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端惊梦总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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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无端惊梦总无痕

    云隐月无意识地抱紧自己,蜷缩在凌风吟的怀中,骤然的放松,使得她逐渐安定,这样的放松,让她不自觉地将脸埋进凌风吟的怀中。)

    凌风吟有些惊愕,惊愕之余不得不想,想要留住他,是否不能强迫,是否得欲擒故纵。

    突然侵袭的清凉,让她嘟哝一声,只有两字,虽然轻微,但这一声,这两个字,却彷如晴天霹雳,让本来舒缓的笑意僵硬在俊逸的面容上。

    意然。

    即便在昏迷中,竟然还念着云意然,这一声,带着与众不同的情愫,没有冷漠,不是淡然,带着无可奈何与忧愁,无情何曾有过这样的表情。无情在他面前,永远言行自若,哪怕处于下风,依旧能凭借卓绝的才智扳回局势,毫不示弱。

    无情的心,依旧向着天下第一公子,当初在轻羽国,无情轻易地答应帮他夺天下,依然是为了云意然。那一剑,竟然可以让无情惦念至今,且已入心。

    心甘情愿,让无情心甘情愿助他,依目前两人的情况,凌风吟轻微地摇了摇头,带着丝苦笑。

    只是此刻,无论是昏迷中的云隐月还是清明的凌风吟,都没有想到,云意然,这三个字,将会成为云隐月心中永远刻骨的隐痛。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小曲的声音稳稳地在洞外响起。

    凌风吟抱起云隐月,走向洞口。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马车,一黑衣男子,带着草帽,身材颀长健硕,沉稳内敛,恭候在马车旁。

    看到黑衣男子的瞬间,凌风吟眼眸略微闪动。

    无情跳崖不为寻死,那么,他定然经过深思熟虑,如此,崖下必定有他们接应的人,只是,如今却毫无动静,凌风吟略微思索道:“小曲,你先留在洞口附近,静观其变,如非必要,先不要移动里面那人。”

    “是,公子。”

    凌风吟抱着云隐月,走过一小段的雨路来到车旁,黑衣男子掀开车帘,在见到云隐月的那刻,眼眸略微颤动,凌风吟没有注意黑衣男子的一举一动,径自将云隐月抱入车中,车帘放下的那一刹那,凌风吟恢复了往日的口吻道:“先回别院,其它事容后再说。”

    黑衣男子驾着马车,犹如他给人的感觉那般,沉稳可靠,可以让人放心依赖。

    马车内的凌风吟,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依旧昏迷脸色苍白的人,他忽然能体会到,含烟为何有时总对无情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了。(百度搜索)

    约莫走了两刻钟的时间,车外响起了马蹄声,车轮的轱辘声,还有如铃的笑声,嘈嘈切切错杂弹的琵琶声。

    凌风吟凤眸一转,嘴角掀起一丝舒心的笑意。

    “停车。”薄薄的嘴唇温和地吐出两字,车轮渐渐停靠在道路旁,凌风吟掀开车帘,对黑衣男子附耳几声,黑衣男子下车,追上了方才谈笑风生的马车,不一会儿,黑色马车中多了两名女子。

    左边女子身着浅绿长裙,目染愁绪,清冷寡言而又楚楚动人。右边女子一袭粉红长裙,丽颜带笑,灵动无邪而又甜美动人。

    “歆瑶(灵芸),见过公子。”抬首的刹那,却见黑色锦衣公子怀中抱着一人,身影单薄,白衣胜雪,眉同翠羽,睫如蝶翼,绝尘的容颜此刻苍白若雪,却是出尘脱俗,乌黑柔顺的长发,如月夜下的粼粼波光。只是,白衣公子一身的湿漉,眉峰微蹙,似在隐忍,从两人交握的手中可以看出,她们的公子正在为白衣公子输送内力。黑色锦衣半干半湿,白色轻衫却依旧带着湿意。

    歆瑶心内惊讶,灵芸脸上惊愕,讶异于白衣公子风华绝代的容颜,又愕然于她们的公子竟然可以如此温柔地怀抱一人,还主动握住白衣公子的手。就算是她们家的芷小姐,公子似乎也未曾如此相待。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曾想刚刚分开,竟还可以在这里得遇歆瑶、灵芸。”借理顺云隐月发丝的瞬间,凌风吟挡住了两人探索的视线。

    “适逢天降甘露,歆瑶便与妹妹来此祈福。”冷淡的女子率先反应过来,扯了扯一旁犹在惊羡中的灵芸,恭顺地答道。

    “正好有事要拜托歆瑶和灵芸了。”恢复往常的笑意,凌风吟半分疏远半分熟稔的望向两名女子道。

    “但凭公子吩咐。”

    黑色马车又缓缓而行,带着几分惬意,车座上,除了黑衣男子,此刻又多了一个冷冷酷酷的少年。

    “小曲,可看清接走那人的都是些什么人?”凌风吟凤眸幽黑难测,不知隐藏着什么。

    “其中一人我曾在云醉阁见过。”小曲经过一番思索,似曾回忆起什么,沉稳地道,只是比之黑衣男子,少了那份成熟安定的气息。

    “云醉阁,有意思。”嘴角勾起一抹深于寻常的弧度,然而凤眸却是一片冰冷。

    无情啊无情,我该相信你吗?

    蓦地,车外响起了喧闹的声音,带着抱怨与忍气吞声。

    “方才那人可真是凶神恶煞。”

    “是啊,说什么有逃犯进入疏雨山。”

    “还说是奉了王的命令。”

    “王怎么可能下这样命令,疏雨山有神明,得罪了神明,会有灾难的。”

    “听说逃犯盗走了帝都太子的御宇令,进入疏雨山中躲藏了。”

    “嘘,小声一点,这种事情可不能大声张扬。”

    “对对对。我们还是去疏雨寺请神佛保佑。”

    马车外的交谈声越来越轻,但喧嚷的声音,却越来越响。

    “停车。”宽脸厚唇的男子,拦住了黑色马车。

    “不知这位兄台有何贵干?”黑衣男子熟练地开口道。

    “逃犯进入山林,我担心你家主人受人胁迫,惊扰了你家主人,想检查一下,确保安全。”宽脸厚唇的男子绘声绘色地道,咋听之下,似乎颇有道理。

    “多谢这位兄台关心,我家主人安然无恙,劳烦让个道,我们还要赶路。”说罢,黑衣男子便欲挥鞭赶马。

    “我是奉王之命,还请这位兄台见谅,莫要为难我们。”形势有些紧张,宽脸厚唇的男子语气里隐隐有些不善。

    “王命,不知是奉了风王风奕之命,还是乐王乐訾熠之命。”犹如清风拂面的温和话语,渐渐从马车内传出。

    宽脸厚唇男子一怔,断然没有想到马车之内的人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有些支支唔唔地道:“这里是舞影国,当然是风……王之命。”

    “原来是风王,暮霭,你遣人去问问,风王怎会动舞影国的圣山,这可是动摇国之根基的行为,会引起舞影国百姓怨愤的。”温和的声音依旧回荡,道路旁驻足的人也越聚越多。

    今日天降甘霖,但凡舞影国国民,便会来疏雨山祈福,疏雨山,只为其中一个雨字,雨中求神,更能体现心诚,心诚则灵。

    暮霭?莫非是悠霜国踏雪军四将之首的暮霭将军,知道的人讶异地看向黑衣草帽男子,不知道的人疑惑地在宽脸厚唇男子和黑衣草帽男子之间逡巡,一个神情惊愕一个却无动于衷,以及慢慢地品味温和如春风化雨般的声音所说的话语。

    未等众人明白过来,只听黑衣男子恭敬地应和一声:“是,王。”

    王?暮霭?莫非是悠霜国凌王在此。

    宽脸厚唇男子大为惊讶,正在不知该如何处理时,古翎依旧是打着伞,随着乐訾熠而来。只是,已经不见了如音律般优柔的广离。

    乐訾熠俊朗傲然,衣着鲜明,他的出现,掩盖了周围存在的身影,只见暗红张狂飞扬,令人不能直视。

    “暮霭见过乐王。”驾车的黑衣男子,径自坐在车座上,略微抱拳,算是见礼。

    “凌王竟然在此,本王倒是意料不到。”充满阳刚之气的声音,带着狂傲,不知有什么意图。

    “在下也是慕名而来,不曾想到乐王有此兴致帮忙寻找逃犯,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匀称的手指,优雅地掀开车帘,黑色的身影,慢慢探出车帘,黑色金丝折扇轻摇,继而,一张俊逸温和的笑脸,呈现在众人眼前,亲切地扫过众人,在众人身上停留一刹那,令人倍感舒爽,平易近人。

    众人带着畏惧,不能直视霸气傲然的男子,但却可以欣赏黑色锦衣公子,并在感到黑色锦衣公子关注的时刻,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凌风吟懂得御心之术,这无疑是俘获民心的良机。乐訾熠从始至终将本王二字挂在嘴上,悠霜国与歌月国平起平坐,凌风吟能自谦地道出一声在下,这无疑在众人的心目中树立一个谦虚亲切的形象,这样雍容俊雅的王,世所难寻。

    “这是本王职责所在,太子本是由本王引领,才在舞影国丢失了御宇令,无论如何,本王都有义务将御宇令寻回。”乐訾熠看着凌风吟优雅地从马车上下来,环视了一周之后,终于将视线投向自己。

    乐訾熠满脸不屑,带着嘲讽的笑意。御宇令丢失,他不介意天下人尽皆知。只不过,凌风吟与无情的关系深厚,那人方一出事,凌风吟便在此出现,难免不会让人生疑。

    “不是逃犯吗,怎么一下子又是御宇令,在下倒是有些不解,乐王果然是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凌风吟一脸钦佩地道,脸上带着无辜,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直在佩服。

    “本王知道凌王一向深明大义,也知道凌王断然不会包庇逃犯,因而,还请凌王掀帘让人查个明白,这样凌王无论如何游赏,本王也可以放心。”乐訾熠咄咄逼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道路上的众人脸上不说,心内却在腹谝,有些愤愤不平,但是,看着凌风吟丝毫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色,依旧笑如春风,众人心内一致好评。

    “乐王一片心意,在下铭记于心,只是,好歹在下也是一国之王,如此轻易让人搜查,不免会让人误以为歌月国欺负我悠霜国。”凌风吟侃侃而谈,笑中带寒,温和中带着威势。

    然而不过瞬间,却又恢复了俊雅的贵胄公子,谦和地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乐王与在下一道雨中踏青,马车相随,如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