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冈政秀怒视着桂左卫『门』尉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的惨叫声,众人的目光回头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吉冈政秀的一名亲信家臣受不了肃杀的气氛率先发动了攻击,只不过功夫不到家,被身旁顶着的一名『侍』从勾住了他的脖颈,使劲把人拉扯到身边,拔出一把短刀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刀,随即便把人放开。(看小说请牢记**)那名亲信家臣踉跄两步跪倒在会议室中央,双手捂着不住冒血的喉咙,嘴里咯咯直响,咕哝了两声就一头栽倒在会议室中间。
小溪流淌一般的鲜血还在从他的喉咙里流出,染红了他身穿着的朴素的足具,染满了整片会议室的地板,被刺穿的声带发出最后几声无意义的震动,身体无意识的微微『抽』动了几下。周围坐着的人早已经站了起来退到了一旁眼中多少有点儿窒息,他们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吉冈盛秀让他们前来是讨论关于如何应对伊达家的事宜,没有想到一个傲慢无理的家伙一上来就震撼了他们。
原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傲慢无理的『混』账家伙,有些人瞧向了吉冈政秀,有些人看向了那自称桂左卫『门』尉的人,更多的人向着坐在主位上的吉冈盛秀瞧去,吉冈盛秀脸『色』惨白刚刚看到惨烈的场面差一点没有将刚刚吃下的晚饭呕吐出来,还好身为武家出身的武士这一点还是能够忍住的,众人的目光他也看得出来。吉冈盛秀朗声说道:“桂左卫『门』尉大人乃是出身安艺『毛』利家麾下桂氏一族的青年翘楚,是代表安艺『毛』利家前来备后国督战的桂能登守元澄的嗣子。”
桂左卫『门』尉元延乃是桂元澄的庶长子,此时此刻志得气满的看着众人热烈的目光,原来他自从在西山城宫景盛的面前吃了一瘪后就前后脚跟来了岸本城,想要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拉虎皮扯大旗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来,让桂元澄好好瞧瞧他的本事,也好从几个兄弟间杀出一条血路好继承桂氏一族的世子位置。宫景盛本就有望继宫氏一族第七代家主宫高盛之后成为第八代家主,在地位上也不差桂元延,从宫氏一族的利益出发也不用看桂元延的脸『色』做事,所以桂元延在西山城吃了瘪受了气。可是这吉冈盛秀虽然也有意返回家中继承宫氏一族的家主位置,只不过在能力和『性』格上都不如宫景盛,本来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是在桂元延的一阵忽悠之后熊熊野望燃烧起来,向吉冈政秀发难也不过是想要树立威望,让吉冈家绑上桂元延通往成为桂氏一族家主战车的牺牲品而已。
原本吉冈政秀没有投靠政衡的话也会受到桂元延和吉冈盛秀的发难,他就是一个『鸡』,杀『鸡』儆猴中的那只可怜的『鸡』而已。
片山次郎兵卫看到场面一下子停滞,身旁两名『侍』从的目光也瞧向了会议室中央去了,对着左边的『侍』从咧开了嘴巴傻笑了一声,说道:“借你的刀用用!”说着话突然朝着旁边跨了半步,手一伸已经拿住左边一名『侍』从的肩膀,顺着胳膊向下一捋,已经一手捏着那人右手腕一手扳住了那人的上臂,嘴里嘶吼一声两只手一起用力,只听得喀嚓一声响,伴着一声惨叫,『侍』从的那只胳膊登时用一种诡异莫名的形状软塌塌地垂下来,握在手上的短刀落入了片山次郎兵卫的手中,随手就是一刀,那『侍』从『胸』口顿时感到一阵剧痛,红『色』的血『液』显得格外『艳』丽夺目。
会议室中只有两人的身上穿着足具,一人就是他,另外一个早已经躺在地上渐渐冰凉的尸首。短刀刺入心脏是致命的,片山次郎兵卫为这个动作训练了千百遍,瞬间突破对方的身体,丝毫不给对方任何捉住自己的机会,手腕一翻短刀早已经拔出体外,没有任何停滞,脚下快速向着右边刚刚反应过来的『侍』从冲去,是的,冲去。
右边的『侍』从眼中『露』出了恐怖的目光,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凶兽的眼神,双『腿』一下子忘记了迈动,呆滞的目光看到了一抹闪着红『色』的寒光突然间在他的瞳孔中越来越大。片山次郎兵卫随着冲击,刀从右边的『侍』从的脖子上轻轻抹过,然后回头不再看他,而是瞧向了惊骇中的人们,一步一步的向着吉冈政秀的方向走去。
身后右边的『侍』从鼓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脖子,一只手在身前不停胡『乱』的抓着挥舞着什么东西一般,人却慢慢的跪倒在地上。他的身躯手脚『抽』搐了好几下,突然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越来越长,越来越大,喷溅出鲜血。半颗头颅歪倒在一边匍匐在了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刚刚的一刀在快速运动中竟然将他的半颗脑袋给割了下来,走出了五六步才使得脖颈划开,可见刚刚的一刀挥出的速度有多快,这并非全都是美作坪和竹内流的招数,是片山次郎兵卫灵光一闪间在短刀上的突破,可以用作绝招来使用。
眼看着死去的两名『侍』从,刚刚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桂元延脸『色』变了,变得极度苍白,他突然有了一种对场面的无法掌控,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情况,尖利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惶恐和急迫,大声喊道:“快,快杀了他,杀了他重重有赏!”说着他却自个儿退后了两步到了吉冈盛秀的身旁方才停下,与吉冈盛秀站在了一起。
片山次郎兵卫扭动了一下胳膊,看向了同样呆滞中带着恐惧神『色』的吉冈政秀『露』出了夸张的傻笑,他盯着吉冈政秀身后的桂元延和吉冈盛秀,淡淡的笑道:“热身结束,现在就让你们瞧瞧我的本事。”说着一步步走向吉冈政秀,在经国吉冈政秀身旁的时候低声说道:“想来大部分吉冈政秀的嫡系家臣都在这里了,等一会我掩护你杀出去,能否活着离开就看你能否召集足够多的人了?”
吉冈政秀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突然被刚刚走过的片山次郎兵卫一推,身子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向着『门』口,清醒过来立刻向着『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宫盛秀要消灭所有吉冈家和亲吉冈家的人,他们想要夺了吉冈家的基业。”说着跌跌撞撞得跑了出去,跑了五六步就被他的亲信家臣的尸首绊倒在地落得个满头满脸的鲜血,一时间竟然无法站起。
吉冈盛秀从小就娇生惯养,刚刚元服还没有初阵就被兄长宫高盛派遣来岸本城成了吉冈家的家主,确确实实没有见过如此血腥暴戾的场面,临死前凄苍嚎叫令人『毛』骨悚然,吓得他面如死灰瘫坐在主位上,若不是场面上还有许多人在的话或许早已经吓得『尿』了『裤』裆。
倒是桂元延不愧是安艺『毛』利家大佬桂元澄的庶长子,年纪轻轻就见惯了大场面,一开始虽然有点不适应,不一会就反应过来,瞥了一眼倒在一旁面如死灰的吉冈盛秀,目光中充满了鄙薄和轻视,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小人就想要和宫景盛争夺宫氏一族的家主位置,他也配。不过现在还有一旦利用价值,而且也不能够让吉冈政秀跑出会议室,若是让他逃了出去,号召起城中亲吉冈家的中下级武士,处理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情。
桂元延毫不犹豫的大声喊道:“杀!给我杀,杀了他们,他们已经背叛了我们,投靠了伊达家,重重有赏。”说这后面加了一句“趁着外面还没有反应过来做成既定事实,让外面的人无话可说!”后面那句话一说众人全都反映了过来。
这十几人全都是吉冈盛秀从宫家一直跟随来的辅佐家臣,是辅佐吉冈盛秀统治吉冈家的家臣,在这十余年内虽然掌握住了吉冈家的方方面面。可是中下级武士以及那些不得志的吉冈家累代家臣还是心向着吉冈家和嫡系传人吉冈政秀,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造成既定事实让外面的人反应过来闹将起来的话,他们的家业甚至于『性』命也难以保全。
片山次郎兵卫回头看了一眼跌倒在地上的吉冈盛秀,喃喃自语道:“可恶!”说着退后两步向着吉冈盛秀靠拢,想要看看吉冈盛秀到底如何,如果吉冈盛秀无法鼓动起岸本城的人暴动的话,就算是他也难以抵挡住众人的围攻。
“杀!”站在一旁的一名络腮胡子一见片山次郎兵卫转头不注意的样子,马上大喝着向片山次郎兵卫杀去,但是只见得片山次郎兵卫顺利向着右边一让,手中的短刀从左肋向上刺去。络腮胡子猛然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胸』口传来,脚步一下子想要停止,只是惯『性』使得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奔跑了两步,不过他的太刀还是下意识的挡在了『胸』口,短刀和太刀碰撞的声音响起,瞬间擦出一阵火『花』,一道泛起血『肉』的伤口出现在了络腮胡子的『胸』口,鲜血喷溅了出来。络腮胡子捂住『胸』口退后了数步,还好片山次郎兵卫也没有上前一步将他杀掉的意思,方才躲过一。
络腮胡子捂住伤口狰狞的喊道:“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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