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一片欢腾,在甘露殿中却是静谧似水。聂无双把未批阅完的奏章拿来甘露殿中批阅,有大事的奏章都一一挑捡出来,等着萧凤溟醒来再一一商议。
她正看得入神,肩头微微一暖。萧凤溟不知什么时候已起身,正站在她身后含笑看着她。
聂无双抬头,对他嫣然一笑:“皇上怎么起身了?”
萧凤溟拿下她手中的奏章,深眸中带着怜惜:“怎么还在看奏章,小心费了眼力。”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眼角:“朕可不希望朕的皇后一双似水明眸都暗淡了。”
聂无双扶了他坐下,笑道:“皇上担心这个做什么?该担心的还是诸王进京该怎么让他们露出马脚才是。”
萧凤溟扶了额角:“他们都是朕的兄弟,可是当初朕为太子,他们或多或少都忌惮朕的身份,不够亲近。只有……罢了……让他们进京也好,留下他们的家眷子嗣,等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深眸中掠过沉郁:“应国好不容易一统四方,不能再乱了。”
聂无双看着坐在龙座上的萧凤溟,慢慢依偎上前,轻声道:“是的。不能再乱了。”
……
藩王在应京之中,都有先帝赐下的府邸,虽空置许久,但是因藩王们身份尊贵,常年都有人打扫看管,藩王进京之后,俱是住在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第一个进京的藩王是楚王,听闻他好战勇猛,当年也是随先帝与萧凤溟去秦国打仗的皇子之一。自从去京就藩之后,在自己的藩地上也养了不少兵马,天天出去打猎,行军练操,言官们几次参他蓄养兵士图谋不轨,却都被萧凤溟按下,
如今他第一个进京,自然是牵动了京城之上下的神经。
彼时,萧凤溟正饮下苦药,聂无双为他递上干净的绢帕。内侍匆匆上前:“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楚王进京求见。”
萧凤溟手中顿了顿,微微一笑:“竟来得这般快,四弟的脾气还是那么急。”
聂无双以前只在宫宴上见过楚王几面,除了他那大嗓门给她留下印象,其余的已十分模糊了。
楚王先众王进京,不知是他太过鲁莽,还是太过精明。她可是知道,在打着诛伐叛逆的旗帜下,楚王手下的兵马扩充得最多,听闻有好几万之众。就算萧凤溟后来裁撤了藩王的州军,他楚王明面上还有一万人马,比其他诸王还多。
她微微一笑,对内侍道:“宣!”
内侍匆匆退下。不一会,只见殿外有一道火红的身影匆匆前来。来人面色黝黑,五官英气勃勃,一双与萧凤溟十分酷似的剑眉,在服色的映衬下,多了几分英武。
他上前,先是扫了一眼殿中情形,这才跪下,大声道:“臣弟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拜完,看了端坐在萧凤溟一旁的聂无双,先是愣了愣,随后眼中掠过不屑,哼了一声:“皇后千岁。”
他对聂无双的厌恶与疏远,殿中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萧凤溟微微一笑,离了座,上前亲手扶起楚王:“四弟不必多礼。”
聂无双站起身来,对方才他的无礼恍若不知,笑意嫣然:“楚王妃呢?本宫可是十分想念。”
“臣妾来迟,皇上皇后恕罪。”一道柔和的嗓音在殿外响起。
聂无双回头,这才看到楚王妃与一位与太子年纪相仿的世子缓缓走来。
楚王妃面容娇美,玉额上汗水涔涔,似走得十分急。聂无双心中不由笑了笑,原来是楚王走得太快,把楚王妃和世子都撇在了身后了。
楚王妃带着世子上前拜见帝后,这才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
楚王拍了拍萧凤溟的肩头:“皇上,臣弟听说你病了。咋样?”他这一拍,萧凤溟脸色不由一白,但是很快,萧凤溟便恢复如常,握了他的手坐下:“朕还好。左右不过是小毛病。倒是四弟越来越壮实了。”
楚王嘿嘿一笑,正要说什么。楚王妃就柔柔开口:“皇上,这次殿下来,为皇上寻了几位疗伤的好药。但愿吾皇早日康复。”
萧凤溟一笑:“楚王与楚王妃有心了。”
楚王听了点头,哈哈大笑:“这点旧伤怕什么?想当年皇上与臣弟随着父皇去打仗的时候,有几次都是要命的刀伤,还不是照样熬过来了……”
他笑声朗朗,说起旧事滔滔不绝。满殿都是他的声音。
聂无双含笑端坐一旁,她眼角的余光仔细看着楚王,他双眼奕奕有神,看似豪放的谈笑中,时不时有精光闪过。她心中不由一凛,这楚王不似看起来那么心无城府。方才他那一掌拍上萧凤溟,恐怕还在试探萧凤溟的病情到底有多重。
她看完,只觉得有一道含义不明的光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回头,却看见楚王妃正低头喝茶,端庄的仪态无可挑剔。
“楚王妃一路辛苦了。”聂无双对着她嫣然一笑,明眸似笑非笑地扫过世子,叹道:“世子也这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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