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初见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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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二、初见表哥

    清瑜被堂姐应陵郡主陈清瑶强拉着来到母亲面前。【叶*子】【悠*悠】清瑶便开口向嘉王妃司徒长宁请求,想要借连云阁开诗会。

    长宁虽然满脸含笑听着清瑶的道理,眼睛却偷偷看向女儿清瑜。清瑜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愿意。长宁见状,正想找个什么理由推脱才好。此时,嘉王巴王已经联袂到了。长宁忙借故起身迎接。清瑶虽不情愿没有争取到嘉王妃点头,不过父亲皇叔都到了,她也懂得分寸,跟在长宁后头,领着清瑜一道上前行礼迎接。

    见到如此美景,连一向眼界甚高的巴王陈洪恒都觉得眼前一亮,由衷的对嘉王夫妻恭维道:“大哥大嫂府上竟然有如此胜景,真是好叫人羡慕,看来弟弟往后少不得要常常来拜访,好欣赏这留园美态。”

    嘉王夫妻连连谦虚,请巴王入席。几人便在这连云阁上饮醇酒,品佳肴。席间两兄弟虽然不再提书房所议之事,但是二人似乎感情更好了些,说话间透着几分亲热。这让坐在一旁的王妃司徒长宁暗暗担心。

    应陵郡主清瑶之前的请求没个下文,她又是骄横惯了的,想做的事情便不达目的不罢休。她知道她父王非常疼爱她,若是席间提出来,父王帮衬几句的话,那嘉王夫妻就不好不答应了。趁酒宴气氛正好,清瑶盈盈站起,端起面前的茶盏,开口道:“皇叔,婶婶,清瑶年纪小,不敢饮酒,就用这盏清茶代酒,敬二位长辈一杯,愿皇叔、婶婶身体康健,洪福永享”

    嘉王夫妻听了也喜欢,便也端起酒杯,含笑饮尽,高兴接受了侄女儿的敬酒。巴王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嘴巴讨巧,心中有些得意。

    嘉王陈洪恺便对巴王道:“清瑶果然是冰雪聪明,怪不得宫里的各位娘娘都喜欢她。【叶*子】【悠*悠】我家清瑜嘴巴就太老实了。比不得啊。”

    巴王正欲接话,应陵已经抢过父王的话头,开口道:“不敢当皇叔的夸奖。我虽是第一次见清瑜妹妹,心里就喜欢她,她虽年纪小些,但是乖巧伶俐。各宫娘娘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疼爱的。我与清瑜妹妹一见投缘,又是嫡亲堂姐妹,若不是皇叔一家在外多年,早就玩得形影不离。如今她回来成都,我怎么都要多跟她一起亲热亲热,也介绍些同龄的好姐妹给她认识。皇叔,婶婶,你们说,好不好?”

    长宁、清瑜一听便知清瑶对办诗会的事情还没死心,但是陈洪恺不知,闻言便上了套,道:“当然好,就是清瑶你不说,我这个做叔叔的也要拜托你呢。清瑜一个人连个玩伴都没有,怪可怜的。你这个姐姐可要说到做到”

    清瑶心中一喜,忙道:“我与顾丞相孙女、马将军小女儿等几个名门闺秀交好,往日常邀在一处赏花对诗。下个月本是论到我的东道,我想把这个机会让与清瑜妹妹,到时便在这连云阁开场诗会,因她年纪小,做不得主,特来求皇叔、婶婶成全。”

    陈洪恺岂料有这么打蛇随棍上的,他瞥了妻子一眼,长宁无奈笑了笑。陈洪恺便只好道:“那敢情好,到时候请你婶婶给你们准备准备,你妹妹不懂这些,你帮着周全周全。”

    陈清瑶目的达到,心中暗喜,忙应了。

    直到天色渐晚,巴王这才带着女儿尽兴而归。长宁这才对陈洪恺道:“清瑶这孩子心思太多,不过是借着我们瑜儿的名号,其实就是喜欢这里景致罢了。瑜儿都没启蒙,哪里会作诗填词?”

    陈洪恺道:“反正还有些日子,夫人也是知书达理的,抽空教教瑜儿。 ~作诗填词不行,拿《声韵启蒙》抱一抱佛脚,好歹能联上几句。瑜儿年纪小,人家也不会笑话她。”

    清瑜听了实在无奈,心底不知翻了多少白眼,这个堂姐真会来事儿,她倒是欢喜了,害得自己要去学诗词。

    当头晚上,司徒长宁便叫人送来一本《声韵启蒙》,嘱咐木樨先教清瑜读读。清瑜翻了翻,想着从此天天要跟着木樨念那些“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清瑜就有些头疼。这东西顺口倒是顺口,可是这歌谣似的东西,真不是清瑜这个拥有成年灵魂的郡主喜欢和关注的,文字游戏,人文情怀,清瑜压根就没那根筋啊。

    第二天便是嘉王妃娘家司徒府一家人登门拜访的日子,清瑜一早便被木樨叫起来梳妆打扮,因是头次见外祖父外祖母,清瑜也有些紧张,听父王母亲不止一次说过,这位外祖父司徒礼满腹经纶,最是严肃。清瑜便心里默默认为他老人家必定是个老学究,恐怕非常刻板守礼。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要注意些。木樨因是司徒府里跟着王妃嫁过来的,对府里人事自然熟知,少不得帮着提点了清瑜几句。早早的便带着清瑜到了正院,与嘉王夫妻一道等候外祖一家上门。

    辰末三刻,门上报来,司徒府的车马已经到了。因名义上嘉王一家是君上,司徒府一家是臣。故而虽然身为后辈,为礼法所限,嘉王夫妻连同清瑜也不能到大门去迎接,只能在正院门口迎候,以示孝道。

    陆管家带着司徒老爷、老夫人以及嘉王妻兄司徒博言,司徒少夫人一行人来到正院门口。后头还有一位七八岁大的男孩子,清瑜估摸着就是舅舅司徒博言独子,自己的表哥司徒玄应了。

    当见到白发苍苍的外祖父外祖母,还要朝着父母与自己下跪行礼的时候,清瑜内心还是非常别扭的。封建礼法泯灭亲情,纲常压倒人伦,实在是有些变态。

    嘉王夫妻上前将司徒老两口搀扶起来,陈洪恺有些激动道:“岳丈岳母,多谢两位老人家体谅我们夫妻不易。我们晚辈还要劳动你们亲自登门,实在有亏孝道。”

    嘉王妃司徒长宁虽然平素端庄得体,但是见到父母,还是有些小儿女情状,眼眶红红,只得低声喃喃道:“爹……娘……”

    司徒礼虽然表情严肃,但是并不是古板的人,见两人这般,安慰道:“无妨,无妨,我们平日里甚少出来走动,这点路途算不得什么。”

    司徒长宁忙道:“请爹娘,大哥大嫂里头说话。”说罢拉开丫鬟的手,亲自扶着母亲,随同父亲丈夫哥哥嫂嫂一道,往正院正堂里去。

    清瑜循规蹈矩的跟着后头,她表哥司徒玄应跟她走在一排,时不时转头来看她,清瑜装作不知,只低头走路。

    等众人入了正堂,嘉王夫妻强请司徒礼与司徒老夫人在主位上坐了,又请妻兄司徒博言与妻嫂祁氏在东首坐了。这才拉着清瑜上前拜见。司徒博言又带着儿子向嘉王夫妻见礼,一家人拜来拜去。谁说礼多人不怪?清瑜心里暗暗腹诽,这实在太过麻烦,也失了一家人的亲热。

    司徒老夫人慈眉善目,穿衣打扮也清雅低调,见到清瑜,忙拉过去看了又看。清瑜已经不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情,不过与姚贵妃那种夹杂了淡淡疏离的关切不同,司徒老夫人却是满眼慈爱,更像是一位祖母。

    司徒礼不像司徒老夫人那般亲热,只轻声对清瑜道:“瑜儿虽然幼经波折,好在如今都过去了。我与你外祖母都一直悬心,如今见到你这孩子,总算是放下心来。”

    清瑜忙谨肃回答道:“多谢外祖父外祖母关心。”只垂头站着,十分规矩。果然此举投了司徒礼的喜好,他看了微笑着点点头。

    司徒老夫人取过一对碧玉镯,套在清瑜手上。微笑道:“这是外祖母的见面礼。”又拉着外孙女儿的手,轻问道:“乖孙女儿,一路上担惊受怕了?如今夜里睡得好不好?吃食上头可还习惯?丫鬟婆子伺候得精心不精心?”

    清瑜感受到外祖母的真心关切,忙点头道:“长者赐不敢辞。多谢祖母。回祖母的话,瑜儿一切都好,请祖母不必担心。”

    司徒老夫人这才对女儿道:“天可怜见,你就这一块心头肉,刚回成都那会,你哭得天昏地暗的,人都瘦得一把骨头。我更难过,又担心你这个女儿,又伤心连面都没见过的外孙女儿……”

    说起来一阵伤心,几个女人都有些感怀。司徒博言忙拉了儿子出来岔开话题,对司徒玄应介绍道:“这是你表妹,如今新封了还珠郡主,闺名叫做清瑜。”

    清瑜抬头看向这个表哥,那司徒玄应长得倒好,天庭饱满,唇红齿白,比清瑜高出一头半。

    司徒玄应看着祖母拉着的这个小姑娘,咧嘴一笑道:“这个妹妹我见过的”

    在场众人闻言一愣。清瑜也呆住了,这么耳熟……这不是贾宝玉初见林黛玉说的那句吗?这个司徒玄应,连宝哥哥的台词都敢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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