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很无耻的从黄昏睡到日上三竿,又从日上三竿睡至日暮西山。(请记住我)
“小姐!小姐!小姐——”雨墨一声大过一声的呼喊成功将邢朵从周公的黄金屋里拽了出来。
“嗯……”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轻吟从喉间溢出,引来雨墨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
“小姐!晚上的中秋宴你还去不去?!”
中秋宴?啊——对!今天是中秋节,宫里昨日传来的消息,要求朝中百官家中的小姐、太太、夫郎、小猫小狗,呃,貌似没有后面的两个物种!总之,邢朵是要随着金灿灿入宫赴宴的了。中秋宴一是为了欢度中秋,但最重要的还是为北归的胜利之师庆功洗尘。
邢朵的瞳孔猛地收缩,涣散的神智瞬间被集中,重新回到各自的轨道,现在只要想起有关霍宇堂的事情,邢朵这是最基本的反应。
邢朵起身偷眼看了看雨墨,脸如锅底!某人识趣的自己迅速爬起,自己叠被子,自己打洗脸水,自己洗脸,自己刷牙,自己……
“雨墨,我穿这件好不好?
“不好!太寒酸!“
“那这件好不好?”
“不好!颜色太素!”
“这件呢?”
“不好!太没性格!”
“这件总可以了吧?”
“不好!太俗气!”
……
……
雨墨犹如老妈子一般,喋喋不休的否定某人的鉴赏力。
猫儿:话说,你不是服装设计师吗,怎么被别人这样质疑自己的眼光?
某人:古代人的眼光不能同日而语也!
猫儿:……
“不穿了!”
“不好!”
“雨墨……”邢朵适时地阻止了雨墨将要出口的话,了无生气的爬回床上。
“小姐!”
“大姐!我不去了!”穿这也不行,穿那也不行,难道要我光着……咳咳——不去了!
雨墨无奈的看着邢朵,转身在衣柜里翻找,不多时,手里多了件大红色的锦缎礼服。
“穿这件吧!喜气!”雨墨炫耀一般的晃了晃手上的衣服。
“我又不是成亲!?”邢朵无语的看着雨墨,说这件太素、那件俗气,她拿的这件也不见的雅气到哪去吧,话说,雅气是个什么气?
“我怎么没有看过这件衣服?”像喜服的说。
“就穿这件!”雨墨的语气不容更改,一声怒吼把她自己也吓得一哆嗦。
被她的气势所逼,邢朵只好狗腿的接过衣服,动作尤为熟练的把衣服穿在了身上。
好吧,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某人以前是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穿好衣服,整理整理衣襟,邢朵将头发像平时一样用一根发带松松竖起头顶的几缕。
“小姐!”
“雨墨,我没聋!”邢朵作势掏了掏耳朵。
“头发不能这么梳,这太不正式,夫人会怪责的……”雨墨在一旁啰嗦个没完,某人却望向窗外。
倦鸟归巢,在夕阳下留下一抹唯美的痕迹。
“一只,两只,……十八只,十九只……雨墨,你再啰嗦下去我们就真的迟到了。”邢朵数着归巢的倦鸟,漫不经心的瞟了雨墨一眼,雨墨似乎突然被敲了一棍,猛地站起,又摇摇晃晃的坐下。
“小姐,我来给你梳个发髻吧!”
“不用了吧!”某人怕怕的说。
发髻!?想起金灿灿的满头金灿灿,邢朵不禁有些头晕,虽然她很喜欢金灿灿的视觉冲击,但是!不代表她就喜欢把自己打扮的金光闪闪。
“小姐!准备妥当了吗?”凌云的声音救命般的在门外响起,邢朵像抓到了稻草一样,扑向凌云。
“哈哈——凌云!你来了,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你啊?我都想死你啦!”凌云满头黑线的看着邢朵,似乎再说:是你这么多日子不在家,应该我问你为什么这么久没见你才对吧!
“小姐!夫人在前厅等你呢!”凌云依旧恭敬,心中所想丝毫没有在面上表露出一分。
哦?!金灿灿在等我,这样可不好!邢朵撩起裙摆大步飞了出去。
“呀嗬!”一只红蝴蝶空降前厅,明显感觉到前厅里的人全体陷入僵硬,平地刮过一阵冷风,卷起无数落叶。嘶——好冷!
郭诗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邢朵,这出了一趟差回来人怎么疯疯癫癫的。
“走吧!”金灿灿冷冷的扫了邢朵一眼,率先走出凌府。唉,早就预料到了凌紫离会不悦,人家是左相嘛。
马车一路向着皇宫而去,行到宫门外才缓缓停下,众人下了马车,一座巍峨的城门矗立眼前。
据说一入宫门深四海,幸好我是来打酱油的!邢朵跨进宫门,转过几道弯,迈过几次砍,低了几次身,朱红的宫墙,碧玉的琉璃瓦,据说这琉璃都是来自琉璃山,好奢侈!满目的红花绿叶让人模糊了季节。
小太监将众人领到了今天的宴会地点——忘忧庭,其实就是相当于皇家的御花园。
忘忧?偌大的深宫,有几人能够做到忘忧,只能以此作为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宫宴在老皇帝入场后正式开始,没有进行跪拜礼,老皇帝看来很高兴呢。
邢朵扫视了一圈,大部分的官员都有些脸熟,毕竟那天迎接北军都见过了,真正认识的倒是没几个,也就学院的同学先生是邢朵能够认识的。
“征北将军霍宇堂、大将军凌玄铭上前听封!”
老皇帝落座后,他身旁的总管太监便扯着尖细的嗓子唱声宣旨,霍宇堂和凌玄铭于百官之中出列伏身跪倒,总管太监尖着嗓子继续喊道:
“征北将军霍宇堂、大将军凌玄铭战敌有功,酌封征北将军霍宇堂为镇北侯,大将军凌玄铭为定北侯……”接着又作报告似地念了一堆封赏。
邢朵无聊的站立在凌府众人之中,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把怀中的糕点往嘴里塞。开玩笑,某人可是饿着肚子来的,不垫点底怎么行。
“柳涵溪接旨!”正当邢朵刚把一块儿豌豆黄塞进嘴里时,总管太监尖细的声音突然穿透她的耳膜,直达她的大脑皮层。呃……柳涵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柳涵溪接旨!”总管太监再次唱声,声音飘飘悠悠在大殿内久久徘徊,绕梁三日。
“呃,喀喀喀……喀喀喀……”一块儿豌豆黄直接吞进了嗓子眼儿,话说,皇宫盛宴准许带外带食物吗?
“噗——”
“呵呵——”
……
一阵阵压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邢朵忽然有种四面楚歌的沮丧感。这也不能怪她,一直以来她都是以自己本来的名字示人,在凌府也就只有凌紫离没事找茬时唤她溪儿,柳涵溪这个名字对于邢朵来说,太陌生了。
“啪啪啪——”后背传来轻微的拍击声,有人在帮邢朵拍着后背,以助她消化。
邢朵感激的看向他,原来是我的老爹,呃……是凌玄铭!
“老……”爹!
“好点儿了吗?大家可都在等你接旨呢!”凌玄铭很温柔的帮她捋顺气息。
呃,接旨,邢朵有些茫然的看向凌玄铭,然后突然想到刚刚似乎听到总管太监在唤柳涵溪的名字。
抬头看向首位的老皇帝,目光与他相接,老皇帝露出慈爱的微笑。邢朵缓缓起身,缓缓走了过去,又缓缓地施了一礼……
“大胆!还不跪下!”
我讨厌太监!邢朵在心中狠白了老太监一眼,狐假虎威!
“算了吧……”老皇帝一声微弱叹息,老太监急忙躬身遵旨。
“柳涵溪听封,柳涵溪为助东洲私盐一案立下大功,特此赐名邢朵,赐封为督盐圣女……”
“咔嚓——”一声巨雷不偏不倚的劈在邢朵头顶,“吁——”轻吐一口黑烟,这雷还真是实在啊,不仅劈得外焦,连五脏六腑都焦得粘连了。
赐名邢朵还算次要,督盐圣女!?看看老皇帝,他依旧含笑看着邢朵,邢朵好想对天怒吼:这个世界太疯狂!转头看向周晟启,周晟启仍是一张别人欠他钱的表情,不过,嘴角却挂了一个很是明显的笑意。
嗯?有奸情!哦不!有隐情!
“……酌赐黄金千两!钦此!”总管太监总算宣完了旨意,邢朵不可置信的直起身体。
咦?有金子拿?邢朵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黄金千两诶,掰手指,查不过来!用称称,拎不动!一两,二两,三两……这得数多久啊!
应该先买一座宅子,在哪买呢?金州?东洲?潞州……干脆一处买一座,然后有时间就做一次环球旅行,呃,是环轩朝旅行。不行,应该先购买一家店铺,做点生意,钱应该让它生钱才是,如果自己得了什么绝症急需用钱,这还有个保障,然后娶个老公回家,生几个小娃娃出来玩儿……呃,貌似想得过远了。
“柳涵溪?”一声试探的询问打断了某人无休止的YY。“柳涵溪?”声音再次响起,邢朵看向总管太监,她脸上的惊喜表情让总管太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笑呵呵的说道:“还不谢恩!”
啊!对啊,封赏之后要谢恩的,而且,她也不能一直站在那里不动。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看你那白纸脸,应该没那么多岁让你活了。
“嗯,好!好!万岁?好啊!”老皇帝连说了几个好,看不出高兴还是快乐,呃,貌似它们形容的是一回事。
“吏部尚书邵亘金!”老皇帝待邢朵站回原位重又开口。
“噗——”邢朵无酒自喷,“呃,呵呵,对,对,对不起!”邢朵对着怒视自己的郭诗雨诚恳地道歉。
吏部尚书,既是邵洛娑之父,“少根筋”,邢朵突然发现吏部尚书真是个趣味催化剂,看看他的名字,再看看他女儿的名字。
“‘少根筋’的老婆叫什么?”
“嗯……咳咳……‘少根筋’?形象!不过,老婆是?”凌玄铭稍稍擦了擦脸,看来刚才邢朵也喷了他不少。
“老婆就是……他的夫人!”
“哦,”凌玄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接着演变成一道狡黠的光芒,“他的夫人叫段茗,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短命?”
凌玄铭哈哈大笑出声,惹得堂上的人都看向邢朵这边。
“邵亘金,明日就将他们三人的调任令发下去吧。”老皇帝没有在意这突来的笑声,在上首重又开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