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头疼的似乎要炸开,嗓子里也干的厉害,印天遥眼睛干涩的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睡在自己车里,一直趴在方向盘上,车窗半开着,依然停在昨晚吃饭的饭店停车场,隐约的晨色,甚至看得见远处清扫道路的清洁车,阳光不错,地上的水意竟然半干了。
震耳的呼噜声在后排响着,吓了印天遥一跳,回头才发现,局长竟然靠在后面的车座上睡着了,嘴半张着,流出口水,样子有些滑稽。他怔了怔,一点也不想起来昨晚的情形。
苦笑一下,头一晃就疼,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却被车外面一个半躺的人吓了一跳,是局长的司机,昨晚似乎也喝多了,此时身体靠在车门上,头歪着,衣衫不整。
真是够丢人的!印天遥想了想,找到手机准备打个电话让单位来个司机把局长和局长司机接走,按理说,司机是不可以喝酒的,但这个司机是局长的一位远房亲戚,每次都可以坐在酒席上,不喝酒却可以吃饭,身份算是特殊的。
电话上有未接电话,是苗欣打来的,还有短信,问他在哪里,不要多喝酒,阿姨很担心之类,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半,她昨天晚上是夜班吧,不然这个时间不应该联系他。
“是你们的车吧?”一个保安走过来,“昨天晚上自己撞树上了,前面都撞变形了,人到是没事,怎么拽也不走,只好让他躺在你的车旁,因为我看你们是一起出来的。”
印天遥这才发现局长的车子正停在自己车子的附近,车头正顶在一棵树上,车头有些变形,车门半开着,难怪局长会在自己车上,而且司机靠在自己车门上睡觉。
“是的,谢谢。”印天遥有些尴尬,昨天真是喝多了,一定是出丑了,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我立刻找你来把车弄走。”
在附近的水管简单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但是身上浓重的酒味还是让他知道他不适合开车,电话联系公司自己的下属过来接他们,让他们再带辆车来,再联系修理公司,是司机酒醉自己撞了车,也就不必再找什么保险公司丢人现眼了。
等候的空,印天遥掏出烟来点着。
突然,一辆摩托车停在他附近,摩托车轰鸣的发动机声让他侧目看去,是曾超,后面坐的是叶雅清和女儿小樱,正愕然的看着他。
他知道他现在的情形一定相当的糟糕,身上的衣服不仅有酒渍,还有一时半会散不去的酒气,头发定是蓬乱的,脸色也定是蜡黄,他的胃隐隐疼着,精神状态也一定是极差的。
“爸爸,你怎么在这儿?”小樱瞪大眼睛,看着有些脏兮兮的印天遥,噘着嘴,“你喝酒了?好大的味道,爸爸,你好臭。”
印天遥苦笑一下,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没有气力维护一个清洁利索的形象,声音微微有些哑,“是,爸爸有些不舒服,你要上幼儿园吗?”
“是啊,我昨天和曾超哥哥说好的,让他骑摩托车送我上幼儿园,妈妈还不同意。”小樱噘着嘴,不乐意的说,“曾超哥哥车子开的可好了,爸爸,可是妈妈不放心,说是我太小。”
印天遥轻轻吁了口,按灭烟,胃里的不舒服让他忍不住眉头一皱,轻声说:“小樱乖,听妈妈的话。”
“你一晚上都在这儿?”叶雅清这才慢慢的开口,一脸的不相信。
“是的。”印天遥苦笑一下,“不是每一次都是你想的那样,酒喝多了很难受的,根本没心情再去唱歌或者按摩,而且我也不喜欢。昨天可能是喝的太多了,醒来人就在这儿。”
“他们——”叶雅清指了指地上的司机和车内的局长,“也一直这样?”
印天遥点点头,勉强的说:“我还算是好的,要是再喝多些,估计我也就这样了。”
叶雅清有些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她是知道印天遥经常会有推不掉的应酬,有时也会彻夜不归,或者唱歌或者别的什么,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送小樱去幼儿园吧,我没事,一会公司的员工会过来接我们,送局长回去我会回家休息一下再上班。这样的精神状态我也没办法处理公事。”印天遥尽量语气温和的说,其实整个人倦的一个字也不想说,似乎换作以前他一定会发火,会不耐烦。
曾超重新发动摩托车,载着叶雅清和小樱离开。
“姐,不用担心,姐夫只是喝多了,有时候男人在一起喝酒没数的,我也曾经喝的在大街上大呼小叫,我姐走的时候,我一个人喝得人事不省,醒来后发现自己就躺在马路中间,瘫成一团,车子全部绕行,想想也是命大的,要是晚上那些车没看见我,我估计我就直接贴地上成一张画了!”曾超在前面大声的说。
叶雅清抱着坐在自己和曾超中间的女儿,一语不发。
“男人也不容易。”曾超颇是感慨的加了一句,摩托车停在幼儿园门前,出来接小樱的仍然是那个赵雪。
这一次是小樱的妈妈和另外一个略微有些痞气的年轻人。
“曾超哥哥再见,妈妈再见。”小樱挥着手,“妈妈,去看看爸爸,他是不是很不舒服?以后不要让他再喝酒了。”
听着小樱大人般的嘱咐,赵雪笑了笑,说:“真是小人精,那个人是你的哥哥吗?”
“是呀。”小樱立刻点头。
“怎么没见那个苗阿姨送你,那天她不是和你爸爸一起过来送你的吗?怎么后来一直不见了?”赵雪奇怪苗欣一直不联系她,难道是电话号码给错了?应该不会呀。
“我不喜欢她。”小樱脸色有些不高兴,“她像我妈妈一样拉着我爸爸的手,小朋友说,她是个坏女人。”
赵雪一怔,脱口说:“那天你问老师的问题,说的就是苗欣?”
小樱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喜欢爸爸和妈妈在一起,我不喜欢爸爸和苗阿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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