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同舍弃八骏座驾不用,携枪跨马,只带了大练城三千甲士出战,三千甲士清一色黑衣黑甲,骏马钢枪,乃是钟家最强精锐三千带甲。
这‘三千带甲’虽然历经劫难,但经过磨砺的队伍更分外显露出一股逼人的锋锐之气,带着无物可阻一样的气势,与红绸钢刀会狭路相逢于一片黄沙场。
沙场左边是群山,右边是大海。
正前方,红绸钢刀会同样出动三千刀客,也是精英,三千怒马长刀,个个战袍披风,身形彪悍,挽起的袖中露出铁骨铮铮一样的臂肌,肩头露出的刀柄上系了红绸,随风飞扬,一片铁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三千刀客人不语,马步鸣,刀在鞘中,寂静无声。
前方伫立四人,两个老者,两个中年人,气势如刀,极为惹人注目,其中一人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七长老。
四人的头顶上飞舞着五只庞然大物,五只妖物乘烟霞,驭云气,普通人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生着青色细鳞的蛇首,在青色云气中张牙露齿,两只森冷竖瞳下面,就是两条寒钩一样的利齿……
还有毒蝎的双钳,如两支硕大铁块铸造,双钳中间的口齿部位吞吐着蓝色烟霞,把全身都包裹住了……
” 章节” 再有就是蟾蜍那血盆大口与凹凸不平疙瘩遍布的皮肤,虽只露出一星半点。已足以令人作呕,外加厌食数日。
百足之虫的蜈蚣最的可怖,条条长腿与渗人的肚皮颜色让人浑身直打寒战。禁不住便要退避三舍。
反倒是那琥珀色的壁虎,虽然大的跟上古恐龙一样直欲择人而噬,邪恶又狠毒,但比起其余四毒来分明就显的憨厚的多。
隐约可见,五毒童子与红蛛儿就端坐在那凶恶的蟾蜍背上,其余四大毒物上面分别乘坐一人,乃是五毒童子的门下。
对于大战之前的气氛。他们毫不在意,红蛛儿正自朝着五毒童子细问:“壁虎无毒,为何要列入五毒之一。我师父门下,就是把壁虎去掉,改为蜘蛛的。”
她似乎对于自己红蛛儿这个名号未能列入五毒之一颇有不满。
“我五毒教起源于南方,师弟这一派。乃是北派。传承不同!况且,蜘蛛被农家所用,号称蜘蛛集,则百事喜,有失我毒教震慑之意,所谓‘谈毒色变’才好,蜘蛛自然是吾辈所不取!”
五毒童子面色严肃的训斥,换来的却是红蛛儿嬉笑:“师伯痴了。换而言之,奴家在师伯门下。岂不正是喜事。”
五毒童子咳了一声:“别闹,先为你师父报仇要紧!”
红蛛儿笑道:伯还怕了他们不成?”
五毒童子冷笑一声,也不答话,低头看向对面,发现钟大同身边只有真形和尚与知窍子相随,外加两个道童,一男一女,正是符剑门玉溪和玉馨。
“杀鸡焉用牛刀!”五毒童子扭头对身后乘坐蜈蚣的弟子说道:“祖神蜈,你去迎战,把那个杀了你师叔的练气士引出来,有神蜈在手,就连那和尚道士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他心中如意算盘打的精妙,神蜈之威本就厉害,不在普通练气士之下,身躯千锤百炼,攻防一体,堪比任何法器,千年积累下来的搏杀能力更是精绝,而明面上却是自己的弟子出战,自己本身并没有出手,这样一来,岂非更显的他五毒童子威名赫赫。
那弟子在蜈蚣背上起身,躬身应是,足下蜈蚣锋利的百足虚空舞动,每一只足尖的划动,都有破空之声,裹起一团黄色烟霞,飞落在两军阵前,离地三尺,节节身躯扭动不休,凶威滔天。
只这一下现身,便惊起鼎盛国这边战马长嘶,乱跑乱跳,乱了阵型。
祖神蜈见此,哈哈大笑:“对面的人听着,五毒仙童座下祖神蜈在此,哪个前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真形和尚口喧一声佛号,打断了祖神蜈说话,也把战马动乱压制下来,视对面凶恶神蜈如无物,双手合什,洪声对红绸钢刀会的四位长老道:“诸位,真要让此等凶物加入我兵家战事,屠戮我”旁门散仙 429 战前斗法,烟霞护身气”人族同胞?不怕遭了天谴吗?”
红绸钢刀会一位老者哈哈大笑:“这些妖物不过五毒仙童座下宠物尔,为我人族掌控的奴仆,就像你和尚手中戒刀,为甚不能为我所用,难道只许你和尚用戒刀杀人,积修业力,凝聚红莲,持续行凶,罪业越积越深,就不许我等宝刀出鞘了吗?”
真形和尚面无表情,双目似闭非闭:“我要找你红绸钢刀会的大长老说话。”
说话的那老者脸色顿时阴沉:“我大哥随军北伐,已去了无音讯,刀魂堂魂灯已灭,贼秃驴何必装糊涂!”
真形闻言之下,双眼猛然睁开,如电光打闪,随后又像露水般纯净:“那好,我今日勉为其难与你老二说话。”顿了顿,不等那二长老发怒,接着道:“天朝有令,北伐之中不得内战,未免大规模的征战死伤惨重,引起天朝注意,还不能让东海水族得了便宜,不如约法三章,挑出几个人来斗法论道,败者……”
祖神蜈早已等的不耐,尤其被人无视,胸中狂怒,足下一跺,驭驾神蜈朝着真形飞撞过来,要给真形一个好看,让他知晓自己的厉害,正视自己这儿对手。
真形冷眼扫来,对这祖神蜈虽然无视到了极点,但对他座下神蜈却不敢大意,虽然自己堂堂一派之尊对上他有**份,但也顾不得许多,正要施展摩尼珠,显化三头六臂法相金身出去打杀一阵。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剑鸣,耳边有清风拂过,眼角一道青色剑光划过,”旁门散仙”铮的一声金铁交击,斩断神蜈最前头一条足尖。
那神蜈受此重挫,立刻暴退百步,凶残的双目紧盯着眼前劈面杀来的一条青色剑光,头一低,一条触须如重鞭抽出,噼啪一声,立刻把青色剑光抽打的一偏,击飞了出去。
那祖神蜈早被剑光吓的脸色苍白,伸手掐诀,神蜈身上笼罩的黄色烟霞如水一样流动,把他浑身上下包裹起来,防御的严严实实。
这烟霞就相当于五云尊者的五色祥云,乃神蜈本命毒气合地上瘴气与天空云霞凝练而成,极为厉害,攻防兼备,尤其防御最佳,乃是这烟霞的主要功用。
这烟霞护身气虽然不是道家天罡地煞之流,但也是仿照道家天地人的道理凝练而成,为左道手段,非真正玄门罡煞不能破开,尤其烟霞至柔至妙,专克道家飞剑的凌厉斩杀。
或许真形和尚的业火红莲能够炼化开来,但孟三的的青色剑光,纵然是太白精金炼成,却因为修为不到,绝无一剑破开这烟霞护身气的威力。
这道青色剑光正是孟三所发,只是神蜈之足,着实不少,他这一剑,只斩下一足尖,对神蜈来说如九牛一毛。
神蜈之足,如刀锋利,千锤百炼,乃神蜈最强攻击性武器,也是最坚硬的地方,所以没有烟霞之气防护,但碰上无坚不摧的太白杀剑,又是蓄势已久的一剑,还有巽风道法辅助,自是一斩便断掉了。
””“这小妖孽有我对付便已足够,真形法师请退!”孟三说话间,伸手接住倒飞回来的青色剑光,剑尖遥指祖神蜈,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二长老刚才也说了,你座下妖孽乃是五毒童子宠物,而我这口剑却是我师尊所赐,乃太白精金外加玄门正宗剑诀炼成,你若是弃了那蜈蚣与我单打独斗,我自会收了此剑,如若不然,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你的毒物凶猛,还是我的剑光厉害!”
祖神蜈被烟霞护身气笼罩,信心大增,对孟三的话毫不理会,只一味驭驾神蜈狂冲过来。
孟三再不废话,双手持剑,瞑目不动,等神蜈冲到近前之前,忽然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空中,一道剑光直指祖神蜈后脑。
那蜈蚣不愧千百年修行,早已知觉,尾巴一扬,立刻把剑光逼退,旋即昂首照着孟三噬来。
孟三驭剑如驭清风,法剑合一,剑光一转便走,与这只毒物游斗起来,身形在剑光的带动之下,逐渐灵动,愈发飘逸。
不管那神蜈如何张牙舞爪,翻翻滚滚,也无法触碰到孟三分毫。
真形和尚与知窍子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道剑光本是采药祭炼,此刻只怕是采药在暗中操控,否则凭孟三的道行,如何能在这千年毒物的攻势下进退自如。
那五毒童子明显也看出了点门道,眉头紧锁,双目如电般在钟大同身后的队伍中搜索着,偶尔盯着知窍子与真形和尚,一脸疑惑。
知窍子与真形一脸无辜,内外沉凝,毫无作为,心中却是暗笑,今日出战之前,采药并没有随行,他们先还只当采药恃才傲物,原来是怀了这等心思,让明明知道有人暗中搞鬼,却看不见,摸不着,抓不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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