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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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惜回了雨竹院,免不了又挨了文嬷嬷一顿骂。(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请使用http://hxsk.net访问本站。

    “二小姐,如何可随意出府,只有那些市井人家的小人和仆妇方可随意出入闹市,二小姐此举当真是一点规矩也无,可曾有一点大户人家小姐的气派,真是气煞人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最好气死你活该!惜惜表面上规矩的低着头聆听文嬷嬷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从她不懂规矩谈到贵族女子的礼仪最后甚至扯到了为妻之举,惜惜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低垂的脑袋下是一张满脸不屑的脸蛋,随着文嬷嬷的口沫横飞惜惜甚至扮起了鬼脸,尝试能不用自个儿的舌头舔到鼻子……

    “我看二小姐似是对奴婢的教诲不甚上心,况且二小姐出门定是酒足饭饱,我看今儿个这顿晚膳就免了吧,留二小姐静一静,总好过对奴婢的教诲左耳进右耳出!”文嬷嬷最终的总结就是遣散了一干奴婢,并且罚了惜惜一顿晚餐,留她一人在房中自省。

    我呸,一顿饭不吃姐难不成还能饿死了!惜惜对着关上的房门无声的吐个槽,一口一个奴婢,可有半分把姐这个主人放在眼里的样?

    惜惜本来还存了一分恻隐之心,想着再观察几日,此番却是下定了决心,文嬷嬷此人尖酸刻薄,对她是不屑到了极点,甚至掩饰都懒得装,既然如此,休怪姐无情了!

    惜惜将荷包里的几份药粉瘫到了桌子上,时间匆忙,她只要了五包,不过用来对付文嬷嬷一份足矣。想起文嬷嬷那骨瘦如柴的小体格,惜惜又觉得有些不忍心起来,那大夫说母狗半包既可拉足三日,文嬷嬷好歹比母狗大只,那她用上半包,怎么的也就拉个一天半吧?

    姐也不是想要她命,小小惩戒,怎么犹豫了起来,惜惜很是费解,难道穿越之后自个儿的心灵变得高大了起来?

    如此甚好啊!

    不过高大归高大,这仇还是得抱不是。惜惜当下作出了决定,姐将药量减少到三分之一,也算仁至义尽了。()

    那天晚上,惜惜虽然肚腹空空,却睡得格外的香,她甚至做了好几个美梦,其中就有一个是文嬷嬷捧着惜惜的脚趾头,虔诚的舔着,舔着……她大脚一踹,将文嬷嬷踢出去老远……

    另外一个就是她在一棵桃花树下,与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依偎在一起,粉红的花瓣随风起舞飘落在两人的身上,香气浓郁,鸟语莺啼,而她的手趁那男子不注意时慢慢的溜进了他的衣襟内……

    接下来,画面又转到了水池边,湖面上大朵大朵的荷花绽放,娇艳欲滴,内里间或有鱼儿在戏水,一跳一跳的玩转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鹅软石铺就的小路上,惜惜豪气的捧着一男子的脸,用力的亲了下去……

    第二天照例要去给白氏请安,惜惜睡眼惺忪的被文嬷嬷拽出被窝,照例闭着眼睛一番收拾,赶到了白氏屋外,没想到慕容珠珠竟然“病”好了,也规规矩矩的候在门外。

    更令人跌破眼镜的是,白氏竟然突然会自己用饭了,没有向往常一样要惜惜一口一口的喂到嘴里,甚至唤了惜惜和她母女二人一道用餐。

    当热乎乎的早餐吃到嘴里时,惜惜尚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可是她晨昏定省了十来天第一次上桌吃饭……

    用完早点,白氏也无任何刁难,挥手遣了惜惜回去,却留下了慕容珠珠,说是有话吩咐。

    有鬼,一定有鬼!惜惜回头瞅了眼情绪有些低落的慕容珠珠和一脸凝重的白氏,心里忍不住突突的打起鼓来,不是她小心眼,这两母女都不是善茬,聚到一起必出幺蛾子!

    闲杂人等都遣退后,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见白氏歪在雕花沉香木制美人榻上,左手支起脑袋,右手拿了一柄团扇,丹凤眼斜斜的看向端端正正坐在绣墩上的慕容珠珠,榻旁一鼎铜纹雕工精美的香炉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窗旁的纱帘,弥漫了整个卧房……

    “母亲……”慕容珠珠的声音在香气缭绕的室内响起,益发的飘渺而不真实。

    “说吧!”白氏幽幽的叹口气,撑起半个身子坐了起来,与慕容珠珠平视,脸上的神情透过烟雾看不真切。

    慕容珠珠精美的妆容有了一丝波动,双眼快速积聚起一团水雾,大眼粼粼,“母亲,君家那人竟已是下不来床了……”

    白氏怜惜的看了眼慕容珠珠,神情波澜不惊,一丝惊愕也无,显然已是早就知晓了,“傻丫头,母亲岂会不知。”若不是娘家同在杭州,她如何会将君家的情况打探的清清楚楚,年后娘家那边就有消息传来,说君家老二恐撑不过今年年末,如此,已是快八月末了,再无消息传来,她心知君家恐怕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母亲,女儿不想做寡妇!”既然母亲已是知晓了那边的情况,慕容珠珠也不再矜持,执意要将自己的心意表达清楚。

    白氏用团扇驱了驱挡在两人中间的香烟,将慕容珠珠的容颜看了个真切。十八岁的慕容珠珠身穿浅蓝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月牙裙,那鹅蛋型的晶莹剔透的脸蛋上,两颊中间微微泛起一对浅浅的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弯弯细细的柳叶眉,非画似画,大眼波光粼粼,长发及垂腰,精致小巧的发髻上有一朵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兰花,与如花的脸蛋相映相成……女儿已经长大了,终是有了心思了!

    慕容珠珠半响没听到白氏的回答,以为她生气自个儿的过于直白,大眼里的水珠悄然的滑落眼角,呜咽着扑到白氏的怀中,“娘,女儿不想嫁人了,女儿想永远陪在娘的身边……”

    慕容珠珠懂事之后,便不再用娘这个字眼来称呼白氏,此时听闻她如小女儿般撒娇亲密的称呼,白氏闻及心中思绪万千,曾几何时,当年那个小小的,梳着羊角辫,踩着老虎鞋的女儿已经长的那么大了……

    白氏安抚的拍了拍慕容珠珠轻颤的背,斩钉截铁的说,“你放心,娘绝对不会让你嫁到君家去的。”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如珠似宝的哄着长大,如何肯让她嫁到那样的一个人家?君家虽然是皇商,家产万贯,可是那个君家老二自五年前即一病不起,眼看着大限将至,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慕容珠珠嫁过去的。既然已经拖了五年,不如咬紧牙关,拖到死!一了百了!

    “可是表哥……”慕容珠珠想起白迟不认同的摸样,言语之间的责备,心中泛痛,泪珠大颗大颗的低落下来,“表哥怪珠珠不讲情面,定了亲却迟迟不肯嫁!”

    怪不得突然提起这茬,白氏眯起了眼睛,目光中全是了然,慕容府在她的再三吩咐下,无人敢随便提及珠珠的这段亲事,每年君家派人来催,白氏都是三言两语就将人打发,或者干脆闭门不见,两家隔的远,君家所派之人次次皆无疾而终,久而久之,已经两年没来了。此番珠珠亲自提及,原来是受了白迟的质问,也难怪,自己的这个侄儿将礼仪道义看的比命还重要,与君家老二早年又多有来往……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一切都由母亲说了算,且珠珠年幼,杭州远在千里之外,母亲不舍。”白氏此话,是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个儿身上,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仅得一女,怜惜不舍将女儿多留几年,即使他人有话说又能怎样?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过是希望女儿嫁一个良人罢了,君家老二连强健的躯体都没有,如何可以成为珠珠的良人?

    慕容珠珠听闻白氏此话,心中大喜,有了母亲这番保证,他人便挑不出她的任何理了。不是她不肯嫁,是母亲不舍她嫁的太远,想多留她几年,母亲仅得她一个嫡出的女儿,她作为子女也不好违其意……总之,说来说去,她没有任何错就是了!

    慕容珠珠欣喜的抬起头来,略带感激的看向白氏,“娘,你对女儿真好!”

    白氏怜爱的拍拍她的肩膀,苍白的脸蛋上凝聚起一抹慈爱的笑容,“娘就你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

    “娘,不是还有惜惜吗?”慕容惜惜名义上也是白氏的女儿,白氏此话不妥,珠珠皱着眉,轻声提醒。

    白氏凌厉的扫向黄花梨仕女观宝图屏风,红姑一人守在外头,白氏方一字一顿的说,“母亲从来就你一个女儿!”慕容惜惜是从那个贱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是她的耻辱,怎么配做她的女儿,现下和她以母女相称仅是面上的表象,这跟刺,迟早是要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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