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钟立维板着脸,一回头:“你在外面等,不许进来!”
他还把门插上了,将高樵拒之门外,惹得安安不高兴地噘起了嘴:“钟立维,你是大坏蛋!”
整个一上午,可怜的小立维象只被人抛弃的小狗蹲墙角旮旯自怨自艾,冷眼瞅着那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安安早把霍河川忘脑后了,把她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和高樵分享。
高樵仿佛天生会哄人,逗得安安直乐,那眉眼弯弯的,象天上好看的月牙儿,红唇白牙,一口一个哥哥地叫,听得钟立维直起腻,腻得心里发紧。
钟立维这个气呀,她啥时对自己这么大方过!他有心想走开,却舍不得,不走吧,又觉得高樵忒碍眼!
哼,还不如让她跟霍河川玩呢。
临近中午时,高叔高姨要走了,安安依依不舍地拉着高樵,渴望地看着他:“哥哥,下个礼拜天,还来跟安安玩哦!”
高樵两只小狼爪捏捏她肉头头的脸蛋儿:“有时间的话,哥哥一定过来!”
高樵走了,钟立维愣是一个礼拜没理安安……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哼,他得想个办法,先把霍河川解决掉,让安安跟他玩不成!
往事记忆犹新,回忆起来却很辛苦,钟立维心里很沉,象塞了一块大石头,他不由苦笑,儿时的他原来是那样的,痴痴傻傻,丝毫不懂得掩饰,而现在,他无论如何没有当初那份勇气了。
尽管此情可待,我心依旧!
性能优良的阿斯顿马丁驶下东四环,又开出一段路,钟立维才发现这是奔向雅园的路,他猛地一脚踩了刹车,好在夜静人稀,后面没有车跟上来。
顿了片刻,他将车挪出车道,停在路边,然后推门下来,天上是疏朗的星空,地上是城市繁华的灯火,远处偶尔有车急驰而过,仿佛阵阵惊雷,从耳畔刮起干燥而强劲的风。
他从裤袋里掏出烟,小巧的银质金属盒,在寂静的夜泛起微凉的光,他轻轻一按,咚一声,盒子弹开,他随手捏了一支烟,叨在嘴角,然后将盒子放回裤袋。
一簇火苗燃起在掌心,瞬间照亮他的脸,他只觉十指因这微弱的热量而渐渐温暖,他小心翼翼背过身子,仿佛捧着一团希望,指尖袅袅的烟雾升起,那簇火苗湮灭在夜色中,只余明明灭灭一点红芒,仿佛一颗寒星。
他深深吸了一口,没有很快吐出来,任凭呛人的气息侵入五脏六腑。他抬头,东一颗西一颗的星子一眨一眨的,仿佛瞌睡的眼睛,四周万籁俱静,这样的夜适合思念。
漫长的夜,漫长的思念,时间仿佛停住。
在逃往曼哈顿的日子,他无数个夜晚坐在大厦的天台上,就象这样深切地思念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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