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回家以后也不和任何人商量,便叫来了管家:“去账房领一千两出来,我有急用。”
管家自然不敢多问,只是吞吞吐吐的说:“只怕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银。”
“我们家是真穷了么,快去,随便想什么法子来。在未时前给我凑来这个数。”天极看了看屋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曾,看来看去只有案上摆着的一只汝窑出的美人花觚或许还值些钱,因此拿了下来交给了管家:“若还缺银子,我再想法子。”
管家拿着花觚便下去了,心里嘀咕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样急需钱。
而在丁家则完全是另一副景象,丁夏将自己的体己拿了大半出来,一看却只有五百两的银子,其中二百两还是没有兑换的银票。丁夏只好找父亲丁祖望商量:“爹,给我五百两钱吧。”
儿子很少开口向自己要什么,可这一开口便是个不小的数目,丁祖望有些莫名:“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急用,爹。耽搁不得,再耽搁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丁夏很是着急,他知道留香坞凑不出那笔赎金来,自己再不肯帮忙那么芳草的性命堪忧,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丁祖望听见人命二字忙问:“哪里出人命呢?”
丁夏忙道:“我要这钱救一个朋友,急需,父亲大人就爽快的答应儿子这一回吧。”
“没有。”丁祖望对钱的事一向看得比命重,儿子这样要钱的方式他就是有也不愿意给。丁家的这点产业好不容易积攒起来了,可不能给儿子去败坏。
丁夏跪了下来:“爹,儿子又不去拿去挥霍,而是给人救命的,我连自己的体己都拿出来了,请爹帮一回吧。”
丁祖望见儿子说得这样郑重其事心想定是有其事,将儿子拉了起来忙问:“你到底要救谁,这个我总该知道吧。”
丁夏道:“说来爹也认识,就是留香坞的女掌柜,临安侯府家的千金。”
丁祖望一听这名目光冷了下来:“要救她,没有。”
“爹,她被人掳了去,正要赎金呢,要是没有这钱那些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晚不得。”丁夏苦苦央求道。
“说不定是那丫头的伎俩,只有你这样傻才会上她的当。就算是真有其事又与你何甘,人家临安侯府里连一千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么,人家可是豪门望族。”
丁夏见父亲这样曲解知道自己再求也没有用,索性自己想办法去。
丁祖望又道:“别忘了锦衣卫的那件事人家是怎么算计的,我可损失了不少钱次啊将你给捞出来。以前上过一次当,怎么就不长点记性。”
“爹芳草她不是你说想的那样。两年前的事根本就与她无关,爹为何一直要和她联系在一起。”这里丁夏始终弄不明白。
丁祖望起身便走:“总之就是没钱,你也别一根筋的打主意。真是被人掳去了,为何不报官?”
“先把人救出来再说,报官的事可以先缓缓。”
“我看你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才这么上心,什么时候对家里的生意也上上心不是更好,别说一千两,就算是几万两也挣/sss/huilai.jpg"
了。”丁祖望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面对父亲的指责丁夏没有回绝,在说他心里是看上了芳草,所以才更加着急:“不错我是看上她了,所以父亲大人你就帮帮儿子吧。”
“我可没功夫搭理你这点小事,一个被逐出府的庶女可是配不上我们家的门第,这些你想过没有。”
“好了,爹不愿意帮忙儿子另想办法去。”丁夏急匆匆的走出了父亲的房间。
看来要从父亲那里要到余下的五百两是不可能的呢,只有另想别的法子。问母亲借似乎也不大可能,要是知道自己拿钱去救助外面的女子,指不定又要闹一场,茗芳要是听见更有得闹。
人身安全没有保障,丁点自有也没的芳草此刻也正犯着嘀咕。她已经按照歹徒们的意思将勒索信给写了,甚至加上了末尾的那一千两银子。心想信已经送到留香坞去了吧,就算他们凑足了银子,这两个人果真要将自己给放走么,他们的长相芳草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他们不怕自己出去以后报官然后将他们绳之以法?
一天一夜了,没有吃好睡好,芳草觉得浑身都没力气。受了一夜的冻,直到现在双脚还是僵硬的,就算要自己走,她也不见得能够走出去。门窗依旧紧闭,芳草已经不清楚外面是什么时辰,早起就只有两个包子果腹,脑袋也晕乎乎的。芳草知道低血压低血糖,没准昏"
也说不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了,进来的是络腮胡子的的那个同伴,生得干瘪瘦小,蓄着山羊胡。他走进屋里推了推芳草说道:“走,老实点。可别耍什么花样。”
芳草心想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哪里还有精力耍花样,然后脑袋就被蒙上了黑布接着便被人给提了出去。眼睛虽然看不见,好在她的神智是清楚的。后来感觉自己被塞进了像是什么车里,也不知行了多久,然后被人强拉下了车。
她能够感受到在郊外,迎面吹来的风让本来冻得哆嗦的芳草几乎没有站稳。脚下有些绵软像是野草,她也听不见两个歹徒
的声音,这么说是将自己遗弃在郊外了吗?可她的手还被反绑在身后,头上罩着黑布,四周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她该怎么
呀。
芳草想要大声求救,可是这一天一夜里几乎没怎么喝水,嗓子像是要冒火,扯着嗓子只能发出干哑的声音:“有没有人,救命呀。”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她只好乱撞,试着走了几步,可由于看不见东西,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住于是跌了一跤。
老天,她没有死在两个歹徒的手上难不成要死在这里?芳草几乎挣扎着要起来,她得想办法将绑着的绳索解开然后才能逃命。
一阵稀疏的脚步声近了,由于失去了光明芳草的耳朵特别好使。脚步落在枯黄的野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随着脚步渐渐的临近,芳草已经能够嗅出来者衣服上的香气。他的熏香很特别,淡淡的杜蘅加了甘松。芳草心中一喜,知道她得救了。
芳草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的声音很温和:“不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头上罩着的黑布总算被拿下来了,芳草一抬眼便望见了那双漂亮的凤目,眉头微蹙,眼里盛满了怜悯。芳草最不想麻烦的人没想到到后来还是由他来解救自己。
身后的绳索也被解开了,可能是因为绑得久了的关系,手臂犯疼。芳草看了看四周,的确身处在荒郊野外,只是看不见两个歹徒半丝身影。芳草焦急道:“快,快让人将两个坏人给抓起来……”芳草正要形容两个人长相的时候,傅天极却握着芳草那双冰凉的手说:“跟我
吧,你不用担心,我有安排。”
被冷风再一吹芳草更觉得头重脚轻,步子也虚浮起来。傅天极牵着她的手,不过自己似乎跟不上他的脚步,几乎被拖拽着走了一段路。最后芳草实在无法坚持了,嘶哑着嗓子道:“不行了。”
天极回头看她,只见芳草脸色蜡黄,不过一天不见整个人仿佛就瘦削了一大圈,就连平时里光彩夺目的水眸此刻也没了半点生机。他紧紧的握着芳草的手,力气稍稍大一些,便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然后一把抱起了她走向了不远处他的坐骑,一匹棕色的宝马。
芳草被傅天极放在马背上,可她从来就不会骑马,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要她怎么
呀。本来想开口解释两句,话语未出,只见傅天极踩着马蹬利落的翻身上马:“你坐好了。”不过眼下芳草的姿势有些怪怪的,刚才被傅天极抱上马背时是侧着身子坐在马背上,她又从来没骑过马,真担心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傅天极从芳草的肋下穿过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却将芳草紧紧的护在怀里。随着马背的颠簸,芳草心里也跟着忐忑不安。这样的情景多少有些让她记起还是宋华的时候,她才几岁大的时候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当时她害怕从车子上摔下去,紧紧的拽着父亲的衣裳。此刻一双手也不知放在何处,只得紧紧的拉着傅天极身上的衣衫,不至于被颠下马。
虽然头晕眼花,再加上低血压低血糖,不过芳草的意识却是极为的清醒。当她紧紧地拽着傅天极的衣服时,她开口问他:“为何你要来救我?”
“我不来,难道让你被遗弃在这荒郊野外么?”头顶的声音和寒冬的冷风一样没有温度。
芳草觉得嗓子异常难受,她不想再开口问他什么。她心里明白的这是她二姐心之所系的男人,两人虽然迫于家里的压力暂时分开了,但心在一起总不会走远。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原本就不该和他有什么交集,自己应该远远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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