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勇第一次听说干这种粗苯活还要动脑子。)
他原本以为打架只是靠力气,在短时间内打到对方。
见李向东问他,他迷茫地摇摇头,过一阵又猛点头,兴奋地说道:
“东哥,当时的情况大头算准了我们短时间内喊不来人,我身上又有伤,打不过关大。所以,你就拿出改锥逼大头跟你单挑。改锥对大头也有种威慑力,让他没动手之前就气馁。对不对?”
李向东点点头,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他当时只要出现一点失误,情况就会完全改变。
项勇崇拜地看着东哥,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正确的决断,绝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走的时候独独对关大说很好?”
“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向东一句话钓足了项勇的胃口,他使劲地想东哥不同寻常举动的用意,直到想的脑袋生疼,也没有半点头绪。
可当他回过神,看向饭桌的时候,却发现他所崇拜的大哥正拼命地往嘴里塞菜,顿时发出一声惨呼。
“啊!我的腰花,咋也得给我留点底。”
李向东擦着油嘴,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不是说我肾虚嘛,我总的补起来。”
包厢里的两少年笑成一团,生活对他们来讲乐趣还是很多,就看你能不能发现。
正当两人嘻嘻哈哈相互打屁时,外面却传来吵闹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循声出去。
此刻,饭馆的收银台前站着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位染着黄发,另一位却将头发梳起来,两边推的溜光,看起来就像是个鸡冠。看两人这种装束,就差脸上写着“混混”两字。
吃饭的学生们见到两人的装束,很识趣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大气也不敢出。要不是老板正忙,他们早就结账走人。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祖宗的古训他们还是记得很牢。
鸡冠男嘴里叼着烟,一脚踩在椅子上,斜着眼睛看着老板,说道:“现在物价天天在涨,份子钱也随行就市,只不过才涨了一点,就像是要了你的命。少嗦,要么掏钱,要么关门,赶快选,我俩还忙着呢。”
份子钱说白了就是保护费一个委婉的说法。们的网址)
四十来岁的老板从柜台上拿出两包阿诗玛分别塞在两人手上,陪着笑说道:“两位,你们涨点价我们能理解,可你们也得理解我们的难处,现在的生意并不好做,尤其我们这,学生一放假就得歇业。。你们看是不是能通融一下,少收点。”
在一边咬着嘴唇的张虹气愤地说道:“翻了一倍的钱到你嘴里却变成才涨了一点,亏你好意思说出口。”
鸡冠男吐掉嘴里衔的牙签,恶声说道:“姑娘,莫要乱讲话,否则,别怪哥俩对你不客气。”
说着,他盯着张虹发育起来的胸部,眼神肆无忌惮。
老板忙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两位千万别当真。”
他很清楚这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不择手段。
这家饭店的前老板在这里开饭店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手段,硬是不交所谓的保护费。
第二天早上,老板打开门发现门上被泼了一大堆粪,臭气熏天,警察来了简单地做了个笔录,让他在家等候消息。
接连一个来星期,饭馆要么一个客人也不来,要么来一堆不吃饭的人占着,警察来了也不过是教育几句走人,根本无痛无痒。老板一气之下,将饭馆转让给他,卷铺盖远走他乡。
鸡冠男哼了一声,黄发青年说道:“老板,你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我俩不过是替人跑腿的。你先把这个月的份子钱交了,你的要求我可以代为传达,”
鸡冠男唱的是黑脸,他唱的白脸,两人早已分工好,拿到钱为原则。
“打的好算盘,这个月认了这些钱数,下个月想不交都不可能,你当我们是傻子。”
张虹从父亲身后走出来,眼睛愤愤地盯着黄毛青年。
鸡冠男跳起来给了张虹一记大耳光,骂道:“臭婊子,给你脸你不要,小心哪天我把你拉去*。”
他这是要立威,要让所有的商铺知道,赶紧给老子交钱,老子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老板见女儿受辱,脸上现出怒气,但听到鸡冠男的威胁后,却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
这帮人做事向来心狠手辣,万一真像他们说的那样,那女儿的亏就吃大了。他正想忍痛答应他们的霸王条件,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怒吼。
“妈的,打女人算屁本事。”
话音刚落,就见一高大的身躯冲上前,挥拳打向鸡冠男。
张虹抬眼望去,两个出来抱打不平的正是先前在包厢里被她归为流氓的学生。
一屋子吃饭的人眼看着她受欺负,没人敢出头,倒是这两个小流氓敢挺身而出,世间的讽刺莫过于此。
鸡冠男两人没想到饭馆里还有人敢出面管闲事,而且还是敢伸手的猛人,一时间心生怯意,丢下句狠话狼狈逃走。
“小子,你们给老子等着。”
见到两人走了,先前饭馆里的沉闷气息立刻一扫而空。
一带眼镜的男生说道:“实在太不像话,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
另一人附和道:“打110报警,让警察把这些坏人全抓起来。”
旁边一女生问身边的男生。“要是我以后被人欺负,你敢不敢出头替我赶走坏人。”
男生马上露出一副神勇之色,道:“有我在身边谁敢欺负你,我跟他玩命。”
还有一男青年摇着头叹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老板,你还是太软弱了。”
……。
李向东和项勇两人相视一眼,笑笑。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围观者永远是事后诸葛亮,总是会在坏人走了后才敢发出自己的感慨、叹息、甚至是愤怒。好像不这样,不足以显出他们的存在。其实,这种存在不显示也罢。
只不过,这么浅显的道理知道的人却很少。
张虹冷哼了声,无视于那些人的存在,挡住项勇递过来的钱,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老板也走过来,拉住李向东和项勇的手,神色担忧地说道:“以后,你俩想吃饭,尽管过来,只是,他们是东城戴老大的人,得罪了他们……,以后,你俩多小心些。”
老板和张虹坚决不收两人的钱,两人也没矫情,告别老板后回学校。
在路上,项勇突然轻声说道:“谢谢!”
他要是不出面,东哥也不会得罪戴老大的手下。
李向东揽住项勇的脖子,笑道:“都是兄弟,说那些没劲。再说,我们坏,但坏要坏的有品位,并不是没有自己的原则。”
项勇也反手搂着东哥的腰,大笑:“好,那我们就做有品位的坏蛋。”
他的笑声是如此爽朗和真诚,即便腰间的伤口迸裂,他也要笑。跟着这样的老大,他此生无悔。
班级里的桌凳早已恢复了原位,看不出有丝毫打斗的痕迹,唯有改锥戳破的桌子在默默叙述中午发生的一切。
下午,自习课的时间,徐若瑄告诉李向东,班主任找他,眼神里有些疑惑。
李向东冲着徐班头微微一乐,屁颠屁颠地往数学组办公室走,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大饱眼福的机会。
不过,机会不是等来的,还得靠自己创造。
等他赶到办公室,才发现想创造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在五六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哪怕做点小动作都像被放在显微镜下,无限放大。
办公室里除了马晓华外,六班班主任马富贵也赫然在列,另外还有几位老师李向东不认识。
他正在这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做卷子,卷子的题型很活,有个别类型他还没见过。他心里有些紧张,倒不是为做不出题发愁,而是在这样几盏大瓦率的探照灯下,他总有种审讯犯人的感觉。
尤其是马富贵充满愤怒的眼睛,好像是要把他燃烧成灰烬。
至于嘛,马晓华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
不舒服就要大声说出来,李向东现在很不舒服,他放下手中的笔,摊手说:“不做了。”
马晓华关切地问道:“为什么不做,要知道这个机会是我跟校长那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马富贵讥笑道:“还不是不会,像他这种学生,也只有你才拿他当个宝。”
有其他几位教导处的老师在场,他还是很注意他的师德,太过分的话不说。
“因为他。”
李向东的手很随意地一指,赫然指着马富贵。
马富贵一张还算英俊的脸顿时变得铁青,怒道:“你还有没有点做学生的规矩,做不出题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我看,你也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李向东淡淡地笑道:“我是烂泥,你也好不到哪去。马老师,有他在我眼前像只苍蝇晃,我静不下心做题。”
“你混蛋,有本事再说一遍。”
马富贵彻底被李向东激怒,敢当着其他老师的面说他是苍蝇,简直是不想在学校混了。
李向东冷冷地说道:“我是混蛋,你又是什么东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