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金玉满堂
把野味处理好,孔溪升起火,将野味架在火上烤了,而邢朵则乖乖坐在用兽皮铺就的床上休息,美其名曰养胎。(请记住的网址)
做好了饭菜,却不见科林回来,孔溪别了邢朵自去流瀑寻找科林,可是孔溪刚走没一会儿,科林即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了两只小兔子,活蹦乱跳的,居然还是活着的。
从前无论是孔溪还是科林,即使是现在,捉回来的兔子及野味都是死的,因为他们知道,邢朵见了活着的那些东西,一定会生出恻隐之心,所以在回来之前,都事先将它们拎着脑袋锤死再带回来。
可今天科林却带了两只活着的兔子,白色的绒毛,想必放在手心也一定是软软的。一时心中全是喜爱,就从休息的床上直起身子,打算下床去逗弄逗弄这两只白绒绒的小东西。
然而,她刚直了身子就觉得下腹一阵剧痛,比之月事不同,月事是下腹寒痛,而现在就好像是有什么突然裂开,沿着下面就要出来,邢朵脑中立时出现的想法就是:她快要生了。
刚这么想,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邢朵不可抑制地痛呼出声。这一声痛呼刹那划破静夜的安谧,科林被这骤然的一声震得瞳孔猛地一缩,连捉着两只兔子的手也是不受自身控制地紧紧攥起。
“小、小林,快、快……”痛楚使得邢朵只能出气多进气少,想要告诉科林去寻孔溪回来,却因为太痛连声音都开始发抖,“快、快去、快去寻你溪、溪哥哥回来……”总算把意思表达出来,邢朵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腹痛得厉害,空气中一瞬弥漫的尽是血腥之气,闻到这股从自己身体里流泻而出的血腥之气,邢朵的身体也开始害怕得颤抖。
科林却因为适才邢朵的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惊愣地站在那里,手中的兔子已经在刚刚他失神的那刻,趁空逃脱,此时手掌间,空余兔子身上的温度,和几根无关紧要的兔毛。
还好流瀑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孔溪到得潭边没有寻到科林的影子就返身向回走,刚到得屋子的后身就听到邢朵这声嘶力竭的痛呼,立刻明白发生了何事,御起轻功急掠进屋内。
擦过科林的那一刻,科林仍没有从惊愣中走出,就如着了魔道一般,眼神定定的,直盯着适才发出那一声吼的邢朵。可是他的眼中,却根本看不到任何屋内物品的影子,只有一双时缩时扩的瞳孔,也只有受了重创的人,才会有如此表现。)
孔溪急掠回邢朵身边,一手紧紧握住邢朵的手,令一手开始解邢朵的衣带。仍是那件穿了几个月的衣服,被孔溪这么手忙脚乱的一扯,因为材质老化,嘶的一声就碎成了布条。
孔溪虽然擅长医术,但毕竟他不是接生婆,对于生孩子的事情,他见过,但没生过-
_-|||汗~是从未做过接生,因为没有做过接生,所以此刻的孔溪不免也是心中惴惴,可是从他清醒的那日起,他就做好了替邢朵接生的准备,所以此时他虽然心中也有害怕,但表面上看来还是有条不紊的。
“科林,去烧些热水”似是不知道科林还未从呆怔中苏醒,孔溪的喝声不比邢朵适才的那一声痛呼声音小。
科林的瞳孔瞬即又是一缩,眼前逐渐出现屋中的布置,石桌,石碗,木筷,石床,兔毛被……种种种种,最后视线定格在正将临产的邢朵身上,嗅觉骤然被屋里的血腥之气填满,耳边开始一遍又一遍回荡着邢朵粗喘的呼吸。
“去烧热水”孔溪回头又一遍催促,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狠厉和紧张。
一瞬科林仍有些迷惘,可下一刻他立时转身冲出了房间,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烧热水,烧热水……脑中一遍遍的想,口中随着一遍遍的念,只怕自己少想一遍、少念一遍,脑中就会忘记自己该做什么。
等科林将烧好的热水端进屋中的那一刻,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寂静的夜晚,也响彻此时两个男人的心。
“邢儿,是个男孩”抱着那刚出生的孩子,孔溪凑近邢朵,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科林端着盛着热水的石盆,看着孔溪怀抱里的那个婴孩,嘴角竟然也是无知无觉地牵起一丝弧度,当他觉察出那弧度时,弧度俨然已经幻化为一抹笑容挂在脸上,立时掩下那笑容,科林捧着石盆来到床前。
“热、热水……”
喜悦的孔溪并没有去看吞吐着的科林,示意科林将石盆放在床旁,又出声吩咐道:
“再去弄些新土来,新生的婴儿要用新土洗身子才有福气。”抱着婴儿的孔溪,倒是很有几分初为人父的兴奋。
科林嘴张了张,但还是默默转身出了屋子。
邢朵看着被孔溪放置在她身边的这个新生的婴儿,婴儿因为才出生,所以胎皮还未褪,因此小脸儿黑乎乎皱巴巴的,一看之下邢朵就蒙了。
“溪,这孩子真是我生的?”虽然虚弱,但这个问题邢朵必须问。
孔溪忍不住喷笑:“当然是你生的,这屋子里除了你,难道还有第二个人能生孩子?”
“可……”额角的汗水一滴滴沿着脸颊淌下,邢朵却不得不纠结于这孩子的出身:“可他为什么这么黑?”不管这孩子像谁,即使是像邢朵自己,也不可能长得如此黑。
孔溪又是一声喷笑:“孩子刚生下来,胎皮还没腿,一月后才能确定他皮肤的颜色。”伸手替邢朵拂去额角的汗水,可就在此时,邢朵似是再次感觉到适才那股前所未有的痛苦,连脸都因为这痛楚而扭曲了。
“溪,我……我……好痛,好痛,肚子里好像……”呻吟着,邢朵一把捉住孔溪那只为她拂去汗水的手臂。
孔溪也是一惊,虽然他这些时日时常为邢朵探脉,可是通过脉象根本就无法确定她怀有几个孩子,从现在这情形看,难道邢朵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今天科林充分做了一把送子观音的角色,因为当他再一次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又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寰宇,也就是在这一声婴儿啼叫后,邢朵再也支撑不住,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如豆的一点亮光从前方发出,看着那光芒,明知道它离自己很遥远,可是追寻光明的心却无法遏止,踏着脚下的虚无,邢朵向着那一点星光飞奔而去。
倏然,那亮光的范围骤然扩大,将原本处于黑暗之中的邢朵也尽数包围在了里面。适应了好一会儿,邢朵才适应那过于强烈的光芒。
光芒之处只不过是一片虚无茫白,环顾着这片虚无,邢朵心中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也曾经来过这里。
远处突然传来折纸的声音,这声音即刻让邢朵想起了一个人,连带着那人欠自己的三十两她也想了起来,一时心中除了愤慨,还有就是终于有机会可以讨债的欣喜。
“死老头,快点给老娘出来”对着一片虚无茫白,邢朵也不管对方是谁,竟是口出妄言。
财神那神仙胡被气得好是抖动了一把,连他那还算坚挺的身板都被气哆嗦了。
“丫头,你就不能留点口德?”财神一边责怪邢朵的口不择言,一边颤颤巍巍从一朵云后面走出来,倒有几分犹抱琵琶的感觉。
“口德?”邢朵真想上去一把把这死老头那绺神仙胡给他扯下来,“你要是立刻实现之前答应我的金玉满堂我就给你留点口德”你个说话漏风的死老头,还敢跟我提口德,知不知道什么叫以身作则
“呃……”财神似是一时没有想起什么时候答应过邢朵要给她金玉满堂,犹豫了好久才回道:“金玉满堂嘛,现在你不已经实现了。”落魄财神现在一点也不落魄,大红的袍子,要多喜庆就有多喜庆,可是在邢朵看来,就是一阵抑郁。
邢朵抑郁道:“实现?我怎么不知道?”现在她的生活就一生活在古石器时代的野人,就差和孔溪他们穿树叶跳草裙舞了,这他还敢和自己提已经实现了她金玉满堂的要求?**“还我三十两”
邢朵大吼,老财神被这大吼震得一哆嗦,梳理着胡子的手差点一用力把胡子给拽下来。
“那都是啥时候的事了,丫头你咋这小心眼呢。”老财神斜眼瞥邢朵,眼神语气里尽是埋怨之意。
丫的,我小心眼?我小心眼当初就不会答应和你签什么合约。
咦?对呀,当时两人是签了合约的,既有合约在,这财神也无法抵赖。
想到合约,邢朵道:“当时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你要是反悔……”邢朵尽量把尾音拖长,做出一副要挟的嘴脸,因为她知道,知道她完全忘记了那合约之上违约将承担怎样的责任,或许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是当时邢朵根本就没看那合约之上的内容,所以此时她根本就不知道这要挟之于老财神究竟有用没用。
听到合约这个词,老财神的眼波明显闪了一下,他似乎也是才想起合约的事情,想起那合约上的内容……其实那合约并非是他同意签署的,而是有人属意让他和邢朵签这份合约,不过此时债主已经寻上门来,他也只好认了。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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