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乘龙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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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欣元只淡淡道:“胞兄大我两岁半。过了年才十一。”

    应陵虽探问保靖侯世子,倒是没有想过自己,即便是保靖侯府将来飞黄腾达了,那世子也是娘胎里带了病出来的,说是要在佛门养育着,如今外头传闻这吴世子的病虽好了,将来也不知怎样。不过与她们巴王府相好的几家,倒是有适龄的女孩,应陵琢磨着给父王出出主意,用姻亲拴住保靖侯府。尤其是自己的表妹杨舒媛,出身清流世家,长得又乖巧可人,虽是舅舅的继夫人所生,也勉强算得上嫡出。

    应陵便道:“上次参加诗会的时候,我表妹,杨大学士府上的三小姐,闺名叫做舒媛的,妹妹还记得?”

    欣元防备着点头道:“自然记得,虽未曾深谈,我也跟杨三小姐说了几句话。”

    应陵笑道:“我这个表妹自幼教养得好,长辈们都喜欢她。”

    欣元还有点没明白应陵怎么突然说起杨三小姐,便顺着话接道:“杨三小姐大家闺秀,自然是好的。”

    应陵欣喜道:“妹妹也这样说?那往后我们多亲近亲近。我这个表妹,不知多少名门望族想要娶回去做媳妇,我舅舅还舍不得呢。保靖侯府这样的功勋世家,倒是门当户对,将来说不定……”

    她话没说完,吴欣元已经站起来了。应陵这话不止浅白露骨,还有些不成体统。杨三小姐上有高堂,她的亲事是轮得到应陵这个表姐来说吗?况且应陵自己还是个闺阁中的小姐,说出这些话来也不知羞。就是吴欣元这边,她又哪里管得着哥哥的亲事,应陵连说话的对象都不看清楚,就这般胡诌,这话万一传出去,应陵自己倒也罢了,反倒伤了杨三小姐与吴欣元的名声。任哪个人也忍不得应陵这般胡闹了。

    吴欣元冷冷道:“可能是这湖边风大了些,我有些头疼。恐怕不能多陪应陵姐姐了。”也不等应陵反应,转头对外头伺候的丫鬟道:“我有些不适,你们带我到还珠郡主的院子里去休息休息。”

    丫鬟们不知凉亭里发生了什么事,忙派了一个飞快去报,又分出两个引着吴欣元往颐珑轩去了。留下有些错愕的应陵独坐在凉亭之中。半晌,应陵才寒着脸起身,口中轻骂道:“给脸不要脸的小蹄子不过仗着老爹有几分运道,便张狂成这样。莫说保靖侯还不知是胜是败,就算是胜了,回来在我父亲面前还不是一个点头哈腰的?你哥哥不过是养不活的烂命,我好心帮你们家牵牵线,竟然在我面前摆架子”

    帘红素来耳朵尖,应陵的话一字不漏的被在亭子外伺候的她偷听了去。虽然惊讶于应陵郡主竟然骂得这般粗俗,但是帘红深知不可此时触了应陵的眉头,只装作不知。

    清瑜听到小丫头的禀报,眉头忍不住皱得紧紧的。虽不知详细如何,看来是应陵又把吴欣元得罪了。吴欣元那般宽容和顺的人,都被应陵闹得拂袖而去,清瑜也只能佩服这个堂姐。到底不放心,清瑜便跟涪陵郡主商量道:“吴姐姐身体不舒服,我这个做主人的无论如何得去看看。应陵姐姐现在一个人待着,想必无趣得很,还请涪陵姐姐替我去陪陪她。”

    涪陵虽然不算聪明,但是瞅着形势也明白一两分,何况她自幼跟应陵一块长大,应陵的脾气她是最明白的。闻言点头道:“瑜儿妹妹只管去。我去陪着应陵姐姐就是了。”

    两姐妹兵分两路,在园子里分开走了。清瑜回到颐珑轩,见到吴欣元撅着小嘴,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忙上前问道:“听说吴姐姐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

    吴欣元见是清瑜来了,忙拉她过来,低声道:“哪里用请大夫,我不过是借口罢了。不过说不舒服那是真的,我是心里头憋气。”

    清瑜猜道:“是不是应陵姐姐说错话了?”

    吴欣元冷笑道:“要说你们四位郡主里头,宝陵郡主雍容大气不必说了,瑜儿妹妹也是个知心的,就是涪陵郡主,口虽然拙些,心眼也是实在的。只有那位,成日里不干正经事只会谄上欺下,行事又不懂分寸,让人厌恶得紧。”

    清瑜见一向温柔的吴欣元说出这样的气话来,也好奇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吴欣元脸一红,摇头道:“我才不说,免得连我自己也变成那样的人。”

    既然吴欣元分明不好意思,应陵又是自己的堂姐,清瑜也不好使劲打听,只得闷在肚子里嘀咕。清瑜陪着吴欣元又坐了一会,见午时要到了,便一面派了丫鬟去请应陵涪陵到母亲那里去吃饭,一面引着吴欣元先去了。

    等几个女孩子来齐了,嘉王妃方命摆饭。席间倒是无话。饭毕,嘉王妃留了众人说会话,虽众人当作无事,只是应陵与吴欣元貌合神离的多少有些尴尬。清瑜与涪陵两人只得一唱一和的说了些凑趣的话,才让场面不至于太冷清。嘉王妃哪里看不出来?不过她也不好过问孩子们这些龃龉,便没有多留她们。嘉王妃命婆子预备了回礼,便差清瑜送应陵涪陵回府,只借口陪自己看看绣花样子,独留下吴欣元。

    应陵冷眼旁观见嘉王妃待吴欣元这么亲厚,想到她们嘉王府与保靖侯的亲近,心中越发不高兴。应陵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到嘉王府,总是这样不欢而散,难得自己跟这个王府犯冲不成?清瑜将两位堂姐送到门口,应陵没有多话,便上了自家马车。涪陵感念清瑜帮忙给了她消暑食谱方子,倒是跟清瑜偷偷多说了两句:“应陵姐姐就是这样的脾气,我们这样的姐妹,也不好跟她计较什么。你不便出府,要是有什么事情,或是想姐姐我了,便托人给我们府里送个信,我下次一个人来看你。”

    清瑜素来知道涪陵是跟着应陵屁股后头走的,见她愿意撇开应陵单独与自己来往,也有些意外,笑道:“等闲下来,过阵子我们园子里碧海的荷花开了,再找机会接姐姐来赏花。”

    涪陵听了十分高兴,她怕应陵催她,忙上车跟着去了。

    清瑜将人送走,这才转身进府,因好奇应陵到底说了什么得罪了吴欣元,忙命人将帘红叫了过来。帘红附在清瑜耳朵边,将自己偷听到的只言片语细细禀告了,清瑜这才品出几分味来。敢情应陵这是当起拉媒保纤的三姑六婆了。清瑜想到不知是好笑还是生气,应陵就是目的性太强,总觉得自己想当然,别人就理应配合着她,全然不顾人家的感受。更别说吴欣元还是一个小女孩,两个人统共只见过一次面,应陵所出这样的话,吴欣元不恼她才怪呢。

    嘉王府正院正房里,王妃长宁也从吴欣元口中问出了事情的大概。吴欣元虽不便启齿,但是长辈垂询,她也只能含蓄的将事情经过说了。

    长宁听在耳中却有些心惊。她自然知道保靖侯出征前,曾经与丈夫细谈过一遭。丈夫后来跟自己提起保靖侯想要结亲的事情,长宁当时心忧子嗣,又觉得孩子们还小,也没太在意。如今想起来,虽然她曾想将女儿配给侄子司徒玄应,但是司徒玄应的性子她也看出来了,不说是离经叛道,多少有些怪异,也不知将来长大了会怎样。而保靖侯如今风头正劲,两家又是这样的关系,家世上更加匹配些。吴迢远那个孩子上次自己也见了,稳重得体,文武双全,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将来长大继承了保靖侯爵位,必定能支撑门户的。这样的乘龙快婿,若是让人家捷足先登,着实可惜了。

    清瑜不知道母亲在考虑这个,她进了屋子,见母亲有些发呆,便道:“母亲说了这么久的话,是不是有些累了?大夫嘱咐母亲要多多将养,不如我陪吴姐姐说话,您进去歇会。”

    长宁看着眼前的女儿,微笑道:“天天睡在床上,浑身都疼。我也不累,瑜儿过来陪娘说会话。”

    清瑜见母亲气色还好,便乖巧的坐在长宁的另一边,与吴欣元一同陪侍在嘉王妃身边。嘉王妃便也从旁探问起吴迢远的情况来,不过她是长辈,话里全是关心,表述又含蓄,并不让人觉得不妥。吴欣元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哥哥在昭觉寺的日常起居生活大致说了些。原来吴迢远不仅跟昭觉寺主持学着禅经佛理,保靖侯也请了饱学鸿儒去寺里教授他课业,保靖侯自己还不时去点拨儿子兵法韬略。长宁越听,越觉得保靖侯世子是个不错的。虽然都是从吴欣元的口中得来,但是保靖侯一家人素来谦和低调,想来大部分都是可信的。况且这也是长宁看上的另一个原因,越是懂得守拙本分的家族,越能够在乱世安身立命,在朝堂屹立不倒。将来女儿大了,嫁过去便可以享一世富贵。想着想着长宁看女儿的眼神便充满了欢喜。

    清瑜茫然不觉,只觉得母亲今天的精神好了很多,以为是清远师傅的食疗方子起了作用,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三人又聊了一会,吴欣元便起身预备告辞。哪知道她话没出口,外头有丫鬟进来禀告,说是保靖侯夫人来访。

    吴欣元一愣,母亲不是去了宫中见太子妃吗?难道是特意来接自己的?这不像是母亲的行事风格啊。

    清瑜也有些不明白,转头去看母亲。长宁正好想找机会与保靖侯夫人商量商量,忙起身道:“走,我们出去迎一迎。”

    清瑜忙劝解道:“母亲刚好一些,可不能大意。保靖侯夫人知道母亲的病,让我去迎,她必定不会怪罪的。”

    吴欣元也帮腔道:“王妃还是让我们姐妹去接了母亲进来,好一块说话。要是惹得您旧病复发,母亲不是又要内疚了吗?”

    谁知她们还没说几句,保靖侯夫人已经到了门口。红药打了帘子让了保靖侯夫人进来。王妃长宁忙道:“吴夫人,怠慢了,正准备一起去迎你呢。”

    保靖侯夫人江氏不自然笑了笑,口中连道不必客气。

    长宁心中纳罕,这保靖侯夫人平日里最是稳重出名,怎么今天到了这里急急忙忙,不等通传礼迎便进来了,脸上还有一丝焦虑?

    江氏虽有急事,但也少不得先寒暄几句,便对长宁道:“王妃前儿病了,我一直想来探望。只是看到最近贵府事情多,怕给府上添麻烦,便耽搁了下来。如今瞅着,王妃是大好了?”

    长宁含笑点头道:“多谢吴夫人挂念着,还没谢谢夫人上次援手之恩。”

    江氏摇头道:“我也是赶巧了,并未曾帮上什么忙。王妃如今有了身子,可要精心保养些。我有几句女人体己的话,都是关于害喜的,不好当着她们小姐妹的面说,不如让孩子们出去玩会。”

    江氏说得这么明显,清瑜与吴欣元哪里还不明白?两人对视一眼,吴欣元便主动道:“妹妹上次说的几处好景致,我也没看全,不如我们到园子里再逛逛去。”

    清瑜忙含笑答应,与吴欣元两人走了出来。二人知道必定有事故发生,却又不知道原因,都有些担心。

    江氏等清瑜与吴欣元走远了,这才轻声对长宁道:“王妃恕我唐突。这次真有急事我才……”

    长宁见她这个样子,忙安慰道:“怎么了?莫非是前线有不好的消息?”

    江氏摇头道:“侯爷那边没什么新消息。只是我今儿应太子妃之邀,去了趟宫里,太子妃……竟然旧事重提,有意将宝陵郡主许给我们迢远”

    长宁闻言又是一惊,看来想绑紧保靖侯的,远不止巴王这一个,连太子都……长宁忙道:“这里头的渊源我也听我们王爷说起过。既然当年太子妃求到皇上那里,免了这桩婚事,怎么又突然出尔反尔呢?”

    江氏冷笑道:“我们侯爷与嘉王殿下亲如兄弟,在王妃面前我也无须说场面话。当年太子妃是看我们迢远病重便弃了这桩赐婚,如今不过是看我们侯爷要得势又想来卖好。外头人都说太子妃贤良,我看不过如此……”

    长宁紧张问:“夫人答应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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