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新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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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科洛因是被吵杂的喧闹声吵醒的,马匹的嘶鸣,兵器的碰撞,因为混在在一起而变得分辨不出实际意义的呼喊,这种种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让科洛因完全没有一场好睡之后的轻松和惬意,反而宿醉一样头疼欲裂。(请记住的网址)接下来敲门声响起——鉴于原本的床被安塞尔占据,牧师又为科洛因安排了一间房间。

    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打开门,在外边站着的是安塞尔:“吃早饭了,对了,我们有了一个新成员。”

    “新成员?”

    “绝对会让大多数猎魔者,甚至那些有名的佣兵团都会嫉妒的新成员,一个牧师。”

    “约翰牧师?不……那个埃文见习牧师?”

    “别太挑剔,伙计,不管是见习还是不见习,他终归是个牧师,不是吗?那些脑袋也已经清点好了,你真该欢呼,我们已经用一个月完成了几乎半年的任务——八颗单头地狱犬的头,就算八只,两颗双头的就算两只,三颗双头的算四只,还有一颗魅魔的头算五只。”

    “教会的计分制度还算公平。”这甚至已经有些出乎科洛因的意料了,原本他以为不管是几个头,只要是从一个东西上割下来的就算一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些积分也会根据所杀魔物危险程度,强大程度而变化。

    “别以为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安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你太天真了的”表情,“虽然你和蓝斯确实很幸运,但就算是教会里的牧师,也不全都是公正的好人。所以,保持戒备,否则就算你在最惨烈的战场上活下来,也会在看似最安全的和平中死去。我可不想那种情况发生,至少在我看护你们俩的这一年里不想。”

    “好的,我明白了。”科洛因点头,然后他们已经走进了厨房。蓝斯已经坐在了一张并不宽敞的方桌边,那位成为了他们新成员的小牧师埃文换了一身衣服,仍然是有着教会标记的白色麻衣,但是更紧身一些,也更适合活动,或者外出。

    埃文看到科洛因时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看向安塞尔。

    “科洛因,你早就见过了,不是吗?他的血统有些特别,这是他的非战斗状态。(更新我们速度第一)”安塞尔介绍说。

    于是埃文的视线立刻拉回到了科洛因的身上,但并不是昨天那种好奇带着点崇拜的正面的目光了,好奇依旧有,但还有疑惑,受伤,畏惧,反感,甚至厌恶。

    “那么,传说是真的,猎魔者都是……半个恶魔?”

    看来果然是见习牧师,不只是能力上的差距,他们只踏进了教会了门槛,内部秘辛也是知之甚少。

    “小家伙。”安塞尔直起身,用手指着埃文,“你只是个小家伙,所以现在我原谅你,并给你适应的机会。但是,你要知道,在这个队伍里,安塞尔和蓝斯比我更值得依靠——没错,蓝斯也是——而且你昨天也看到了,他们其中的一个把我们送到了这安全的地方,另外一个则因为英勇的战斗而伤重濒死!那时候你是怎么看看他们的,英雄,不是吗?现在他们依然是英雄,这一点不会因为他们的血液里混合着恶魔的血、精灵的血,甚至巨怪的血而改变!”

    “小家伙”埃文显然被吓着了,这淳朴的孩子涨红了脸,片刻的手足无措后低头说:“对不起,安塞尔。”接着他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科洛因和蓝斯,“对不起……”

    蓝斯眨眼,一脸迷惑,大概还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既然有人对他说了对不起,那么按照理解和规则,他就该说:“没关系。”

    “没关系。”科洛因当然也那么说。

    早餐之后,他们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他们有了另外一辆马车,而约翰牧师给了安塞尔一种能够暂时遮蔽地狱犬气味的香料,只要摸在马鼻子上,它们就能安静的拉车,也就不用继续劳烦科洛因了。包括那个小牧师在内,这一切赠与都是在科洛因与蓝斯熟睡中进行的。

    当他们出发,蓝斯赶着那辆载着他们行李与埃文的相对小一些的马车。安塞尔赶着那辆板车,而科洛因则选择了坐在他身边。

    “能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相对于老老实实听命令行事的蓝斯,科洛因知道自己绝对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问题宝宝。

    “你不认为我刚刚的发言很精彩,你很感动吗?”

    “我当然很感动,那是我听过的最棒的发言。好了,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毫无诚意的赞美。”安塞尔撇撇嘴,不过并没继续隐瞒什么,“见习牧师想要成为一个牧师,不只是知识和能力的积累,还必须经过至少五年的游历。这还是十年前,战争阶段延续下来的传统。埃文就是到了该游历的时候了,约翰牧师不放心让他自己外出,也不放心让他加入那些太有名的佣兵团,你知道的,担心他被花花世界腐化之类的。这个时候,我们出现了,一切顺理成章。”

    科洛因想起来了那个老牧师昨天异样的眼神,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不过他就那么确定我们是好人,并且能够照顾好那个小家伙?”

    “单纯从年龄上来看,他甚至比你还大。”

    “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话题岔开到那些无关的事情上?”

    “好吧,我也这么问过,约翰牧师只是说,我们是最近他能找到的最好的队伍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而他必须对埃文放手了。”

    “原来牧师也赌博,而且赌注还是个孩子的命运。”

    “你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谁不赌博吗?只是手法不同,以及自觉或者不自觉罢了。不提这些倒胃口的事情了,我们有了新的任务。”安塞尔用一只是持着缰绳,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了了一封信。

    “这是什么?”信是蜡封着的,科洛因只能看见信封上的收信人名称,好像是什么达尔坎帝国的教会牧师收。

    “一封在两个月后,参与进攻某个墓穴的推荐信。”

    “啊?”

    “对了,还有很多常识你并不知道。”安塞尔把信塞回怀里,“猎魔者意义上的墓穴。和普通墓穴一样,里面埋着死者,不过这些死者能动,所有又称亡灵生物。”

    “一个亡灵的聚集地?那么猎魔者当然要冲进去狩猎吧?为什么我听你的意思,好像得到这个工作很值得我们自豪?”

    “我开始以为你并不那么聪明了。”在科洛因反驳之前,安塞尔继续开口,“一个墓穴之所以被成为墓穴,因为它是不可摧毁,也不可完全毁灭的。或者说,不能摧毁的不是墓穴本身,而是里边的东西,一个强大的以我们的能力无法杀死的亡灵。”

    “有无法杀死的亡灵?”

    “当然有,这里边居住的就是一个血族皇帝。”

    并不是所有的血族都会因在阳光下暴晒,击碎心脏或砍掉头颅而死亡。如果它被称作皇帝,那么它就是不灭的,就算变成了灰,也只是让它再次活过来时花得时间更多一些而已。

    “我以为这种情况的家伙们,要么是被塞进了炼狱,要么是被封印了。”

    亡灵生物并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很久很久之前一些搞研究搞入迷了的法师,折腾出来的——这些法师就是第一批亡灵法师,所以,恶魔还有家能回,这些亡灵们,也就只能在和恶魔共享一个家园,或被封印在他们真正的故乡里之间二选一了。

    “实际上它就是被封印了,但是它的力量依旧会外泄,也总有一些搞不清状况的疯狂的人,围绕在那些封印的外围。”

    “明白了。”科洛因点头,“我们的任务不是去干掉一个不灭的怪物,而是去剪除他周围的杂草。”

    “正确。不过当然,在此之前,我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比如,弄清楚到底是什么造成你的变身,然后找到能代替魅魔腺体的替代品。原先的那个最多还能使用两次,而你还需要战斗很久。把这些收获卖掉。对你进行更恰当的训练。还有,再找几个容易对付的小恶魔练练手。该死!原来我以为我们至少能轻松两个月的!”安塞尔愤恨的咒骂着。

    无视他的碎碎念,科洛因找了个还算舒服的位置,向后,躺在了一板车的尸体里。虽然恶魔生物死后不易腐烂,它们甚至不在地上世界蚊虫的菜谱上,但那硫磺的味道干涸血腥的味道,还有其他那些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味道,依旧混合出了让人作呕的气味。可科洛因却并没因此呕吐,相反,他很快就在颠簸摇晃的车上睡着了。

    或许他在战争和杀戮中成长了,又或者是战争和杀戮已经将他扭曲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