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不疼,最怕的是,心甘情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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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来的女孩儿,自然是九月份刚刚入学的新生,表演系的简白珂。(百度搜索)

    她的出现,令一直提不起精神的孙超卓俨然打了鸡血一般,立即从其他部长手里抢过几张社团的宣传单,凑上前客气道:“学妹,看看宣传单吧,我们奇迹舞团连续三年校园十佳社团,年初还在北京大学生文化素质节上代表学校表演来着……”

    简白珂扫了一眼孙超卓手里花花绿绿的宣传单,忽扬起半边脸来,冲他嫣然一笑,柔柔道:“学长,你会跳探戈么?”

    晕陶陶的孙超卓被简白珂这一句“学长”给美得更是找不到北了,等他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会不会跳探戈,顿时白净的一张脸涨红,期期艾艾道:“探戈?我、我是hip-pop全能……这个探戈什么的我是真不会……要不,我来给你秀一段倒立手转……”

    孙超卓急了,生怕简白珂这就要走,赶紧围着她,口中絮絮叨叨。

    简白珂似乎已经对这种异性的讨好感到见怪不怪了,只见她低下头,看了看孙超卓硬塞给自己的宣传单,叹了口气,无不遗憾地低语道:“没想到,这么一所知名学府,连个舞伴都找不到……”

    说完,她掀起眼皮,看了看一脸热忱的孙超卓,对着他笑了一下,将手里的传单还给他,转身就要走。

    “学妹,初来乍到就早早下定论,不太好啊。”

    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令简白珂的脚步情不自禁地跟着一顿,转身看向说话的人。(请记住的网址)

    “老大?!”

    孙超卓惊愕地看向沈澈,只见他正将高高挽起的袖口慢慢放下,径直走到简白珂面前,优雅地伸出一只手,面上虽然含笑,但嘴角有着明显的一缕嘲讽。

    “同学,请多指教!”

    沈澈不由分说,一把握住了明显尚在愣怔中的简白珂的肩胛骨向下的位置,那纤细柔软的触感令他的手心顿时滚烫了起来,隔着薄薄的布料,熨帖着她的肌肤,她脸一热,却也不闪躲,应声道:“学长客气了。”

    说罢,她张开左手,搭在沈澈的右上臂,右手被他握在手中,两个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

    “采薇,我手机里有首曲子,《Lor Una Cabeza》,麻烦你放一下。”

    沈澈回头,看向一众面色各异的人,淡淡一笑,回过头来,鼻尖几乎抵到简白珂的鼻尖,吐出几个字来。

    “美女,出丑了可不怪我。”

    也不怪沈澈自负,他是沈家独子,据说沈家已故的老太爷是民国时上海最早的一批买办,学贯中西,风度翩翩,过着奢侈豪华的贵族生活,可以说是旧上海的“雅皮士”之一。建国后,沈家更是权倾一方,是江浙一带有名的望族,沈澈的父亲沈天明,正部级,刚刚出任南方某省省委书记,今年才不过46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这样的家庭出身,沈澈可以说是,什么奇伎淫巧都玩耍过,更不要说是豪门宴会上常见的各式社交舞了。

    蒋采薇听沈澈发话,赶紧在桌上找到他的手机,飞快按键,果真在音乐收藏夹里找到了这首曲子,将音量调大,清新恬淡的乐曲顿时飘了出来。

    随着几个钢琴键的有力按动,乐曲悠扬欢快起来,简白珂只觉得背后的手跟着一紧,她整个人就被带动了起来,裙裾飞扬。

    她咬牙,略显僵硬的肢体舒展开来,跟着面前男人的舞步,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光与影的缠绵来。那还是她幼年时的画面,王府饭店的大堂内,灯光耀眼,衣香鬓影,九十年代的中国还带着一点儿改革开放初期的羞涩懵懂,酒红色厚丝绒窗帘,光可鉴人的黑色钢琴,穿梭往来的白衣黑裤的侍者,端着香槟,目不斜视,耳边是男人放肆的笑和女人妖娆的低语。

    这是她的童年和少年,漫长的十年荣光,那时,她的姓氏就是招牌,就是名片,她只需要报出这个姓氏,想要什么自然有人谄媚巴结地送上。思及此,不知是不是正午的阳光晃得她眼皮酸涩,简白珂孤傲冷艳的眉梢眼角,隐隐有水光在浮动。

    “学妹,你不专心哦,这样下去,再几个拍子,你就会踩到我的脚……”

    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吹送过来,简白珂一惊,真的如他所说,险些乱了步子,她赶紧抬头,然而沈澈很高,她只及他的肩头略下一点位置,于是将眼神死死地黏在他黑色衬衫胸口处的第二颗扣子上。

    爱情是一场战争,探戈却是舞蹈中的战争,小提琴内敛的旋律,将男人和女人肢体眼神的纠缠,勾画得恰到好处。

    这是,上流社会的□面具,更是底层社会的宣泄。难怪,探戈不羁的舞步里透着刻骨的风情。

    简白珂庆幸自己今天穿了长裙,带有波西米亚风格的长流苏,随着每一个踢腿和滑动的舞步流转,这给她不算娴熟的动作有了些遮掩,虽然她在第一个拍子过去后,就明白遇上了高手,但,她缤纷盛开的裙中,藏着一个魔鬼,一个阴暗又肮脏,罪恶又寂寥的魔鬼,它会助她成功,哪怕只是“一步之遥”。

    沈澈手机里的曲子是截取版本的,只有2分14秒,多么吉利的数字。一曲结束,真的如同它的名字一样,给人怅然若失之感,好像是真的差了一步,差了一步接近幸福,差了一步美梦难圆。

    两个人都算投入,因此停下来后都微微喘息,有汗水从沈澈的鬓角处滑落,将他的半边脸都衬得闪闪发光,他只松开了握住简白珂腰后的手,而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攥着她的手,不曾分开。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沈澈二十一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急躁不堪,他甚至失礼地一直抓着女孩儿的手,掌心里全是汗。

    简白珂扬起脸,她是如此年轻,肌肤白嫩,甚至看不到毛细孔,因为呼吸凌乱,她可爱的鼻翼上也微微渗出了汗珠,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抹了抹鼻尖,淡笑道:“白珂,我叫简白珂。沈澈,我好喜欢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