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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彼此吧,不再互相伤害,不再互相折磨,我们给彼此一条生路。”

    岳婉不知道她是用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通话的,正如此刻她亦不知她还有没有勇气去面对以后没有他的生活。彷徨,茫然。她只知道如果他真的不能接受,那她放他自由,也许他自由了,他还会是以前那个无忧的袁逸,整天挂着傻傻的笑的袁逸。她一直都是希望他可以无忧幸福的,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了他的幸福里面没有自己,再强求,也没有自己。

    袁逸睁开眼睛,眼眸里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痛楚,是,是痛楚。

    “你终于肯看我了”,岳婉指尖颤抖的抚着他的脸庞,带泪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淡淡的,却是许久没有的欢心,指尖描绘着他的轮廓,是不是最后一次了,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望着他,是不是像以前那样默默的守着他,都会是奢望。心,痛的无法自拔,低头覆上他冰冷的嘴唇,那么的小心翼翼,让我吻你一次,让你我也留一分甜蜜。

    泪珠滴落在他的脸上,却烫着他的心。也许只是因为嘴唇上的温度刚刚好,也许只是因为她明亮的泪眸晃了他的眼,也许是因为她的话灼伤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或许是因为连他都说不清的感情积得太多终于迸发了出来。袁逸在她的唇将要离开之际,拥住了她,扣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有些东西好似都是本能的,比如这个吻,比如接下来的一切。

    岳婉脑子一片空白,睁着大大的眼睛,僵着身子动都不敢动。

    没有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分心,包括袁逸,牙齿轻啃了她的嘴唇,像是惩罚,却又像是诱惑着她张开双唇。

    尖锐的痛拉回了岳婉的神志,慌乱也接踵而来,她没法理解这是什么状况,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袁逸轻易的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感受到怀里的她动了动,以为她要走,以为她还要可笑的放他自由,紧了紧圈着她的手臂,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冷”,岳婉感受到了背上刺骨的冰冷,无意识的低呼。

    袁逸这才发觉床上的被褥都被浸湿了,他身上的衣裳亦是,自己皮糙肉厚的,也没觉着有多冷,可她不一样,不知是吓得还是冷得,红肿的嘴唇都在哆嗦了。袁逸赶紧翻身起来,在岳婉还没回过神时,又抱起她,放置在边上的软塌之上。扯了身上已经湿透了的、碍事的衣衫,又覆上了她柔软的身子。

    “袁逸”,岳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饶是再聪明的脑袋,这会都转不过弯来了,这是个什么状况,耳边却是他染了情愫的低喃,“我想要你。”

    昏昏噩噩的,她甚至都没有挣扎,当然她也不愿挣扎。

    醒来已是半夜了,清冷的月光透过纱幔洒在被褥上,身边已没了人,冰冷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满满的幸福顿时消失,恐惧、委屈、疼痛全部袭来,她抱紧了自己,泪,就落了下来。迟到了九个月的洞房之夜,他却完事之后把她一个人扔在屋子里。

    “你醒了”,她正独自伤神时,袁逸进了来,拎了两个木桶,冒着热气,应该是热水。岳婉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个浴桶。

    袁逸低着头把热水倒在了浴桶里,挠了挠脑袋,小声的问,“你,要不要……沐浴。”

    岳婉这才知是自己瞎想了,望见他,又想起那事,红了脸,拉高了被子,裹紧了自己。

    袁逸见她半天没吱声,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红彤彤的脸上挂着泪珠。“你怎么哭了”,忙忙跑了过来,坐在她边上,望着她尖了的下巴,心下很是愧疚,“婉儿,对不起,是我不好。”

    突如其来的幸福,在她准备要放手时,幸福却撞了来,岳婉的泪水又落了下来,却是感激的泪水。

    袁逸却慌了手脚,胡乱的擦着她的泪水,“婉儿,你别吓我。”

    岳婉心间满满的幸福要溢出,怕他胡想,胡乱扯了个理由,“袁逸,我痛。”这痛倒是真的,她这会全身上下像碾轧过了一样,方才正伤心,也没顾得上。

    “哪,哪痛。”袁逸掀了她的被子要检查,想起刚才自个醒来时的那一阵混乱,又问,“是不是那儿,娘说泡个澡就好了,我给你水都打好了。”

    岳婉抓紧了被子,哪能让他检查了,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可这突然的亲密,她一时还接受不了。至于他说的那,她当然知道,还来不及害羞,又听他说去问了婆婆,睁大了眼,“你,你还去问娘了。”

    袁逸见她恼了,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声的解释,“我不知道啊,你流血了。”他方才真是吓坏了。

    “你真是个呆子”,岳婉哭笑不得,蒙着脸躲进了被子里,她明天没脸见人了。

    又是一片混乱。

    这里的麻烦好似解决了。御史府里,岳阳还跪在院子里,不过多亏若琦的药,背上的伤已经不那么疼了,就是肚子还有些饿。岳老头是铁了心要罚他了,他到现在还没喝过一口水呢。

    瑄王府的书房里,凌瑄撑着下巴仰望着夜空的那轮弯月,嘴角微微上扬,真狠心,真不来帮我了。

    后厢房的夏莲哭累了,也睡着了,眉头还深锁着,梦里还是岳御史气冲冲的脸,还有那句你死了也进不了我岳家的门。“岳阳”,梦里不知谁呢喃了一句。

    将军府里,病榻上的马皓突然睁开眼睛,边上守护的丫鬟已站着在打盹了,动了动脚还是没有知觉,苦笑着他现在连寻死的力气都没有。转头,望见挂着帐幔上的那个平安符,那是他去漠北时,墨秋为他求的。秋儿,你为什么没有来,你嫌弃我了吗,嫌弃我这个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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