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未动,心也没来得及动就被推门的炸弹一把抓住,力度之大好像要将楚兮兮捏碎。炸弹一手捏着被碰疼的鼻子,一手抓着楚兮兮浑圆的手腕,双目瞪圆,一副就要炸了的彪悍样。
楚兮兮拼命地缩手,扯开大嗓门叫道:“非礼啦,救命啊!”
炸弹嗤了一声,哼道:“我会非礼你?除非我眼瞎。”这话说得未免伤人了点,楚兮兮只当没听到,心里却冒出些小酸水。
嚎了半天却连个鸟都没有看到,终于不负所望,一个戴眼镜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出现在楼梯上,他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埋下了头。楚兮兮眼睛一亮只觉看到了希望,眼巴巴地看着中学生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路过。此时她的心情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心如刀绞!
楚兮兮恨得只想骂娘,这算怎么回事,难道学校的老师没有教过他尊老爱幼,哦不,助人为乐么?
炸弹松开鼻子,靠在门上摆出一个酷到掉渣的pose:“你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活了?”
楚兮兮也不知是怎的头脑发热就说了一句:“我没钱。”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怎么把遇到打劫的话用上了。怪也只能怪这炸弹浑身一副流--氓气,霸气侧漏。
“没钱你租什么房?”甩开楚兮兮的手,炸弹嫌弃地在腰上的浴巾蹭了蹭,就像碰到了脏东西一样。这一蹭,那浴巾就往下掉了些许,露出性感的髋骨,“事先声明,不交房租就给我滚蛋。”
楚兮兮只是一瞄那诱人的春光,就匆匆移开了视线,转念想到:“你是焦先生?!”
“废话!”
天啊,来个雷劈死自己算了,搬家!必须得搬家!抓起麻袋楚兮兮想起来自己已经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咬了咬牙,终究迈不出离开地脚步。
炸弹似乎没有跟楚兮兮耗下去的心情,转身入屋,取来一把钥匙如同施舍乞丐一般扔到了她的大麻袋上,眼皮翻了一下:“楼上。”说完就关了门,把楚兮兮置之不理。
这样的处理方法让楚兮兮松了口气,拿起钥匙视如珍宝地亲了一口。此时门又开了,画面定格,炸弹眼神古怪地打量楚兮兮:“物业费自付。”这眼神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了某种有特殊癖好的人。楚兮兮不再停留,卯足了劲就抓着大包往楼上爬。
将钥匙插入锁眼,楚兮兮的心开始沸腾起来,既期待又兴奋,还带着一点小惆怅。深吸一口气,转动钥匙,“咔嚓”一声,钥匙竟然断了。
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楚兮兮并不觉得自己有大力金刚掌的力气。把三个大包堆在门口,心情忐忑地下楼,犹豫半天敲响了房门。
炸弹打开门一见是她,双眉一拧,就要关门。楚兮兮忙把自己厚实的身体塞到门缝中,摆出笑脸:“那个,焦先生,你给我的钥匙断了。”
“断了?”炸弹此时看楚兮兮跟看哥斯拉无异,只当是楚兮兮为了接近他使出的伎俩,手臂上又爬出一身鸡皮疙瘩,炸弹不再迟疑果断关门。
楚兮兮欲哭无泪,只有不停敲门,好话说尽屋里的炸弹都不出来了。这时隔壁的邻居出来了,一脸怒气地嚷嚷:“吵什么吵啊?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本就心情不佳的楚兮兮回头顶了回去:“大白天的你睡个屁的觉。”
被吓了一跳的邻居看到她的身形,无言地回屋了,憋屈地不再吭声。
“再敲就把你手剁了!”炸弹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等着!”
被静音的楚兮兮不再浪费体力,索性坐在了楼梯上。在火车上一直没有睡好的楚兮兮头靠着门,疲乏地打了个哈欠。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响声脑袋里浮现一些不良画面,他该不会在屋里埃克斯喔吧?
过了一会儿一人提着一个工具箱上来了,看到她这么大一坨坐在楼梯上,脚步不由一顿。拿出电话调侃道:“哟,能干啊你,你何时招惹了这么大一只苍蝇?”
“去你妹的。”炸弹想开门,不料楚兮兮的身形庞大,半天都推不开门。楚兮兮讪讪地起身,搓着双手站在一边。被炸弹狠狠地剜了几眼楚兮兮,楚兮兮心里打着小鼓哼哼: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麻利地修好锁,那人跟炸弹说了几句要请客的话,便离开了。
挡在门前,炸弹弹了弹额头的碎发:“修锁费五十。”
“什么?!”楚兮兮瞪大了眼,“不是没收钱么?”
炸弹眼睛瞪得更大:“你聋了么?没听到他说要请客?”
“可是……“楚兮兮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
“没有可是,给钱!”炸弹吊儿郎当地伸出手,大有不给钱不让进门的样子。
楚兮兮掏出一张红票子,好像中风一样双手抖个不停。一把扯过揉成一团,炸弹双手揣兜就要下楼。楚兮兮忙拉住他,腆着脸说道:“那个,你还没找我五十。”
“多退少补。”抽回自己的手,吹着口哨,炸弹回自己屋去了。敲诈,这绝对是敲诈。楚兮兮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背影,扑上去咬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终于入了门,没有想象中的凌乱,除了有点灰尘以及墙角几个空酒瓶外,完全可以用空空如也来形容。没有床没有沙发,就连卫生纸都没留一截。楚兮兮想到房子的信息是清水房,当下了然,果然够清啊。
简单地擦了下灰,看着三个大包,楚兮兮真想为自己的先见之明亲自己一口。把东西一一放好,看着还是显得空荡荡地房间,楚兮兮已经很满意了。
首先这房子够宽敞,两室一厅,采光也不错。墙上还有些许涂鸦,倒也给房间添了些色彩。搭好地铺,拿着毛巾洗澡才发现淋浴连花洒都没有,只有根水管。楚兮兮也不嫌弃了,想着将就这一下,一开水管冰冷的凉水冲下来让她忍不住尖叫。
瑟瑟发抖地关上水龙头,擦掉水珠,楚兮兮打了个喷嚏忙披上浴巾。心想千万不要着凉,毕竟后天就是正式上工第一天,如果病了那多影响别人的印象。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吃了些火车上没吃光的饼干,就缩到了地铺里。硬邦邦的地面,还散着寒气,楚兮兮把被子垫在了底层,拿出一件羽绒服盖在了身上。来不及触景生情,更没时间诅咒那个让她想拍小人的炸弹,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夜里迷迷糊糊被饿醒一次,很快翻个身就又睡着了。这也得亏白天那么奔波,是个神都会累。
被闹钟叫醒,鼻子有些堵,楚兮兮拿出两包冲剂喝掉。
多穿了个外套,带上钥匙揣了点零钱就下楼了。路过九楼一阵心惊胆颤,脚步不由放轻,用楚兮兮的话来说就是猫一样的步伐。
楚兮兮一直认为自己是属猫的,喜欢猫的慵懒,迷恋猫的姿态,不过自己这身形在别人看来永远都是吃货的代言人,可是有什么办法,有的人吃多少都不胖,有的人喝口水都长肉,很显然自己就是后者。
蹑手蹑脚地走过九楼,楚兮兮恢复如常,走下楼伸了个懒腰呼吸新鲜空气便开始打探地形。清晨的小区很宁静,几个老头老太太在草地边打着太极拳,看了一会儿楚兮兮就被肚子叫走了。
东看看西看看,找到一家小吃店,走进看了价格,又比较了一下觉得大碗划算便开心地叫了一声:“大碗羊肉面,多加羊肉。”
“噗,咳咳。”对面一个中学生被呛住了,楚兮兮定睛一看,嘿,原来是你小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