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慕之走后,芙子墨问扁暮,他却闷着什么也不说,看他冷着脸便秘十足的表情,肯定是在后悔一冲动道出了和赞菱的事。
芙子墨将劲风叫了进来,“明王的伤怎么样了?”劲风有些吃惊,不由的往东厢看了一眼,那里住着扁暮和赞菱。两人是威远侯的人他自是知道,可是目前他们有共司的目的保护好小姐,没有特别激化的矛盾,和平共处不是问题。
“有扁御医随时诊治,小姐不必担心!“劲风答道,这事隐满不了。扁晨!这个叛徒,芙子墨咬牙!
“随时诊治?”劲风的话让她一怔,难道真的伤的很重?心中担忧,不由的语气厉了几分,“到底怎么样了?”劲风立刻答道:“王爷伤势过重,高烧不退,连日卧床,至少一年半载不能出府!“这么重!芙子墨脸色惨白,心头突跳,颜薄云真的下了狠年?
“小姐,扁大夫交代你要保持心情舒畅,看你瘦的,对孩子不好!“闻南将熬的奶白的鱼汁轻轻的放下,看着小姐瘦弱苍白的脸,不由的心疼。
“小姐就是担忧又能怎样?形势还是不会改变!“只要侯爷不改变态度,他和大少爷迟早有一战,一边是孩子的爹,一边是大哥,最为难的是小姐,两边都要担心,这份并熬她看在眼里实在心疼,偏偏又帮不上忙,“小姐,快把汤喝了吧,都三个月的身子了,一点也不显,更瘦了呢!“眼角酸涩,轻轻的抚上腹部,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怀孕的时候本身就容易情绪化,曾经不是没有幻想过等她有了身孕,一定好好的指使那个让她受罪的家伙”让他在一旁端茶倒水”当牛做马好好的伺候他们娘俩,幸福的看着他贴着她的肚子倾耳细听,和她争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孩子长的像谁,起个什么名字…………泪不知不觉的滑落,一滴滴落在小腹的手背上,似有感应般,腹中陡然一动,芙子墨的心酸涩又柔软,都说母子连心”那被她刻意压下的母爱在这一刻忽然强烈起来。
当初若不是呕吐的及时,那半碗血燕真就要了这孩子的命了,也幸好有扁暮在一旁,想想当时的情景就让她惊锋,泰氏虽然死了,可是真正的始作俑者肯定不是泰氏,到底是谁?!
“小姐,是闻南该死,多嘴惹小姐伤心!“闻南一脸的惊慌,抱住小姐。哭了一通”不安的心竟是平复了不少,她擦擦泪水”吸了口气,“你把赞菱叫过来!“
“夫人!“赞菱见到芙子墨眼圈红红的有些意外。
芙子墨让闻南褪了出去,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小腹,“有一个很偏远的地方,那里男女都可以成为大夫,不顾及男女之防一起治病救人。最特别的许多男大夫都是接生的高手,遇上难产的孕妇,他们会剖开孕妇的肚子直接取出婴儿…“……
赞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男的…………也这样?”芙子墨点点头”“嗯!男大夫胆大沉稳,比女大夫更适合做这样的手术,所以虽然我们这里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可是那里女人一旦难产就采用这种方法,大人小孩都可保平安!“赞菱大惊,简直匪夷所思,她惊疑的看向芙子墨”“真有这样的地方?那些女人的相公难道不介意?…………毕竟由男大夫接生…………犬…“……
“太尴尬是吧?”芙子墨自然的接过赞菱的话,“大夫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诊治的那一刻,任何大夫都会心无杂念的对待病人”在他们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别,只是治病与被治的关系”那一刻他们的身心和行为都是圣洁纯净的!如果将来我也难产,我也会让扁暮做那样的手术!“
赞菱的脸色变了又变,“夫人…,……我……“……脸微微的发红,终是没有说出口。
“唉!“芙子墨叹息一声,语气无尽的低落,“我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江湖儿女,快意思仇,肆意洒脱,敢爱敢恨,不受世俗羁绊,娘在世的时候曾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夫是我们女人的天,是我们女人的一切,可是,如果可以,哪个女子不希望找个情投意合,心里实实在在挂念我们的男子,那样纵然日子过的清苦些,可是两人携手闲看落花流水,静听细雨秋风,才是有滋有味真正的人生!“
赞菱有些动容,神情激动,抿了抿唇,又归于无尽落宾,“扁慕………他心里没有我!“芙子墨轻轻拉住她的手,态度真诚,“是弥补一时的尴尬重要,还是一生的幸福重要?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可以去追求,如果仅仅是因为那次情非得已,又何苦硬是毁了你们两个一生的幸福!那种情况下,如果扁暮不救治你,他会内疚一生吧”。
赞菱神色复杂的看着芙子墨,心中苦涩难言,一向寡言慎行的扁暮竟然连这样的事都告诉了夫人!
心一下子变的异常迷茫,她和扁晨扁暮是自小的玩伴,扁暮一直话少对她也是冷冷淡淡,扁晨却总是逗她宠她护她,可是,自从那次受伤,他们三个的关系一下子更尴尬了,扁晨一改常态的对她没有正形,而扁暮对她话更少了,更是事事躲着她!
头一回,赞菱开始怀疑自己非扁暮不嫁的决定是否正确!
看着赞菱失魂落魄的离去,芙子墨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忽然很想念远在千里的那个人,思念如潮水吞噬的她几乎承受不住,想念他的倨傲,想念他的冷漠,想念他的邪魅不羁,还有那让人迷恋无法拒绝的温柔。
可是,他早已和听北大婚了吧!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幸好她拥有的不仅仅是回忆,还有腹中的小生命!
泪无声落下,这一次她任性的将自己放逐在无尽的悲伤和思念里,心痛的无法呼吸。忽然腹部一痛,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芙子墨惊慌失措,孩子,求求你,千万别有事!
“夫人!…”伫立在门外的扁暮悚然奔入,快速搭上她的脉搏,脸色一沉,对着门外喝道:“赞菱、闻南,你们几人快过来!”。
芙子墨却是眼一黑,虚弱的昏了过去。
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月色高悬,烛影绰绰里香杏几人惊喜的上前,“小姐,你可算醒了,感觉可好点?”。
闻南对门外的劲风、雷霆、卓谷交代小姐已经醒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三人松了口气,各自守卫去了。
“你不能再这样了!。”扁暮严厉的盯着她,让香杏将一碗浓黑的药汁端过来,口气严肃,“忧思过甚,气血不足,黄葳、当归、白术、1芋、熟地等药虽然可以补气血安胎,可是如果夫人再不调整好心情,这胎儿真的就保不住了!孰重孰轻夫人自己考虑!”。
扁暮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说完脸一沉,起身走了。
“夫人,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事…,……。”赞菱捏了捏衣襟,低下头,身上的清傲之气头一次在她面前收敛。
芙子墨摆手苦笑,心下却想明白了很多事,“没事了,是我自己不够坚强,香杏,把药拿过来!…”
赞菱急忙扶住她,看着她将药汁一饮而尽,眼神闪出了一抹坚定。
闻南含泪递上蜜线,芙子墨含了一口,故作轻松的笑道:“这里还能见到蜜线,是谁有这么巧的心思!”。
闻南迟疑了片刻,“卓谷去锦安镇抓药,遇到景公子,回来的时候发现车上多了盒蜜线!”。
景文昔!他还在小小的锦安镇?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锦州织造,总觉的哪里不对劲?
芙子墨又含了口蜜线,既然没脾气的扁暮都发狠了,那么,她就努力高兴起来吧。
“忽然好饿,闻南做你拿手的猪脚汤吧,多熬点,给大伙一起补补!。”她笑道,一脸的馋相。
闻南大喜,“有有有,卓谷已经买来预备好了!。”急忙应了声去准备。
妊娠三个月后,呕吐反应症状明显减少,在芙子墨刻意的欢笑和大吃海喝下,进补效果良好,一个月后,虽然身子还很清瘦,脸色红润了不少,纤细的腰身下,小腹终于有了几分突显。
“扁大夫,小姐都四个多月了,怎么还是很不显?。”几人坐在去往锦安镇的马车上,气氛和谐欢快。
因为担心芙子墨的身子,扁暮只好不避嫌的司乘一辆马车,以防意外发生,劲风卓谷赞菱他们经常外出对出游没有特别的感觉,可是香杏和闻南兴奋的不得了,这是芙子墨提议的,她自然更高兴。
芙子墨笑着调笑闻南,“一个小姑娘,你怎么知道四个月有多大?”。
闻南脸一红,正要答话,就听车边马蹄脆响,“劲兄!。”蓝慕之的声音响起。
“蓝某见过芙姑娘!…”蓝慕之隔着帘子打招呼。
想来是听到她们的声音了,芙子墨只好让闻南挑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不由的微微一愣,“文昔!”。
“子墨,真的是你!”。
两人司时开口,景文昔瞥了眼芙子墨的身子清俊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又瞬间恢复平静,“你身子大好了吧?…”
“托你蜜线的口福,药喝的很顺畅!。”芙子墨笑的很随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