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耻?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不比谁无耻?认钱不认人的东西,没有老子,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张志远扯开嗓子嚷嚷道。)
过往的人们都在看着发飙的张志远,露出鄙夷的神色,其实在江南和张志远起冲突的时候,大家就都注意到了,但谁也不愿意过来劝解一句,大家都是来求财的,莫名惹上了麻烦,不值得。
“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老子是猴儿吗?”
张志远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看着大家对他指指点点,顿时喝道。
刘远山一直在观察着江南这边的情况,他见张志远像条疯狗似的狂吠不止,摇了摇头,走过来说道:“张先生,你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撒野,不觉得有**份吗?”
对别人,张志远或许敢于颐指气使,可是对上刘远山,他顿时没了脾气,嘴角抽动了一下,张志远说道:“是刘老板啊,不好意思了,兄弟火气有点大,失了场面,请不要介意。”
“来的都是客,大家凑在一起,讲究个和气生财,我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好说什么,但是还得请张先生克制一点你的脾气,玉石交易大会上,南来的北往的,都是生意场上的客商,引起冲突事小,被大家看了笑话,脸上可就无光了,你说对吧?”
刘远山这番话中带着深深的警告之意,那意思是,你小子别没事找事,让我逮到了你无事生非,老子可没有江南那么好脾气。
张志远心里不忿,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尴尬一笑,道:“我明白了,刘老板,保证不会让你作难,那啥,你忙着,我去转转。”
“清便!”刘远山冷淡的说道。
在玉石交易大会参展的毛料经销商,并不是刘远山独家垄断,临安市经销贩卖的翡翠毛料的客商,都可以报名参展,刘远山作为发起人,承担场地租赁费用,每个参展的经销商,只需要给刘远山支付一部分场地租赁费,便可以在展厅中占据一块位置,摆上石头,生意就算开张了。
江南大致上数了一下,C展厅里差不多有二十多家毛料经销商,他们各自占据着一块地盘,用绳子围了个圈,里面摆上木桌板凳,中心摆满了石头,周围不少人手持强光电筒围着毛料观察着。
这些毛料大小不一,大的重大百把公斤,小的只有拳头大,皮壳颜色也不一样,黄白、灰褐,黑乌纱不一而足,按照个头大小分类堆成堆。有几家规模较大的摊位上,摊主都在石头堆前面摆了个木架,上面放着的是半赌的毛料和已经解开的明料,璀璨夺目,摄人心魄。
江南和苏晓陈建雅挨个逛了起来,他在寻找那块早就被提前筛选出来的打木砍料子,他有十足的信心确定张志远会跟过来,因为他十分了解此人,为了达到目的,张志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自己的机会,钓鱼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了。
刘远山走了过来,笑着拍打江南的肩膀:“兄弟,再找那块毛料?”
江南点点头道:“是啊七哥,你到底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呵呵,那儿呢。”刘远山伸手一指,继续道:“看到没有,战国在那儿盯着,可以确保万无一失,摊主是我们自己人,前天晚上去库房的时候,你和他见过面了,还有印象没有?”
“是那位看仓库的小伙子?”江南笑着问。
“就是他。对了,刚才你和张志远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这小子,MLBD,真是欠收拾的东西!给脸不要脸!待会儿弄他的时候,你可不要心慈手软,尽管往死里坑他就行。”刘远山神采飞扬的说道。
江南又点点头,几人走了过去。
陈建雅好奇的问道:“哥哥,你要干嘛?发坏吗?”
江南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哎呀,我不是小孩子了,老娘都二十岁了好吧?”陈建雅一把打开江南拂在她脑袋上的手,嘟起小嘴满脸不忿的说道。
江南摇摇头,心说,这辈分又想乱套!
“好,你不是小孩子,待会儿等着看好戏就成,千万不要乱说话,知道吗?”江南笑着说。
陈建雅眼珠子一转,露出个狡黠的笑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江哥,套子已经下好了,老鼠还没露面!”
年轻的摊主凑了过来,低声对江南说道。
江南笑了笑,掏出烟递给小伙子一支,问道:“还没请教兄弟尊姓大名呢。”
摊主接过烟来,点上后抽了一口,嘿嘿笑着说道:“江哥客气了,我叫吴兴洲,跟着七哥三四年了。”
祁战国挪到江南身边,对他说道:“小吴是自己兄弟,值得信赖。”
江南呵呵一笑,说道:“战国哥,你小心过头了。”
祁战国咧开大嘴,露出白花花的牙,看的江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江南哆嗦了一下,问道:“战国哥,你这也算是展露笑颜吗?”
“江南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擅长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祁战国顿觉尴尬,挠着头有些促狭,突然间,他眼神一凛,快速说道:“来了!”
江南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美妙的弧度,他心说,果不其然啊,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刘远山这个好猎手的精心算计。
刘远山向江南眨了眨眼,迅速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呆着,多有不便,江南也会不自在。
张志远刚才注意到江南的话,就跟了过来,正如江南所想的那样,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江南的机会,他要让江南身败名裂,甚至于,如果给他个亲手将江南挫骨扬灰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下狠手去整治他一番。
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五个人,两个岁数大一点的,是公司的赌石顾问,三个年轻力壮的,一看就是保镖,这货也是吃一堑长一智,被苏晓甩了一巴掌后,他就知道自己在刘远山的地盘上玩不转,于是便把车上的保镖喊了过来,也算是以防万一吧,他可不想再次栽在苏晓手里了。
那就是个不讲理的家伙!
张志远在人群中站定,冷眼观看着场中的一举一动。
摊位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喃喃低语声和摇头叹息声混成一片,显然是对这个摊位上的毛料表现不很满意。
吴兴洲见张志远过来了,回身笑了笑,从货架上把那块打木砍料子取了下来,大声吆喝着:“大家都来看一看,这块料子表皮呈黄褐色,绝对的出自缅甸老坑打木砍,皮壳上布满了蟒纹,各位都是行家,蟒纹是什么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那是出绿的表现,不是说大话,这块毛料,就算出个高冰种黄阳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绝对是赌涨的好材料,这块毛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今儿个吐血大甩货了啊……”笑容满面的样子蛮像那么回事。
大家的目光被他的吆喝吸引过来,纷纷围拢过来观察着他手上的这块料子。
“我说小伙子,料子看着倒是不错,全蟒纹,松花走向也不错,一直往内里延伸,但这没有切开的玩意儿,谁也不敢说一定会出绿,你能不能给我看个仔细?”一位白胡子老者蹙眉说道。
“对啊,你说出黄阳绿就出黄阳绿啊,万一切开来是个狗屎地呢?”
“不要信口开河啊,还你们家祖传的毛料,莫非这一堆料子,都是打你们家祖辈上传下来的不成?”
老者一番话居然引起了公愤,大家七嘴八舌的起哄道。
吴兴洲咧嘴一笑,把毛料递给了老者,说道:“老爷子,我打眼一看就知道您是行家,得,料子在您手中,品质如何,您自然会去评判,我说多了,倒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他的这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老者笑了笑,拿起石头掏出放大镜仔细观看起来,心里暗暗叫好,看其表面,遍布蟒纹,整块皮壳上没有丝毫裂痕,黄褐色的表皮证明了这块毛料确实是出自打木砍场的老矿坑,以他多年的赌石经验来看,这表现,就算一刀切不出高冰种黄阳绿,种水也差不到哪里去。
“小伙子,这块毛料你打算卖多少钱?”老者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出言问道。
吴兴洲笑着说道:“老爷子好眼力,您一看就知道了这块料子质地不凡,不瞒你说,这块料子确实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本打算在手里捂两年后再出手,这不是快要过年了么,家里等钱用,不然我也不会出手卖它,我给他定价580万,您老若是看中了,切开后得个好翠,翻个几番都有可能,这便宜您占大发了。”
江南在旁边看的只想发笑,他心说,没想到吴兴洲年纪不大,嘴皮子倒是挺利落的,忽悠人的功夫没个三五年历练,绝对出不来。
“580万?价格太高了,我再看看吧。”老者把毛料递还给吴兴洲,摇着头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