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到很无助,东方晨身受重伤不知去向,自己和霍宇堂又被困在这阴暗湿寒的半水劳中,一夜之间再次失去了对所有事务的掌控力,邢朵抑郁,心情顿时萎靡消极,直下了不知是第几层地狱。(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幸福为什么总是在离我咫尺之时转身而去……”
喃喃低语,发出的鼻音对邢朵的负面情绪只起到催化促进作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如熔岩般燃蚀自己已经很是脆弱的内心,前世今生,似是总是在将要获得羽化之时,美好的七彩泡泡不期然地破碎。邢朵忍不住又做了一回林妹妹,梨花带雨郁郁寡欢。
“你这是……在干吗?”
霍宇堂看着邢朵还算姣好的五官突然变成了个大“囧”字,饱含关切地询问,他还从来没见过成天不关世事,却也表情生动夸张的某人有着如此真实脆弱的一面。
“唉——”“囧”字发出了一声大叹。
“他不会有事的……”
他,指的当然是东方晨。如叹息似感慨的声音自霍宇堂的喉中发出,微凉的指尖带走邢朵眼角还没来得及留下的湿热。
“……会吗?”举目不确定地向霍宇堂询问,东方晨中的毒可算不浅呢。
霍宇堂沉声重重点头,回给邢朵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可冰室太过昏暗,坚定的笑容却变得模糊而不确定。被安抚地搂进怀中,邢朵虽然无法确认霍宇堂那泰然的神情是否真实,但无疑,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带给邢朵些许生气。
“那女人从最初的树林一战到昨天,她的攻击目标都是你!”
过了久久,正在邢朵独自揣测时,霍宇堂再度开口。
将目光投向霍宇堂,邢朵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她对东方晨怀有着特殊感情……所以,她一定不会坐视东方晨身中剧毒而不顾。”
这个解释,霍宇堂在心中考虑了好久,他不知自己给出这么个解释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他更不知道他的做法会不会又使得某个已经魂归绛珠仙子的林妹妹又再次附身的某人身上。
“特殊……感情?”我怎么没发现?
邢朵虽然心中甚是了了,可她不愿那么想,她是懒惰的,懒惰到……不愿去猜测。
“……是……”
“什么感情?”
“……”
某霍不得不怀疑,某人的大脑又开始短路断线灌水了?
“你说她……”
过分高亢的声音使得邢朵无法将剩下的话补全就宣告匿声,到了这个地步,还允许自己逃避么?不!她不会再逃避。
霍宇堂嘉奖地点点头:你猜的没错。
“不可以!”某人少见的大嗓门。
“人的情感是不可控的。”某大将军大侯爷竟然也来谈论感情问题了。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
对于邢朵的任性无理,霍宇堂也只好采选一默政策,拍着她的后背以做安抚。
邢朵微喘的气息表明她依旧怒不可遏。那个黑衣蒙面女当初会恨恨地说要让自己千人压万人骑,她早该想到的,是啊,她其实早就知道了那个女人的意图,知道她对东方晨特殊的感情,只是邢朵没有想到,她竟会做得这么狠。
“你真的那么在乎东方晨……”摩挲着邢朵的腰背,霍宇堂寓意不明地问。
“我离不开他。”是啊,离不开。在乎么?在乎!因为离不开,所以在乎。
离不开呵……
“离不开……”霍宇堂低低重复。
“还真是郎情妾意呀!”
偌大空旷的冰室里,冷不防响起蒙面女混合着轻蔑讽刺的蛇蝎之声。
条件反射地转头向身后望去,眼神中有着邢朵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冷漠。
“东方晨呢?!”奶奶个熊,敢抢我老公?!
来人一声蔑笑,不置一词。
“东方晨呢?!”某人再吼。
“还真是人尽可夫呐——”
蒙面女边说边向邢朵和霍宇堂这边走来,身形逐渐出现在从天窗那投射进的光圈里。
“霍侯爷,你怎么也对这么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人感兴趣了?”话至此,阴笑随至,“一直以来,你不都想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的吗?”
女人的话说的轻飘,语意却令作为听者的邢朵禁不住一抖,同时霍宇堂环在邢朵肩上的手也恰在此时收紧。
感受到肩上忽重的力道,邢朵稍稍心安,瞥向继续恶毒着的女人。
光圈之中的蒙面女今天竟然脱下了那层紧身黑衣,而是换上了一身紫得发黑的裙衫,活像沾了凝固的血液。紫色衬托,妖娆中平添了几分神秘,邢朵的眼睛顺着她的裙衫一路爬上她的脸,和那身黑衣一样,黑色的面纱今天也遭了冷遇,呈现在邢朵面前的,是一张白皙掺杂着阴笑的脸,就是这张过分白皙的脸,却让邢朵久久无法收回目光。不是这女人长得有多么倾城倾国祸国殃民,而是……
“青蝉?!!”
不知失神了多久,邢朵终于将心里那仍无法置信的答案突破防线惊叫出来。
“你认识她?”
身旁的霍宇堂语含十二分的疑惑,似乎对于邢朵能够有幸认识对面这个心理变态行为失常的女人很是不可思议。这还是霍宇堂第一次面见青蝉,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惯性地认为邢朵也一定不会认识,还真是个自大的男人。
“我和溪儿既是旧识又是同宗姐妹,怎么可能不认识,是吧,堂妹?”青蝉开口,语气绝对的好脾气,可就是这一团和气,让邢朵本就冰冷的心又起了一层栗。
没等邢朵说什么,霍宇堂首先嗤笑一声。邢朵皱了皱眉,这绝对称不上玉树临风的笑容以前不是专属给她了吗?
“你就是龙湖山庄庄主酒后乱性与玉满堂一个下等妓女所生的……柳轻蝉?”
倨傲的讽笑挂在霍宇堂的嘴角,如同看一只被人丢弃的袜子,眼中充满嫌恶。
咦?酒后乱性?酒后乱性的都不是好娃,所以也生不出好娃!有戏!还是好戏!某人就喜欢看戏。
可是……邢朵承认,霍宇堂的话是很解她的心中之怒火,但在人家地面上,忍气吞声才是正道。
扯了扯霍宇堂的衣袖,邢朵想要阻止他敬业的演员精神,但很明显,为时已晚,对面的美女散发的煞气已然扑面而至。
“喂!你做什么!”
邢朵侧身挡住柳轻蝉伸向霍宇堂领口的手,他的胸口可是受了伤的,不能再让他遇到什么伤害,他可是逃跑的主力的说。
“哼!果然你心里有的还是他!”柳轻蝉甩手指向霍宇堂,“那东方晨算什么?”
“哈?”什么意思?
“既然你喜欢的是霍宇堂,为什么还要抢占东方晨?”
“喔……”对了,自己前身是喜欢霍宇堂的。
面对邢朵的粗短脑神经,柳轻蝉和霍宇堂具是抖了抖眉。柳轻蝉一张俏脸逼近邢朵,愤怒使她的面容完全扭曲,俏丽转瞬丑陋得可怕。
“既然你这么在乎他,”柳轻蝉单手继续指着霍宇堂,露出无比残忍的笑容,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浮出心湖,“来人!把侯爷扔到湖里喂湖怪!”
果然!不稍片刻,柳轻蝉便命令手下拖走霍宇堂。
“不行!”
邢朵坚守在霍宇堂身前,誓不放弃逃跑主力。
“来人!拉开她!”
“……”
一群人向着邢朵扑来,另一群人则向着霍宇堂冲去。
“霍宇堂!”某人声泪俱下。
“朵儿……”某霍深情相望。
“你会不会游泳?”
“——!”
霍宇堂的眉毛抖成了长白山顶,只剩白惨惨一片。
“柳轻蝉!”
一声大吼,吼停了过来拉拽的家奴,也吼来了柳轻蝉的关注。
身后的霍宇堂动了动身体,他的伤真的很重,不仅仅是胸口的掌伤,从他艰难的挪动可见,他身体的其它部位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创痛,不知道他那里受没受伤,要是不举了就只能做受了,多好的一只攻啊——邢朵眼透怜悯。
“怎么?”
柳轻蝉等着邢朵的下文等得不耐烦。
邢朵更加严密地挡在霍宇堂与那几个要抓她的人之间,眼睛却瞪着傲然俯视着他们的柳轻蝉。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有本事冲着老子来,对一个身受重创的人下毒手,你还真是自轻自贱。”
虽然邢朵并不想提及柳轻蝉是由玉满堂下等妓女制造出的这一不堪事实,但猫急了还会挠人呢,何况邢朵还有可能是只半淫的母老虎。
某猫:-_-#又关我毛事儿?
柳轻蝉横眉竖目,虽然邢朵的喝骂不够狠辣歹毒,但从她嘴里吐出的贬低之词就已足够令柳轻蝉这个受尽世人唾骂的庶出女火冒三丈,而且,她最不想听到的是什么?当然是邢朵口中故意咬得清晰可闻的“贱”字。
柳轻蝉的母亲,身低位微是个青楼女子,而且还是个下等的,而她自己,潜伏在郭诗雨身边做丫鬟,这两件事,足可见她在这山庄里是不受待见的,命途凄苦邢朵不知道,但孤独坎坷邢朵可以万分肯定。
听了邢朵的反激之词,柳涵溪不怒反笑,眼里迸发出更加炽烈的怒火,烤得某人心神具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