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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皇帝借着马雯之事将戚家全族流放,一来给马家一个交代,二来也是警告薛家不要太过于冲动,认清到底谁是主子。果不其然,这几日薛家安分多了,甚至在朝堂之上,主动向沈易示好。只是吕家之事,牵扯甚广,已成定局,没了转机,皇帝只能将当众示斩改成狱中自尽,算是给吕家一门留个颜面。

    秦宁自那日从马雯处回来,总隐隐觉着有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有问题。如此纠结了几日终于下定决心,定要去见钱太医一面。到不是不相信凌烨,只是太过于蹊跷。此番时刻,吴太医离了京城,尚有江西疫情严重之由可说。但钱世伯,他与舅父交好,几番有机会离京养老,皆因舅父身体不适推辞了,对自己与淑儿更是视如己出。如今竞不辞而别,还是在自己身体未痊愈的时候,实在不合常理。

    定要去钱府一趟,只是不能告知凌烨,总觉得他还是有事瞒着自己,也不能带人,若真有事带了人去,反而连累了钱家。寻思一上午,瞥见凌瑄从上林苑下学回来,心生一计,问,“你今儿要去哪里?”

    凌瑄有些疑惑的望着她,自己每日的行程她不是都会亲自过目的么,“去廷尉司啊,娘,你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

    秦宁摇头示意他安心,说“我今儿想去趟北苑。”

    “哦。”凌瑄了然,难怪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要叫侍卫跟着吗?”

    秦宁忙拉着要去唤侍卫的他,说,“不要,就我跟兰心两人去,你带我们出去就好。”

    凌瑄疑惑,有些担忧的问,“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宁宽慰他说到,“没有,就想去看看。你带我们出宫门,我们自己去雇马车。”

    凌瑄仍不是很放心,再问,“不用跟父皇讲一声吗?”

    “不用,就去北苑,况且有兰心陪着,不必担心。”

    兰心虽是女子,但是是父皇为娘精心培养的,武功修为是宫里数一数二的,有她陪着娘,凌瑄大可放心。

    秦宁见不再执拗,才唤了兰心低声吩咐道,“寻两套平常人家的衣服带着,我要去北苑。”说着又示意她不必声张,道“就我们俩去。”

    兰心虽担忧怕她身子不适,但知她心意已定,怎么劝也没用,况且往常也曾就两人出去过,这会又是去北苑,也没觉得奇怪,按照她的吩咐,去寻了两套便服换上。

    凌瑄一直将她送至北苑门口,临行时,又问,“娘,你要呆多久,我等会来接您”

    秦宁有些欣慰,这孩子平常冷冰冰的,若要有事,考虑的倒也周全,摇了摇,“不用了,我呆一会就走,我自己雇车回去就好。”

    凌瑄望着时间不早了,今儿约了若兮一起去,再晚了安师傅怕是要着急了,况且北苑里有留守的下人,又有兰心陪着,也放了心。命车夫转了方向,匆匆离去。

    秦宁待他离去,站在北苑门口,望着这座精致的府邸,眼底有丝悲伤。兰心知她想起了伤心事,正欲上前敲门,却被她拦住,“去雇辆马车。”

    兰心诧异,不进去,那今日是要去哪?却也不敢多问,依言去顾了辆马车。扶着秦宁上了车。

    “城南。”秦宁向车夫吩咐道。兰心听了顿时明了她要去哪,心中不免有些懊恼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秦宁瞥见她有些闪躲的眼神,心下更加认定,其中定有事情瞒了自己的。也不与她多说,这几个人她是了解的,嘴还是很紧的,不要最后关头,问是不会说的。

    兰心见她一路沉默,愈发的有些后怕了,试探的问,“主子去城南做什么?”

    “你说呢?”秦宁不答,撩起帘子,往外望去,见已到钱府临街,唤了马夫停车,去兰心命令道,“在车上等着,不许跟着来。”

    “主子。”兰心一下子拉住了她,眼里有了哀求,想着开口叫她不要去,却始终没能说出口,望着秦宁越来越冷的眼神,终于放开了手,眼睁睁的望着她往钱府走去。

    秦宁来到钱府门口,望着大门紧闭,门上竟挂了白绫,一时间愣住,心下不禁有些后怕,是不是真的不该来,眸里有些气雾。半响才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上前敲门,对着应门说,“我找钱俊。”

    钱俊匆匆赶来,果然是她,忙引进厅内,行礼,“草民叩见秦婕妤。”

    秦宁望着他身着孝衣,身子不免有些微微发抖,问,“何时的事?”

    钱俊脸露悲切之色,答“已有五日了。”

    “为何不报。”秦宁微微有些发怒,大门紧闭,门庭冷落,丝毫看不见有人来吊念。却听他答道,“这是父亲的意思。”大惊,忙问,“为何。”

    钱俊下跪叩首,说,“父亲有言,走后等婕妤五日,五日之后,无论婕妤有没有来,举家迁回河北老乡。”

    秦宁眸里噙满泪水,有些哽咽的问,“他是怎么死的。”

    “吞金。”

    秦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悲愤交加,究竟何事,逼得他要如此惨烈的离去,咬了牙,一字一顿道,“说,到底何事?”

    钱俊眸里亦含满泪水,“草民亦不知,父亲生前只说了,他的死不怪任何人,只是想去陪林丞相了。还请婕妤不必太过伤心。”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奉给秦宁道,“父亲生前说等婕妤五日,五日之内若来便将此信奉上,如不来,那便会陪着他入土为安。”

    秦宁有些颤抖的接过信,打开,脸色僵住,片刻,将信扔进火盆里。

    钱俊见状,不知她为何意,“父亲亦有言,请婕妤一定要相信皇上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您。”

    秦宁愣愣的看着被燃着信,直到它燃为灰烬,才缓过神,问,“迁回河北之事,料理的如何。”

    钱俊似乎明白了她是何意,正了脸色,严肃的道,“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发。”

    “三日。”秦宁紧闭了闭眼,“我给你三天时间,全家迁走,不要回河北,随便寻个地方,从此以后,隐姓埋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