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须川畔,安艺军临时大营依水而设,此刻安艺国虎正设宴款待四**团的使者名越修理亮和有冈右京介,并把他们隆重介绍给了家臣黑岩越前守、畑山元氏、冈林重虎等人。
这三位提到名字的家臣乃是安艺国虎的重臣家老,不过在历史上唯有黑岩越前守一人为安艺国虎殉死,其余人等统统都在战前就和长宗我部元亲眉来眼去,勾搭成女干。
如今形势刚好和历史上相反,历史上八流之战,安艺国虎一方总崩溃,最终安艺国虎切腹自尽。如此一来,也无法怪罪他的家臣叛他而去,谁让当时的长宗我部如日中天。
不过历史终归是历史,这方空间,安艺军一方胜券在握,上下陶醉在迷幻之中,安艺国虎频繁和名越修理亮和有冈右京介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帐内气氛被他搞得很是火热。
名越修理亮微微皱了皱眉头,刚刚想要出言劝阻安艺国虎等人,出征在外喝酒乃是兵家大忌,这是伊达家上下的共识,政衡下过死命令,谁敢在军中喝酒要被处于鞭刑。
有冈右京介拉了拉他的袖子摇摇头,然后夸赞起来,好似完全陷入到了营帐中的活跃气氛之中。名越修理亮得到同伴提示,也就不再扫兴,不过心头还是抹不去隐晦。
酒酣耳热,热血上涌,安艺国虎麾下第一猛将黑岩越前守耍起了酒疯,大声呼喝着,安艺国虎醉醺醺的命人将黑岩越前守送下去休息,酒宴开到很晚方才酒足饭满,纷纷散去。
名越修理亮和有冈右京介走出营帐,黑夜的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名越修理亮左顾右盼的了一番,拉过有冈右京亮,低声说道:“右京亮,为何不劝阻安艺国虎,醉酒乃是兵家大忌你又不是不知道?”
“为何要劝阻?”有冈右京亮毫不客气,当即反问道,“你还记得花房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吗?是挑起土佐国的内乱,而非让安艺国虎一家独大,他今日能够醉酒,以后还会醉酒,总有一天会醉酒误事,这不是很好嘛?”
名越修理亮两眼一瞪,正想反驳,有冈右京亮却举手制止,继续说道:“土佐国古来乃是罪人流放地,应仁之乱以来在地豪族分作七雄,当然土佐国内除了七雄之外还有土佐一条氏。到如今,本山、吉良、津野、香宗我部、大平或依附强者,或已经没落,唯剩下长宗我部、安艺以及一条三家,不过现如今长宗我部眼见得身死族灭。按照常理来说长宗我部氏灭亡之后,应该会呈现安艺和一条两雄对峙形成水火不容的局势。”
名越修理亮微微颔,又是摇头,说道:“你是说不会出现这种局面?”
有冈右京亮点头回道:“按常理土佐国出现了两大势力,应该会闹得水火不容,可是不要忘记了我们让土佐国内乱可不是义务帮忙,乃是为了入主土佐国准备,如此一来也就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一条兼定和安艺国虎不仅是土佐人,更何况安艺国虎还是一条兼定的妹夫,他们两人到时候定然会一致对外,明面上捧着呵着,暗地里怕是会起架空之心。”
不仅会起架空之心,还会付诸于行动。有冈右京亮这番话实际上代表了四**团上下的真实想法,代表了四**团对于土佐可能出现的局势的担忧,这也说明了有冈右京亮不出言阻止的意图。
名越修理亮点点头,他看了看天色,没有一丝月光,然后说道:“右京亮,今晚警醒一些。”
有冈右京亮呼吸一滞,扭头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名越修理亮摇了摇头,模棱两可地说道:“没有。不过如果今夜长宗我部氏再无任何动作,那么长宗我部氏就再无翻盘的机会了,这也是我为何要劝阻安艺国虎喝酒的缘由。”
有冈右京亮嗤笑一声,道:“修理亮,你是谨慎过头了。”
名越修理亮没有再解释,只是再度提醒道:“多警醒一些还是没错的,这儿毕竟是陌生的地方。”
有冈右京亮哈哈一笑,倒是没有反驳,回了一句知道了。
名越修理亮眼见得有冈右京亮摇头离去,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河对岸,叹了一声道:“希望是我多心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和安艺军那样大意地脱掉了战服,扔掉了武器。
连有冈右京亮都认为长宗我部氏必败无疑,更何况安艺军上下了,连同安艺国虎一起统统都陶醉于胜券在握的喜悦之中,浑然未觉就算是已经胜券在握,可是在没有真正握到的时候都不应该松懈大意。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月亮隐没在乌云之中没有出来,风倒是不大,当然是一个杀人的好时候,长宗我部元亲知道这是他最后的翻盘的机会,只要能够一举击杀安艺国虎,安艺军就会土崩瓦解,到时候土居宗珊再想轻松获胜就要思量思量了。
六百人的长宗我部军从一宫神社出,抵达相距夜须川不远的地方的时候再一报数还剩下五百三十余人,其余人等不是迷路了就是胆怯跑路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长宗我部元亲也顾不得其他了。
长宗我部元亲看着近在咫尺的宿营地,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兴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如狼一般锐利,他低声对着身旁的几位家臣说道:“还真是松懈啊,竟然没有设岗哨?”
吉田孝赖原本还有点儿担忧,不过现在一看到安艺军上下如此松懈大意,心头的火热再度燃烧起来,他嘟囔道:“这场仗还有得打?这场仗还有得打。”一样的词句不同的语气。
长宗我部元亲拉过福留亲政吩咐道:“你带上一支小分队先去探探上游浅水滩是否有敌军驻守?”(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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