面……在上面等着副『门』主你把……把那小子的尸体送上去……”
蠢才,蠢才!!
章鸣心中大恨,不顾还有些晕乎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扭头一看,徐继明他们竟然还躺在地上,罗龙似乎也疼晕了。他怒骂道:“你们傻了吗?快去把徐供奉他们送去医治!”
在场的『门』众这才忙活了起来,搬的搬抬的抬,把三人『弄』走了。
唉,不用说,这帮废物肯定没人敢跟上去了。章鸣头疼『欲』裂,拍了拍额头道:“其余人,都跟我上去,如果二少爷出了什么事,你们就自己开车去火葬场吧!”说完他就当先往楼梯冲了过去,其余铁鹰帮『门』众呆了一下,这才慌慌张张全追了过去。
“太慢了,真是群废物。章鸣那老家伙也越来越没用了,回头得跟老头子说说,让他养老去得了!”马如龙恼怒地自语道。说完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起身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过当他慢慢想到张子文被抓上来后遭自己折辱的惨状,得意之情让他不由大笑起来。
“怎么,见到我们,马大少这么开心?真是不甚荣幸,不甚荣幸啊。”忽然,一阵令他刻骨铭心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让他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了。
马如龙慢慢转过身来,只见张子文四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到了沙发上,说完话的张子文已经低下头去给沈琉璃倒咖啡了,沈山山斜倚在沙发一端,笑嘻嘻地望着他。
“你……你们怎么……上来的……”马如龙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办公桌,才指着张子文几人颤抖着问道。
“当然是从赌场坐电梯上来的,难不成你以为我们是飞上来的?”沈山山故作疑惑地说道。见他还如此搞怪,被逗笑了的沈琉璃横了他一眼,还在张子文耳边轻声说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张子文淡淡地笑了笑,摇头不语。见到这几个人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马如龙气得浑身直哆嗦。不过他身为铁鹰帮的少主,多少也见过些场面,过了一会,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走回桌后的大班椅上坐下,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说吧,你们这次过来要干什么,要钱的话,一千万以下我能够做主,马上签支票给你们。”
“一个亿呢?”抿了口咖啡,张子文悠然说道。
“你……你们怎么不去抢?!”马如龙勃然作『色』,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戟指着张子文怒喝道。
“抢?”张子文惊讶说道,“我们就是来抢的,你难道没看出来?”
“噗哧。”沈琉璃再也忍不住,娇笑着扑倒在了张子文肩头,张子文也半搂着她,笑得开心极了。马如龙脸都青了,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二次被人如此戏耍,头一次,就是那回军训的时候了……
然而形势比人强啊,他以往倚杖的资本,对面的几人明显都不放在眼里。他忽然非常的后悔开始为什么把楼上的手下都赶下去对付张子文了,那时太心急了。后来底下来电话让他先避避,他又太托大,自以为在老窝里肯定安然无忧。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哆嗦着青紫地嘴『唇』说道:“一……一个亿的话,我得……问下老头子。”
“你老爹这会只怕自顾都不暇,哪还有空来理会这。”沈山山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你们……难道说……”马如龙望着面前这四个人,见到没一个人听他提到马跃时脸上有丝毫不安的表情,他才明白这会他老爹只怕也遭受着同样的变故,这让他不由心若死灰,几乎破灭了最后一线希望。
“没我老头子的话,我也没法给你们这么多……”他颤颤兢兢地说道。
“喏,那,那儿,”沈山山四周指了指,“这几个保险柜难道是摆设吗?全都给老子打开。”
马如龙愣了一下,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心中一阵窃喜。不过他脸上还是着力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低声说道:“好的,你们等等,我……我拿钥匙。”说完,他就拉开了自己的『抽』屉。
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丝毫没有瞒过张子文的眼睛,他对同样发觉了不对头而那手肘顶了顶他的沈山山摇摇头,浅笑着看着前面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顷刻之后,答案出来了。
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枪出现在马如龙手中,枪口指着张子文他们,这厮一脸奸笑道:“想不到吧,哈哈……你们这些**养的。距离这么近,就算你们武功再高又怎么样?哈,哈哈,赶紧乖乖跪下来乞求老子放你们一马!”
没想到马如龙竟然掏出把枪来,沈琉璃脸『色』凝重地转头望向张子文。在这个世界里,政fu对热兵器的管制严格,立法严酷。所以民间『私』藏枪械的人,可说真是凤『毛』麟角。至少,沈琉璃就不清楚自己家里能否有这种玩意,反正她自己是没亲眼见过。
不过她见到张子文似乎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容貌,脸『色』沉静如水。她悄然推了下张子文,正要悄声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张子文说话了。
“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发『射』9毫米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初速360米/秒,枪全长15毫米,枪管长114毫米,有效『射』程50米。最大的特点一是重量轻,空枪仅重620克;其次是扳机保险装置,非手动保险机柄,利于生手使用;然后是火力持续力好,配备17或19发大容量弹匣;最后是人机工效好,便于单手『操』作。马二少爷,我说得有没有什么错误?”张子文端起咖啡杯,一边慢慢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一边慢吞吞地说道。
马如龙一下愣在了那里。他这样的纨袴子弟,哪知道这些?当时见到这把手枪,他除了兴致昂然地试打过几次,还知道这枪是他老头子从美国搞来的外,这枪叫什么,有什么『性』能,他才懒得理会。
沈琉璃也是惊讶不已,不过很快她就回味过来,觉得张子文是跟『门』派有关才会了解枪械的,其实她只猜对了一半,张子文的枪械学问是从天朝的黑暗部『门』霸下一手学来的。
马如龙见到张子文仍然不屑一顾的样子,他急了,嘶吼道:“听见老子的话没有?!赶紧跪下给老子磕头,不然就毙了你们!”张子文却仍然不理他。放下了勺子,张子文还在悄然摇晃着咖啡杯。可不一会儿,马如龙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褐『色』的咖啡慢慢地旋转着,然后竟然从杯子里升到了空中,最后从一个旋转的尖锥变成一个褐『色』的咖啡球,被托在张子文右手上,闪烁着『迷』人诡丽的光泽。
马如龙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拼命吞了几口唾沫,正要质问张子文想干什么的时候,就见张子文左手放下了咖啡杯,曲指一弹。立时一个褐『色』的小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光,然后他持枪的右手一阵剧痛,格洛克17啪地跌落到了桌面上。他除了捂着被打穿出个血『洞』的手嘶声哀嚎外,什么也做不了了。
“钥匙,密码。”张子文走了上去,淡淡说道。马如龙忍着剧痛用沾满鲜血的左手拿出了几串钥匙,然后又说清了密码。张子文几人分头动手,将房间里的保险箱全部打开了。
清理了一番后,他们并没有理会保险箱里那些现金和珠宝,而是把所有的文件全数取了出来,由沈琉璃仔细审阅了起来。
“这些并不算……嗯,太重要的东西。”一会儿后,沈琉璃皱着秀眉对张子文说道。听了这美姐姐的话,张子文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他看向马如龙,冷冷地说道:“密室或暗格在哪里?”
马如龙蜷缩在椅子上,惨白的脸上颗颗豆大的汗珠正不停地滴落下来。听到张子文的问话,他惊恐地答道:“我……我不知道这还有什么暗室,真的……不知道……”这回他倒没欺瞒张子文,马跃对他这个不成气的二儿子并不太放心,所以比较隐蔽的事情没对他讲。
“怎么办?”沈琉璃问道。
张子文轻笑了下,转过身曲膝顶了下沈山山的屁股,这小子正饶有兴致地研究着装在塑料袋里的格洛克17。他将手中的塑料袋放了下来,回头笑嘻嘻地对沈琉璃说道:“嫂子你就放心好了,『交』给我。”
羞红了脸的沈琉璃要来打他,被他灵活地溜掉了。见到这小子熟手熟脚地在房间里这儿『摸』『摸』,那儿敲敲,她才想起来沈山山这种找寻机关暗室的事最拿手了。
大概不过三五分钟,就听沈山山大喜道:“有了!”只见他在一处原本光滑的墙壁上悄然按下,“嘎吱嘎吱。”房内高大的红木书架旁的墙壁随着一阵刺耳的响声,慢慢向外打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小『门』。
张子文走了过去,探头一看,『门』内是一个很狭小的类似储藏室的空间,有两个小木架,上面堆放着些文件和器物。
“把里面那些文件都搬出来。”张子文站起来说道。沈山山点点头,灵巧地钻了进去,很快就把里面的东西全『弄』了出来。这回张子文却没『交』给沈琉璃审视,而是从房间里找了个黑『色』的大袋子,全部扔进去装了起来。
“走吧。”他提起袋子说道。其余人点点头,当先鱼贯而出。临出『门』时,张子文回头对马如龙说道:“从医学上来说,偶尔得到些血液,对人体健康很有利哦。”马如龙惶然点着头,看到张子文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他才『精』神一松,昏倒在了椅子上面。
“大哥哥,你回来啦!”刚进『门』,一个紫『色』的小『精』灵就扑进了张子文怀里,抱着张子文仰头嚷嚷着,素净的小脸煞是可爱。
张子文一把抱起穿着紫『色』睡衣的梁斯雅,转了一圈后做到客厅的沙发上,浅笑着说道:“这么晚了雅雅还没谁吗?睡眠不足是『女』孩子美容的天敌哦。”
“一晚不睡,雅雅不怕,嘻嘻。”小丫头嘻笑着说道,“大哥哥你们没回来,可缘姐姐和可柔姐姐都睡不着,雅雅也一样。”
张子文扭头望去,果然楚可柔她们担心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楚可柔慢慢坐到了他身边,仔仔细细审视了一番,忽然掩嘴惊呼道:“子文你受伤了?”
这话让众人一愣,楚可缘赶紧走了过来,一看之下也急了。“是啊,子文,你看你,衣袖和『裤』子上都有好些血迹。”这话让楚可婧她们也紧张了起来,纷纷围到了张子文身边,连风铃儿神『色』也有些肃穆了。
相亲『弄』得母黄金鼠怀上小宝宝的猫猫不知啥时候回家来了,瞧着张子文猫猫眨巴着黑『色』鼠眸更是着急,围着张子文唧唧叫着转来转去,时而摇头挥爪,一副火烧到屁股的容貌。
张子文抬起手臂仔细瞧瞧了,恍然笑了,他一手抓过猫猫,悄然抚摸着小东西的脑袋,一边说道:“你说这些啊,呵呵,可柔,这都是铁鹰帮那帮家伙的血,我不小心沾上了而已。”
“真的?”楚可柔半信半疑地说道。说罢她挽起张子文的手臂自己检查了起来,而后又查看了一番『腿』部,一会后,这才安下心来。
这时风铃儿有些讥诮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柔,我早说了不用担心这家伙,你呀,把你这家伙看得比自己的命还……哎呀,可柔别这样……咯咯……”原来楚可柔娇羞不过,扑过去在风铃儿咯肢窝下挠了起来,两人笑闹成一团。
好半天,在众人笑意盈盈地围观下,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风铃儿搂着楚可柔的胳膊,责怪道:“可柔你真是的,为了情郎就这么对付我这个好姐妹。铁鹰帮的这帮家伙差得远啦,你着急个什么劲嘛。”
楚可柔俏脸羞红着说道:“不……不一样嘛。听可婧说,上次子文哥哥就受过伤,流了好多血的……”
楚可婧走了过去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笑着说道:“你呀,真是关怀则『乱』。”
“不……不是的……”楚可柔这回连耳朵根都泛红了。
“我看啊,这回就是张老大一个人去,唔唔,也照样毫发无伤地回来,铁鹰帮那帮家伙全是废材。”沈山山不知从哪里『摸』出块蛋糕来,狼吞虎咽着说道。
风铃儿走了过去,一把揪起这小子的耳朵,一边嗔道:“你只会吃!这么说什么意思,让你跑了一趟,太劳累了?”
“啊哟啊哟,铃儿你快放手嘛,我可没说累诶,”沈山山呲牙咧嘴地告扰道,总算风铃儿抵受不住众人调笑地目光松开了手,“刚才经过了一番剧烈活动,自然要补充点能量嘛。而且我又没骗你,不信你问可婧,无论那些小喽罗,还是所谓的副『门』主以及什么他娘的供奉,张老大应付起来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只是跟在后面,连汤头都没得喝。”
“这么菜?”小辣椒皱着眉头问道,转而望向楚可婧。
“嗯,的确,”楚可婧点了点头,“除了最后马如龙掏出一把手枪外,就没什么特别的状况了。”
“手枪?哪儿哪儿?”风铃儿一听之下眼睛都亮了,明显很有兴趣。没办法沈山山只好从大口袋里拿出那把被塑料袋装着的格洛克17『交』给了她,楚可缘也来了兴趣,两个『女』孩子走到一块研究了起来。
看了好一会,风铃儿才轻呼一口气道:“这还是我头回见到真枪诶,沈山山,你竟然还说没什么危险,铁鹰帮可是连枪都搞得到手了。”
沈山山耸耸肩道:“有枪又怎么样,拿在马如龙那个废物手里,还不跟块废铁差不多。”
“这么说,让您老人家跑这一趟,还真是劳累了哦,要不要给点辛苦费啊?”风铃儿怪声道。
张子文想到一事,问楚可缘道:“可缘,李香香她有电话过来吗?她没什么变故吧?”
“没,”楚可缘浅笑着摇了摇头,“她早来过电话了,什么事都没有,这会铁鹰帮早『乱』作一团,哪还有多少心思理会她。况且她在铁鹰帮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她说没事的。”
“那就好。”张子文点头道。
“哦,对了,子文,你事先说的那几个方面也都来过电话了。”楚可柔来到他面前正『色』道,“你寝室里的那几个朋友说已经安然脱身,也都还好。”
不知怎么,张子文见她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似乎有点尴尬与无奈。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地转头看向楚可缘。张子文把梁斯雅『交』到楚可婧身边,搂过楚可柔柔声问道:“可柔,我不会有事的……”
“没事的,”还没等张子文说完,楚可柔就掩住了他的嘴,“我不在意的,真的。”那柔嫩的『玉』手传来的触感真是让人有些**,张子文忍不住『吻』了下去,结果惊得楚可柔闪电般缩回了手,红着脸再也不肯抬起头来了。
“小……小弟,饶了……姐姐吧,姐姐不行了……”一阵绵软无力的娇『吟』之声在昏黄『色』灯光笼罩的卧室里漫延开来,若有外人听见,定是心痒难熬。
张子文搂着娇躯上渗出粒粒香汗的楚可婧,慢慢抚摸着那如丝缎般光滑的肌肤,说道:“姐,你的皮肤真好,『摸』起来好爽手,前些日子,青檬还偷偷问我你怎么护理的呢,有时间就教教那丫头嘛,免得她以为我对你偏心。”
“哼!”楚可婧这时也『露』出一股少『女』般调皮的神情,鼻头轻皱,“你这是对她偏心,这种『女』人保养的秘方,怎能轻易送出的?”
张子文知道这只是楚可婧故意这么说的,『女』人总是喜欢随时在情郎面前撒撒娇,斗斗气什么的,所以,只是浅笑着用自己的鼻子顶住楚可婧的鼻子。
果然不一会儿,楚可婧吃不住劲了,娇羞不已的低下头去,在张子文『胸』膛上悄然咬了一口,说道:“知道啦,霸道的家伙!寒妹妹她皮肤也很好啊,我注意过的,又不比我差的……”
张子文轻捋着洒在『胸』口的秀发,说道:“她是天生的,论起修饰打扮来,比你差远了。”
“知道了,你放心啦。”楚可婧捶了几下张子文后说道。
很快她神『色』一正,支起下巴问道:“小弟,我们这样明着摆了铁鹰帮一道,真的不需担心他们的反击吗?”
张子文轻笑道:“当然不是了,只是短期内暂时不需要担心而已。”
“短期内不需要?”楚可婧疑惑地说道,“我们今晚的举动可是说是明目张胆,那边的行动他们肯定也会猜到我们头上,江『门』帮那边十有**也会判定和我们有关,如此一下把临安的这两个地头蛇惹到,以他们的地位,你怎么会认为他们短期内不会暴怒之下对付我们呢?今晚的事,肯定很快就会在江湖上传开,至少两湖地界上都会知道个七七八八,他们面子上也过不去吧。”
“就是因为我们是明目张胆的对付了他们,所以短期内他们才会暂时忍着,”张子文摇摇头道,“对于他们而言,我们只不过是临安的几个年轻人。我们凭什么有胆子如此对付他们?我们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背后有没有人支持?这一系列的问题,那两派的头头脑脑们不搞清楚,他们肯定不会再轻易有所举动的。而且如果他们大张旗鼓地围剿我们几个,传到江湖上只怕面子丢得更大。”
“说的也是。”楚可婧低下头去,把俏脸平贴在张子文『胸』口上说道。
“何况他们还有个关键问题,如果不搞清楚,大概是寝食难安,更不会立即对我们动手了。”张子文又说道。
“哦,什么。”楚可婧似乎并不太感兴趣,微闭上双眼说道。
张子文悠然道:“那就是我了。”
“你?”这下楚可婧抬起了头来,紧盯着张子文。
张子文笑道:“对,就是我。我到底是谁?从哪来?凭什么你们都一副以我为主的样子?要知道你家的青虎帮之前可是临安的老大啊,要不是岳父大人出了事情,哪有他们出头的机会,现在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想要抓狂。”
可婧恍然点头,继而轻揪住张子文耳朵,“你呀,就是一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
“哦,是吗?”张子文怪笑道。他的左手悄然从楚可婧背上滑了下去,一下夹住了这美姐姐『胸』口的**,还悄然地撵动着,“姐,你揪我,我就要反击啰。”
楚可婧的体质本就敏感,哪经得住他如此举动,娇躯很快就软倒在了张子文怀里,娇嗔道:“好……好了,姐认输了,小坏蛋!”
感到张子文挪开了作怪的手,楚可婧才责怪道:“你这小坏蛋,就会欺负姐姐。”见到张子文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儿,楚可婧真是又恨又爱。
其实不但这个,就连他刚才所说的短期内不必太担心两派的反扑,也同样有宽慰楚可婧心的意思。虽然他的分析不错,但俗语也有云,人算哪及天算。万一两派中的哪个家伙头脑一热,岂不连哭都来不及?终究像今晚这种汇集多方势力,上驷对下驷的策略,不是能再轻易实现的。
以后是要外松内紧,时辰都轻忽不得啊。见到张子文似乎有些发愣,楚可婧急忙问道:“怎么,是不是有问题?”
张子文马上答道:“没什么,姐,不必多想。一来想之无益,事情都过去了;二来,人与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我们怎么能去判断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
“那该怎么办?”楚可婧微皱柳眉说道。
“凉拌呗。”张子文笑道。
楚可婧轻捶了他一下,嗔道:“姐和你说正经的呢。”
张子文捉住了楚可婧的手,慢慢摇晃着说道:“算啦姐,想这么多干嘛,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这几个人,又不像那两派一般需要分心处处防守,自己多注意点就行了。好啦,姐,别再讨论这些烦人的问题了,良宵苦短嘛,来,让我们继续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嘛。”
“做你个鬼啦,小坏蛋……啊呀,别……别『弄』那里……坏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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