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送行的人竟只有凌瑄,若兮淡淡一下,如今都忙着吧,唯她这一个闲人,连京城也呆不下去了。
“我让他们不用来的,岳婉婚礼近了。。。”凌瑄怕她多想,轻声的与她说道。
若兮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望了望城门,她是在等人,等的是若琦。昨天他说得那话,她怕了,她怕哥哥与凌瑄起了冲突,再亲密无间的伙伴也是君臣有别,她怕哥哥因为自己失了分寸。
凌瑶过了来,“我们要出发了。”
“要不,你还是留在京城吧。”若兮皱了皱眉,她想也许凌瑶在京城,即使哥哥与凌瑄有了矛盾,她也可以缓和了。
凌瑶摇了摇头,她知道她的担心,虽不能说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她相信若琦会有分寸,更相信哥哥不会那么无情的,挽着她的胳膊,宽慰道,“让我跟你去本就是他的主意啊。”
若兮知道再多说了也无意了。
“你先上车吧”,凌瑄与凌瑶说了。
凌瑶了然,与墨秋先上了车,墨言在车外等候,他会将她们仨送到避暑山庄后再回京。
凌瑄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若兮的头发,“又在瞎想什么?”
“我哥他。。。”她张了几次嘴,却只吐出了这三个字。
“你在担心什么?”,凌瑄将她拥入怀里,“待你一分好的人,我自会用十分去还他,更何况是沈若琦。他如今也无非是因为你才与我起了隔阂,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真怪了他。”
“凌瑄,谢谢你。”
“傻瓜”,凌瑄轻呢着,怜惜的轻吻了她的额头,“去吧,等我得了空就去看你。”
东宫。
凌玮不羁的仰在书桌前,手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他还是把她送走了。”
“是”,清风站在一旁,“若兮小姐走过,瑄王就回了王府。”
“他还是不懂得什么是爱,连沈若兮也是,他让她走,她便走,从没有想过要留下与他一起面对,没有共患难过,这感情怎么会牢固。”凌玮闭着眸说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清风侧目,他怎么觉着今儿主子特像了是位情圣啊,满口情啊爱的,说人家不懂,他自己又懂吗?小声的嘀咕了一声,“您真了解。”
“哼”,凌玮轻笑,仰头饮了一大口酒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沈若琦会认定凌瑶是因为他们一起在漠北直面过生死,岳婉弃魏思而选择袁逸是因为袁逸与她站在同一个阵营,他们共进退,至于凤凰跟冥龙那更不用说了。一同经历过风雨的感情才会更牢靠。”
清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主子,您怎么了,怎么今儿喝这么多酒。”
“我高兴啊”,凌玮摇了摇酒坛子,脸上是很愉悦的笑意,“早上的信你没看吗?”
“大小姐传来的?”,清风问着,见他点头,又嘀咕了,“大小姐给您的,我怎么敢看。”
凌玮笑,他今儿心情好,不与他一般见识了,“我要做舅舅了,能不高兴吗。”
清风错愕,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小姐有生孕了?我们要有小少主了?太好了。”他乐得都要跳出来了,难怪主子今儿心情这么好。
彩云阁里从来就没有那种软绵绵的小生物出现过,那种新生对于他们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是那么陌生却又强烈的期盼着。那是生命的延续,更是信念的延续。
是啊,太好了,凌玮抱着酒坛,微微有些醉,凌芸与伍月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那个坚强的阿姊在经历过种种屈辱和不公后终于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真好。
清风乐得不可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废话。凌玮也由着他。许久之后,当狂喜褪去后,清风又侧了脑袋问了,“主子,那要是您是瑄王,您会留若兮小姐在京城吗?”
“不会”,他没有一丝犹豫的摇头,当然不会。
“为什么,不是您说要共患难,要经历风雨的么?”清风纳闷了。
凌玮笑,“风雨,那是男人该面对的,女人,天生就应该被保护得好好的。”
“那你前面说得不是废话么”,清风不满的嘟囔了,亏他还真以为他是情圣了。
凌玮抬了眼睑,睨了他一眼。
清风打了个冷颤,“我,我外头还有事,先出去了。”脚底抹油就要离开,又想起一件事,回了来,一脸窃笑的与他说道,“我忘了跟您说件事,皇后娘娘昨儿来找太子妃了,说要为您选侧妃。我好像听到了魏家小姐的名字。”
凌玮脸色一震,睁开了眼睛,猛然坐起,一瞬间没了醉意。如今魏思刚进了丞相议事,他父亲也终于被升为太常,魏家风头正劲,这一切都是父皇给的,他们当然明白父皇的意思。母亲这时候提出来要纳魏琼为侧妃,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去跟陈晓说,让她去找太后,不同意纳侧妃。”
“为什么”,清风不懂了,若是别人,他不喜也就罢了,“您与魏家小姐。。。”
凌玮如脱了力般,复躺下,“清风,你话太多了。”
“可是。。。”清风仍不死心。
“不是,才与你说了么,女人天生就应该被保护得好好的。”凌玮无奈,与他说了实话。魏琼胆怯,不适合东宫。况且母亲会以她要挟魏家,他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在您跟前,您不是更能保护她么?”
清风仍喋喋不休的,凌玮睁开了眼睛,冲着他少有的温柔的笑着,“清风,我突然发现,你可能更适合做内侍。”
清风傻了,愣了半天低头看了自己的档下,一个激灵,忙用手捂住,哭丧了脸,“主子啊,您不能这样啊,清风虽然是孤儿,可我们家的香火还是要靠我延续下去的啊,您不能这么残忍啊。您让我怎么回去见小晴啊。”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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