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吹笛
马车就此被封停在一片密林之间,不是那些个护卫已对除雪有了怨言,而是科林,科林不希望在这样下去,所以,他选择让所有护卫停工。(请记住我):hxsk.net。
看着仍然苍茫的天色,越加连绵的雪片从高空飘飘洒洒而落,科林从袖笼里取出他的那只玉笛,那玉笛邢朵其实是见过的,就在她那次情不自禁展露不怎么出彩的舞姿时,也正是因为听见他的笛声,自己才有了起舞的冲动。
不察,笛管轻奏,一曲绝可称得上低回婉转的笛声从笛管之中流泻而出,仿佛是九天上的清泉,在这冰雪之际间缓缓流淌。
这首曲子邢朵从未听过,不属于这个世界名曲的范畴,但却足在那些个名曲之上,不是因为它有多么深刻的寓意,因为邢朵完全听不懂寓意,只是科林的笛技太过精湛,所以才可罗列于名曲的行列。
邢朵本来在睡觉,趴在一本足有五寸厚的书上,书本被平摊开,邢朵却是不知书上写了什么内容,只觉自己适才正梦着俩小哥儿身着红衫,似是正在举行对拜礼,刚被送入洞房,就听一阵飘渺笛声从悠远之处传来,吵得邢朵连小哥儿们的洞房都没有闹成。
幽怨地把埋在书页之中的脑袋拔出来,继而幽怨转入眼神,眼神投注在科林那握着翠笛的小手上,白皙修长,只拇指和食指上有很厚的老茧,应该是经常握笔才产生的。
手指有节奏的轻动,如水音符从笛管之中缓缓流动,一时之间仿佛马车之前落下的一层雪被也可被融化。
邢朵抹了把适才酣睡流出的口水,刚想合上当做枕头的那本书,眼角却突然扫到白纸黑字之间一道甚是显眼的口水,忙不迭用手合上书,随即趁着科林还沉浸在他自己的笛声之中,又把那书塞回了那几摞书堆之中。()
一曲款笛流觞结束,科林斜撇了一眼适才被邢朵塞回的那本书,拿过身边的一条丝帕,以帕隔手,提溜着那本书的书脊就着被风鼓起的棉质车帘就扔了出去。
车外护卫马车的士兵似乎被突然从车里飞出的这本足有上千页的书吓了一跳,瞬间的慌乱,但马上便安静了下来,只见不多时,一本崭新的同适才那本被扔出的书一模一样的包裹藏青色锦缎的书被费尔斯呈了上来。
邢朵看着对面主仆二人的交接,不得不感叹,这科林简直是洁癖中的精品。
吹完了竹笛的科林,从又捡起适才他看的那本书,继续啃书,似乎对于他被大雪封于此地一点都不担忧。
邢朵诧异:“你不怕周晟启追上来?”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邢朵以为连她说出的话都被科林认为有污他的视听,才听他道:
“他现在正忙着给你办丧葬,所以没空来追我。”
邢朵“喔”了一声,脑神经转了几个跟斗,突然吼道:“给我办丧葬?”丫的,自己这还没死呢,办什么丧葬,这不是想折我的寿嘛。
话说,你那寿还能谈得上折吗,都死过一回了你就庆幸吧你。
邢朵不悦,郁郁之情被她演绎地淋漓尽致,只听她语气伤心地又问科林:
“他们没发现我的尸骨就给我办丧葬?”
科林淡笑,把邢朵当傻子看:“你觉得那么猛烈的火势,会有人认为你能留全尸吗?”
默,邢朵只能默然,科林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么凶猛的火势,自己光是被烟熏就差点骑着白鹤的翅膀跟阎王爷吃烤邢朵牌鸡翅,而且那时天色已晚,恐怕周晟启那一天就知道XX别人圈圈的冰痞子发现攻受大殿着火了,攻受大殿都已经烧成了一堆渣子。
这么一想,邢朵就真的认为她已经死了,呃,是在很多人的心中她已经死了,不由更加的哀伤,却听到科林继续说着周晟启给她承办的丧葬仪式。
科林说:“周晟启以皇后之礼给你入的葬,而且还是他陵墓的主室。”
“哦……”
只哦了一声,邢朵便再无多余的话,科林忍不住疑惑:
“你不感觉庆幸?”
邢朵怒,庆幸你妈个头,人都死了还庆幸个毛,有那功夫当初就不应该和自己说那般伤害自己小心灵的话。
那个……邢朵突然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入葬?尸首都没有怎么入葬?”还有,周晟启那年纪轻轻的老皇帝没啥事就那么巴望着死?连陵墓都盖好了。
呃……你都说人家是老皇帝了,那他不死还干嘛?
邢朵不由大叹古代风俗的恶劣,但也不敢恭维,有些事情,还是心中想想就算了,要是说出来……就凭适才科林能说出邢朵为之能同周晟启一个墓穴而庆幸的话,就可知其实他也不折不扣是个老古董,还是个掉渣的老古董。
“衣冠冢。”科林为邢朵答疑,然后继续道:“但似乎遭到了多方的压力,一直没有下葬成功,所以你的棺木一直停在皇宫内院,”科林说着说着就看邢朵:“你知道那多方压力都有谁吗?”
邢朵摇头:“不知道。”邢朵不光摇头,而且脸还配合着变颜色。
妈**,这番谈话比和周晟炎某次谈话更诡异。和别人谈死人的丧葬事,谈就谈吧,可是谈的那个死人还偏偏是自己,自己谈自己死后的事情,那个,应该说是自己谈正在死着的自己,怎么想怎么觉得……
邢朵突感四周阴风骤起,周晟炎那死阎王阴魂不散的声音又出现在邢朵的意识里,一直喊着还我命来,话说,明明自己差点被他害死,他凭什么跟着自己喊还我命来?
邢朵见科林在自己适才回答完他之后就一直打量自己的脸色,因此又好心地摇摇头,告诉他:
“我真不知道。”
科林总算不看邢朵了,但却答道:“我也不知道。”
邢朵栽倒,直挺挺躺在马车上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从科林的冷暴力里活过来,对着科林竖起大拇指,道:
“你狠。”
科林看也不看邢朵一眼,更是不理睬她那竖得和棍似的大拇指,径自拿起一旁的巾帕擦拭起他那只翠色竹笛。.无错.
第八章吹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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