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魔王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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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你回家去吧。们的网址)”这天晚上安塞尔把露西叫到了一边,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而成功的希望又有多迷茫?甚至他自己心里都承认,这么继续下去的结果,要么是碌碌无为了一辈子,最后在山沟里腐烂。要么召唤出了某些邪恶的怪物,最后在怪物的肚子里化成天然肥料。

    可是,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他没办法不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否则,对某人的思念和渴望,会让他发疯而死。或者他现在已经疯了,否则他的胳膊上不会七横八竖的布满了牙印——他自己咬的,当他从睡梦中惊醒,只有疯狂的咬着手臂,才能让自己不会丢脸的痛哭出来。

    至于那些梦,当然都是些关于科洛因的梦,有时候,科洛因浑身是伤满身是血的在岩浆里挣扎,听见他的痛苦的呻吟,然后会有不知名的丑陋怪物出现,把那个金发的野性青年撕成碎片;有时候,则是他们俩那曾经的唯一的一夜的,疼痛和快乐重叠,对人类来说过度的极乐刺激,让他又怕,又爱,并且永远被身体所铭记的感觉……

    现实中他失去了科洛因,但是他睡梦中的世界,却被那个恶魔所统治。

    “不,我不走。”露西的声音使得不知不觉陷入了对梦境回忆的安塞尔清醒了过来,他该感谢这位女骑士,否则他要么会站在那里痛哭流涕,要么会出丑的发y情。

    “露西,我这一生可能都要这样过去了,但是你还有你的路。一条长久而幸福的道路,别跟着我来,去走你的路,去找你爱的,并且也会爱你的人,不管对方是男还是女。你不该和我们在山上浪费你的青春。”

    “其实你明白我的。”露西苦笑着,双手插着腰,“我对婚姻,对爱情,对家庭,总是有着不信任的畏惧。我这一生大概都不会结婚了。我宁愿和你们在这找下去,危险、寒冷、困苦,但是刺激,目标有目标。”

    “我可不觉得日复一日的爬山是件刺激的事情,虽然有时候我们遇到一些危险的东西。”安塞尔叹着气说,“这样,我给你另外一件危险的工作如何?”

    “说来听听?”

    “带着埃文离开,你们去狩猎那些邪恶生物,得到的东西是你的,但是那些怪物的头颅请记在蓝斯在教会的账上。”安塞尔觉得科洛因大概是不会被那个封印支配了,但是蓝斯,他拿不准。他绝对不能让蓝斯因为没达到一年的二十只份额,而被烤熟了心脏。

    露西被说动了,她留在这,虽然能帮上但也只是有限,不如带着埃文离开。而且,小牧师的矛盾她也看在眼里,让他离开蓝斯和安塞尔,看不到这两个“解救恶魔”的行为,也会让那孩子好受些。否则,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到了极限,崩溃了。(请记住我)

    “那个精灵怎么办?”

    “让他跟着吧,总会有厌倦的那一天的。”安塞尔完全弄不清那精灵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他也没做出像露西父亲一样的英雄救美的行为。甚至在对方向他表示出非一般的热情之前,他们俩连十句话都没说过。

    第二天的早晨,露西就带着埃文离开了。正如露西和安塞尔所想的那样,一直将脸皮绷得紧紧的埃文,离开的时候总算不再那么紧绷了。他甚至终于能对蓝斯和安塞尔露出伙伴的担忧:“注意自己的安全,祝你们能够把科洛因带回来。”听起来平淡的祝福,但却是小牧师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其实他也同样是在自欺欺人,但是现在他能忘了这两个人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只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在试图救回我们曾经的好友和伙伴”上。但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那么这暂时的自私和虚伪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是,五个人变成了三个。

    蓝斯在露西离开的当天,对安塞尔表示了感谢——经历了这么多,兰斯也有些人味了,至少他知道自己得到了好处要致谢。

    “我是你们的监护人,不是吗?”安塞尔笑着回答,完全忽略了当时他的监护人任期已经过了。其实说起来蓝斯死了是对他有利的,因为如果那百万分之一的可能,科洛因回来了,他的爱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但是,虽然他会嫉妒蓝斯,因科洛因选择了对方而痛苦无比,但是别说是实施干掉蓝斯的行动,那种心思安塞尔甚至连动都没动过。

    “别再跟着了。”再次上山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安塞尔和蓝斯将再次启程,安塞尔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另外两人都在,但他们俩都知道这话是对着谁说的。

    “我想看看,人类的执着到底到什么地步。”

    “你死了我可不负责。”不明白精灵为什么会这么执拗,但至少现在,安塞尔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应付这个外族的烂桃花了。

    牵着驮马,三个人在第二天开始了登山路。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次他们搜寻的这座山叫什么名字,而蓝斯和安塞尔也没有想去探查个究竟,他们只是一个山洞一个山洞的寻,一座山一座山的找。

    毕竟,即使战争结束只有十年多些零头,但是那段时期的很多史料也都已经模糊不清。特别是关于大陆上各处地狱通道的,对外的记载只有个模糊的大概,看来那些领导人们也知道,如果把这种东西记载得太详细,只会引来一些疯狂分子的疯狂做法,比如那位法兰克大公,以及他背后的人。

    然而,当安塞尔和蓝斯在山中艰难跋涉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科洛因实际上已经走上了回家的路……

    “准备准备,回地上去吧。”当巴泽尔和他这么说的时候,安塞尔正在联系他魔法的控制能力,一团赤红色的火正在他手中活泼的跳跃着。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巴泽尔的语气也有些太轻而易举了,那听起来,和“去洗洗手,来吃饭吧”没什么不同。

    “回地上?你指的是太阳下的世界?”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还有第二个地上?”

    “不是,只是这样是不是太快了?而且我没看见有什么通路。”

    “你该不会以为回到上面去,就是挖个洞让你回去吧?”

    “……”

    “你真那么以为?别告诉其他魔,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巴泽尔呲牙,一副鄙视的模样,“我是恶魔之王,可不是地鼠之王。”

    “那怎么回去?”

    “实际上,那还要感谢人类的帮忙。”巴泽尔微笑。

    自从恶魔出现在人类的世界中,这个渴望力量,追求力量的种族里,也就衍生了一种新型的职业:恶魔崇拜者,最有名的崇拜者组织是红袍法师会。他们身着有地狱岩浆图案的赤红色法袍,尊奉恶魔为主。

    但是说得好听,其实这些家伙也就是一些寄生虫,最早不过是一些贪生怕死的魔法师,通过给恶魔做狗腿子,杀戮自己的同胞,而从恶魔那里得到力量与知识——恶魔虽然野蛮,但是这些生来就为了不停杀戮的种族,对于魔法,特别是杀伤性魔法方面的认知,就连那些精灵魔法师也要甘拜下风。

    当恶魔回到地狱,并不表示红袍法师会就解散了,他们和那些亡灵法师一样,将自己的行动,从明处转为了暗处,并且依旧努力的想要与他们的恶魔主子联系上。

    不过,在此之前,有恶魔之王巴泽尔给他们捣乱。所以这些家伙往往供奉上丰厚的贡品,得到的却只是一些模糊不轻的只言片语。但是这次,恶魔之王准备大发慈悲,把自己的儿子给那些虔诚的信徒送过去。

    “你可真是慷慨。”科洛因挑眉看着他的“父王”。

    “当然,我可是最慷慨的主人!”巴泽尔笑着回答,就好像没听出来科洛因的讥讽,“那些可怜的小家伙都准备了两个多月了,别让他们失望,我的儿子。”

    “准备两个多月了,什么?”

    “搭设一个坐标。”

    “虽然我只学了半年,但是,只是搭设一个坐标而已,应该用不了两个多月吧?”如果在门这一边的是巴泽尔,那么另外一边搭设空间门最麻烦的不是坐标——一滴恶魔的血,一个活着的混血恶魔,或者是上次大战遗留的恶魔的皮肤、尖角之类的都可以——而是能够承受空间联通力量的载体,比如那个大厅里的地面,那种坚硬的能够经受空间扭曲的石材,以及激活两地大门的强大的力量。

    “我不能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很简单,不是吗?”

    “这些红袍法师,和那些意图打开地狱之门,意图入侵地狱的神经病们,有关系吗?”

    “不,他们不是一伙的。”说到那些人,巴泽尔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不过你如果想找到你的人,这些人类会是很好的助力。”

    “那我需不需要为他们做什么?我是指像这种被召唤过去的情况……”科洛因可不想好不容易回到了地上,结果被当成了召唤兽,

    “你是被我送去的,又不是签订契约后被拉过去的。”巴泽尔鄙视的看了科洛因一眼,“不过,为了让他们卖力干活,你偶尔帮他们些小忙,实现他们的一些小愿望还是可以的。”

    科洛因点头,知道自己不是召唤兽就可以了。

    两天之后,就是他离开地狱的时候。

    “记住,一年内,你找不到他的消息,我就自己上去找。”

    “其实你现在和我一块上去不就结了?”

    “不不不,儿子找父亲私自离开地狱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是,我原本说了祝福他在地上世界快乐生活,结果不过十几年就去找他?他会怀疑我一切都是做戏。”

    科洛因用“你难道不是做戏吗”的眼神看着魔王,而对方则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总之,时间到了,快下去!”

    科洛因根本没反应过来——面对这位可能是这个包括地上与地狱,所有种类中的最强者,科洛因也别想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魔王已经抬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科洛因无法保持平衡,他的身后原本应该是坚实的地面,他却一脚踩空,紧接着,巴泽尔的身影,魔界那被岩浆倒映得赤红色的石壁天空,全都离他越来越远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