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俊就不同,他是人,又是个将军,让他替她们出口气完全不违背归大夫的警示,萧子俊口口声声说当蓝雨是朋友,他们人类不是讲义气么?说什么朋友有难,自然该两肋插刀,现在不过是让他帮忙出口气而已,小事一桩。们的)
心里这样一盘算,老黑便叹着气道:“少将军,我们家最近真是祸事连连,这不,二小姐足不出户,还是有麻烦上门。”
萧子俊一听蓝雨有难,冷峻的脸庞立即浮现焦急之色:“管家,这又是怎么回事,蓝姑娘又出什么事了。”
老黑指着破碎的大门,将事情起因详细的说了一遍,还将那张字据拿给萧子俊看,然后叹道:“二小姐到底是太年轻,以为事先把话说清楚,又立了字据,区区一千两银子对豪门子弟来说也不算太多,对方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一千两银子上门来闹,谁知这才过了一夜,就出了这种事……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却也不愁吃穿,那些花都是二小姐辛苦种的,本来是不想卖的,但是又怕得罪权贵引来无尽的麻烦,没想到……诶!昨天还真不如硬是不卖,他们硬抢了以后种不活,也许就不至于打上门来。
可怜二小姐种的满院子花草,我这老奴看了都心疼……横竖我们昨日多少也得了一千两银子,我们怕那家人还不罢休,还会再次上门,二小姐进过一次大牢。如今提到官府就害怕,她实在受不得惊吓了,这不我们想着惹不起,还是赶紧逃吧,这京城权贵太多我们谁也得罪不起,我想我们还是趁早回乡或者另寻一处民风淳朴之地居住。”
萧子俊听到最后只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得那个笑容总是很淡的姑娘了,他还没有看到过她真正开心的笑过呢。
当着太君的面,他虽然说打消了那个念头,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见见她,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总觉得多看一眼也是一种幸福,所以他一大早就到了这附近的,刚才远远看见三个人拿着一盆好像是她家院养着的花鬼鬼祟祟的走了,他就觉得奇怪,所以就想到她家看看。
她若是执意要走,他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留下她,可是他不能让她走得那么憋屈,至少得给她一个公道,既然是权势让她受了委屈,那么他也可以用权势帮她讨回来。()
打定主意后,萧子俊沉声问道:“可知那是哪家的奴才么?”
昨天那个贵公子没有说,他带的随从也没有提起,今天事发突然,那个叫山子的也没有说过,但是昨天老黑就留了个心眼,暗暗的跟着那几个人,打听到了原来他们是魏国公府的。皇亲国戚怪不得那么嚣张。
萧子俊在得知了是哪家奴才之后,犹豫了一下,便朝巷子里走去,他还是放心不下蓝雨,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老黑想阻拦,却找不到什么好理由,这一迟疑,萧子俊已经越过他,快步上前走去,老黑和红柳只好跟了上去。
快靠近门口的时候,萧子俊忽然停下脚步,老黑跟在后面差点撞上他。
萧子俊停下后,微微皱起眉头,他是习武之人又出身绿林,耳力过人听到了高高的院子墙后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老黑自然也听到了,上前两步,拦住了萧子俊的去路,低声叹道:“少将军想必你已经听道了,二小姐刚才是故意把我们打发出来的。她心思重不喜欢在他人面前哭泣,更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心伤了,您还是别进去了,不然二小姐会更难过的。”
萧子俊还是不肯离去,红柳也道:“少将军,您进去也做不了什么,我是蓝雨的姐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说错了话她会更难过的,这得她自己想通了,您还是改日在来看她吧。”
改日,改日她还会在这里么?萧子俊更是坚定了要帮她讨回公道的想法,也许他没有福气保护她一辈子,但是至少可以帮她这一次。
在萧子俊走后,红柳总觉得有点什么,就冲老黑小声道:“这样好么?蓝雨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让她知道了又要多心了。”
老黑刚才一时冲动,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不告诉萧子俊,这姓萧的自己也会去问的,结果也差不多,再说了,他只是把事情讲出来,这姓萧的想充英雄是他自己的事,没人要他这样做,算不上欠什么人情。
红柳和老黑边说边走往外走,没有留意隔壁虚掩的门后门,有两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看。
将大门关紧,狗子和标叔慢慢走进屋子,狗子不禁佩服道:“标叔,您老真是神了,居然猜的一点都没错,什么都被您老料到了。”
标叔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后轻笑道:“什么神,我不过是比你多吃了几碗盐,这种事情看得多了,这世的事看似各不相同,可是看多了,原因都差不多,无非都是为钱,为情,为仇,其中为钱财引起的最多。”
狗子还是满脸崇拜,标叔那贵公子家以后说不定会回来找事,他事后一想的确很有道理,谁家的银子也不是从天山掉的,一千两银子买盆死花回去谁不生气,不过能猜到那隔壁背后也有权贵支持,他真是没有想到,听到那老头称呼那个年轻人为少将军,将军啊!对他狗子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
那么年轻就当上将军,想当初他狗子刚出道那会也见过大世面,被朝廷一个什么破将军带兵围剿过,那可是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脱下那身盔甲,指不定谁更像山贼呢。
刚才那个哪里像个将军样,他狗子在京城待久了见得多了,知道这将军有的是靠打仗一步步升上来的,有的却不然,据说是世袭的,可以跟皇帝的宝座一样,父传子,子传孙,据说还有十来岁的奶娃娃当将军的呢。
“这世道啊,再有本事还不如会投胎,人家就会投了道富贵人家家里,咱也不知道祖上是不是没积德,居然投胎到那样的穷沟沟里,一辈子也就这样,混得好的也就是买上几亩地当个富家翁,混得不好的明天还不知道埋骨何处呢。”狗子把心中所想用艳慕的语气说了出来。
标叔沉默不语,刚才那个人好生面熟,不过他应该不认识这种朝中将领,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标叔,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再猜猜以后会如何?昨天那贵公子跟隔壁最后谁输谁赢?”狗子最近是显然是无聊透了,一有点事情就兴奋。
标叔还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萧子俊,索性不想了,听到狗子兴奋地声音,拧着眉头道:“这又不是江湖比武,有什么谁输谁赢,再说了都是人家的事,你兴奋什么?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将这事告诉老大,我们倒是该另找个地方。”
狗子疑惑道:“住的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搬?”
标叔又敲了他脑袋一下:“都叫你遇事长点要脑子,没事多读点书,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不懂么?隔壁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一不小心很容易牵连到我们的,”
狗子捂着脑袋,嘀咕道:“我们跟隔壁又没有来往,能有什么事,就算隔壁被人放火,凭我们的身手还怕逃不了。”
标叔冷笑道:“亏你还能想到隔壁也许会有人放火,怎么没有想到还有杀人灭口这回事呢?这些权贵心狠着呢,有时候为了掩盖罪行,会把路过的闲杂人等都杀了。远的不说,隔壁今天这事要是闹上公堂或者别的地方,要寻个人证,你要不要上堂作证去?”
标叔这样一说,狗子也有点害怕,这公堂可不是他们这种人能进去的地方。
萧子俊本来想立即就上魏国公府的,走到半路又觉得贸然替蓝雨出头,他倒是没有什么,只怕会引来众多的猜测,让人对他和蓝姑娘的关系产生过多的猜测,便又回府换了一身正式的官袍,找上王参将一同前往,王参将听说是为了蓝雨出头,自然是万死不辞的。
魏国公正在偏院听新纳的小妾唱曲,突然听到小厮来报,说萧少将军求见,显得十分惊讶,他跟萧将军府素无交情,朝中也特别忌讳皇亲国戚跟朝中重臣尤其是手握重兵的武将勾结,这萧少将军上门所为何事呢?
惊讶归惊讶,魏国公没敢怠慢,忙命丫鬟替他换上朝服,又命管家准备宴席,稍后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位朝中新贵。
萧子俊和王参将进入正堂以后,穿戴隆重的魏国公笑容满门的迎上前来:“少将军今日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快请坐快请坐。”
王参将抬眼望了四周奢华的装饰,几尺高的红珊瑚,白玉雕成的盆景,普通人家得一见就足以当传家宝的东西就那么随随便便摆在堂上,这还叫寒舍,天下还有富贵的地方么?58xs8.com