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客官,您需要的棋牌已经准备妥当,请各位移步。)”
来送麻将的不是预期的方代理阁主,而是一直主掌前台的那个小二,见着一屋子僵持不下的牛鬼蛇神,他的表情讪讪,但却并没有表现出胆怯,只是在心里将方代理阁主一家子问候了五十七八遍,包括这个对面刚刚升级成石榴的方和,他同样毫不吝啬地给予最为壮观的祭祖仪式,谁叫你是方代理阁主的“小弟弟”!
听见小二的声音,牛鬼蛇神们总算打破了僵持,但脸色该是难看的还是难看,狐疑的依旧内地里狐疑,气定神闲的仍是气定神闲,只是众人和着小二来到了放置麻将的四角桌旁,还真不知这僵局是被打破的还是被这诡异的气氛撑破的。
“诶……请几位客官慢慢玩赏。”见自己引渡的目的已经达到,小二告了退,飞也似地逃出客房,生怕几个牛鬼蛇神看自己不顺眼,将自己食剥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小二旁白:各位大爷,小的上有媳妇儿下有媳妇儿,左有媳妇儿右还有媳妇儿,前有媳妇儿后面还是媳妇儿,若某失魂于此,我怎么对得起我那美貌如花花容月貌貌是情浓浓情蜜意意惹情牵牵、牵……牵不下去了……
括弧,以上纯属凑字数的迂回战略,嘿嘿,小二哥貌似也喜欢NP呐括弧完了。
小二只是个店上打杂的,他可没心情跟胆量去惹这么一群要银子有银子要乌纱有乌纱要命你就得给命的主儿,自己还是躲远点看热闹的好,出什么事方代理阁主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在方代理这一点上,小二心里比谁都清明,他还想挤掉代理那点不中听的水分呢。
“成秋碧,我帮你怎么样?”
某人狡黠一笑,霍宇堂已经声明不许她邢朵上牌桌,可是自己怎么能够忍受眼睁睁却只能手痒地监督四位俊男码长城,既然如此,倒不如和别人搭伙,输了算他的,赢了就五五分,之所以会选择成秋碧,盖因成秋碧的不明身份,以某人的慧眼来看,成秋碧十成有十一成会赢。
“你可以过去帮帮霍侯爷。”
成秋碧自是了解邢朵心中的意图,他这话无疑是在拒绝她,他下颌微抬示意邢朵过霍宇堂那边,霍宇堂此时正黑沉着一张刀刻般的脸,目光一瞬不瞬锁在正顺着成秋碧视线转身的邢朵。
“霍侯爷不需要我的帮忙。”X光射线将刚从泥里滚了一遍的黑宇堂从上扫到下,邢朵眼神中没有看出霍宇堂任何愿请的信息,而且,帮他?先找和尚把自己超度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你帮忙。”黑黑的黑宇堂泛黑的嘴唇一张一合,每吐出一字都预示着黑夜的到来,某人立刻感受到无边无尽的黑暗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汹涌,危险的气息瞬间席面。
所以说,人还是长白点好,有亲和力呐,管他先天还是后天的,只要不白癜风就没差。
“你不是会嘛,还需要我怎么帮?”不帮不帮!变成男人也不帮!
“以刚才成侍郎的见解,他也是会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霍宇堂充分发挥了他不依不饶的精神,誓把邢朵拉到自己这边,他不想输啊,而且,他想把曾经的那一年俸禄赢回来。
“成秋碧,你会吗?”邢朵转回头,使劲儿得向着成秋碧使眼色,两只眼睛直冒星星,就将眨出一条银河。
淡笑着,成秋碧对于邢朵的示意恍若未见,把小二送来的一牛皮包牛骨麻将块儿堆落在四角桌上,向着霍宇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有模有样地码起了长城。
“朵儿,还不快过来!”
成秋碧的一切动作,无不坚定了霍宇堂的推测,因此得意的笑自霍宇堂的嘴角不自觉蔓延到了他的眼中,向着邢朵,更是有一种得胜后的优越感。
撇撇嘴,邢朵当然不会屈服于霍宇堂那甚影响力的优越感,成秋碧明显了不想给自己一个大赚一笔的好机会,既然如此……
“我去陪孔溪睡觉。”
“不许去!”
听到邢朵的决定,霍宇堂气息顿时混乱起来,羞恼地一拍桌子,成秋碧刚码好的城墙倒落了一大半,比孟姜女还厉害。
就去就去就去!邢朵在心里将霍宇堂的话否定了无数遍,但也只是心里否定了一番,因为她知道,这一路自己的安全还有待他的维持,惹怒他不是上策。
虽然没有反驳,但邢朵的举动已经明确地违背了霍宇堂的意愿,她将霍宇堂的阻止完全抛诸脑后,义无反顾地走向屋内的那张古朴大床。这床真的很大,睡个七八个人没问题,不知道这玉满阁为什么要设这么个客房,难道是用来招待团体旅行的?诶……貌似想得太多了。
相比于恼怒,此时的霍宇堂更多的是一种对邢朵无法掌控的无力感,只是这无力感,来得比恼怒还要难耐不堪。
“霍侯爷,你要是不打算玩方某就不奉陪了。”说着方和起身就要离开。
“你以为你能走得出去这个门么。”淡淡的,霍宇堂因为怒气而无暇方和,倒是始终气定神闲的成秋碧,一枚牛骨麻将块已经悄无声息地飞向打算离开的黑衣人。
方和险险躲过这一枚带着杀气的牛骨,心下不自觉收紧,后背已因着这一突袭而起了一层冷汗,他知道成秋碧酷吏的名号,也知道他对待犯人的阴狠,只是真的在直面他的一刹那,才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无情与残狠。
隐忍地坐回成秋碧的下家,方和适才还紫红如石榴内壁的脸色此时却像挂了煤灰的炉膛,要多黑有多黑,和黑黑的黑宇堂真是黑到一块儿去了。
反而是成秋碧上家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晟骞,他的脸色少见的苍白,连同嘴唇也是粉白得脱了热度。
成秋碧缓缓转过头,对着周晟骞的苍白脸色轻动眼眸,一瞬,眼波如湖,究其深处,又似万丈深渊令人不能自拔,精致的面容,没来由的,不寒而栗。
“太子?”红唇轻启,犹如刚被血浸染过的红艳,衬得一口银齿彷如即将突起两枚獠牙,“病了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成秋碧的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而一只手已抚上周晟骞放在桌面上的手上,不无暧昧地抓紧。
“没、没……”匆匆抽回被抓住的手,摆脱掉身旁状似关心成秋碧,周晟骞心中明白,成秋碧对着方和所做的事情也是对自己的警告,想起以前所吃的苦楚,心田竟荡起了酸涩。
“你们是想就这么干坐到天亮?”邢朵望了望正值午夜的天幕,一颗流星悄然滑落,无声无息,只在天际划下一条长长的黄绿星尾,好似不愿离开这黑色的幕布一般,非要留下点光亮才肯甘休,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邢朵是个现实主义者,她从来不信对着流星许愿那一套,呃……貌似不是不信,而是曾经太过相信,碰到流星就许愿,结果上天承受不住这么多愿望已然下起了流星雨,可叹!可叹!原来流星雨就是这么来的。
……貌似又扯远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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